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哥。(.無彈窗廣告)”


    “小龍。”


    ……


    “老李。拿酒來。”馬鐵心扶住雙目緊閉的鄧龍大喝道。


    李康愷摸出腰間的酒袋。解開木塞。往鄧龍嘴裏倒去。


    “他奶奶的。”李康愷雙目通紅。狠狠的把酒袋砸在地上。酒袋早已幹癟。已是滴酒不剩。一路闖來。這最後一袋酒早已經喝的一幹二淨。


    原來鄧龍為了抵抗靈力遠遠勝過自己的親王。早已是支撐不住。全憑自己的意念在苦苦支撐著。適才在充滿邪力的金棺血液中搜尋黃金鎖。邪氣入體。此刻再也支撐不住。


    “呼”的一聲。整個石墓突然刮起一股陰風。所有的燈盞被這股陰風一吹。盡數熄滅。


    石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陰風一閃即過。石墓中靜的嚇人。


    “哢嚓”李康愷警覺的把槍上膛。手心裏冒出了層層冷汗。段宇軒沉重的呼吸聲就像鐵錘一般重重的敲在心上。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小段。沉住氣。”李康愷手搭在段宇軒的肩頭。冷冷道。


    “李大哥。我不怕。不用擔心我。”段宇軒小聲道。


    “小段。你把黃金鎖拿好。咱們順著原路返回。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馬鐵心拾起地上的黃金鎖遞給段宇軒。把軍刀別在腰間。抱起鄧龍朝出口走去。


    馬鐵心清楚的知道。在這神秘莫測的妖樓之中。沒有精通異術的鄧龍。實在是寸步難行。


    腳下不時傳來踩在那些幹枯的骷髏上傳來的劈啪聲。沒有人知道黑暗中潛伏著什麽。也沒有人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麽。


    “真是抱歉……”段宇軒雙手合十。不斷的小聲祈禱著。


    火折子昏暗的光亮在這黑暗的石墓中。所照之處不過一米左右的距離。李康愷持槍的雙手早已經濕透。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鼻梁滴到嘴角。


    “吱吱。”一聲怪叫。一個碩大的黑影從腳下一閃而過。段宇軒猛的跳了起來。怪叫一聲。手中的火折子也差點撒手拋掉。


    李康愷與馬鐵心同時大驚。高度緊張的神經緊繃至了極點。李康愷雙槍輪轉。對著竄過去的黑影。毫不猶豫兩個點射。那黑影直接被打翻在地。


    “老李。什麽東西。”馬鐵心問道。聲音略有些顫抖。這石墓中確實太恐怖了。比起戰場上的槍林彈雨更加的讓人有一種摸不透的神秘恐懼。沒有人知道下一秒又會出現什麽稀奇古怪要人命的‘鬼東西’。馬鐵心第一次覺得命運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所操控。偏偏又無能無力。


    李康愷接過段宇軒遞過來的火折子。走近一看。一隻巨大的老鼠。體型足足有老貓般大。四肢抽搐著。李康愷兩顆子彈準確的在這變異老鼠的腹部留下了兩個巨大的血洞。


    “是一隻老鼠。他奶奶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老鼠。”李康愷長籲一口氣。就著火折子點了一根香煙。


    “老鼠。一隻老鼠就能把你嚇成這樣。我真不明白小龍怎麽會答應你這麽膿包的人跟著來。我看段家到了你手裏也算是沒落了。”馬鐵心冷笑了兩聲。看著被嚇得臉色鐵青的段宇軒。猛的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我。我。對不起。馬大哥。我……”段宇軒還從來沒有馬鐵心如此大發雷霆。不由的手足無措。結巴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馬鐵心雙眼冷茫一閃。盯著段宇軒的臉。冷冷道:“我不希望的我的身邊有你這樣的膿包。如果你無法適應種種殘酷的磨練。如果經過了這麽多的曆練。你還沒有一絲長進。我會對你徹底失望。我建議你順著原路返回。留著你的小命去當你的段家世子。”


    段宇軒咬牙抬起頭來。迎上馬鐵心刀鋒般得雙目道:“我不是膿包。從這一刻起。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會拖後腿。我不會再丟段家的臉。”


    說完。段宇軒拔出匕首。走到仍在抽搐的巨鼠旁。蹲下身子。大喝一聲。匕首狠狠的刺向巨鼠的頭顱。


    “從這刻起。我不會再讓人說我是個膿包。”段宇軒把血淋淋的鼠頭扔在馬鐵心的腳下。傲然迎上馬鐵心道。


    “好了。小段。我相信從這刻起。沒有人再敢說你是膿包。”李康愷拍了拍段宇軒的肩膀笑道。


    石墓中充滿了濃鬱的血腥味。馬鐵心皺了皺眉頭。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這石墓原本是密封甚至充滿毒氣的。又怎麽會來這麽一隻巨鼠呢。


