兩年來,事情的發展,從來沒有想李士元所想的那麽順利。可偏偏在回春堂這件事情上,卻是順利無比。首先,李士元母親的病的確就好了。僅僅是幾碗藥喝下去,就全好了。李士元也開始在回春堂上班。雖然沒什麽病人來看病,李士元每天都是在熟悉藥材,方便日後抓藥,但一切都很平靜,一點看不出要出意外的樣子。


    江楓一眼就能夠看穿李士元心中的擔心,可是對於江楓來說,他不屑於耍什麽手段,李士元的擔心,自然是白白擔心了。很快江楓就發現,李士元真的是很有天賦。


    在回春堂這種醫館打工,懂藥材,會抓藥,那是必須的,不然隻能夠掃地擦桌子了。江楓必須要讓李士元認識藥材,知道怎麽抓藥,不然的話,會很麻煩的。沒想到的是,李士元學習的很快,似乎是對藥性的理解有很強的天賦。


    不過呢,就算是再有天賦,對於李士元這樣的普通人來說,也是需要很多時間來學習的。也許一年半載之後,李士元能夠熟練無比的抓藥。在過幾年,也能夠看些小病,十幾二十年後,或許可以成為一代名醫。可是江楓等不了這麽久,別說半年,半個月江楓都嫌多。他隻能夠實用點手段。其實手段也很簡單,就是進一步的加快李士元的接受能力。這對江楓來說,很容易。對於李士元來說,將是天大的造化。因為這可不是關係到接受能力的問題,而是開竅的問題。就算是開了竅,身體如果承受不住巨大的腦力負荷,也是不行的,必須要有一個強壯的身體才行。這些,都是江楓可以輕而易舉給他的。


    “凡人,尤其是這種世界的凡人,有些可悲啊。”江楓在心中如此的想著。


    一個星期下來,在江楓的幫助之下,李士元抓藥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還掌握了一些病例知識。可是江楓不開心,因為除去李士元來抓藥之外,沒一個病人上門。附近的人似乎都知道原先的老板去兒子那裏養老了,新來的不認識,而且整個回春堂那麽大,隻有兩個人,都覺得不靠譜。就連來抓藥的人,都擔心李士元這個新學徒弄錯,想要讓江楓來抓藥。覺得江楓既然是坐堂的大夫,應該沒問題。可江楓才不會抓藥的。既然江楓不抓要,來抓藥的人幹脆就放棄了。


    一來二去的,就更加沒有人來了。江楓比較犯愁,他琢磨著,自己在回春堂看病,那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事情啊,沒有人來,那他豈不是不能造福這裏的白姓了。


    江楓不開心,李士元卻是很開心。隻是七天的時間,他就學會了太多的東西。他雖然沒有給人看病,也沒有給任何一個客人抓藥,可是他相信自己現在在藥鋪做抓藥的夥計,是沒有問題。看點小病,應該也沒有問題。這才是七天,如果給他七個月呢?他會不會成為一位合格的大夫呢?哪怕隻是一般的大夫,養家糊口,應該沒有問題了。兩年來,李士元知道了生活的艱辛,對於能夠養家糊口,他覺得很重要。


    在江楓不開心的時候,有人走近了回春堂。李士元既然是唯一的夥計,自然要接待了。進來的人雖然神情冷漠,但也規規矩矩的回答了李士元所問的,是抓藥還是看病的問題。然後跟著李士元走到了江楓麵前坐下來,等著江楓給其號脈。


    這時候江楓正是不開心的時候。一來是對於世界之源的問題,找不到線索,二來是他一個能夠幹掉半神的人物在這裏開醫館,竟然好些天都沒有人上門,這是最讓他不爽的,覺得這裏的人眼睛都瞎了。現在看到有人坐在自己麵前,江楓都不太願意搭理。


    不等來看病的人說話,江楓就說:“你中毒了,如果不解毒,你還能夠活五天。診費八百量,藥費兩千八百量。拿錢治病,沒錢走人。多說話也走人。”


