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不比春雨,一個料峭的春雷就開始淅淅瀝瀝。仿佛是待嫁的姑娘,初出閨閣,猶抱琵琶,天空堆黑,烏雲停頓著遲遲不動,時不時地一個驚雷閃過卻驚不起半點雨星。


    “阿姨,我們要走了。”趙欣看看天,擔心地說道。


    “急啥,在家住兩天唄,嚐嚐我們農村人的土家生活。”媽媽笑嘻嘻地挽留,也並不當真,家就那麽大,住也住不開,留四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家裏住一宿,更說不過去。


    “不行,必須要回去了,我們明天還有工作,耽誤不得。”趙欣急忙解釋。


    老媽一聽工作也不再多說什麽了,吩咐老爸把事先準備好的幾兜子水果和蔬菜往車裏拎,然後拽拽我的衣袖,將我領到一邊。


    “娃兒,給你,拿著。”一張通紅的存折被她從兜子裏取了出來,“這裏麵有40萬塊錢,加上上次你打回來,都在這折子裏存著呢。密碼是6個6,銀行小王說給我開通了啥網上銀行,用老鼠一點,就能用。我也說不清楚,你們年輕人都懂。”


    通紅的存折燦燦生輝,映在老媽布滿裂痕的蠟黃的手掌上,有種別樣的感覺。我忽然眼睛一濕,有種想哭的衝動。“我不要”我別過臉去就要往車裏走,生怕兒子不堅強的一麵會被老媽看到。


    一隻大手緊緊把我拉住:“孩子,咱家窮,你爸又是個隻愛看新聞的書腦子,辛苦了大半輩子才攢出這麽點錢來。我知道,在城裏,這點錢還買不了像咱們家一樣的五間大瓦房。你別怪爸媽沒本事,就這麽點心意,你也老大不小了,買個房子就快點把對象給定下來,錢不夠媽再跟親戚們籌。”


    “我不要!”我狠狠地一甩手,將存折抖落。匆匆向車內走去,一直到進車門都沒有回過頭。


    汽車隆隆發動,老媽撿起存折要追,已經來不及了。


    反光鏡裏,有一個半百老人略顯滄桑的身影:“這孩子……”


    “豬頭,你怎麽哭了?”


    “沒事,好好開車吧。”


    ……


    走出鄉村的土路,沿著高速急進,烏雲越來越濃稠,下午四點卻給人以入夜的感覺。隻是這雨持續了兩個鍾頭,一直遲遲不下,更顯滲人的慌。


    “這怕是最後一場秋雨了”趙欣舒了口氣。


    “是啊,以後天就冷了。”落雪有些擔憂地說。


    濃密的烏雲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受迫感,閃雷交加,隱隱預示著一種不安,誰也不知道,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中。


    下午五點,雨夜工作室大門口,一輛嶄新的北京現代鳴著喇叭拐進了自己的車位。


    幾位mm下車,好奇地打量著工作室門口停靠的一排豪車。一水兒的四圈兒a8,長達5輛,領先的是一輛加長奔馳,奔馳的旁邊還停著一輛闊氣的凱迪拉克。


    “誰這麽排場?”吳雨略顯驚訝地瞅著車隊長龍,“清清,該不會是老爹吧。”


    清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身旁的落雪卻驚訝地拉了拉我的胳膊,緊緊躲在我的身後。看了看車牌兒上大大的“滬”字,我隱約就猜到了什麽。


    “小雪。”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工作室門口,急急向落雪這邊走了過來。看到我之後,衝我咧嘴一笑,伸出右手:“贏,你好,我是淩軒。”


    我也衝對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在沒有弄清楚問題之前,還是要謹慎一點。顯然,淩軒不是來找我握手的,問題,也不會這麽簡單。


    落雪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跑過去兄妹相認,她隻是躲得遠遠地,在我背後,抱我的胳膊更牢了。


    大門口,一個中年人昂然轉過身子,沒有像淩軒一樣穿一身筆挺的西裝領帶,一件千層底布鞋,一件大馬褂兒,頭發梳地一絲不苟,隻有略顯佝僂的身影傳達出他的真實年紀。如果你把他當做一個老頭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無論是眸子裏逼人的光彩還是眉宇間的一股英氣都會傳遞出這個中年人曾經經曆過怎麽樣的滄桑。


    “雪兒”中年人顫聲喊了一句。


    果然,他就是落雪的父親了。


    落雪並不答應,隻是害怕得躲在我身後,仿佛對麵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嫉恨多年的宿敵。


    “雪兒。”中年人又輕輕地叫了一聲,腳下也往這個方向挪動了一步。


    “你走,不要叫我,我不認識你。”落雪突然壯著膽子從我身後走出來,眼神裏竟然全是仇恨。


    “你是我的女兒啊。”中年人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因為闊別許久的女兒就在眼前。


    “我不是你的女兒!你是夜淩誌!我是夜落雪!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沒有任何瓜葛。”今天我才知道,落雪原來姓夜,上海夜家夜淩誌的女兒。