    “老馬。不太對勁。”李康愷轉過頭來。滿臉的凝重。


    “我知道了。老李。那家夥來了。”馬鐵心冷冷道。


    李康愷與段宇軒同時色變。誰都沒有忘記那恐怖的肉芝。上次鄧龍幾人在石窟中讓它逃掉了。沒想到這家夥報複來的這麽快。


    肉芝速度奇快。對這石墓地形了如指掌。上次幾人拚盡全力卻也隻能重創它。現在鄧龍又昏迷不醒。恐怕要製服它就更困難了。


    三人來到入口之處。入口離地足足有兩米多高。段宇軒舉起火折子。入口一片黑暗。陣陣陰風從裏麵灌了過來。讓人透骨生寒。


    “下來容易。上去難。這樣我先上去。你們照看小龍。”李康愷把手槍別入槍套中。扔掉煙蒂道。


    “不。你們誰也別上去。”段宇軒拉住李康愷道。


    “為什麽。不上去難道在這等死嗎。”馬鐵心冷冷道。


    “大家想想。為什麽肉芝要扔一隻怪鼠下來探路。這石墓中的親王就是這肉芝千年前的主人。憑著肉芝對石墓的了解。你想它會看著它的主人被我們殺死嗎。”段宇軒道。


    “小段的意思是。肉芝不敢下到這石墓之中來。”李康愷反問道。


    “正是。你想想肉芝半人半怪的。親王這類人一向自視清高。怎麽會容許這樣的怪物踏入自己的寢宮。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石室中有讓肉芝害怕的禁忌。所以肉芝才會讓怪鼠探路。以確定我們是否還活著。”段宇軒道。


    “嗯。確實有道理。看來你小子確實有點進步。還懂得推理了。”馬鐵心讚許的點了點頭道。


    段宇軒笑了笑道:“還不是讓你老哥給逼的。我再不長進估計又得當膿包了。”


    “不好。照這麽說。肉芝已經知道我們還活著。親王已經死了。恐怕這畜生會不擇手段對咱們下狠手。”李康愷突然大聲說道。


    “目前這個石墓還算是安全的。我相信它不敢隨便進來。等小龍醒了。咱們再從長計議吧。”馬鐵心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入口。淡然道。


    三人選了一個幹淨的角落。坐著歇息起來。補了點幹糧。


    “小段。把火折子滅了吧。這東西現在珍貴的很。”李康愷打了個哈欠道。


    “嗯。趁著現在還是安全的。趕緊好好休息一會兒。”馬鐵心道。說完靠著牆壁睡了起來。


    李康愷看著有些驚訝的段宇軒笑了笑道:“奇怪吧。這是你的必修課之一。那就是無論在什麽環境都要隨時保持充沛的精力。該休息的時候要最充分的休息。忙活了這麽久。快睡吧。”


    段宇軒笑了笑。在這漆黑無比、散發著讓人惡心的血腥味的石墓。石墓頂上還有個恐怖的肉芝在虎視眈眈。要說不害怕那是騙自己的。


    “李大哥。我睡不著。你能陪我聊聊嗎。”段宇軒靠著石壁坐了下來。低聲道。


    李康愷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緩緩道:“小段你知道嗎。你爺爺對你期望有多麽高嗎。你爺爺人稱盜墓之王。那是用隨時犧牲生命的代價換回來的。墓室中的危險比起戰場上更加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一些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古墓是前人智慧的結晶。盜墓絕對不是個簡單活。不僅僅要求有無畏的膽魄。更需要高超的智慧。”


    “其實我知道當摸金傳人跟當殺手本質上區別並不大。對身體與膽識、智慧要求都非常高。殺手講求的是一擊必殺。不成功便成仁。而盜墓也是九死一生的活。我小時候曾在澡堂見過爺爺滿身的瘡疤。我知道那是拿命拿血打拚來的。我父親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肯接爺爺的班。我從小對古物與古墓有著濃烈的興趣。我更是爺爺唯一的希望。我不想段家到我手裏衰敗。所以我選擇了成為一名摸金傳人。直到現在我依然沒有後悔。”段宇軒道。


    “小段。我和小龍以及老馬答應帶你出來曆練。並不是全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你是塊未經雕琢的寶玉。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成為比你爺爺更偉大的盜墓之王。到了現在你應該不會再怪老馬對你的苛責了吧。老馬這人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他不過是想你快速成長起來罷了。其實他比誰都關心你。我想你應該感受的到吧。”煙頭在黑暗中。紅光一閃一黯。李康愷不禁想起了自己兄弟幾人一路走來。早已是肝膽相照。彼此深知了。


