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國際國內形勢都是相當複雜,風雲變幻看似莫測高深。www.tsxsw.COM”聶新宇微微一笑,“不過,孫書記也不必太擔心。或許,過不了幾天,蛇口特區上空就會揚起一盞非常耀眼的指航燈。”


    一聽這話,孫丁全心頭又是一跳!


    沉默了好幾秒鍾,孫丁全試探著問了一句:“新宇,你就別和你孫叔叔打馬虎眼了,能不能說的更加具體一些。


    聶新宇也是沒有馬上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來一句:“我爺爺本來過幾天就要來蛇口特區一趟的。”


    聶新宇這話聽起來和沒說沒有什麽兩樣,可孫丁全卻是完全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更加確定了他先前的猜測。


    這下,孫丁全頗為動情了,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聶新宇的手,用力搖晃著:“新宇啊,孫叔叔記住了這個天大的人情,多謝。”


    “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孫叔叔。”聶新宇嗬嗬笑了起來。


    孫丁全也是會意一笑,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孫丁全感覺,已經好久沒有笑得這麽痛快過了,心情也特別舒暢,似乎心中的陰霾因為這一笑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下沒有平白掉下的餡餅,對這個道理孫丁全也很清楚。


    既然從聶新宇這裏得到了一個這麽大的好處,孫丁全要是再端著的話,也會讓聶新宇瞧不起。


    “新宇,你在我們蛇口特區受委屈了,孫叔叔沒照顧好你,以後見了聶老的時候,都會很慚愧啊。”孫丁全這下沒有廢話,直接進入了主題,“你有什麽想法,盡管和孫叔叔說,這裏也沒有外人。”


    聶新宇也不客氣,笑了笑:“我有幾個想法,請孫叔叔批評指正。”


    頓了頓,聶新宇接著說道:“第一,陸海青必須當麵向我和胡爾蝶道歉,並且書麵保證以後不會再找胡爾蝶的麻煩;第二,陸海青必須賠償所有的醫療費用和其他所有的經濟損失;第三,雨花區公安局長伍鐵生必須一擼到底;第四,南門口派出所所長必須移交司法機關處理;第四,雨花區公安局必須進行整頓,清除一批害群之馬。”


    孫丁全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嗬嗬笑了起來:“就這幾點想法?”


    聶新宇點了點頭:“我這是在孫叔叔您的地盤上,一切都聽您的吩咐。”


    聶新宇這話倒是大實話,可話裏卻是綿裏藏針:在你的地盤上麵聽您的吩咐,可要離開了您的地盤,那就說不定了!


    “你的要求並不過分。”孫丁全隻是略微一沉吟,就馬上表態說,“不過,你也知道,陸濤同誌也是市委常委成員,有些事情我也不好過多出麵。”


    聶新宇似乎早就料想到孫丁全會說這麽一句話,微微一笑:“孫叔叔,不瞞您說,來蛇口市之前,我們水口縣的縣委楊書記,那是一個月內接連開了三個民主生活會議呢。”


    “民主生活會議?”身為市委書記,孫丁全非常敏感地抓住了聶新宇話裏最關鍵的詞語,先是一愣,隨即用手在聶新宇肩膀上麵用力一拍,“新宇,你還真是隻小狐狸啊。”


    說著,孫丁全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聶新宇也知道孫丁全明白了自己傳遞過去的信息,至於孫丁全具體怎麽操作,聶新宇是一點都不擔心。孫丁全能夠當上蛇口特區的市委書記,並且在官場上這麽多年一直走鋼絲險而不倒,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行為方式,還輪不到聶新宇來替他操心。


    不過,聶新宇深信,孫丁全才是蛇口特區真正的一把手,隻要有來自上麵的支持,自然有的是辦法收拾區委書記陸濤。


    這倒不是聶新宇為人氣量狹小睚眥必報,而是聶新宇更清楚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


    既然已經把陸濤給得罪狠了,而且是陸濤的兒子先惹上的他聶新宇,聶新宇不介意把這對父子打入萬丈深淵永遠也得不到翻身!


    聶新宇一直信奉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犯罪!


