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


    蘇昊微微‘迷’‘惑’,瞬間就明白了。[]


    宋小明的父親,被放逐到靈界,而麵前這個不知名的怪物,撕走宋小明的一絲真靈,是想用這個,將那個萬王之王從靈界裏喚回來。


    到現在,如沒有自己的父親牽製,靈王那一眼估計早就看到地球的存在,可若要是麵前這個怪物,真的通過宋小明一絲真靈喚回他的父親,地球與靈界接軌的一瞬,不止是那隻摘走太陽的手,就連靈王那一眼也會看過來啊!


    下方的王人秀唯聲嘶力竭,極力呼喊道:“詹姆斯,他是火係超能力者,真名解放,是為無常-黑白森林!”


    “白森林成了你麵前的修羅之‘門’,為一把殺劍,他盡屠整整第二紀元光明!若黑森林成了餓鬼之‘門’,詹姆斯,還想不到麽?那隻布滿黑焰的手,饑餓會驅使他摘走太陽啊!”


    “哦?你這小姑娘知道的‘挺’多啊……”


    手握殺劍的白‘色’怪物依舊站在蘇昊麵前,隻是,在王人秀唯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白‘色’怪物,那怪物手裏同樣有一隻劍,此刻已經挑斷了巴巴羅薩-海雷丁的四肢,並且架在王人秀唯脖子上。


    “饑餓會驅使我摘走太陽?你不是因果係,因果係也不會如此篤定的說出一個從未發生的可能,那麽,小姑娘,說吧,你還知道什麽?”


    “噗!!”


    背靠著餓鬼道之‘門’的蘇昊剛要動,就被一劍釘穿‘胸’口,生生釘在餓鬼之‘門’上。他感覺不到痛,想要切換量子之軀,卻發現他根本動不了了。


    王人秀唯慘笑一聲,回過頭,紙麵背後的白‘色’怪物,說道:“仇笑癡,你很強,強的可怕。可是,你還是沒聽懂,摘走太陽的那隻手,是你的手,卻又不是你的手。”


    “那隻手還沒發現我們,還沒發現我們的太陽,可若你涉足餓鬼之‘門’,那隻手就一定會發現我們的太陽,並試圖將之摘走。你以為最強者大人為何要將餓鬼之‘門’封存於第五紀?隻有在那個無限回檔的備份世界裏,那扇‘門’才是安全的啊!”


    “第五紀?”白‘色’怪物若有所思,“你也來自哪裏?不可能,那裏沒有活人,都是古雷做的備份義體,古雷都死了,能讓備份義體重生‘成’人的……就那麽寥寥幾個人。可就我所知,那麽寥寥的幾個人,可不會把你這個小姑娘看在眼裏。”


    王人秀唯朝蘇昊看了一眼,接著說道:“古雷先生當年參與設計了紀元之輪,後來,他發現,隻有第二紀元與無限回檔的第五紀元裏,是唯一的兩個真神。”


    “他出於科研的目的,約戰了那位通靈到上帝的神道術士。仇笑癡,你與布魯斯兩人,聯手將古雷先生與上帝這座命神一起坑殺,哪怕是在剛才,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長著路易斯麵容的白‘色’怪物仇笑癡笑了笑,說道:“古雷會理解我們的,他不會怪我們,他就是那樣的濫好人,這是命,他知道,這是命,躲不開,必須迎上去。”


    “反倒是你,古雷先生?如此說來,古雷當年在建造第五紀那個備份的時候,瞞著所有人,偷偷在裏麵投放了自己的備份義體?也對,那濫好人怕死的很,這也是他的風格。那麽,小姑娘,我的老朋友,他現在藏在哪裏呢?冥王星?”


    王人秀唯搖搖頭,毫不畏懼的迎著那柄白‘色’的劍刃,說道:“古雷先生不想見你們,你說的沒錯,就算是死後以備份義體的形態重新行走於紀元之輪,古雷先生依舊沒有怪你們。”


    “而你,仇笑癡,你做不到的。隻有通過靈界之‘門’突入靈界,才是安全的,就算你殺了上帝,將時空扭轉到宋強被放逐入靈界的那一瞬,在你跟著宋強過去靈界的那一瞬,過往的一切皆會崩塌。”


    “你再低頭看看小明,他都不記得你了啊!你們對他做了什麽?撕走了他一絲真靈。見證了超能新時代一路走到今天的你,難道還不知道,人的真靈不容褻瀆!”


