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人不甘心的開口了:“謝前輩,我那表兄明明是被人用柳家的摧心掌打死的,您說,叫我怎麽能不懷疑到柳烈風頭上去?”


    “那些屍體我都看過了。lu5”謝無崖開口道:“那並不是柳家的摧心掌,形似,但卻不是。招式路數都一樣,但是所用的內力卻是完全不同的路數。謝無崖才剛說完,船上馬上有人嚷起來:“憑什麽你說不是就不是?”


    謝無崖眼一眯,眼神不悅:“就憑我是謝無崖。”


    那人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身邊的同伴捂著嘴拉下去了。


    “你閉嘴,謝前輩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


    那人卻硬是不服氣:“明明武當的天一道長和少林的明德大師都說那就是柳家的摧心掌……”


    “呸!說你沒見過世麵你還真就是沒見過世麵,天一道長和明德大師跟謝前輩一比那算什麽,最多也就隻配給他老人家提鞋……”那人的同伴怕他惹禍,連拉帶拽的拖著他到船尾去了。


    因為謝無崖的突然出現,打亂了船上的人攻上綠柳山莊的計劃,幾派人馬幾個領頭的湊在一起,商量了一陣之後,有人走上了船頭。


    “謝前輩,既然您說了那些人並不是死在摧心掌之下,那我們自然是信服的,可是,這也並不就能證明這三起滅門慘案跟綠柳山莊,跟柳烈風無關啊。”


    “那你又憑什麽能證明這三起滅門慘案跟我們綠柳山莊有關?”柳孝馬上不客氣的反問。


    “柳莊主跟鄭家霍家都素有嫌隙,又跟那魏一豐曾有來往……”


    “你這算是什麽理由,難道凡是跟我不合的人我就都得殺了人家滿門?凡是跟我有來往的,我又要殺人家滿門?”柳烈風極為不滿。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柳烈風為什麽要殺那個魏一豐滿門,但你殺那鄭家跟霍家滿門我卻能猜到理由……”船頭的人擺出一副很睿智很有洞察力的樣子,“這幾代以來,你們柳家人材倍出,在江湖上的地位越來越高,柳家在武林世家中的排位也越來越靠前,但是卻又偏偏排不到最前。而這被滅門的鄭、霍兩家,排位正是在你們柳家之上。你們柳家除去了這兩家,又將這兩家的資產據為己有,豈不正是一舉兩得,既清除了障礙,又得到了大量的奇珍異寶珍稀藥材和大筆的銀子,為你們柳家稱霸江湖做好了準備……”


    “放屁!”柳烈風被這人氣得幾乎要吐血了,馬上指使柳孝,“孝兒,你快讓這人閉嘴。”


    柳孝從身邊綠柳山莊的守衛手中拿過一把弓和一支箭,將箭頭在地上磨得鈍了,然後沾了些藥粉在箭頭上。


    “小柳子,射他……”柳孝把手中的弓和箭交到柳笑手中。


    柳笑一邊伸手接過弓和箭,一邊小聲對著柳孝道:“我沒用過弓。”


    “很簡單的,先架上箭拉開弓,接著就跟你使暗器一樣,拿箭頭瞄準了,手一鬆就行了。”柳孝立刻對柳笑進行現場指導。


    柳笑點點頭,按柳孝的指導,拉開了弓,瞄準了船上那人。


    那人一看柳笑拿箭對著他,立刻更來勁了,指著柳笑,慷慨激昂地對著謝無崖道:“謝前輩,你看,就因為我說出了他們內心深處陰暗的秘密,他們就打算殺我滅口了……”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卻也已經準備好了,隻待柳笑那支箭一射出,便要立刻移形換位,躲開那支箭。


