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蘇昊一把拉住想要離去的奧薩奇,驚疑不定的問道:“巫師大爺,你知道整點輪回鍾樓麽?”


    奧薩奇回頭看著蘇昊,渾濁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整點輪回?鍾樓?孩子,你是來尋找這座鍾樓麽?”


    蘇昊搖搖頭,抓抓頭皮說道:“不,大爺,確切的說,我是被這座鍾樓弄到這裏的。更新最快隻是,我至今不知道,鍾樓究竟給了我什麽挑戰任務,也不知道這種鍾樓究竟需要我做什麽。”


    奧薩奇想了想,微微搖頭道:“我沒聽過整點輪回鍾樓,這樣的存在,已經超脫了巫術,想必,也不是我這個可憐的老巫師可以窺視的,所以,抱歉了,孩子,我無法幫你。”


    “等等等等!別走啊!大爺,坐,請坐。”


    蘇昊將奧薩奇按下來,想了想又問道:“如此說來的話,您的巫術,可以窺破過去未來?那複活死者又是怎麽回事?”


    奧薩奇苦笑一聲,悠悠長歎一口氣,說道:“哪裏來的複活死者,年輕人,你無須向我隱瞞,你已經用自己的方式,學會了我們的語言,所以,我們都坦誠一些,如何?”


    蘇昊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嗬嗬,大爺,我也就是怕麻煩。既然如此,我們都不要相互試探了,我對您的巫術非常感興趣,也許,我回去的路,就落在巫術上麵。”


    “回去的路?嗬嗬嗬,孩子,你連自己的真名都不知道,如何尋找回去的路?”


    奧薩奇從袖口裏掏出一些晶石碎片,一塊塊陳列在蘇昊麵前,而在蘇昊看來,這些碎片若拚湊起來,差不多就是一個核桃大小的水晶球。


    “巫師,施展巫術,需要一件靈媒。而我的靈媒,就是這枚眼球。這是一頭牛的眼球,是一個西行的僧侶,在二十三年前贈給我的,那時候,東方的大周,還是大唐。”


    輕輕伸手,示意蘇昊可以將這些碎片拿起來仔細看,蘇昊也不客氣,撿起一塊最大的碎片,仔細摩挲起來。(.好看的小說)


    將所有碎片拚湊起來,蘇昊發現,這核桃大小的半透明晶石表麵,銘刻著一些特別的符號,符號串聯起來,形成一個別致的球形紋絡。透過陽光,這些特別的符號,竟依稀閃耀著琉璃色的光澤。


    “至於你說的,我的巫術,是否可以通過真名,窺破過去未來。我不能。我隻能透過這隻眼,看到一些必然存在的偶然,比如,斯蒂文森-傑裏-斯隆,我看到的偶然,是一片必然的血海。”


    蘇昊微微倒吸口涼氣,這隻眼球這麽厲害?牛的眼球?結晶化的?可這眼球看的還真沒錯,因為斯隆曾說過,他的神道,就是兩個字,殺與搶。


    “那、那、大爺,這東西壞了,還能修好麽?您通過我編造的名字,看到了什麽?”


    奧薩奇搖搖頭,說道:“修不好了,所以,我的巫術也失效了,除非我再找一件靈媒。至於你編造的那些名字……光頭強,我看到兩隻熊,李強,我什麽也沒看到。”


    “咳咳!”蘇昊幹咳兩聲,光頭強兩隻熊?“那李世民呢?”


    “李世民看了我一眼。”


    “啥?大唐皇帝看了你一眼?他不是死了麽?現在不是神武女帝麽?”


    奧薩奇笑了笑,指了指蘇昊,說道:“我雖不知整點輪回鍾樓是什麽,可是,你應該知道吧?那麽,你覺得,李世民看我一眼,你很意外麽?”


    蘇昊愣了愣,半天答不上來,“額、那,那複活術呢?您剛才說,沒有複活死者這回事?可是,霍爾斯領主的母親,還有什麽無頭騎士,不都是複活而來的麽?”


    “霍爾斯領主的母親,根本沒有死,所謂複活而來,不過是,可憐的小霍爾斯,被他的母親所擺布而已。(.無彈窗廣告)無頭騎士,也隻是一些渴望東歸的可憐騎士,被人欺騙了。”


    “什麽?被人欺騙?”蘇昊身體微微前傾,問道:“渴望東歸的可憐騎士,單於,真的是從唐朝那裏來的?突厥人?他們怎麽會被欺騙呢?”


    奧薩奇想了想,說道:“年輕人,你在這裏,應該常去怪樹嶺吧?”


    “沒錯,你沒來之前我天天去,我都快挖地三尺了!可就沒找到什麽無頭騎士啊。”


    “想來,你也知道,夜晚進入怪樹嶺,第二天天明,會衰老而死吧?”


    蘇昊點點頭,應道:“我知道,所以我晚上就不敢去了,怎麽,大爺,您有辦法弄到無頭騎士?還有那隻陶罐,聽說裝著什麽單於的頭顱?用那個陶罐,就是召喚驅使單於和他的部下?”


    “他的?嗬嗬嗬嗬,孩子,誰告訴你,單於是男人?”