    來看病的人懵了,有些愣愣的看著江楓。他的確是中毒了,自己也知道。辦法想了很多,都沒有治療好。來江楓這裏,也是碰碰運氣。因為他聽江湖上的一個朋友說過回春堂尤為很年輕的大夫,醫術非常高明,連眼瞅要死的人都救過來了,這才來試試看。可是人家隻是看了他一眼,就給出了答複,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讓他有些懵。


    沒多一會,這個人就反應過來了,從懷裏麵摸出幾張銀票,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這是四千兩銀票,還請先生出手救在下一名。”


    江楓隻是瞄了一眼銀票,然後就說:“收銀票,找錢給他,櫃台下麵有個抽屜,裏麵有錢。按照我說的寫方子,然後抓藥給他。”


    李士元趕緊記錄江楓說的藥方,之後就拿著藥方去抓藥,順便找錢給這個病人。李士元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就在他天天都站著的櫃台下麵,竟然有一抽屜的銀票。


    找錢抓藥,叮囑煎藥的方法,事情很快就做完了。那位病人向江楓道謝,然後就走了。真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李士元回憶著江楓給出的藥方,不明白上麵的內容。他更加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那人一下子就花了這麽多錢,也不明白江楓為什麽會是這麽冷漠和不耐煩的口氣,也不明白那病人為什麽會接受。


    對於剛剛這位病人來說,錢已經不算什麽了。隻要能夠花得起的,都不是問題。他的命沒幾天了,這他很清楚。他已經沒有什麽辦法了,試一試吧。如果不行,臨死之前,拚著一口氣,也要來一趟。他死了,也得出口氣。卻是沒有想到,回去之後吃了江楓的藥,隻是一副藥吃下去,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真氣運行的順暢,身體大有好轉。這讓其激動不已。等到把剩下來的藥吃完,毒真的徹底的結了。如果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意外中的毒,他都會懷疑是不是江楓下的毒了。


    自從這位中毒的病人之後,回春堂又安靜了好幾天。這一天,有病人上門了。江楓簡單的看了一下,是小毛病。說出藥方,李士元記錄下來,就抓藥走人了。這病人還沒出門,就又來一個,江楓自然也要看了。這第二個病人剛剛坐下,就又有進來了。


    “給他們二位,抓之前那個人一樣的藥。”江楓說道。


    李士元很想說一句,這個人才剛坐下,另外那個才幾門,你就知道抓什麽藥了?而且你剛才的藥方是怎麽回事?李士元是一點都看不懂啊。不過這話李士元不敢說,隻敢照辦。要說李士元怕出事嗎?他自然怕。吃錯藥會死人的,死人可是大事。李士元卻知道,出事了,江楓也不會有事。以為櫃台下麵那一抽屜的銀票太多了,足夠擺平很多事情了。


    李士元這邊剛剛給兩個人抓完藥,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相信江楓,以為江楓是騙錢的,因為根本就沒有診治呢,正和江楓理論呢,回春堂又贏來了兩位一起來的客人。這時候江楓已經沒有了任何不耐煩的情緒,都是很認真的看著剛剛進來的這兩個病人。


    “這兩位也一樣的藥方,他們都是同樣的病。先不急給他們倆抓藥,你出去四處的問問,是不是有很多人生病。症狀是體寒,冒汗,輕微的頭暈,腹部有紅斑出現......”江楓說道。


    李士元很好的詮釋了一個打工者應該做什麽,他按照江楓的吩咐去了。過了一陣子回來的時候,李士元氣喘籲籲的匯報了自己打聽來的事情。


    “先生,的確有很多人出現了您所說的症狀。有些人已經臥床不起了。現在城裏麵很多人都得了同樣的病,各個醫館都有很多人。咱們這裏還算好的,東城那邊更加嚴重。”


    停頓了一下之後,李士元接著說:“先生,是不是城裏麵出現什麽瘟疫了?”