    “李大哥。我當然知道馬大哥是為我好。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擔心的是鄧哥。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醒來。”段宇軒道。


    李康愷猛烈的吸了幾口。堅定道:“小段。我跟你說實話。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小龍為什麽要刻意去選擇忘掉道術。很多時候不願意使用異術。很多時候我曾一味的認為他是傻子。舍去簡單的方法不用。偏要去跟普通人一樣鬥智鬥力。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李康愷說完深深的長歎了一聲。小龍你的這番心思做兄弟的總算是明白了。你還是你。不管時間如何流逝。你依然是那麽的考慮別人的感受。為別人著想。一世人兩兄弟。此刻才算是明白你的苦心。


    “李大哥。我還是不太明白你這番話的意思。鄧哥舍棄道術不用。難道有別的深意。”段宇軒不解的問道。


    段宇軒笑了笑道:“小段。你覺得是你鄧哥厲害還是老馬厲害些。”


    段宇軒想了想。猶豫道:“我覺得鄧哥厲害些。在我印象中。好像沒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哈哈。看來你對你小龍這小子的印象遠遠比老馬要好啊。不過小段你現在聽著。讓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李康愷笑罷。正容道。


    “老馬。在認識小龍之前。是整個世界最有名氣的殺手之一。綽號‘青龍’。就是英國女皇、美國總統聽了這個名字心裏都得發顫。同時他是很多國家特種兵的高級顧問。死在他手裏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相比起來。小龍雖然精通異術。可是若是比起心狠手辣、一擊必殺他連老馬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我知道你為什麽覺得小龍厲害。因為任何人和他呆久了都會依賴他。”說到這李康愷停了下來猛的歎了一口氣。


    段宇軒摸了摸鼻子。不經意間才發現李康愷說的太有道理了。自己就不知不覺染上了鄧龍愛摸鼻子的習慣。


    “老馬是叱吒風雲的青龍。我曾經是上海灘的‘名捕’。可是這些年來。我們雖然經曆了很多磨練。兄弟幾人生死與共。取得了一些名氣。可是我們心裏都清楚沒有小龍的異術我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們的傲氣已經漸漸的被磨平了。曾經不可一世、可以獨當一麵的家夥在小龍的異術麵前全部黯然失色。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李康愷扔掉快燙到手指的煙蒂。長籲一口氣道。


    “李大哥。我明白前麵你所說的話了。你說你明白鄧哥為什麽刻意放棄異術的苦心了。他是不想讓你們懷疑自己的實力。他不想讓異術掩蓋自己兄弟的光芒。他是想證明自己與你們一樣。他更怕異術衝淡他的兄弟之情。”段宇軒興奮的說道。


    “是啊。你說的對。小龍在法國幾年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才刻意去選擇遺忘道術。很多時候不肯使用異術。他知道我和老馬心高氣傲。無奈的是他處處靠異術解除我們的尷尬難堪。他知道我們的心裏絕對不好受。這麽多年了。也隻有他依然會這麽考慮我們的心情。小龍是不會變的。他永遠保持著那個湘西少年淳樸的心境。”李康愷笑了笑道。


    “不過他錯了。一世人兩兄弟。我和老馬又怎麽會因為這個放在心上呢。隻是又不便點破他的一番好意。哎。想來其實也是無趣之極。”李康愷歎了口氣道。


    “是的。一世人兩兄弟。我寧願不念這勞什子亂七八糟的咒語。甘願當兩位老哥的小弟與跟屁蟲。有時候想想。真想大吼一句。‘去他媽的茅山術’。”鄧龍慵懶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了過來。


    “小龍。”


    “鄧哥。你醒啦。”


    李康愷與段宇軒同時驚呼道。


    “你們兩個大半夜的在這發牢騷。是個人都會被你們吵醒啦。”馬鐵心一翻身坐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太好了。他娘的這鳥地方待的憋屈死了。是時候出去了。”李康愷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有什麽比打開心結。自己的兄弟依然與自己並肩作戰更痛快呢。


    “小子。你過來。”馬鐵心打亮火折子。滿臉不悅的指著段宇軒道。


    段宇軒向李康愷射向求助的眼神。李康愷哈哈大笑。做出個無能為力的表情。段宇軒低著頭。摸了摸鼻子硬著頭走近馬鐵心。不用想兩個‘栗子’是吃定了。


    “小子。你剛剛說老子和鄧龍這小子誰更厲害些。現在再說一遍給我聽聽。”馬鐵心鐵鉗般的大手抓住段宇軒的肩頭。板著臉問道。


    “這。這……。”段宇軒看著馬鐵心門神般得凶臉。不由的轉過頭。卻看見鄧龍與李康愷滿臉的壞笑。不由的暗罵這兩人太不義氣。


    “結巴個啥。快說。”馬鐵心冷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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