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伉在匈奴使臣走了後,就站在那裏,恭恭敬敬,頭低垂著,恢複了一副文靜的樣子。[]


    “伉兒,抬起頭來,”劉徹說了句。


    小小少年人抬起了頭,劉徹看著衛伉,他開始認真地打量著衛青的這個長子。已近中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細碎地灑在衛伉的身上,高挑,挺拔的身形,就十二歲的小兒郞來說,個子已是很高,烏黑的發,有些蒼白的膚色,白瓷一樣的皮膚,光潔細致,微微上揚的雙眉,遠山一般,沉靜的雙眸,顧盼之間竟似是一汪幽深的清泉,蝶翅一般的眼睫微微低垂,竟在下眼瞼上投下了兩道陰影,筆挺端秀的鼻梁,紅潤的薄唇,淡青色的春衫上黑色絲線繡成的幾朵暗花,不顯眼但卻恰到好處,衛伉的漂亮是精致的近乎完美。[]劉徹突然就又想起了那個已經逝去的韓嫣,同樣的精致,同樣的完美。不,劉徹對自己說,他與韓嫣是不同的,韓嫣的雙眸更大一點,韓嫣的唇要更小巧一點,更香豔,韓嫣的唇也一點也不單簿,韓嫣的唇是飽滿的,韓嫣的雙眉是細長的,這是兩個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的人,雖然是同樣的美貌。


    尼瑪啊,衛伉心裏打了一個哆嗦,不會有這麽坑我的事發生吧?這野豬不會是看上小爺了吧?這兩隻野豬眼怎麽直成這樣了?老子兒子一起拉上床,這丫已經無恥下流到了這種地步?


    “伉兒,你的武藝不錯啊,”半晌之後,劉徹突然又陰沉了臉,對衛伉說:“是向何人學的?是你父親還是你表哥教的?”


    “小臣自幼離家隨師習武,父親和表哥一直忙於公事,臣與他們見麵時間不多,”衛伉很老實地說,帝王心數啊,翻臉比翻書還快,他不想在不必要的事上跟劉野豬胡說。


    “那你這武藝是跟誰學的?”劉徹問。


    “小臣的師父,還有李老將軍,”衛伉說。


    李廣這時起身向劉徹稟道:“伉兒在臣的軍中四年,勤學武藝,老臣也隻是在旁指點一二。”


    “也沒那麽勤,”衛伉說道:“就是隨便練練。”


    “隨便練練?”劉徹笑著搖頭,衛青的這個長子,跟他這個父親可是無一點相同之處啊,一句隨便練練就把他這個皇帝給打發了,這種功力竟是隨便練練,就能練成的?


    衛青想讓衛伉不要再說了,可是又不敢開口。


    “伉兒,你的誌向是什麽?”劉徹又問。


    衛伉的雙眼一亮,幽深的清泉仿若起了微瀾,似有似無的漣漪一圈圈地,把劉徹不動聲色的探究的目光深深地吸了進去,“臣是有過一個。”


    “是什麽?說來朕聽。”


    “臣想遊遍五湖四海,名山大川然後寫一本書,畫一張地圖,”衛伉說道,說得是臉不紅,心不跳。其實這bt的人生信條隻有三,1舍命不舍財,2欺男還要再霸女,3混吃等死。


    “有意思,那是一本什麽書,什麽圖呢?”劉徹問。


    “都說陛下的江山如畫,總要有人去畫,臣想做這個畫畫的人,”衛伉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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