    仇笑癡低頭看一眼宋小明,難得的,他竟然‘露’出幾分愧疚,“人的真靈不容褻瀆,哼,虧你這種由備份義體重生為人的布娃娃能說出這種話。罷了罷了,既然你與我那老朋友有點淵源,那也就罷了。”


    一瞬間從王人秀唯麵前消失,站在蘇昊麵前的仇笑癡輕歎口氣,‘抽’出刺入蘇昊‘胸’膛的殺劍後,用劍脊拍了拍蘇昊的臉,說道:“真想殺了你這個兔崽子啊,可惜我不敢,小子,慶幸吧!”


    “嘶啦!”


    殺劍上挑,蘇昊背後的餓鬼之‘門’上那個獠牙鬼頭麵具一切為二,仇笑癡一半身體同時變幻成黑‘色’火焰,然後他背轉劍刃,將自己從中間劃開。


    一般黑‘色’火焰的軀體一點點從他身上脫離下來,最後形成一個黑‘色’火焰的人影。這人影長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應該是仇笑癡本人的容貌無疑。


    而後,這個黑‘色’火焰的人影走到餓鬼之‘門’前,雙手扳住被他斬開的裂縫,狠狠的將餓鬼之‘門’,分開了。


    “若他日,我的手注定要摘走太陽。”


    進‘門’前的最後一個回頭,黑焰仇笑癡雙眼跳躍起一絲淡淡的紅光,說道:“李蘇昊,你就來斬掉我這隻手,你看過我如何揮劍。”


    “吱嗡嗡嗡嗡……”


    餓鬼道之‘門’,閉合了。


    蘇昊殘留在臉上的半張麵具一點點風化,他捂著‘胸’口上無法自愈的創傷,感覺有什麽東西被從身體裏剝離了。


    待到那扇通天徹地的餓鬼道之‘門’一點點變淡後,蘇昊猛一回頭,卻看到,修羅道之‘門’也同時一點點變淡隱沒了。


    那個長著路易斯麵容的仇笑癡,不知什麽走進修羅道之‘門’,咬合在他臂膀上的殺劍一點點脫落下來,最後回到‘門’上,將那本透明的書典,再次刺穿。


    將神國劃分成兩界的兩扇‘門’,全都隱沒了,這座正在複蘇的神國也歸於沉寂,慘白的天幕一點點透明,隱隱約約有點點星光透‘射’進來。


    蘇昊當‘胸’穿透的創口飛速愈合,可已經失血過多的他再也維持不住,從半空墜落了下來。


    “王人小姐,那個人,仇笑癡?還有你說的古雷?都是什麽人?”


    王人秀唯搖搖頭,癱坐在巴巴羅薩-海雷丁身邊,看著周圍漸漸半透明的神國,說道:“他們都是第一代超能力者,是跟隨著詹姆斯的父親,一手埋葬了舊秩序,開創出暴走新時代的人傑。”


    手心迸‘射’出一束藍光,將巴巴羅薩-海雷丁籠罩起來,這大海賊剛才條件反‘射’就想抱著錢德勒逃跑,結果還沒動,四肢已經被挑斷了。


    “那些人,活到今天的,哪個不是超過我們想象的強者?詹姆斯,你應該最清楚,你被‘女’媧襲擊的那天,就有一位那個時代裏走出來的強者,一劍擊退‘女’媧。”


    蘇昊躺在地上,感受著‘胸’口的酸麻,說道:“這麽說,一直是那個人在背後‘操’縱麽?那個仇笑癡?路易斯和錢德勒,也是他塞進星夜‘迷’廊的?”


    王人秀唯看一眼還是‘迷’‘迷’瞪瞪不停掙紮著的錢德勒,搖頭說道:“我不清楚,不過,我想,路易斯和錢德勒,應該是仇笑癡當初擊碎上帝這座命神後,所收獲的上帝屍骸上的殘肢。”


    “仇笑癡屠盡第二紀一整座神國後,發現自己依舊無法將這座神國收入囊中,於是,他將上帝的殘肢投入星夜‘迷’廊,給那位真神一個重新崛起的契機。”