    “新宇啊,既然已經來了,就多玩幾天。”孫丁全主動轉移了話題,“明天開始我讓人陪你到蛇口特區各個景點逛一逛,如果我能抽出時間來,也會陪你到處走走的。”


    “孫叔叔,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可不敢浪費您的時間。”聶新宇趕緊說道,“也就幾天的時間了,我可不敢在蛇口特區一直等著指航明燈的到來,要真是遇到了,那我可就慘了。畢竟,我現在還是被停職審查呢。”


    “也行。”孫丁全也不廢話,斬釘截鐵道,“我爭取在明天內處理好你的事情,一定不讓你在我們蛇口特區得到不公正對待。胡爾蝶是京城胡家的丫頭吧,我記住了。”


    “謝謝孫書記主持公道。”聶新宇滿臉感激的表情。


    在市委書記孫丁全家裏吃了晚飯,聶新宇並沒有多做逗留,很快就告辭而出。


    孫丁全依然吩咐秘書黃剛把聶新宇送回了醫院。


    這一次,黃剛對聶新宇更加客氣了,甚至言行舉止之間已經帶有幾分謙卑。


    “聶少,以後在蛇口特區遇到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一聲。”臨別的時候,黃剛突然叫了聶新宇一聲“聶少”,讓聶新宇哭笑不得。


    “大家都是年輕人,不必這麽拘謹。”聶新宇嗬嗬笑了起來,“以後胡爾蝶的公司可能還有不少地方要麻煩你呢。要是你不嫌棄,以後私下裏你就叫我新宇,我叫你剛哥好了。”


    “這不合適吧。”黃剛有些慌張了。


    “剛哥,有什麽不合適呢?”聶新宇伸手在黃剛肩膀上拍了一拍,哈哈大笑,讓黃剛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新宇,那我以後就要要請你多多關照了。”黃剛滿臉的激動表情。


    “剛哥這麽說就見外了。”聶新宇嗬嗬笑著,下了小車,衝黃剛揮了揮手,徑直回了自己的病房。


    黃剛一直看著聶新宇上了樓然後進了病房,這才發動小車,緩緩駛出醫院。


    黃剛還真的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遇到傳說中的豪門子弟,而且這個叫聶新宇的豪門子弟居然還叫他“剛哥”!


    這個晚上,黃剛知道自己估計要失眠了!


    晚上十點左右,陸濤帶著兒子陸海青出現在醫院門口。隻不過,父子兩在走廊上就被軍分區司令員仇海派來負責聶新宇安全的兩個警衛人員給擋駕了,根本進不了病房。


    身為區委書記,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進步了一個普通的病房,陸濤倍感無奈,心頭泛起一絲悲涼,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也湧上了腦海。


    陸海青上前一步,想要和警衛人員理論,卻被陸濤給喝止住了:“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第二天上午,胡爾蝶給聶新宇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市長樓晨光親自打了招呼,地處蛇口特區豪華地段的國貿大廈物業管理負責人主動跑到她的公司,把麵積超過八百平米的國貿大廈第三層以市場最低價整體出租給胡爾蝶!


    “明天公司就可以搬到國貿大廈去了。”胡爾蝶滿臉的興奮表情。


    聶新宇淡淡一笑,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現在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企業也需要好的門麵支撐。公司能夠搬進國貿大廈,毫無疑問對公司今後的發展有著巨大的好處。


    “陸海青昨天晚上提著禮物去我那,好話說了一籮筐,我都沒有理他。”胡爾蝶仍舊有些不解氣,恨恨地說,“這個家夥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聶新宇擺了擺手:“算了,他也是個可憐人,不值得和他一般見識。”


    聶新宇這話倒也是大實話,與陸海青這樣的人過於計較,反而會降低自己的身份,落了下乘。


    “難道就這麽算了?”胡爾蝶卻是急了。


    聶新宇嗬嗬笑了起來:“放心吧,有人會認賬的。等張市長過來的時候,你把公司的經濟損失定在五十萬好了。”


    “五十萬?”胡爾蝶被嚇了一大跳,壓低了聲音,“新宇哥,這個竹杠敲得也太過了點吧。”


    這也難怪,五十萬在這個年代的一般人眼中,還真是一個天文數字。就算是胡爾蝶這種出身豪門的子弟,一年也賺不了二十萬。


    聶新宇笑了笑,語氣卻不容置疑:“就五十萬還便宜了他們,一分錢都不能少。”