    場上眾人沒有插手的理由,都退到一邊,隻有我,跟落雪站在一起,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混賬!夜淩誌被落雪一句話氣得渾身發抖,“你是我夜淩誌的女兒!”中年人手上的手杖將地麵戳得砰砰響。


    “哼,私自跑出去三個月,連個電話都不打,成何體統!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一個大男人把自己老婆吊起來打,這就是你的體統你的規矩嗎?”不想,本來乖乖女一樣的落雪忽然反唇相譏,語氣絲毫不弱起對麵的中年人。


    “閉嘴!”夜淩誌仿佛被刺痛了內心最敏感的一塊神經,搖顫著手杖衝後麵的十幾個保鏢發話:“去,把這個不孝子給我綁起來。”


    “嘩~”十幾個麵帶墨鏡,全身黑西裝的魁梧漢子圍攏了上來,看這些人的打扮就知道是練家子,個個兒好手,不比街上大溜溜的小混混。


    “誰也不許碰小雪!”明知自己不是對手,我還是站到了落雪身前,擺起陣勢,哪個敢先上就給他拳頭。


    保鏢們隻是嘴角翹翹,對我這個黃毛小子的話絲毫不感興趣。


    “嘭!”一記重拳砸在當先保鏢的牙骨上,幾塊白色的碎屑連帶著一捧鮮血從對方嘴角吐出,他馬上疼得齜牙咧嘴向後退去。


    腦後掃過一身涼風,我下意識地向下貓腰,可是,突如其來地一拳還是砸在我後背上。脊梁生疼,我忍著劇痛想要直起身子,又是一記重拳從我麵上砸來,鼻血狂奔而出,我的腦子嗡嗡直響,迎麵而來的一拳又來不及躲閃了。


    胳膊上被兩隻大手架住,一左一右兩個一米九高的漢子將我淩空抬起,任我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


    幾個保鏢向落雪圍攏過去,嚇得小姑娘一邊喊著我的名字一邊向牆角後退。


    “不準動落雪!不準動她!”我胳膊晃動,嘴裏嘶嚎著掙紮。


    “嘭!”背部狠狠挨了一肘子,雙拳難敵四手,形勢已經被牢牢地控製住了。


    “我不走,我不走!秀才哥哥救我!我不走!”落雪哀號著被兩個保鏢架進車裏。此刻,我就是她唯一的希望,而我,已經沒有絲毫戰鬥力。保鏢們對這個大小姐倒是不敢粗暴,隻是箍住她的胳膊,並沒有像對付我一樣過分的舉動。


    趙欣和吳雨嚷嚷著要報警,可是對方根本不怕,家大業大,警錢是一家。清清憤怒地想要跑來救我,被兩個保鏢用手撐開攔在一角兒,任她怎麽折騰都不放行。隻是對方也似乎忌憚她的身份,隻是阻攔,並不動手。


    “你叫崔饈才?”不知何時,夜淩誌走到了我的麵前,直直瞪著我的眼睛看。


    “是我。”我渾身無法動彈,還是抬起眼,毫不相讓地衝夜淩誌瞪了回去。


    出乎意外,夜淩誌並沒有生氣,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知道你。”


    “快放了落雪!”我衝他大聲呼喊,胳膊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


    “嘭!”一隻拳頭直搗我的小腹,握拳的是一雙有力的手。夜淩誌抖了抖手:“小子,就你這樣兒還保護落雪,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我是落雪的父親,至於你,該學一學什麽叫尊重老人。”


    旁邊的淩軒衝過來想要說點什麽,被夜淩誌眼睛一虎就乖乖閉上了嘴巴。


    我忽然啞言了,不為搗在小腹上的一拳,而是因為夜淩誌的一番話。他是落雪的父親,我,又是落雪的誰呢?


    “小夥子,是男人,就先幹出一番事業來吧。”夜淩誌略有深意地探過身子,在我耳朵上細語了幾句。大手一揮,“回家!”


    保鏢們訓練有素地回到車裏,將我重重拋在地麵,車隊揚長而去。


    “轟隆!”


    一個霹靂炸響在天際,嘩啦啦的雨線終於噴薄而下。


    我渾渾噩噩地站起身子,原地不動,任憑雨水打濕在我的全身。


    秋雨憋足了勁兒,豆大的雨點兒劈裏啪啦砸落在地上,砸得人皮膚生疼。我整個人化在這一片冰涼的世界裏。


    ……


    三把傘撐起在雨水裏,畫麵被拉得老長,靜靜地,沒有一個人說話。


    半響,若隱若現的一個聲音響起在耳畔:“欣姐,流年回話,碎雲城……碎雲城馬上要失守了。”


    “走!”我一抹全濕的頭發,在三個人驚訝的表情中當先衝回工作室。


    “還愣著幹什麽!守住碎雲城!!”我幾乎咆哮著說。


    心底,一個聲音緩緩流淌:“小夥子,是男人,就先幹出一番事業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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