    柳笑不太自信的瞄了半天,這才鬆開了弓鉉,射出了那一箭。


    那人一看箭向自己這邊飛來,立刻側轉身體,飛快的向右側方連退了幾步。


    正當這人以為自己已經萬無一失的躲開了這一箭,正有些洋洋自得的時候,在眾人的一陣驚呼聲中,被柳笑一箭射中了左側的臀部。


    “小柳子,你真厲害,居然連他的退路都算準了。”柳孝兩眼光,崇拜地看著柳笑。自己的小柳子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瞄準的不是那個人當時站著的位置,而是他的退路。


    其餘眾也皆用崇拜驚歎的眼神看著柳笑。


    “哈,哈,湊巧,隻是湊巧而已。”柳笑幹笑了幾聲。奇怪了,自己明明瞄準的是那個人的肩膀,怎麽這箭射出去之後卻偏得那麽厲害,要不是這人硬是退了幾步非要往箭上湊,自己這一箭肯定是落空了。


    這箭的箭頭雖然已經被柳孝磨鈍了,但還是淺淺的紮進了那人的肉中。


    那人隻覺得左半側的屁股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巨痛。


    那人立刻慘嚎起來:“啊!謝前輩,他們暗箭傷人……”


    謝無崖拈須望天:“嗯,今晚的月色很不錯。”


    “謝前輩,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那人強忍著臀部的巨痛,狠了狠心,用力將箭拔了出來,這時,他突然覺得全身一陣麻痹,頓時站立不住,以五體投地的造型撲倒在地。


    “你怎麽了?”馬上有人上前扶起他,將他翻了一個身,麵朝上躺在船上。


    那人試圖說些什麽,卻現自己已經連嘴都張不開了。眼淚從他的臉上滑了下來,他的內心在無聲的呐喊著――笨蛋,快把我翻回去啊!我的屁股受傷了,這樣躺著正好壓到了我屁股上的傷口,嗚嗚嗚……我的屁股好痛啊!


    有人義憤填膺地跳了起來,對著謝無崖道:“謝前輩,他們居然敢當著您老人家的麵用毒箭傷人,您可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那不是毒藥,隻是麻藥而已,他躺會兒自然就好了……”謝無崖匆匆將話題帶過,轉入正題:“不管怎麽說,老夫我都相信這三起滅門慘案跟綠柳山莊跟柳莊主都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如果這三起滅門慘案跟綠柳山莊沒有關係,這柳烈風又何必派人易容假扮成天一道長和明德大師的樣子,來蒙騙我們,企圖為自己脫罪呢?”這人說的正起勁,卻被扶著明德大師走來的天一道長打斷。


    “可是什麽?可是個屁啊?我什麽時候成假冒的了?”天一道長一臉不爽,罵罵咧咧的走過來,“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沒有腦子的?連誰是真誰是假都分不清楚。告訴你們,我們兩個被你們當成冒牌貨的才是真的明德和天一,你們那邊那兩個才是假的。”


    “你說你是真的你就是真的了?那老子還說我是玉皇大帝呢。”那人站在船頭,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天一道長。


    天一道長心頭火起,拿出拂塵,跳上船去:“你敢說我是假冒的,我這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武當的伏魔劍法……”


    說完,天一道長以拂塵代劍,對著那人就是劈哩啪啦一痛狂抽。


    “大家好好看著,這可是正宗的武當伏魔劍法。”謝無崖背著雙手,悠閑地對著船上的人道:“這人絕對是真正的天一道長……”


    天一道長把那人抽到自己滿意了,這才停了下來,兩眼掃視一圈:“你們需不需要明德大師再上來給你們演練一下金鋼伏魔掌?”


