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富春,男,43歲,就職於仁愛醫院,是一名臨床經驗豐富的婦科麻醉師,也是死亡名單上的第六人。[]
前一天晚上,郭富春收到一條莫名其妙的短訊:“明日10:30,第六人。”就這麽一條沒頭沒腦的短訊,卻弄的老郭一整夜都沒有睡好,第六人?
兒子要上高三了,再有一年就要參加高考,郭富春已經都替兒子規劃好了,就上本市的醫科大學,學個護理係,將來畢業出校門,男護士多搶手啊!而且,護理係不缺女孩子,兒媳婦也能敞開來挑!
老婆比自己小一歲,郭富春心疼老婆是高齡產婦,就一直沒有生二胎的計劃,其實老郭心裏一直想再要個女兒,畢竟,現在這個生兒子坑爹的年代,所謂的‘養兒防老’,早就變成了‘養女兒防老’,兒子生養下來,不把自己棺材本啃光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可惜就是老婆年齡太大,郭富春早就絕了再要個女兒的想法。隻不過,半夜裏腦子亂糟糟的睡不著,老郭拿起手機,把那條短訊:“明日10:30,第六人。”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後,他突然有種按捺不住的衝動。
“要不要叫醒老婆商量商量?我好想要個寶貝女兒啊,再不要,恐怕就沒機會了啊。第六人?第六人?總覺得滲得慌……”
究竟是一張床上睡了快20年的老夫老妻,郭富春的妻子,好似感應到老郭的想法與躁動,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伸手撓了撓老郭的下巴,問道:“老郭,怎麽了?都幾點了,還玩手機,別老看那些小說了,烏七八糟的!”
郭富春踢一腳空調被,抓住老婆的手,聲音有點幹澀的問道:“老婆,你說,咱們要不要再生個閨女?”
“哎喲!你怎麽還想著閨女呢?五年前,兒子上初中的時候,你天天想閨女想的睡不著覺,我說我趁著年輕再懷一個吧,你又說我過了安全生育的年齡。怎麽,五年前我是高齡產婦,生孩子不安全,現在就能安全了?”
郭富春有點慚愧的把老婆摟在懷裏,想了想說道:“沒,我就是想想。唉,老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總覺得……唉,算了,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
郭太太咂了咂嘴巴,渾身燥熱的從郭富春懷裏掙脫出來,嘟嘟囔囔的說道:“別胡思亂想了啊,快睡吧,熱死了。”
翌日,郭富春頭重腳輕的穿好衣服,他一整夜都沒怎麽睡踏實,閉上眼睛,腦子裏亂糟糟的,都是自己對未來幾年裏的規劃,比如兒子上大學、給兒子買房子、給老婆評職稱、給鄉下的老母親辦新農合的醫保、給已去世的父親修修墳頭、給丈母娘家裏拉上網線……等等等等。
一直到了單位,郭富春的腦子都沒有轉過來,坐在辦公室裏提著暖壺倒開水,一杯開水倒滿溢出來了,可他腦子裏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烏七八糟的事。
“鐺鐺鐺~~”
敲門聲把老郭叫醒了,他趕緊提起暖壺,隨便擦抹了一把溢出在辦公桌上的水,清清嗓子說道:“請進。”
“郭大夫,有兩個警察,說要找您了解一點情況,您看……”
郭富春微微皺眉,他不自覺的伸手摸住自己的手機,說道:“哦,那讓他們進來吧!”
瞟一眼正要出門的護士,郭富春抓抓頭皮,又說道:“宋佳,你等一下。”
將這個肥妞護士叫道身邊,郭富春歪著腦袋琢磨了許久,才說道:“宋佳,我記得你前段時間,不是帶了個男孩子來咱們醫院食堂一起吃飯的麽?怎麽樣?進展如何?”