    “啊?啥?”蘇昊這次傻眼了,“還是個女的?女騎士?這麽厲害?”


    奧薩奇搖搖頭,笑道:“你所聽到的這些傳聞,不過是無知愚夫口口相傳的怪談。事實上,單於,不止是個女人,而且,是一位公主。”


    停頓一下,奧薩奇似乎在回憶很久遠的事,半晌才接著說道:“那位風姿卓絕的公主,背負著亡國滅族的仇恨,被大唐的鐵騎驅趕到我們的土地上。”


    “當她意識到,東歸,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時,一個年輕的巫師,闖入了她的生命。”


    “後來的事,可能,你是年輕人,更容易理解。那一味名為‘愛情’的毒藥,不知不覺的滲入了公主的骨髓。年輕的巫師,又恰巧從蠻人手裏,奪取了一件聞所未聞的靈媒。”


    蘇昊吞咽一口唾沫,不自覺的應道:“就那隻陶罐?那年輕的巫師把公主殺了?頭顱裝了進去,煉製成了無頭騎士?”


    奧薩奇苦笑一聲,輕歎口氣繼續說道:“不,年輕的巫師死了。公主失去了愛人,開始發狂,甜入骨髓的苦澀全部爆發了出來。”


    “她召集了所有的部下,收集部下心頭熱血,撒入陶罐,又將她自己的頭顱……隻不過,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支強悍的騎士團就此覆滅的時候,年輕的巫師又出現了。”


    “什麽?意思是,這年輕的巫師,之前是裝死?煉製無頭騎士,需要這些強悍的騎士自願獻祭給那個陶罐?”蘇昊不敢置信的問道:“從頭到尾都是這年輕的巫師在騙人?”


    “不,年輕的巫師的確死了,再出現的巫師,已經是蠻人,孩子,我相信,你可能比我更清楚,蠻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因為,霍克是老約克的私生子,讓一個兒子去殺死他的父親,這太難了,你的語言,應該是從霍克學來的吧?”


    蘇昊深吸口氣,舔舔嘴唇問道:“大爺,咱們之前說好了,坦誠一些,對吧?怎麽你從頭到尾還是在試探我?”


    奧薩奇輕笑一聲,搖頭說道:“並非我試探你,孩子,是你太小心了,你滿身的倒刺,讓我無從下手。而且,我的靈媒碎了,我已經無法測量你究竟還要在這裏停留多久,但是,在我靈媒碎裂的刹那,我看到你的身後,是漫山的鮮血。”


    “是未來那位必然的強者,在你心裏種下這等磅礴的殺念麽?南部森林的血湖,至今沒有幹枯,年輕人,你有回頭去看過一眼麽?”


    蘇昊皺眉看著奧薩奇渾濁的眼睛,這老巫師到底什麽意思?怎麽自己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呢?不知不覺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而且,這家夥明明說他無法窺破過去未來,可一旦說起斯隆,以及自己,就篤定的說自己和斯隆來自未來?這還不是窺破未來麽?這巫術究竟是怎麽回事?


    “南部森林的血湖,我沒有回頭看,不過,大爺,你這麽厲害,想必應該知道吧?那是一個鮮血怪嬰爆炸後產生的血湖啊,與我何幹?”


    奧薩奇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說道:“是麽?若非你突襲蠻人部落,肆意打斷他們的獻祭,更是殺死了那支部落的首領,那些蠻人,又緣何會召喚他們的邪靈?”


    蘇昊嗤笑一聲,反問道:“蠻人不該殺麽?”


    “該殺,但,不該由你來殺。”奧薩奇敲了敲桌子,指著蘇昊的心口,說道:“你的一舉一動,皆會造成無法修複的裂痕。你單純想學習我們的語言,就導致霍克殺了他的父親,老約克,進而牽連,沃克也被處決。”


    “你對那個孩子,維切維奇,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包括你告訴他的,共建和諧美好的約克鎮。你覺得這些無痛不癢,隻是一些偶然中偶然。可在我看來,這些偶然中偶然,終將拚湊出一個鮮血漫山的必然。”


    “到那時,你甩甩手,走了,也許是整點輪回的鍾樓接走了你,也許是無窮多無法修複的裂縫吞沒了你,可我們呢?”


    蘇昊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桌上的碎片,冷不丁伸手撚起最大的那塊,指尖雷光一閃,濃稠的雷漿灌入了進去。


    不多時,最大的那塊碎片,被蘇昊解構重組成為一枚淡紫色的戒指,他將這枚戒指放在桌上,抬頭看著奧薩奇渾濁的眼,說道:“大爺,跟你說實話吧!”


    “兩個半月之前,你跟我說這些,我也就信了,也就怕了,可現在……我師傅告訴我,要麽,就砍斷自己的手腳,啥也別幹,幹瞪眼看著。要幹,就不要畏手畏腳的。無窮多的裂縫吞沒我?”


    將淡紫色的戒指推給奧薩奇,蘇昊眼中跳躍著雷光,輕輕說道:“我是那個人的兒子啊,我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無窮多的裂縫啊,敢吞我這塊硬骨頭麽?”</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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