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邊疆戰事正式開始。


    宴津全心全意處理戰局,他必須盡全力把損失降到最低,畢竟自己目前的兵力還禁不起太多消耗,謹慎多疑的性格讓他時時刻刻都要把握著足夠的資本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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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宴津就要嚐試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出其不意,一舉成功。


    “宴津肯定會親自去邊疆指導戰事,我們要抓住那幾天的時間。”


    宴澤稍有困惑,“世子如何篤定?”


    “宴津曾與外族合作,外族內部的具體情況他絕對是最清楚的,倒也不是不能直接轉述給領隊將領,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宴津若在京城很難第一時間判斷局勢發號施令,所以他肯定不會放心的。戰場,他必定親自去。”


    “那會是在具體什麽時候?”


    “不會太久,”宴南絮分析道:“宴津必然會把朝中打理妥當再離開,而且不會讓任何其他人知道自己離京的消息,他會充分利用時間盡快完成戰略布局。”


    “戰事初期是雙方試探的階段,宴津不會去,隻有最激烈的爆發期他會親自去,而後等大局基本定下,他就會立刻趕回來。這樣算上車馬的時間,十七、十八、十九,這三日將會是最安全的。”


    宴澤沉思了一會兒,點頭道:“好,就這三日,人選方麵世子可有看法?”


    “宴津誅殺薛賈貴已經是整個京城人盡皆知的事了,三殿下隻需適當給那些人透露一點訊息就可以,沉不住氣的自然會主動來找,這點不用擔心。”


    誅殺功臣又戰事緊急,京城人心動搖,估計有不少都想給自己多條退路,宴澤作為三皇子,手上還拿著那象征皇權的傳國玉璽,實在是那些人眼中很好的後路。


    說到底,宴津靠兵變奪來的江山,手底下能放心用的人終究是少數,畢竟既然能背叛原來的皇帝,為什麽不能再背叛宴津呢?


    宴南絮與宴澤兩人又確定了一下後續的計劃進展,各方人員準備到位,就等十七日。


    “三殿下,我還有一事相求。”


    宴澤臨走前忽然被叫住,“世子請講。”


    宴南絮頓了一會兒,輕聲道:“曹大人的屍身……希望三殿下幫我……”


    “這點世子不用擔心,”宴澤直接打斷了他,“曹大人是忠義之士,自當有一個交代,我一直在派人打探,一有消息會立即告訴世子的。”


    宴南絮垂眸,輕聲道:“多謝。”


    宴澤確實說到做到,在十七日之前便尋到了曹煜石的屍身。


    近期戰事繁忙,宴津幾乎沒什麽空去管別的事,而且一個死人能得到多少關注度呢?隨隨便便在城外找一個地方丟掉就行了。


    宴澤的人找到了那亂葬崗,小心將屍體暗中運了回來。


    待到宴南絮收到通知趕到時,宴澤已經命令人封棺了。


    宴澤看著趕來的人,斟酌了一下語氣,委婉道:“逝者已逝,我們還是早日讓曹大人入土為安吧。”


    不是宴澤不想讓宴南絮見最後一麵,實在是……宴津那廝折磨人的手段多,曹煜石死狀淒慘,宴南絮前幾日身體內的毒素才穩定了下來,他實在不敢給人看這副場景。


    宴南絮大概能猜到宴澤的意思,沒有說什麽,垂眸看著新封的棺材,無悲無喜的樣子。


    現在天氣轉暖,屍體放不了太長時間,斷不可能把棺材運回曹煜石的家鄉了,暫時隻能在附近找一處風水好的地方先行下葬。


    起棺出殯之時,宴南絮忽然同宴澤道:“當初的夕照樓事件我查過了,是宴津的手筆,他聯合薛賈貴替換支撐木,又特地誘引我弟弟前去,意欲嫁禍給曹大人,除掉朝上的政敵。”


    這話宴澤聽了略微有點疑惑:宴南絮為什麽會查那件事?查到之後又為什麽沒有同皇上明說?


