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伉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小霍又對他的清歡美人下手了,他一個人吃完了飯後,又想了想熔爐的事情,才拍拍屁股上的灰,去找他親爹談談心。衛青這時已經洗過了一個澡,正準備命人去找衛伉來,他還是不放心衛伉,想再囑咐衛伉幾句,沒想到衛伉自己找來了。


    “老爹,”衛伉進到衛青的臥房,看看這臥房,這裏的裝修還不如那間書房呢,麵積夠大,但擺件沒幾件,好聽點是簡約,說難聽點是寒酸。


    “伉兒,”衛青招手讓衛伉到他近前來,“你過來坐。”


    衛伉又看這會兒的衛青,月白的薄衣,頭發是披著的,有些零散,領口敞得有點大,形狀優美,呈一字形的鎖骨半露著。衛伉咽了口口水,這是赤裸裸的誘惑啊。


    “伉兒?!”衛青眼睜睜看著兒子的鼻孔裏流出了血。


    衛伉感覺到嘴裏進了液體,伸手一抹,他被衛青激出了鼻血,這下創記錄了。


    衛青很緊張地起身跑到了衛伉的身前,“這是怎麽了?把頭抬起來!”


    衛伉很想告訴他親爹,流鼻血的時候仰起頭是不正確的,可是當衛青的一隻手撫上了他的額頭,一隻手放在了鼻下時,衛伉決定什麽也不說了。


    “去找大夫來,”衛青一邊扶衛伉坐下,一邊衝外麵喊。


    “不,不用,”衛伉忙就說道:“這幾天上了點火,一會兒就好了。”開玩笑,這種時候來個大夫多煞風景?“老爹,拿個濕帕就行。”


    衛青現在也知道這個兒子是個“神醫”,聽了衛伉的話後,便命人端了水來,親手絞了濕巾覆在了衛伉的小鼻子上。


    我的親爹啊,衛伉的頭枕在衛青的胸前,聞著衛大將軍身上的味道,還是那股苜蓿草的味道,一邊問衛青道:“父親方才有話要與伉說?”


    衛青隻道衛伉這是累著了,說道:“為父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可是伉兒你不能不休息吧?”


    哎呀呀,老爹是在心疼我了!衛伉的兩隻眼睛彎成了兩輪小月亮,卻還裝著純良,“我不累,就是覺得時間不夠用。”


    衛青歎氣,一隻手把衛伉攬在了懷裏,“伉兒今年才多大?嗯?爹想你有大把的時間去做想做的事,不急於這一時的。”


    衛伉“哦”了一聲,心潮卻在澎湃,衛青的懷抱溫暖啊!


    衛青拿開了巾帕,看衛伉的鼻血果然是止住了,便又仔細地把衛伉的臉擦了擦。


    衛伉享受著衛青的伺候,一邊對衛青說:“老爹,這一次你出征匈奴,一定要帶著我啊。”


    衛青的神情有些苦澀,隻可惜衛伉並沒有看到,如今陛下劉徹重用霍去病,對他衛青已是打壓多時了,這幾次說起出征之事,衛青從陛下劉徹的言語中,已經隱約感覺到再一次領兵出征恐怕是很難輪到他衛青了。“從軍很苦,也很危險,”衛青對衛伉說:“我不想你去吃這個苦。”


    “不是,”衛伉這下子急了,說:“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出征的嗎?就這麽幾天,就又變了?”說著話,衛伉說坐起了身子,扭頭看向衛青,驚訝地對他親爹說:“老爹,難道你覺得我不可為將?我比不上去病表哥嗎?”聲音中還帶上了些許委屈。


    “不,為父不是這個意思,”衛青忙說道:“伉兒還太小,為父,”衛青的話頓了一頓,伸手摸摸衛伉的頭,“爹是舍不得。”


    衛伉覺得想要扛住衛青的誘惑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個千古名將,明明殺人無數,卻偏偏溫柔的如同寂靜無波的深海,讓人沈淪還不自知,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衛伉抱住了衛青,感覺到衛青的身體一僵,但隨即就放鬆了下來,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把頭深埋在他的懷裏。


    “我比不上表哥的,”衛伉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低低地對衛青說:“老爹,我懂的。”


    衛青卻聽不懂,“你說什麽?”他問衛伉。


    “皇上不會再讓爹爹出征了吧?”衛伉輕聲問衛青道,聽他爹的語氣,衛bt就知道,劉野豬這是已經開始尊霍抑衛了。


    衛青的身體一僵。


    衛伉接著說:“我也知道皇上很久沒有在末央宮歇息了。”


    “伉兒!”衛青像是受了驚嚇,猛地叫了衛伉的一聲。


    衛伉隻管把頭埋在衛青的懷裏,說:“那日酒宴我仔細看了,陛下的目光從不曾在皇後娘娘的身上停留過,刹那芳華,看來是留不住帝王心的。如果陛下的恩寵不再,老爹,我們衛家該怎麽辦?”


    別說了!”衛青全身冰冷,使勁晃了晃衛伉的肩膀,“你瘋了嗎?!”


    衛伉望著衛青笑,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具身體是個禍水,這刻意為之的笑容,必定是傾國傾城的,“老爹,我什麽都懂的。”


    衛青發著呆,不知該做何種反應。


    衛伉伸手摸了摸衛青的臉,“我隻是不知道陛下他要我如何做。”


    衛青的身體又是一僵,不發呆了,語氣很急地問衛伉:“陛下怎麽了?”


    衛伉的神色開始尷尬,避開了衛青的目光。


    衛青的手上加了勁,幾乎讓衛伉疼得叫出聲來,“陛下對你做了什麽?”衛青問道。


    衛伉低下頭,說:“也沒什麽,他對我提起韓嫣,我,我不太喜歡,不太喜歡他,他的親,親切。”


    衛青隻覺得眼前發黑,一種從沒有過的憤怒讓他全身發抖。


    衛伉心裏已經開了花,這場挑撥離間下來,他老爹還能不憤怒嗎?老爹啊,你就著這怒火,去反攻了那隻野豬好了!衛bt在心中呐喊。敢鬼畜他老爹,他衛伉要讓劉野豬有好日子過,那他還是衛伉嗎?


    “爹知道了,”衛青是真以為衛伉受了多大的委屈,哄衛伉道:“爹會去跟皇上說的,不要緊的,伉兒不用害怕。”


    “好,”衛伉點了點頭,又說:“爹,我想去喝水。”


    衛青說:“你坐著,我去給你倒。”


    衛青倒了杯水回來,卻發現衛伉已經歪在坐榻上睡著了。歎了口氣,衛青把衛伉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替他蓋好被子,自己坐在了一旁。剛剛那個憤怒的頂點已經過去了,衛青想就算陛下劉徹真要了衛伉,他這個做父親的又能如何?劉徹是皇帝,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衛青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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