    江楓微微的點頭,說:“你先去找些人,散布消息,說回春堂可以治療現在出現在青武城中的病症,但不要讓人來回春堂,就說回春堂會給所有人儀器治療。回來後,按照我說的藥方準備藥材,藥量要大,具體的細節我會再告訴你。”


    剛剛那兩個來看病的人,已經走了。想要和江楓扯皮的兩個病人也走了。由於江楓沒收診費,那兩人也沒說什麽。還拿走了藥,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吃了。


    不明所以的李士元去了,按照江楓所說的內容,雇了幾個人去散布消息,然後自己回來配藥。很快,就有人上門了,前來看病。和之前進來的病人,是一樣的症狀。就是因為聽到了剛剛散布的消息才來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來看看也是好的。回春堂在短時間之內,就人滿為患了。這可是第一次出現這麽多人。


    沒過多久,衙門口都來人了。現在青武城裏麵的疾病,讓衙門口已經焦頭爛額了。任何一個地方,出現瘟疫,都會是一場災難。更何況這一次,一點征兆都沒有。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有數千年發病。發展到太快了,根本就控製不住。


    麵對氣勢洶洶的差人,江楓說:“可以治,已經在配藥了。配好之後,會投入到城內的水井之內,你們去告訴城裏麵的人,去水井中取水引用就行。”


    “你可要為你說的話負責。如果你是在胡說八道,後果將會很嚴重。”一個差人說道。


    江楓才不會和這差人說廢話呢,他什麽都沒有說,那差人自己就走了。這當然是江楓使點小手段,讓其離開了。李士元那裏,已經開始配藥了。用麻袋裝起來,然後找人運送到各個水井之中,投入進去。


    青武城的確是發生了瘟疫,還很嚴重。今天進來看病的人,有一兩個是同樣的症狀,江楓不會在意。可是先後進來五個人,都是同樣的症狀,就不正常了。再加上這病症,明顯有傳染性,極愛哪個服立刻就判斷出事情的嚴重性。他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如果他什麽都不做,青武城三日之日,將屍橫遍野。


    全城都在恐慌之中,沒生病的人已經開始逃離了。可是他的逃離,將會帶來更大的災難。江楓不得不出手,讓其留下來。當裝著藥材的麻袋投入到水井之中的時候,大家都去打水飲用。


    見效很快,有些已經發病很嚴重的人,正在恢複。一些剛剛發病的人,也在好轉。這就讓恐慌的居民,有了些信心。當自己附近的鄰居中那些僅僅是一個上午就病的起不來床的人,已經可以下地走動的時候,人們就覺得真的可以治療了,恐慌的情緒,自然會減少。


    這場瘟疫來的很突然,也不是什麽超自然的現象造成的。就是青武城的一條水溝在清理的時候,埋在水溝之下不知道多少年的東西,在經過一係列的反應之後,生成了這一次瘟疫的源頭。


    經過這一次事情,回春堂算是出名了。江楓可以很輕鬆的控製青武城裏麵的人,讓其知道回春堂,可是他不想這麽做。這一次是不得不這麽做,因為時間不等人。要是等著來回春堂看病的人病人,抓了藥回去吃了,發現自己好了,再告訴別人,那時候青武城不知道死多少人了。


    幾天之後,整個青武城都知道了回春堂。原本門可羅雀的回春堂,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很多人來看病。江楓這時候才知道,沒人的時候不開心,人多了,也不見得就開心。一旦人多了,可就要忙碌了。李士元倒是很開心,看到回春堂來了很多病人看病,加上江楓治好了瘟疫,說明江楓是真有本事,他能夠在這裏幹活,當然開心了。多學些本事,以後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了。


    來看病的人實在是太多,一些小毛病也跑來了,對於江楓來說,根本就是耽擱時間。隨便去那個醫館都能夠治療好的病症,沒必要來江楓這裏。江楓想了個辦法,在門口立了個牌子,告知那些小病小痛的人,不要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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