    “哦。”胡爾蝶柔柔地應了一聲,眼睛裏卻是冒起了小星星。


    兩人正說話間,陸濤領著兒子陸海青推門進來了。


    “聶先生,我帶陸海青這個不爭氣的家夥給你賠罪來了。”陸濤也很光棍,這個時候完全放棄了區委書記的身份,一進門就陪笑著說。


    “爸,我——”陸海青遲疑著。


    可陸海青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濤就突然暴起,一反手,就給了兒子陸海青一個響亮的耳光:“還不向聶先生道歉,請求葉先生原諒?”


    “聶少,我陸海青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陸海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被聶新宇給冷聲打斷了:“陸海青,我不是什麽葉少,你也更不是什麽陸少。”


    陸濤一聽,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不過,他反應速度很快,馬上又衝著兒子吼了聲:“再讓我見到有人叫你什麽陸少,我打斷你的狗腿。”


    陸海青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乖巧得如同一個知錯悔改的孩童。


    “這父子兩雙簧唱得不錯嘛。”聶新宇心裏冷笑,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意,“陸書記,既然您都發話了,我和陸海青的這點衝突就一筆勾銷,再不提起。”


    聶新宇很明智,胡爾蝶的公司還要在蛇口特區落地生根發芽,沒必要把市委常委兼區委書記陸濤往死裏得罪。再說,在人家的地盤上,聶新宇也要給陸濤留點麵子,不能把事情做絕。


    至於怎麽對付陸濤這對父子,聶新宇完全交給了市委書記孫丁全了,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這個時候扮個好人也未嚐不可,沒有什麽壞處。


    陸濤沒想到聶新宇這麽好說話,反而愣了一愣。


    陸濤還沒有開口,就被聶新宇給堵住了:“沈書記,這事情就算過去了,您日理萬機時間很寶貴,我就不敢再留您了。”


    陸濤滿肚子的話都被聶新宇給塞回了肚子裏,心裏很是鬱悶。


    “聶先生,我陸濤教子無方,真是對不住你。”陸濤隻好說道,“你好好休息,等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不送了,陸書記。”聶新宇嗬嗬笑著,看著陸濤父子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


    一上小車,陸海青馬上撇了撇嘴:“爸,我就說了聶新宇隻不過是個紙老虎,他是京城裏的公子不假,可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他也不敢拿我怎麽樣?”


    “你懂個屁?”陸濤心頭正鬱悶著,一聽這話,馬上火冒三丈,粗話也冒出了嘴,“你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這個聶新宇的心機可深著呢,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陸海青馬上慌張起來:“爸,這家夥不會出爾反爾吧。”


    陸濤苦笑著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我對說過多少次做人要低調一些,可你呢,老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下撞上了鐵板了吧。我總覺得聶新宇不簡單,一定還有後手。你馬上去你東光市你姑媽家躲幾天,沒我的電話不要回來。”


    “知道了。”陸海青嘴上說聶新宇是隻紙老虎,可心頭還是相當懼怕,老老實實答應了下來。


    把陸海青送回家,陸濤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這才趕往蛇口市市政府大樓。


    陸濤心裏很清楚,聶新宇這樣的來自京城豪門子弟的年輕公子在蛇口市吃了這麽大的虧,要說就這麽善罷甘休,就算是傻子也不會相信。


    聶新宇越是隱忍越是低調,陸濤心裏越是不安。


    現在,陸濤幾乎是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副市長張樹龍身上。畢竟,昨天張樹龍給了陸濤比較明確的答複。


    張樹龍並不在辦公室裏,秘書告訴陸濤說張市長去了醫院,這也讓陸濤頗為鬆了一口氣。


    陸濤倒也不急,先回了自己在市委的辦公室,讓秘書等張樹龍一回來就馬上打電話告訴他。


    陸濤在辦公室裏整整等了一個上午,都沒有等來張樹龍的秘書的電話。直到下午上班的時候,才等來了電話。


    陸濤掛下電話,立馬趕到了張樹龍的辦公室。


    這件事情一天沒有得到解決,每往後拖上一分鍾,陸濤的心情都要又沉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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