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如素看著完全清醒後單膝跪在自已麵前的喬,臉上滿是欣慰和喜悅的表情。


    那月脂果然辦到了,淨化喬,正好用時七日。


    這是醫藥司努力多少代都沒有做成的事情,她隻用兩根手指,那樣雲淡風清地就解決了。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外界不知道,但他作為帝國的最高掌權者,自坐上這個座位起,他就接手了關於醫藥司的某些辛密。那些為揭開這個世紀難題,醫藥司的實驗室裏充斥著無數的怨魂。那些所謂的死刑犯,其中相當一部份是軍隊裏的半獸軍人。為了自已在失去意識後,不給社會造成破壞,他們在最後的時刻,會自行回到帝國專門為他們設置的部門,接受致命的針劑。


    這些赤誠的軍人,不會想到,他們中相當一部份人並沒有就此真正的“安息”,而是在假死狀態下被秘密轉送到醫藥司。成了那裏的實驗品,死得毫無尊嚴,就如家畜般在案板上承受所有的折磨後痛苦死去。月月累積,年年累積,到了今時今日,已不知為此死了多少人。公眾稱醫藥司是活地獄,那是沒有錯的。


    風如素對於醫藥司,一直是既厭惡,又不得不倚重。就如他的曆代祖先一樣,認為要解決半獸問題,醫藥司的那些瘋子,就是唯一的希望。


    但現在,他看著麵前完全恢複到獸化前的喬。他知道,他可以完全地擺脫那群瘋子了。


    親自將跪著的人扶起,風如素拍拍因重生而激動得身體輕顫的男人的肩膀:“歡迎回到我身邊。喬。”


    “陛下,我回來了。”喬向來是秉持著男人流血不流淚的信條的,但現在卻也濕了眼眶,鼻腔也是又酸又澀,不能自已。


    喬已經恢複,但他還不能公開露麵。戴了麵具,連身形也作了偽裝後。(.)他又站在了風如素的背後,這個位置讓他很安心。比之獸化前的忠誠。現在他活著的意義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他獸化時,他沒有拋棄他,那以後,他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將會是因為他而存在。


    那月脂在淨化了喬之後,就回了芳汀殿。


    洗了澡,倚著陽台欄杆與衛崖通話,詢問今日的狀態。衛崖的恢複力很強,日比一日地精神。皮肉上的傷口已脫痂,隻骨折還需要養些時日,某些內傷也還需要調理。不過,與她講話時。已很有中氣。


    他向她表述著思念之情,還抱怨醫院裏糟糕的夥食,又描述窗外那一方小小的風景。


    陽光明媚。照得他眼有些發花;昨天那隻黑翅白頭的鳥又停駐在了窗口上,來回踱步,並好奇地拿雙小黑豆般的眼睛打量著他;那朵飄過的雲有些像她側臉的剪影,能看到鼻尖和下巴的輪廓……


    衛崖絮絮叨叨地講著,因為太過無聊的緣故,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情。也能被他講得上好久。那月脂覺得衛崖是被荊白城那個話嘮附體了。在與衛崖通話結束後,她又與另兩個聯係。童少謙正在開會。說等下再聯係她,荊白城就閑得多,拉著她扯了好大一通。


    那月脂被他轟炸得腦門子“嗡嗡”直響,掛斷後,下樓泡了杯咖啡喝。而後去書房預習功課。童秉聖已去了前線有幾日了,不知什麽時候會暴露出真實身份,引起風暴。但不管是不是在開學前暴露,風如素都不可能讓她再出現在梵森高級學院。以後的學習,應該是采用別的形式。但不管怎麽說,她都會接受四年級的試卷測評,這是對那些下注在她身上的支持者的一個交待。(.好看的小說)


    風如素之前有詢問過她,知道她同時能淨化兩個半獸人。自喬恢複後,隔天,那月脂又被請到地下室,這回需淨化的是兩人。


    這兩個男人還沒有完全獸化,看到那月脂陪同著風如素一起出現,雖然已得到消息,但還是止不住眼裏的激動。他們同樣是國王侍衛隊裏的成員,是喬之後的兩大高手。喬的遭遇,他們都清楚,自他完全獸化後,以為就是永別。沒想到,竟然還有重逢的時刻。


    完全獸化體再恢複清醒,這是十分聳人聽聞的。但事實擺在他們麵前―一個活生生的喬。


    他們不得不信。


    那月脂無視他們的熾熱的目光,淡聲道:“張嘴。”