宋佳肥嘟嘟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憋了半晌,她才有點難為情的說道:“唉,別提了,郭大夫,也沒啥進展,嗬嗬,那個、那個男生他上班的公司有點特殊,我估計我是沒戲了。”
郭富春笑了笑,搖頭說道:“怎麽個特殊法?宋佳,你一直是我的助手,這些年來,我也給你介紹了不少男孩子,你總是開個頭,沒兩天,就說自己沒戲。[]你不要這樣想,你其實蠻優秀的。”
微微停頓一下,郭富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總覺得什麽事都要交代兩句,要不然就不安心。可偏偏,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樣才算安心。
“就像上次食堂的那個男孩子,我聽谘詢處的小陳說,好像叫個什麽,什麽昊來著,對吧?”
“蘇昊,叫蘇昊。嗬嗬。”宋佳略有點不好意思的插了句嘴,“郭大夫,您別聽小陳胡說八道啊,她那人多八卦啊!”
郭富春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宋佳,不瞞你說,我那天還特意去食堂看了一眼,嗬嗬,挺好一個小夥子,你倆蠻般配的。你聽老郭一句話啊,你這次,別有什麽心理負擔,也別覺得自己沒戲,把這種莫名其妙的自卑念頭,全部打消掉!”
“你肯定最近都沒聯係人家男孩子吧?老郭我是過來人,這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嗬嗬,覺得人不錯,人品也不差,家庭條件啥的也合適,你就要抓緊點!你看那《非誠勿擾》,最近不是有個挺胖的女嘉賓麽?好像是吳江人,人家不挺大膽的麽?該爆燈爆燈,該留燈也留燈,你好好向人家學學,自信點,大膽一點!!”
宋佳被老郭說的滿臉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啦郭大夫,嗬嗬,那、那啥,警察還在外麵等著呢!嗬嗬,郭大夫,我看這兩個警察挺客氣的,他們找您啥事啊?”
郭富春最後摸了摸兜裏的手機,輕歎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想了解點什麽情況吧。嗯,那行,宋佳,你讓他們進來吧!還有,記得抓緊點哦,老郭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哎呀知道啦,嗬嗬,郭大夫,那我先出去了啊~”肥妞護士宋佳跳腳了半天,扭扭捏捏的走出郭富春辦公室。沒等一會,兩個精明幹練的警察推門進來,郭富春微愣一下,他認識其中一個,不就是隔壁派出所的老鄭麽?
“老鄭?你這是……這位是?”
鄭隊長臉色很差,能看出來,他對身邊的同事有點戒備,“哦,郭大夫,嗬嗬,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局刑警大隊的顧常利顧隊長,就我們所的秦姐,你認識吧?嗬嗬,這是她小叔子~”
郭富春趕緊站起身,客氣的招呼道:“哎喲!早就聽秦姐說過啊!嗬嗬,快坐,快請坐!嗬嗬,老鄭,還有顧隊長,您二位找我,要了解點什麽情況啊?”
鄭隊長扭頭看一眼顧常利,而這位顧隊長也不客氣,直接問道:“嗬嗬,郭大夫,就是……7月1號那天,你是不是在東吳麵館吃的飯?發生過什麽事你還記得麽?”
郭富春眉毛抖了抖,看一眼鄭隊長,發現老鄭臉色很是難看的衝自己點了點頭,“這……7月1號?這要一個禮拜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莫非,莫非這跟麵館那個什麽碎屍案有點關係?”
顧常利顧隊長輕歎口氣,搖搖頭說道:“也說不上有什麽關係吧!郭大夫,今天是7月7號,這已經過去6天了,您記不住也正常,不過,您再仔細想想,您那天中飯,是不是在東吳麵館吃的?吃飯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
正問著,顧隊長突然發現郭富春臉色劇變,好像想起點什麽,他趕緊閉嘴,生怕自己打斷郭富春的回憶,或者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對郭富春產生什麽誤導,導致回憶發生偏差。
隻不過,郭富春卻什麽也沒想起來,他哆哆嗦嗦的摸出自己的手機,翻找到那條莫名其妙的短訊,“明日10:30,第六人。”
“7月1號,7月7號,六天……六天……”
臉色慘白的將手機遞給顧隊長,郭富春吞咽一口唾沫,結結巴巴的問道:“顧、顧隊長,這是、這是我昨天晚上收到的短訊,這第六人,和六天?有什麽聯係麽?”
