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淋淋的肖強,從水裏冒出來,抹一把臉上的水,低聲罵道:我去,還真是跟水結下不解之緣。


    他攤開手掌心,看著這顆奇怪的紐扣,幸虧抓得快,把紐扣揣進衣兜裏,仔細環顧一下周圍的環境,才發現這是副總裁的後花園遊泳池。


    頃刻間,好好的一棟公寓變成了一堆瓦礫,不知道是世態炎涼,還是為求自保,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想多事的原因,如此大的動靜,沒有誰來看,外麵還是黑洞洞,安靜得怕人。


    肖強返回韓明住處,方珊珊正好出院,兩個人都很驚訝他是怎麽回事,去了一趟小鎮,搞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樣子。


    “說了你們都不信,我遭拆遷機器人襲擊了,他把卡博公司副總裁的房子都給拆了……”


    “這是什麽意思,拆遷機器人在沒有接到指令,私自拆遷j房子!”


    “j!”


    肖強和方珊珊異口同聲道。


    “卡博公司副總裁的名字,我也是今天去卡博公司得知的!”


    “你看看這個!”肖強拿出那顆紐扣遞給韓明。


    韓明接過一看“全息投影儀,你從哪得來的!”


    “j的家,還有一件事,你一定很驚訝!”


    “什麽?”


    “他的家安裝了封閉監控線路!”


    “這算幾個意思!”韓明納悶。


    “我想,會不會是卡博公司想要更多的照顧j吧!”方珊珊欠欠身,冒了一句道,她瞥看到肖強額頭有一個淤青:“你要不要擦碘酒!”


    肖強順著她的目光,摸了一下額頭,有點灼痛:“沒什麽?待會就好!”心裏暗自奇怪,為什麽淤青沒有自愈,不會是……“抱歉,我去衛生間一下!”他抽身離開是去看看,手臂上的傷勢情況,如果手臂上的傷勢沒有自愈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韓明到了兩杯咖啡來,見肖強神色不對,急匆匆的去了衛生間,體貼的遞給方珊珊一杯道:“看看缺什麽?再放點!”


    “要一湯勺糖!”


    肖強在衛生間,怔怔的盯著寬大的鏡麵發呆,這會的功夫,他沒有勇氣掀開還是濕漉漉的衣袖來看,怕看見胳膊上的傷還在。


    躊躇片刻,最終鼓起勇氣掀開衣袖,一道道擦痕,觸目驚心的映入眼簾,他的心倏然下沉,,馬特說得沒錯,預定的輪回軌跡時間超過,會影響他的異能。


    首先是影響到他的自愈能力,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影響到其他,韓明好像在喊他,忙亂的擼下袖管,故作沒事人一般走了出去。


    方珊珊在矜持的攪動咖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冒著熱氣咖啡的香味,在這個房間裏彌漫開來,慢慢地充溢著這個空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咖啡的氣息混淆著黏濕的空氣,讓人感覺有一股鬱悶沉甸甸壓在心頭,肖強端起韓明遞給的咖啡,啜飲一口,咖啡濃稠、顏色深沉且苦澀,卻又有唇齒留香的意味。


    “韓明,我給你畫的輪回座子,你覺得怎麽樣!”


    “噢,你看,這幾天忙得,我都把那事給忘記了,你畫的圖紙在!”韓明把咖啡杯放在茶幾上,急忙去查找肖強畫的輪回座子圖紙。


    找了一陣子,卻在卡爾那堆殘體找到,肖強接錯路線,導致卡爾報廢,從卡爾腦袋流出一些粘稠的電池液體,韓明隨手抓起一張什麽紙就擦那液體,現在看看圖紙上已經沒有畫的輪廓。


    韓明把皺巴巴的圖紙鋪平在桌麵上,可惜被卡爾電池溶液侵蝕,隨便他怎麽擺弄都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要不,你重新畫一張!”


    見圖紙被毀,心咯噔一沉,肖強麵色一暗,搖搖頭道:“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記憶力下降很多,容我想想……”


    方珊珊從沒有看見肖強這樣子灰心喪氣過,心下擔憂,關切的詢問道:“你是不是太過勞累的關係,要不去休息一下!”


    他們在對話,一旁的奈爾目不轉睛盯著電視屏幕看。


    “她在幹什麽?”肖強覺得一個機器人正襟危坐在電視前的樣子很詭異。


    “不是,我跟她下載的更新程序,她在接受中!”


    “你們別介意,我對這些破銅爛鐵,沒有好感……”


    “她是奈爾……”方珊珊急了。


    肖強雙手合十道:“打住,我不是針對誰,之前還對那位救命的機器人心存感激和納悶矛盾的雙重壓力,就剛才去小鎮,發生的事來說,誰還敢相信這些用發條、燈泡、破銅爛鐵組裝起來的機器人!”


    “你去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這樣子可不好!”韓明提醒道。


    “好吧!”肖強去換衣服。


    奈爾不動聲色起來,拿起放置在桌上的一支筆,唰唰自個兒在沒有任何人操作的狀況下,在一張圖紙上畫畫。


    奈爾在幹嘛?方珊珊想起來去看,韓明抓住她,不讓起來,後者去看,好家夥,簡直是神了,奈爾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弧形半圓形態的座子。


    肖強換好衣服出來,奈爾依舊回到電視屏幕前接受更新程序。


    韓明驚喜的對他喊道:“你來看看!”


    “這是什麽?”肖強定睛一看:“真棒,這個就是r的輪回座子模型圖!”


    韓明滿臉得意之色道:“奈爾畫的!”


    “哼!”肖強瞥看一眼聚精會神看電視的奈爾,再收回視線盯著韓明道:“你想讓我承認奈爾,也沒有必要煞費苦心來忽悠我,機器人能做什麽?他們沒有思考力,怎麽可能畫畫!”


    “奈爾!”韓明大喊道。


    “你們要幹什麽?”方珊珊可緊張了,她害怕肖強又把奈爾給廢掉。


    韓明噓一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和肖強探討一下!”


    奈爾過來,垂直雙臂,木木的凝望著肖強和韓明,等待指令中。


    “你會畫畫!”


    “會畫畫,還會做夢!”


    肖強想笑。


    韓明驚訝,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機器人做夢。


    “你可以把你的夢境畫畫出來嗎?”韓明忍住想笑的衝動,一本正經道。


    “可以!”


    奈爾在韓明和肖強的注視下,再次提筆,唰唰……在他認真、執筆的畫畫中,他們倆都愕然呆住了,奈爾畫出來的畫麵,層次分明,很有立體感。


    畫麵上是一大片機器人,在一個斜坡上站立著一個人類,而整個全景的環境,卻是乞丐窩。


    奈爾停住畫筆,凝望著肖強道:“我夢見的是你,你拯救了機器人!”


    奈爾的話,讓肖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納悶的看向韓明,後者也百思不得其解。


    人類的死亡那是一個程序,機器人將會延續死亡的生命體,繼續生存在地球上,肖強默默念叨j全息投影儀,留存的話。


    他見韓明目光充滿疑問,逐點頭道:“是那一枚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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