    然而蓋棺定論,曹煜石已過世,這些疑點宴澤不必要去追究,他聽懂了宴南絮話中另外的意思,承諾道:“曹大人一生清廉,赤心報國,待推翻宴津,事成之日,我將為其正名,封為護國公。”


    曹煜石救的是宴南絮,但也算間接救了宴澤他們,這個封號無可厚非。


    “謝三殿下。”宴南絮深深行了一禮。


    其實死後封號什麽的也不過虛名,這個封號也不知是慰籍逝者還是慰籍生者……


    曹煜石的喪禮辦的十分簡單,他結發之妻早亡,未曾續弦,亦未有子嗣,家鄉隻有幾個遠親,無人可為其帶孝,而且時間緊急,太多的事要完成,隻能一切從簡。


    下葬的那天萬裏無雲,陽光燦爛,宴南絮抬眼望天空,澄清湛藍,很漂亮,叫人看了心曠神怡,隻是鼻間泥土的腥味怎麽都不散開……


    行動的日子很快到來,按照推測宴津應該已經離開京城,宴澤派沈林夕易容進入京城內,暗中與之前選定好的幾個人進行聯係。


    宴南絮知道宴津肯定有監視底下的大臣,所以沈林夕的任務隻是悄悄向那些人透露了三皇子想要請見的意圖,給他們留下會麵地點與方式後,立即離開京城,絕不逗留。


    宴南絮安排的很妥當,十七日沈林夕去京城傳遞見麵的消息,十八日則是會麵的日期,來的人按照指示,先去明月樓開一間雅閣用以擺脫監視,而後偷偷從後門離開。會麵地點定在京城外的一間客棧,安全許多。


    宴澤坐在客房中閉目養神,一旁的沈林夕看起來反而有點焦躁,閑不下來的走來走去。


    剛至未時,房門便被敲響,一共三下,不急不緩──客人到了。


    沈林夕上前打開房門,第一個來的竟然是林城,當時打開城門讓宴津鐵騎入京的羽林軍統帥。


    宴澤看見來人眸光陰沉了一瞬,不過立即又掩蓋住,微笑道:“林將軍。”


    “三皇子好。”


    一個是如今皇上的禁衛軍統帥,一個是目前被通緝的亂黨,竟然如此和諧的打著招呼,實在有點諷刺。


    不過無非“來者是客”,來這兒的都是自願,其中利弊關係想必也考慮清楚了。


    之後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個文官,他們看見對方後皆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互相打了聲招呼。


    待人來齊,那些人倒是不說話了,一幫人眼觀鼻鼻觀心,都不願意開這個“謀逆”的頭。


    沒人願意開口那隻好自己來了,宴澤笑了笑道:“此番求助,諸位大人能來,宴澤先在此謝過。”


    “三皇子言重了。”


    “宴津殘忍弑殺,勾結異族,獻二十六城,謀害忠良,枉殺功臣,天下得而誅之,我已決心與其一決生死,我知各位大人是不得已屈從宴津的,在此希望諸位相助,一同清除那皇室禍害。”


    其中一個文臣猶豫了一下,擔憂道:“三殿下真的準備現在與宴津決一死戰嗎?或許再韜光養髓一段時間比較好?”


    “此番外族來犯,宴津疲於應付外族,最後他自己的兵力一定會大大損耗,這是他最虛弱的時候,自然是最佳時機。”


    “這……說的也沒錯……”


    宴澤笑了笑,提醒道:“難道各位還願意繼續為宴津效力嗎?他是如何對下屬的你們大概最清楚,而且……宴津能給的,我也不是不能給,甚至雙倍。”


    這些人效力,不就圖一個“利”字嘛,至於效忠的到底是哪一個人,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有幾人開始蠢蠢欲動,利益大過了心中的害怕,正在他們準備順著接下去時,一直沉默的林城忽然發話:“聽聞三殿下拿走了傳國玉璽?”


    就是這個國之象征,讓宴津這麽久都無法舉辦登基大典,無法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


    “對。”宴澤點點頭。


    “那三殿下可否現在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


    林城這請求可謂毫不客氣,甚至有點無禮,然而宴澤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直接道:“可以。”


    說著宴澤拍了拍手,有人從客房裏邊的屏風後走出,手中還抱著一個木盒。


    待看到來人時,這邊幾個人都愣了一下,臉色變了又變。


    “諸位大人,下午好。”宴南絮抱著木盒,恭敬的朝那幾人問好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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