顧常利臉色劇變,二話不說直接撥通短信號碼,卻是‘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他抓緊郭富春的手機,扭頭看向鄭隊長,問道:“現在幾點?”
鄭隊長莫名其妙的看了顧常利一眼,這就是市局刑警大隊的精英?腦子進水了麽?手裏麵拿著手機,問自己現在幾點?
“額、快十點半了吧!我看看啊……”
話音剛落,鄭隊長突然聽到‘哢嚓’一聲脆響,抬頭一看,卻是郭富春郭大夫,哆哆嗦嗦的伸手端水杯,卻不知怎麽回事,那水杯在桌子上打滑,摔在地上摔碎了。
這一聲脆響,直接將顧常利顧隊長嚇的暴跳起來,而郭大夫卻愣愣的看著摔碎在地上的茶杯碎片,聲音幹澀的問出一句:“現在幾點?”
鄭隊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氛圍弄的渾身發毛,他倒是打開u盤裏的死亡名單看過一眼,可他老鄭也沒啥過目不忘的本領,匆匆一眼看完,覺得自己攤上大事了,就趕緊點了x,給上級打電話。
所以,鄭隊長根本不知道,名單上的第六人,就是麵前的郭富春郭大夫。而郭富春的手機也沒有遞給鄭隊長,而是遞給了顧常利,所以,老鄭這個無辜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麵前這兩人發什麽神經。
他渾身發毛的摸出手機,看一眼時間,說道:“10:27,我的手機時間不太準,差不多……”
“哢嚓!”
又一聲脆響,鄭隊長抬起頭,看到了困擾他一生的噩夢。
郭富春郭大夫,彎腰去撿地上的茶杯碎片,手指不小心被蹭破一道口子,然後……
“鐺鐺鐺~~”敲門聲。
推門而入的宋佳說道:“郭大夫,特護1床的王女士今天……啊!!!!!”
伴隨著這一聲刺耳的尖叫,郭富春郭大夫,就在顧常利,鄭隊長,以及胖妞護士宋佳麵前,從手指位置碎裂成一灘米粒大小的,肉屑。
前一天晚上,郭富春收到一條莫名其妙的短訊:“明日10:30,第六人。”就這麽一條沒頭沒腦的短訊,卻弄的老郭一整夜都沒有睡好,第六人?
兒子要上高三了,再有一年就要參加高考,郭富春已經都替兒子規劃好了,就上本市的醫科大學,學個護理係,將來畢業出校門,男護士多搶手啊!而且,護理係不缺女孩子,兒媳婦也能敞開來挑!
老婆比自己小一歲,郭富春心疼老婆是高齡產婦,就一直沒有生二胎的計劃,其實老郭心裏一直想再要個女兒,畢竟,現在這個生兒子坑爹的年代,所謂的‘養兒防老’,早就變成了‘養女兒防老’,兒子生養下來,不把自己棺材本啃光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可惜就是老婆年齡太大,郭富春早就絕了再要個女兒的想法。隻不過,半夜裏腦子亂糟糟的睡不著,老郭拿起手機,把那條短訊:“明日10:30,第六人。”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後,他突然有種按捺不住的衝動。
“要不要叫醒老婆商量商量?我好想要個寶貝女兒啊,再不要,恐怕就沒機會了啊。第六人?第六人?總覺得滲得慌……”
究竟是一張床上睡了快20年的老夫老妻,郭富春的妻子,好似感應到老郭的想法與躁動,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伸手撓了撓老郭的下巴,問道:“老郭,怎麽了?都幾點了,還玩手機,別老看那些小說了,烏七八糟的!”
郭富春踢一腳空調被,抓住老婆的手,聲音有點幹澀的問道:“老婆,你說,咱們要不要再生個閨女?”
“哎喲!你怎麽還想著閨女呢?五年前,兒子上初中的時候,你天天想閨女想的睡不著覺,我說我趁著年輕再懷一個吧,你又說我過了安全生育的年齡。怎麽,五年前我是高齡產婦,生孩子不安全,現在就能安全了?”
