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律都尉是幹什麽的?”衛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給這個李延年好臉色看。(.好看的小說)如果李夫人還沒進宮,那他對這個李延年好點,可能還有用,至少兩個人不會成仇,但現在李夫人成了後妃,衛伉認為他與這個李延年,同為外戚,想成朋友那是做夢。


    “就是管理樂府的,”劉據對著李延年也沒什麽好臉,如果不是最近父皇劉徹讓這個李延年教他們兄弟樂器,他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讓他母後難過的閹宦。


    “哦,”衛伉就說:“一個賣唱的啊。”


    “還是一個太監,”劉據又說了一句。


    李延年的臉色一僵,隨後就仍是一笑,這兩個人,一個是太子,一個是衛長公子,他現在還得罪不起這兩個人。


    看李延年還能笑的出來,衛伉就知道這個比小韓受受厲害,小韓受受情緒外露,有什麽就說什麽,這個李延年就顯得陰險了。衛伉就看著這個李延年,劉野豬到底是看上這個人哪一點了?


    “閎兒,”劉據這時扭頭對劉閎道:“你與李都尉在我這裏先習樂吧。”


    “唱歌彈琴我也會啊,”衛伉卻對李延年道:“你彈琴有多好聽?”


    “伉,”劉據聽衛伉有跟李延年比較琴藝的意思,忙就開口道:“你不用與他比的,我們去建章宮,”劉據拉衛伉走,小聲對衛伉道:“我不想與他習琴。”


    “李夫人是不是懷孕了?”衛伉難得看劉據對一個人有如此大的敵意,忙也小聲問道。


    劉據嗯了一聲。


    衛伉沒再說話,想告訴劉據,這個李夫人跟她的兒子其實掀不起什麽大浪,真正的終極死神,鉤弋夫人還沒生呢,話都到嘴邊了,衛伉又咽了回去,這話說出來,現在也沒人會信。


    “伉,你信有人能頃國傾國嗎?”劉據問衛伉道。


    “女人懷上孩子,想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衛伉卻說道:“中間還有十個月呢,還有人孩子生不出來,母子一起死的,你現在煩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劉據突然就停了步,“你說什麽?”


    劉據突然又尖又高的聲音,讓衛伉愣了一下,說:“我說什麽了?你不是在煩李夫人懷娃的事嗎?”


    “這話不能說啊!”劉據伸手就想捂衛伉的嘴,這人怎麽什麽話都敢說呢?


    “我說給你聽怕什麽?”衛伉躲過了劉據的手,說:“太漂亮的女人命都不好,那個什麽李夫人,你就當她不存在好了。”


    “我母後不漂亮嗎?”劉據問衛伉道。


    “我說的是一般的女人,皇後除外,”衛伉馬上道:“你就放心吧,那個姓李的女人翻不了天,女人嘛,都有老的一天,”衛伉心裏加了一句,更何況這個李大美人也不是一個長命的。


    劉據默不作聲往前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能先鬆開我的手嗎?”衛伉問道,這個假妹紙死握著他的手不放,這宮裏人來人往,都要看上他們兩個一眼,神經大條如衛伉,都覺得有點不對味了。


    劉據不理衛伉,還是牽著衛伉的手走了一路。


    建章宮裏,劉徹望著第三次來的衛伉,皺著眉問:“你怎麽又來了?”


    “父皇,”劉據答話道:“兒臣想與伉一起去天牢一趟。”


    “去天牢?”劉徹說:“你們兩個沒地方玩了?”


    失心瘋!衛伉在心裏罵了劉據一句。


    衛青倒是道:“你們是為了烏幹達的事?”


    衛伉對衛青道:“老爹,你怎麽早不告訴我烏幹達那個孫子跑了呢?”


    “怎麽跟你爹說話呢?”衛青還沒說話,劉徹先不樂意了,“你是不是一定要讓朕找個人教你孝道?”


    衛伉瞅著劉徹,倒是沒敢在這隻野豬的麵前,明目張膽地翻白眼。


    “你身體那時不好,”衛青說道:“我不告訴你,也是怕你著急。”


    “老爹,”衛伉喊了衛青一聲,侍衛所裏躺著一個,那邊還有一個李延年,他老爹太不容易了!


    衛青愣了一下,不知道衛伉為什麽突然這麽滿懷感情喊他,像是這娃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怎麽了?你又闖禍了?”衛青下意識就問道。


    衛伉挑一下眉,他在宮裏能闖什麽禍?“我方才看到那個李延年了,”衛伉望著劉徹說道。


    衛青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這什麽人啊?要跟我比琴藝!”衛伉張嘴就胡說道:“我一個將軍,跟他一個管樂府的比什麽琴藝啊?這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劉徹說:“這不可能吧?”一邊說著,劉徹就看自個兒的兒子。


    劉據看看衛伉,就見衛伉此刻一臉的不忿。


    “要不是太子殿下拉我走,我一定問問他,”衛伉大聲說道:“陛下,臣就在家裏養了幾天傷,怎麽現在什麽人都能欺負臣呢?”


    “李延年可能是聽聞伉兒你琴藝不錯,”劉徹說道。


    “臣的琴藝隻是不錯?”衛伉說道,他當年連藝校都能上,在這裏就隻能算是不錯?真逼急了,他給這幫人來一首命運交響曲!


    “你的琴藝很高,”劉徹改口道:“所以李都尉才想與你比試一下。


    這野豬是在為李延年說話?衛伉暗自呸了一聲,到底是新歡啊,還捧手裏當寶貝了。


    “衛伉是從軍之人,”衛青這時開口了,“撫琴隻是閑暇時修心養性的作為,他如何與李都尉一樣?”


    “伉兒自然與李延年不一樣,”劉徹忙對衛青道:“仲卿你不要多想。”


    老爹反擊!衛伉在心裏向他老爹呐喊。


    衛青起身,對劉徹道:“陛下若是無事,臣想與衛伉一起往天牢一趟。”


    衛伉忙說:“好啊,好啊,老爹,我們一起去天牢,我不相信烏幹達跑了!”


    衛氏父子一起走了。


    由於衛青陪著衛伉走了,劉據就不能再跟著去了,隻能留在建章宮的殿中,跟他父皇眼對眼地看著。


    劉徹有點回不過神來,衛青是生氣了,為了李延年?他身邊一直就沒斷過人,衛青從來也沒說過一句話,他想要的時候,衛伉都會如他的意,今天真是衛青第一回在他麵前有了脾氣。劉徹時常希望衛青在他麵前能喜怒自然,但這回衛青是喜怒自然了,劉徹反倒不適應了。“李延年真要與伉兒比試琴藝?”劉徹問劉據道。


    “是,”劉據回了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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