    兩人在她逼人的容光下目眩神迷,不由自主地張了嘴,待到那月脂將手指探進他們的嘴裏抵上他們的舌頭時,瞬間就暴紅了臉孔。


    他們是風如素的侍衛,自她進宮後當然因著職務之利經常見到她。但那種遠觀,與現在的近看是不同的。特別還是他們含著她的青蔥玉指時,這類似調情般的情形,讓他們暈暈乎乎,不知東南西北。


    能被選為國王的侍衛,除了出色的體術及豐富的格鬥技巧、絕對的忠誠外,強悍的意誌力當然也是重要的考量之一。但在那月脂麵前,這些意誌力卻薄弱得如蛋筒外的脆皮,分分鍾都能土崩瓦解。那是男人對心儀女子的向往,是雄性麵對優秀異性時的本能欲\望。在那麽一瞬間,他們的眼裏心裏,隻有少女冷淡的容顏和那兩根手指。


    感覺到手指被他們含住,一人呆傻,一人卻本能地輕輕吮吸了下。那月脂蹙了眉,目光刺了兩人一眼,身上散發出不愉的氣息。兩人立馬斂了心神,不敢再看她。


    那月脂運轉了下乘風訣,馬上就感到了這兩人與之前所有人的不同之處。沒有以前那些人的活躍與霸道,這兩人的獸類基因雖與他們本身的基因融合了,卻並不穩固。她眯了眯眼,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風如素。


    風如素剛拿起了一本書,把它放在膝蓋上打開來。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對視。


    果然……是那樣。


    那月脂回過頭來,不再多想,開始全心全意練起乘風訣。


    風如素麵上露出笑意,垂眸看書。


    這兩個侍衛,是在喬恢複後,才被打的獸類基因。在製造大部隊之前,他先要將自已的侍衛隊成為第一支半獸隊伍。他沒想到,那月脂如此敏感,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同之處。不過,她是聰明人,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


    如此又過了兩日,與三位王子周旋,在地下室替風如素淨化他的侍衛,她還向風如素申請到每天傍晚與荊白城、童少謙相聚的許可。


    那月脂在得到他們進宮的確切時間後,親自去宮門口迎接。


    幾日的相思,化作了熱情的擁抱。其實,如果不是地點不對,他們當然更想做一些別的事情。但到底是國情不允,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隻能如此的含蓄。隻想著,等到了那月脂住的地方,就可以不用那樣的顧忌了。但他們沒有料到,芳汀殿裏還有三個不速之客。


    一色的金發碧眼,那明晃晃的顏色,和三人臉上的笑容,讓他們好心塞。


    自第一天蹭飯後,這三個尊貴的殿下,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幾乎是日日都來報道。那月脂心下不耐,但到底是客居在他們的家裏,而且怎麽說都是他們為君,自已為臣,不能驅趕。所以,那月脂也就忍著脾氣,接待了幾人。


    今天,那月脂為了童、荊二人,再度親自下廚。


    “我去給月脂打打下手。”荊白城一本正經地說著,跟在那月脂身後進了廚房,反手拉上廚房門。


    剩下的幾個男人緊盯著荊白城離去的後背,想要將他燒穿。


    童少謙也想要立馬跑進去一表相思之苦,但現在隻能拿出男主人的架式,招呼三位王子就座。


    一方,是對妻主得到對方的照顧而表達感謝之情;一方,則不甘示弱地一再表示,照顧月脂是他們應該做的。而且,表示這幾天來,胃口都被月脂的手藝給養刁了。希望以後一直能得到這種口欲上的享受。


    一直能吃到月脂做的美食,這幾乎就是明晃晃地表達了他們對她的企圖。


    童少謙望著他們的眼神,寒芒盡露,突然婉爾一笑:“那三位殿下可能要失望了,我家月脂沒有要開餐館酒樓的打算。不過,問題也不是不能解決的,月脂應該不介意將自已的拿手菜教給殿下們的廚師。”


    “少謙,不是一個人做的,怎麽可能是一個味道呢?”風子嶽麵上笑著,眼神卻很鋒利。


    “我家月脂,喜歡給家人做飯。對於朋友,偶一為之尚可。”


    “啊,家人啊?難怪吃月脂做的飯菜,很有家的溫馨感。這種感覺,沒有男人能抵受得住,我們也是如此。”風子嶽笑咪咪地,瞥了眼廚房的玻璃門上合在一起的人影,臉黑了黑,但馬上又恢複如常,繼續說道:“而且世事總是變化莫測,今天是朋友,過一陣,也許就是戀人了。”


    童少謙也笑,笑得信心滿滿:“我家月脂是很固執的人,她認定的人,是不會放棄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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