郭富春有點慚愧的把老婆摟在懷裏,想了想說道:“沒,我就是想想。唉,老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總覺得……唉,算了,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
郭太太咂了咂嘴巴,渾身燥熱的從郭富春懷裏掙脫出來,嘟嘟囔囔的說道:“別胡思亂想了啊,快睡吧,熱死了。”
翌日,郭富春頭重腳輕的穿好衣服,他一整夜都沒怎麽睡踏實,閉上眼睛,腦子裏亂糟糟的,都是自己對未來幾年裏的規劃,比如兒子上大學、給兒子買房子、給老婆評職稱、給鄉下的老母親辦新農合的醫保、給已去世的父親修修墳頭、給丈母娘家裏拉上網線……等等等等。
一直到了單位,郭富春的腦子都沒有轉過來,坐在辦公室裏提著暖壺倒開水,一杯開水倒滿溢出來了,可他腦子裏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烏七八糟的事。
“鐺鐺鐺~~”
敲門聲把老郭叫醒了,他趕緊提起暖壺,隨便擦抹了一把溢出在辦公桌上的水,清清嗓子說道:“請進。”
“郭大夫,有兩個警察,說要找您了解一點情況,您看……”
郭富春微微皺眉,他不自覺的伸手摸住自己的手機,說道:“哦,那讓他們進來吧!”
瞟一眼正要出門的護士,郭富春抓抓頭皮,又說道:“宋佳,你等一下。”
將這個肥妞護士叫道身邊,郭富春歪著腦袋琢磨了許久,才說道:“宋佳,我記得你前段時間,不是帶了個男孩子來咱們醫院食堂一起吃飯的麽?怎麽樣?進展如何?”
宋佳肥嘟嘟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憋了半晌,她才有點難為情的說道:“唉,別提了,郭大夫,也沒啥進展,嗬嗬,那個、那個男生他上班的公司有點特殊,我估計我是沒戲了。”
郭富春笑了笑,搖頭說道:“怎麽個特殊法?宋佳,你一直是我的助手,這些年來,我也給你介紹了不少男孩子,你總是開個頭,沒兩天,就說自己沒戲。[]你不要這樣想,你其實蠻優秀的。”
微微停頓一下,郭富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總覺得什麽事都要交代兩句,要不然就不安心。可偏偏,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樣才算安心。
“就像上次食堂的那個男孩子,我聽谘詢處的小陳說,好像叫個什麽,什麽昊來著,對吧?”
“蘇昊,叫蘇昊。嗬嗬。”宋佳略有點不好意思的插了句嘴,“郭大夫,您別聽小陳胡說八道啊,她那人多八卦啊!”
郭富春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宋佳,不瞞你說,我那天還特意去食堂看了一眼,嗬嗬,挺好一個小夥子,你倆蠻般配的。你聽老郭一句話啊,你這次,別有什麽心理負擔,也別覺得自己沒戲,把這種莫名其妙的自卑念頭,全部打消掉!”
“你肯定最近都沒聯係人家男孩子吧?老郭我是過來人,這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嗬嗬,覺得人不錯,人品也不差,家庭條件啥的也合適,你就要抓緊點!你看那《非誠勿擾》,最近不是有個挺胖的女嘉賓麽?好像是吳江人,人家不挺大膽的麽?該爆燈爆燈,該留燈也留燈,你好好向人家學學,自信點,大膽一點!!”
宋佳被老郭說的滿臉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啦郭大夫,嗬嗬,那、那啥,警察還在外麵等著呢!嗬嗬,郭大夫,我看這兩個警察挺客氣的,他們找您啥事啊?”
郭富春最後摸了摸兜裏的手機,輕歎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想了解點什麽情況吧。嗯,那行,宋佳,你讓他們進來吧!還有,記得抓緊點哦,老郭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哎呀知道啦,嗬嗬,郭大夫,那我先出去了啊~”肥妞護士宋佳跳腳了半天,扭扭捏捏的走出郭富春辦公室。沒等一會,兩個精明幹練的警察推門進來,郭富春微愣一下,他認識其中一個,不就是隔壁派出所的老鄭麽?
