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也是天下無敵的,”衛伉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還有我的樣子……”


    “你閉不閉嘴?”李廣要不是看在衛伉這會兒是真有傷在身的份上,能一巴掌把衛伉給扇出去了,這張嘴是讓人心煩。(.無彈窗廣告)“閉嘴了,說吧,老爺子你還想誇我什麽?”衛伉就問道。


    李廣看看衛青,衛青能養出這麽一個兒子來,也是一件奇事啊!


    衛伉看李廣看他老爹,他也跟著看,這才發現他老爹這會兒的神情不太對,沒有以往的那種雲淡風輕,顯得有些窘迫,“老爹,”衛伉忙開口問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有人給你氣受了?”


    “沒有,”衛青說:“你這孩子別瞎說。”


    “對了!”衛伉這會兒又想起一件事來了,對衛青道:“老爹,那幾條魚呢?”


    衛青說:“什麽魚?”


    衛伉說:“我們那天在街上,你不是花了六個銅板買魚的嗎?魚呢?”


    衛青摸摸鼻子,衛伉不說,他都忘了這事了。


    “魚呢?”衛伉拔高了聲音。


    李廣老爺子嚇了一跳,說:“什麽魚?貴重嗎?”


    衛青忙衝李老爺子搖了手後,對衛伉說:“那天打起來後,那個賣魚人就和我們散了,我沒再見到他了。”


    衛伉心疼了,“你是說,那個孫子拿了錢,把魚也帶跑了?!”


    “當時打起來了,這不能怪他,”衛青對衛伉說:“你不是也救了他嗎?”


    “早知道那個孫子是這種人,我才不救他!”衛伉跺一下腳,恨恨地說道。


    李廣說:“你們爺倆這是在說什麽?”


    衛青把他和衛伉在街上買魚的事,與李廣老爺子說了一遍。


    李老爺子聽得直犯抽。


    “我明天就出去找那孫子去!”衛伉想想不甘心,又一跺腳,說道:“老爹,我說買死的吧,你非要買活的,現在好了吧?活的死的,我們一樣也沒撈著!”


    “你沒錢?”李老爺子說:“活的不吃你吃死的?”


    衛伉說:“老爺子,我又不生吞,活的買回來不一樣要殺嗎?”


    “你要吃魚,我明日讓管家去買,”衛青說道:“你明日就在府中養傷。”


    “老爹,這不是魚的問題啊!”


    “那是什麽問題?”


    “問題是你錢給出去,貨沒拿回來啊!”


    “不過就是幾個銅板。”


    衛伉這一回是真沉了臉,“老爹,浪費是可恥的。”


    “去!”李廣一巴掌扇在了衛伉的腦袋上。


    衛伉抱著頭,“哎呀”了一聲。


    “這話你當兒子的也能說?”李老爺子教訓衛伉道:“再跟你爹這麽胡說八道,我就揍你!”


    “你也要揍我?”


    “沒錯,你看我揍不揍你!”


    看看麵前,李廣老爺子鬥大的拳頭,衛伉縮了一下脖子。


    “老將軍,”衛青這時對李廣道:“伉兒他頭上也有傷。”


    李廣就看衛伉,說:“你身上還有哪處是沒傷的?”


    “多呢,”衛伉說:“像我這種天下……”


    “再提天下無敵,我還是揍你!”李老爺子再揮拳頭。


    “對了,太子的窗戶還沒給我送來呢,”衛伉又想起他的窗戶來了,問衛青道:“宮裏有給我送窗戶來嗎?”


    衛青說:“管家沒跟我說過這事。”


    “那我去問問,”衛伉說著就想走。


    李廣看著衛伉走出去幾步了,突然反應過來了,他們這裏說著正經事,這位怎麽說走就走了?“你等等,”老爺子揪住了衛伉的後衣領子,說:“我話還沒說。”


    衛伉不耐煩了,對老爺子道:“你不說了半天了嗎?”


    李老爺子鬆開了衛伉的衣領子,改揪了衛伉的耳朵,“你就不能不叉話,讓我把正經話說完?”


    衛伉被老爺子揪得齜牙咧嘴,說:“你剛才說的都不是正經話?”


    “你還不閉嘴?”


    “我閉嘴,老爺子你把我耳朵先鬆開。”


    李廣沒鬆手,對衛伉道:“你聽話聽好了啊,你父親今天在北城下,看出那個被匈奴人抓住的人不是你了,所以才將計就計,下令射殺他們的。”


    衛伉看向了衛青,說:“真的?”


    衛青回避了衛伉的目光,說:“是真的。”


    “可是還是讓烏幹達那個孫子逃了啊!”衛伉突然又暴跳了起來,“老爹,你的兵今天太弱了!都弱爆了!一點力都不給!”


    李老爺子衝衛伉咳了一聲,意思是,你看吧,你兒子的腦子就是這樣的,用不著瞎操心了。


    衛青也咳了兩聲,看著衛伉在那裏破口大罵烏幹達,衛青倒是覺得這個兒子他喜歡。


    李老爺子這時候問衛伉道:“烏幹達就是那個跟你在北城對打的那個匈奴人?”


    衛伉說:“是,就是那個孫子!”


    “他隻要在長安城,就逃不掉的,”李老爺子說:“你就不要氣了,氣大傷身。”


    “我是傷不起了,”衛伉突然就覺得自己很悲催。


    “好好養傷!”李老爺子用了些勁,大力拍了一下衛伉的肩頭。


    衛伉叫了起來,捂著左肩跳到了一邊。


    老爺子說:“你這是怎麽了?肩膀也傷了?”


    “骨裂,”衛伉疼得冷汗都下來了。


    “肩骨也傷了?”衛青忙上前來,要看衛伉的肩膀。


    “就是烏幹達那個孫子啊,”衛伉跟衛青叫苦。


    “是他傷的你?”衛青這時拉開了衛伉的衣襟,看到了衛伉的肩頭包裹著厚厚的一圈藥布。


    “是他,不過我也沒讓他好受,我也捅了他一刀,”衛伉話說到這裏,愣了一下,他明明是在烏幹達的下腹那裏捅了一刀的,怎麽他今天看見這個孫子,這孫子就跟沒事人一樣呢?這不對啊,衛伉有點淩亂了,他才不相信西漢時的醫學水平,已經到了能讓人下腹進刀,過四天就痊愈,21世紀的醫學也木有這個水平啊。


    “你說那個匈奴人也傷了?”衛青倒是聽進了衛伉的話,問道:“伉兒,你確定他傷了?”


    “確定啊,”衛伉說:“太子也看到的,我一刀都捅他肚子裏去了。”


    “那就是傷還不輕了,”李廣老爺子在旁邊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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