    “然後,仇笑癡所要做的,就是搶一個時間差。他也做到了。他計算的很‘精’準,路易斯作為聖父,錢德勒作為聖子。聖父帶著聖子回歸神國,掐在聖父獻祭自我複蘇神國,聖子卻還未蘇醒或者誕生之前,橫‘插’一刀進來,將逐漸複蘇的神國,收入囊中。”


    停頓一下,王人秀唯憐惜的‘摸’了‘摸’錢德勒的頭,接著說道:“也難怪路易斯和錢德勒會有那樣的見識,而且,即便到現在,路易斯和錢德勒都不知道自己在和誰下棋,又成了誰手裏的棋子。”


    “一個活人和一個碎裂的真神端坐在棋盤的兩端,就算那位真神‘洞’悉一切時間奧義,也輸在了先手上麵,他輸就輸在自己被打碎了。這盤棋,無論誰勝誰負,都沒有贏家。仇笑癡就算拿到他想要的,也早就踏上一條不歸路。”


    “隻是可惜了錢德勒,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而且,陷入這等恐怖的夢魘裏,半生半死間,都是他無法理解的生死奧義。”


    蘇昊坐直起身,此刻,半透明的神國已經了然無蹤,他們幾個又回到故宮博物館,那柄朗基努斯槍,依然陳列在玻璃展櫃裏。仿佛時間被回撥了一次,又回到幾人來取朗基努斯槍之前。


    “其實我們早該猜到了,不是麽?”蘇昊輕輕跺了跺腳,一環淡紫‘色’的氣‘波’張開,將幾人籠罩起來。


    “錢德勒的記憶宮殿,其實就是上帝的道。那位通曉一切時間奧義的真神,不僅僅是代表著死亡的時間利刃,也不僅僅是一隻白修羅。他更是將一切時間碎片,建造成一座時間宮殿。”


    “我們進入的那座神國,與其說是上帝的神國,不如說是上帝的時間宮殿。錢德勒引導我建造記憶宮殿,又何嚐不是,讓我將自己一切時間線上的細碎片段與記憶,循著上帝的道,建造成一座專屬我的記憶宮殿?”


    將躺在地上裝死的巴巴羅薩-海雷丁扶起來,又打出一道雷光,將被五‘色’光罩籠罩的李世民一整塊搬起來。


    蘇昊拍拍王人秀唯的肩膀,笑道:“你也別沮喪,我們也算是拿回了我們想要的東西。那仇笑癡也說了,路易斯對他沒用,他用完了,就會還給我們。”


    “我想啊,等他徹底收取了上帝的神國,路易斯就會回來了。至於說錢德勒?嗬嗬嗬,你都說了,他可是聖子啊!”


    “你看他,一直在掙紮,即便陷入了半生半死的大恐怖之中,也沒有放棄爬出來。我想,他現在正在努力的用自己的記憶宮殿,收取掉讓他陷入這等大恐怖之中的一切見聞。等他梳理順了,也就蘇醒了。”


    帶著幾人走出故宮博物館,蘇昊引一道天雷將眾人卷起來,再一閃,已經到了之前訂好的酒店裏。


    “而且,王人秀唯,你現在知道了吧?什麽抹掉生死?根本就是那仇笑癡的謊言。他還說上帝是一隻手握殺劍的白修羅,嗬嗬,看起來,他好像是對的,但他卻漏算了。”


    “對吧?錢德勒。我知道你能聽見。看起來,似乎是上帝發動了洪水,湮滅了第二紀元,但是,在上帝的時間宮殿裏,卻保留了第二紀元的一切時間碎片。”


    附耳在錢德勒耳邊,蘇昊異常篤定的說道:“看起來,似乎是上帝湮滅了一紀,以此成就了他的唯一真神。可實際上,他這個唯一的真神,也不過是被叛徒出賣的倒黴鬼。”


    “對麽?錢德勒,若沒有那個背叛者,那個架勢著方舟的背叛者諾亞,上帝複活之日,本該是第二紀元重現光明的契機。可是,複活而來的上帝被定死在十字架上,再次複活的,卻已經是找不到自己時間宮殿入口的‘迷’失之魂。”


    “被冠以懦弱、暴戾、滅世、白修羅、等等等等的上帝,其實也不過是想救贖自己的紀元。而錢德勒,你也可以,你繼承了上帝的道,你的記憶宮殿,是真正的,時間宮殿的雛形。你缺少的,隻是一枚……時間符文。”