“老鄭?你這是……這位是?”
鄭隊長臉色很差,能看出來,他對身邊的同事有點戒備,“哦,郭大夫,嗬嗬,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局刑警大隊的顧常利顧隊長,就我們所的秦姐,你認識吧?嗬嗬,這是她小叔子~”
郭富春趕緊站起身,客氣的招呼道:“哎喲!早就聽秦姐說過啊!嗬嗬,快坐,快請坐!嗬嗬,老鄭,還有顧隊長,您二位找我,要了解點什麽情況啊?”
鄭隊長扭頭看一眼顧常利,而這位顧隊長也不客氣,直接問道:“嗬嗬,郭大夫,就是……7月1號那天,你是不是在東吳麵館吃的飯?發生過什麽事你還記得麽?”
郭富春眉毛抖了抖,看一眼鄭隊長,發現老鄭臉色很是難看的衝自己點了點頭,“這……7月1號?這要一個禮拜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莫非,莫非這跟麵館那個什麽碎屍案有點關係?”
顧常利顧隊長輕歎口氣,搖搖頭說道:“也說不上有什麽關係吧!郭大夫,今天是7月7號,這已經過去6天了,您記不住也正常,不過,您再仔細想想,您那天中飯,是不是在東吳麵館吃的?吃飯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
正問著,顧隊長突然發現郭富春臉色劇變,好像想起點什麽,他趕緊閉嘴,生怕自己打斷郭富春的回憶,或者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對郭富春產生什麽誤導,導致回憶發生偏差。
隻不過,郭富春卻什麽也沒想起來,他哆哆嗦嗦的摸出自己的手機,翻找到那條莫名其妙的短訊,“明日10:30,第六人。”
“7月1號,7月7號,六天……六天……”
臉色慘白的將手機遞給顧隊長,郭富春吞咽一口唾沫,結結巴巴的問道:“顧、顧隊長,這是、這是我昨天晚上收到的短訊,這第六人,和六天?有什麽聯係麽?”
顧常利臉色劇變,二話不說直接撥通短信號碼,卻是‘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他抓緊郭富春的手機,扭頭看向鄭隊長,問道:“現在幾點?”
鄭隊長莫名其妙的看了顧常利一眼,這就是市局刑警大隊的精英?腦子進水了麽?手裏麵拿著手機,問自己現在幾點?
“額、快十點半了吧!我看看啊……”
話音剛落,鄭隊長突然聽到‘哢嚓’一聲脆響,抬頭一看,卻是郭富春郭大夫,哆哆嗦嗦的伸手端水杯,卻不知怎麽回事,那水杯在桌子上打滑,摔在地上摔碎了。
這一聲脆響,直接將顧常利顧隊長嚇的暴跳起來,而郭大夫卻愣愣的看著摔碎在地上的茶杯碎片,聲音幹澀的問出一句:“現在幾點?”
鄭隊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氛圍弄的渾身發毛,他倒是打開u盤裏的死亡名單看過一眼,可他老鄭也沒啥過目不忘的本領,匆匆一眼看完,覺得自己攤上大事了,就趕緊點了x,給上級打電話。
所以,鄭隊長根本不知道,名單上的第六人,就是麵前的郭富春郭大夫。而郭富春的手機也沒有遞給鄭隊長,而是遞給了顧常利,所以,老鄭這個無辜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麵前這兩人發什麽神經。
他渾身發毛的摸出手機,看一眼時間,說道:“10:27,我的手機時間不太準,差不多……”
“哢嚓!”
又一聲脆響,鄭隊長抬起頭,看到了困擾他一生的噩夢。
郭富春郭大夫,彎腰去撿地上的茶杯碎片,手指不小心被蹭破一道口子,然後……
“鐺鐺鐺~~”敲門聲。
推門而入的宋佳說道:“郭大夫,特護1床的王女士今天……啊!!!!!”
伴隨著這一聲刺耳的尖叫,郭富春郭大夫,就在顧常利,鄭隊長,以及胖妞護士宋佳麵前,從手指位置碎裂成一灘米粒大小的,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