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脫離苦海啊。”


    趙安笑道。


    “怎麽,你很羨慕嗎?”


    他當司機,汪川也沒問去哪兒。


    “我有什麽可羨慕的?搞得跟我沒分手一樣,我們這是同喜。”


    “好吧,恭喜。”


    “哈哈哈,我比你分手還早幾天,我要更領先一點兒。”趙安的語氣十分得意, “還想逼婚我,我直接把她家偷了。”


    “怎麽偷的?”


    汪川好奇了。


    “我變出來一兒子,然後她就主動退了。而且,我把孫子給老趙後,老趙也不管我了,我今後的日子可徹底解放了,這一波是叁喜臨門。”


    趙安炫耀道。


    “……兒子媽呢?”


    汪川屬實沒想到。


    “兒子媽不關鍵,反正特別聽話, 還不要我跟她結婚。這才是值得一生對她好的女人啊。”


    “得了吧, 我看你也最多對她好一個月。”


    “不一樣的,”趙安搖頭,“隻要她不鬧事,我這輩子缺她這一雙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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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子鑒定了吧。”


    汪川好心提醒。


    “那當然,你嫂子是正經安分守己的女人,不然我能跟她生兒子?”


    “這就讓我喊嫂子了。”


    “要不然呢?”


    趙安隨手打開車載音響。


    【冷的,天色,你是否多穿一件呢……】


    《生生》。


    “你這歌還行啊。”


    趙安隨口道。


    “嗬嗬,”汪川笑笑,“這首歌這麽快就放出來了啊,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一月。”


    “他們沒通知你?”趙安意外道,“這歌都出來兩天了。他們的宣傳策略不一樣吧,不想擠年前的最後幾天。”


    “嗯。”


    京城的冬夜冰冷徹骨, 不過車裏開了空調, 現在朝窗外看去,交錯的路燈把所有路麵都照亮,街道上的汽車也一樣多。


    除了身上的暖意外。


    跟夏夜幾無差別。


    【生生燈火, 明暗無輒……】


    除了看不到走在路上的行人。


    【眼淚是自問自答,眼前是永晝的顛簸。】


    搬運這首歌的時候,覺得它挺好。


    現在聽起來就感覺矯情的勁兒過了。


    “想什麽呢。”


    聽到趙安問。


    “我在想你這種婚姻觀念很奇葩,我應該走得離你遠一點兒。”


    汪川笑道。


    “怎麽奇葩了,既不浪費國家的糧食,又不多占據額外的女性資源,還能給弱勢的其他女性提供幫助,我都為我自己感動。”


    趙安飄得不行。


    “好吧,被你感動的人多了我一個。”


    【永恒的出口。】


    整首歌終於播放完了。


    【冷的,天色……】


    “你還單曲循環啊。”


    “怎麽,這歌還挺適合冬天聽的,以後你多出幾首。”


    “好吧。”


    等到下車。


    “你就帶我來這裏放鬆?”


    汪川無力吐槽。


    根據車輛導航來看,都跑到四環外了,結果就停到這塊人毛兒都沒幾根的廣場旁邊。


    哦,不對,還是有人毛兒的。


    一位熱愛音樂的女生在大冬天的夜裏,在廣場的角落放聲歌唱。


    ……可以說是非常熱愛了。


    “你不是搞音樂的的嗎?這裏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有一群特別喜歡唱歌的人在這裏提供免費的點歌服務,我在這裏觀察了很久, 有80%以上的比例都是可愛的小姐姐,可以去廣場上聽,也可以這樣。”


    趙安推開車門下去, 刺骨的冷風灌進來,他把一瓶礦泉水放在車頂。


    “邀請她們到車裏來給你單獨唱。”


    “額……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


    汪川無力吐槽。


    “我這輛車主副駕駛之間有隔屏,升起來她也看不到你是誰,你要想讓她知道就不用升。我分手那次,就是來這裏聽了一夜的歌。當然為了感謝小姐姐的熱心服務,我獎勵了她十萬。我提前給你準備好了十萬現金。”


    趙安還在傳授自己的經驗。


    “……”


    汪川徹底無語。


    主要還是趙安沒關車門,凍的。


    “同樣,給了這麽多錢,你要是想做點兒別的,她應該也不會反對。”趙安嘿嘿一笑,“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尊重音樂,尊重人家的熱愛,讓事情純粹一點兒。”


    “……你先進來把門關上啊,我都感覺自己快感冒了。”


    “車就留給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拜拜。”


    趙安把車門關上,在外邊揮了揮手。


    “你最好還是坐到駕駛座上。”


    趙安拉開門,又關上。


    真的走了。


    汪川心裏吐著槽,還是先換到了駕駛座上。


    外邊的天氣太冷,汪川是真不想出去把車頂上的礦泉水取下來,但又在糾結直接開車走應該就算亂丟垃圾了。


    ……


    然後就聽到副駕駛的車窗被敲了敲,有位女生趴在車窗上,朝車內看了過來。


    好在之前關了車裏的燈。


    汪川猶豫了下,還是把隔屏升起,把副駕駛的車門解鎖。


    感受到車裏有了動靜後,那位女生開門坐了進來。


    “你車裏還專門隔起來,這樣改裝不違法嗎?”


    女生的聲音聽上去挺活潑的,音色挺好。


    沒聽到駕駛座上的說話,女生又開口道。


    “等了好久啊,水都凍上了。”


    感覺……是挺適合唱歌的。


    “今天好冷啊,不過明年我就離開京城了,我家海島市這會兒都能穿裙子。”


    女生自顧自的說。


    “十萬塊,唱一晚,唱嗎?”


    汪川終於開口。


    “怎麽……唱?你這說法我怎麽沒聽過……”


    “唱歌啊,請你給我唱歌聽,剛才你不是還在廣場上唱嗎?”


    “額……去哪兒唱。”


    “就車裏。”


    “行啊,那你等會兒,我去把吉他拿下來。”


    “不用,清唱就好。”


    “行。”


    “先給你五萬。”汪川數出五摞從上邊遞了過去,“不用一直唱,唱累了就歇歇,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十個小時,你至少唱十首吧,剩下五萬天亮了給你。算了,十萬都給你了。”


    汪川又把剩下五摞遞了過去。


    “額……是真的啊,第一次感覺唱歌這麽有用,哈哈哈!”


    “嗯。”


    “有什麽想聽的嗎?點歌吧,給這麽多,點什麽歌我都給你唱了,一直把嗓子唱吡都沒問題啊,我至少給你唱一百首,不用擔心我的曲庫,人間點唱機本機——額……”


    “汪川的歌會唱嗎?”


    “怎麽可能不會?我是汪川歌迷啊,你就是想聽倒著唱,我都專門研究過。”


    “嗯,唱吧。”


    “那……我先給你唱首汪川的新歌吧,《生生》。這首歌是真的好聽,今晚唱了好幾遍。咳,咳咳。清唱不好找調,我找一下調啊。”


    “從他前邊的歌開始唱吧。”


    “也行。就先給你唱一首……《你在煩惱什麽》?”


    “……”


    “我唱了啊。咳咳,咳!


    沒有不會謝的花,


    沒有不會退的浪,


    沒有不會暗的光,


    你在煩惱什麽嗎?


    沒有不會澹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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