    蘇昊輕輕刺破手指,擠出一滴黑紅‘色’的血,而後,他將這滴黑紅‘色’的血,按在錢德勒-特斯拉的額頭上。


    “我的血,來自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符文科學家。灌入了秩序之鏈,我以我的血為媒介,給你引一枚時間符文。”


    “錢德勒,這是種子,種入你的時間宮殿,將其生根發芽,你將延續上帝的道,而不是以什麽聖子重新蘇醒。過去的終將過去,逝去的也將埋葬,隻有道,隻有延續的救贖,必將代代相傳。”


    黑紅的血滲入錢德勒-特斯拉的額頭,繼而綻放開一朵白‘色’‘花’。


    ‘花’瓣中央,是一滴透亮著的白光,白光內人影浮動,無數的臉一閃而逝,仿佛無數逝者在時間上留下的最後投影。


    最後,這一滴透亮的白光化成光束,之刺入蒼穹,整片天幕,都被層層巒巒的白‘色’雲朵淹沒。


    雲起雲滅,形成漩渦,到卷著順著光束灌入錢德勒-特斯拉的眉心。


    “鐺、鐺、鐺、……”


    震徹雲霄的鍾聲灌入耳朵,王人秀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一驚又一喜,她欣喜的看著蘇昊,喃喃說道:“這、這是、這是鍾樓……?”


    “沒錯啊,王人小姐,這是‘星夜‘迷’廊’的鍾樓。”


    蘇昊眺望遠方,略有點失神的說道:“錢德勒就是點亮這座鍾樓的燈芯,他將第二紀所有逝去的一切,都喚回來了啊!”


    “你以為仇笑癡拿走了神國?你以為我們輸了?你以為一個活人和一個碎裂的真神端坐在棋盤兩端,這盤棋,上帝就輸了麽?”


    “你又錯了,王人秀唯,從那位真神將路易斯父子倆放到我身邊,更讓他倆帶著我進入神國的那一瞬,他就贏了啊。”


    “他的確被仇笑癡打碎了,可是,他的救贖,卻沒有斷絕。仇笑癡屠了上帝,為一把殺劍,屠掉整個第二紀元。複蘇後的神國,依舊是一片荒蕪,真正的神國,真正的時間宮殿,在錢德勒腦子裏。”


    停頓一下,蘇昊扭頭看向背後張開六對潔白羽翼,並且一點點漂浮起來的錢德勒,笑著說道:“那位真神,通曉一切時間奧義,在他眼裏,時間是透明的。所有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都是敞開來任他翻閱。”


    “那麽,王人秀唯,你可知,上帝被仇笑癡襲擊的那一瞬,又何嚐沒有看穿仇笑癡的過去,現在,未來?”


    “他看穿了啊,他看到了那隻摘走太陽的手,是仇笑癡的手。可他卻無力阻止。索‘性’以一個逝去者又一次的寂滅,來換取一個時代的挽歌。”


    “一個是踏上不歸路的烈焰雙生子,一個是枯守著靜寂神國卻不知如何喚醒第二紀的真神。我們能成為這二位的棋子,何其走運。”


    “你的古雷先生,應該有跟你提起過吧?他為什麽會約戰通靈到上帝的那位神道術士?原因僅僅是那位上帝,是第二紀的唯一真神?”


    王人秀唯‘迷’‘惑’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甚肯定的說道:“我的老板好像說起過,第二紀元建立後,除了那唯一的真神是真之外,其他的,都有點假。”


    蘇昊攤開手,笑道:“對吧?再看看你我曾經曆的第五紀元。那裏也隻有一個唯一的真神,是雷神斯隆。其他的,都是備份義體,這種假的。”


    “我是第五紀裏的唯一一個活人,所以我會通靈到那唯一的真神。而那位通靈到上帝的神道術士,有可能也是第二紀元裏,唯一一個活人。”


    “仇笑癡那把殺劍,所屠盡的第二紀元,可能都是假的。是上帝放在那裏讓他屠的。第二紀元有了一個唯一的真神,就無法再被喚醒了。而現在,錢德勒腦子裏的時間宮殿,才是真正的第二紀元。”


    “那位真神大人,用他自己的寂滅,給我們博取一個斬斷摘走太陽的那隻手的契機。我們不僅僅知道了是誰會摘走太陽,更知道了,仇笑癡手裏那把殺劍,是假的。他根本沒有屠盡整整第二紀,他隻是屠了一個一心求死的救贖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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