    眾人看看那個被天一道長抽得鼻青臉腫麵目全非的人,一起膽戰戰心驚驚的搖了搖頭。


    “既然有謝前輩作保,那我們自然是相信兩位的。”馬上有人開口這樣說道。


    “對了,那兩個假冒我跟明德的人呢?”天一道長四下張望起來,“你們快把那兩個冒牌貨給我交出來。他們兩個居然趁我們在湖邊找船的時候偷襲我跟明德,我非得把這仇給報了不可……”


    “他們兩個,好像並沒有上船……”有人遲疑地開口道。


    “奇怪了,這個襲擊綠柳山莊的計劃不就是他們兩個訂的嗎?怎麽他們卻沒上船?”有人立刻提出了疑問。


    這人一說,本來一些堅信眼前的天一道長和明德大師是冒牌貨的人動搖了。


    “他們敢來才怪。”天一道長開口道:“那兩人一定是見到謝前輩救下了我們,知道不是謝前輩的對手,跟著來不會有好果子吃,偷偷溜走了。”


    “可是……”還是有人心懷疑慮。


    “你還要可是?”天一道長凶惡的看了過去,這人立刻驚恐的把頭縮了回去。


    “天一兄,這事還得讓他們心服口服才行。”站在岸邊的明德大師開口道:“不如我們各自派人送信回去,讓武當和少林兩位掌門親自前來證明我們的身份……”


    明德對著船上眾人道:“各位,你們覺得如何?”


    好主意!船上眾人立刻拚命點頭。


    謝無崖也跟著點頭:“我跟兩位掌門也很久沒見了,趁著這機會,正好見上一見。”


    “要是兩位掌門也證明這不關柳莊主的事,你們是不是就能全體滾蛋了?”天一道長大聲衝著船上的人道。


    “要是武當少林的兩位掌門也認同這三起滅門慘案跟柳莊主無關,我們自然會馬上離開,去找真正的凶手。”有人上前一步,代表眾人言。


    “那就一言為定……”天一道長開口。


    “一言為定……”


    “那你們現在馬上就退回去,在兩位掌門來之前都不許再有任何襲擊綠柳山莊的行動。誰要是再敢想著上島來搗亂,我一定對他不客氣。”天一道長威脅了一句,轉身跳下船去。


    等到那支船隊乖乖的退回去,大家坐到書房裏開始討論起來。


    柳烈風先把那魏一豐得到了半套內功心法的事跟大家說了一遍。


    “烈風,你說那套內功邪門的緊,到底是哪裏邪門了?”天一道長聽完,立刻開口問道。


    “那套內功心法裏,真氣的走向完全是逆著經脈而行的,你們說說,這樣的內功能練嗎?恐怕一練就會走火入魔七竅流血而亡了。”柳烈風回答道。


    “不,也不一定就會走火入魔。”謝無崖想了想開口道:“要是在練這種邪功的時候,輔以些特殊的刺激藥物,讓氣血逆流,同時護住經脈,也不至於就會走火入魔而亡,不過這樣時間長了,對人的性情會大有影響,很容易會讓人變得瘋顛起來。而且在真正練成這種邪功之前絕對不能斷了那種特殊的藥物,一斷,那就會讓練這邪功之人痛苦不堪,要是斷得時間長了,那人更是會淒慘的全身滲血而死。”


    “這就難怪這人要滅了鄭家了,想來是為了能得到鄭家那些珍藏著的珍稀藥材,好為自己練藥。”柳孝接口道。


    “這樣危險的邪功也有人願意練?”柳笑驚詫。難道這人為了練功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這種邪功一旦能夠練成,那威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謝無崖開口解答道:“一旦有人練成這種邪功,我加上小夢大概都擋不住的。”


    “謝前輩,這種邪功要多久才成練成?”明德憂心忡忡的開口問道:“這人行事如此狠毒,要是讓他練成了這邪功,江湖豈不是要陷入血雨腥風之中……”


    “這個很難說……”謝無崖想了想才道:“要是這人在練邪功之前已經有了很深的內力,又知道如何配製出合適的藥物來配合練功,那三年之內便可練成。”


    “這麽快?練成之後威力還那麽大?”柳忠驚歎起來。


    “那是當然。要不是有這麽多的好處,誰又會去練這種危險的邪功。”柳烈風開口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明德大師的眉頭都快打成結了,“這人能滅了鄭、霍兩家滿門,想來武功勢力都不會小,看來這人練成這邪功恐怕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謝前輩,不知道你可有什麽線索?”柳烈風開口向著謝無崖問道。


    “我仔細察看過那些屍體的身上的致命傷,那種陰柔卻霸道的內力,我年輕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謝無崖緩緩開口道:“那一次,那個和我交手的人,是魔教中人。”


    “魔教?”柳忠搶著開口道:“魔教不是已經很久都沒有什麽消息了嗎?”


    謝無崖點點頭:“確實,魔教近幾十年來一直受到武林正道的圍剿打壓,已經漸漸式微,這十年,幾乎都已經沒有人見過他們的蹤影了。但是,魔教始終還是存在的。”


    “難道這魔教又準備要卷土重來……”明德更加憂心了。


    “這魔教行事向來殘忍怪戾,每次出手,必然都讓江湖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之中,這一次,他們該不會又計劃了什麽大行動吧?”連天一道長也跟著動容了。


    “看來我得上魔教去走一趟才行。”謝無崖歎了口氣。


    “不行,師祖,你不能去。”柳笑站起來,“要是師祖你不在待在綠柳山莊裏壓陣,那些人搞不好又會生出襲擊綠柳山莊的心思。魔教就由我去好了……”


    “我也去。”柳孝立刻跟著表態。


    “胡鬧,你們兩個跟著湊什麽熱鬧,魔教可不是能隨意來去的地方。雖說現在魔教已經大不如前了,但深入魔教那絕對還是是九死一生的事。”柳烈風立刻開口阻止兩人,“這魔教居然敢陷害栽髒到我頭上,當然是我去才對。”


    “可是爹,你現在可是在別人嚴密的監視之下,你要是想離開綠柳山莊,那些人肯定會認定你是畏罪潛逃,坐實了你是凶手的想法。到時候你被人追殺沒關係,連累了山莊裏所有的人可就不好了。”柳孝冷靜的開口道。


    因為柳孝說的實在是有理,柳烈風隻好閉上了嘴。


    “師祖,我跟小柳子去好了。我們兩個又不是要去跟魔教硬拚,我們隻需要想法辦悄悄的混進魔教去看個究竟就行了。要是證實了魔教確實有為禍武林的打算,我們兩個馬上就再想辦法混出來,給您報信。”柳孝轉頭對著謝無崖道。


    謝無崖想了想,點點頭道:“這樣倒是可以,等我跟武當、少林的兩位掌門碰了麵,證明了柳莊主的清白,我們三個便會立刻趕去魔教接應你們兩個。記住了,一有危險,你們兩個就什麽也別管了,隻管保命就行了。”


    謝無崖站起來,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你們兩個跟我來,我趁著現在教你們幾招,你們兩個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吧。”


    柳忠一臉羨慕的看著兩人。


    謝無崖向他招了招手:“要是你有興趣,跟著一起來好了。”


    “我……我也可以學?”柳忠激動了。


    “當然可以。”謝無崖拈須而笑,“奇門的武功並非隻能傳授給奇門的弟子,隻要是人品上佳又好學的,我們奇門也是願意傳授武功的。”


    滿懷喜悅的柳忠樂嗬嗬的跟著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起出去了。


    ……


    “小弟,我其實是不該跟來的……”柳忠歎著氣,一臉沮喪的走到柳孝身邊,“我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你大哥我都開始覺得自卑了。”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謝無崖隻要把招式比劃一下,再講解一下,弟妹她馬上就學得有模有樣了,可自己還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抓到呢。


    “大哥,我家小柳子實在是太聰明太天才了,你別跟她去比。那些高深的武功你學不會也是正常的……”柳孝趕緊安慰自家大哥,“你別擔心,等下師祖肯定還會單獨指導我一下,我資質差,師祖教我的武功不會太高深的,你跟著學,一定能學會的。”


    柳忠幾乎被自家小弟安慰的想流淚了:“小弟,被你這樣安慰,我好像覺得更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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