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托大公枯坐在一處靜室,手裏把玩著一枚印章。[.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印章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曾有過囚龍灣服役經曆的他,一眼看出來了,這是全套的,囚龍灣軍事識別區的口令,包括對接密碼,還有防禦工事的識別序列。


    這套熟悉又陌生的口令,讓索蘭托大公無端端有些發慌,最是這套口令的來源,是自己曾經的戰友,最好、或者說最後一個朋友,達倫馬修。


    沉寂了不知幾許,靜室的門推開了,進門而來的,是一個與索蘭托三世有七分相像的男子。


    男子雙臂修長,幾乎過膝,眉宇上挑,溫和的雙目似是蘊含著一片無盡的星空。


    “爺爺。”


    索蘭托三世站起身,略微閃避開爺爺的目光,輕聲說道:“您來了。”


    爺爺微微頷首,示意索蘭托三世坐下,又順手接過索蘭托三世遞上來的印章,很是隨意的瞥了一眼。


    “想好了?”


    “沒有。”


    “嗬、畏畏縮縮駐足不前,索蘭,你在猶豫什麽?”


    索蘭托三世嘴巴抿成一條線,輕聲說道:“爺爺,中央星域最深處,靈王宮,究竟在鎮壓什麽?”


    索蘭托一世略微有些失神,過了許久,才輕歎口氣,說道:“也罷,孩子,有些事,終究也該你們這一代來繼承了。”


    微微停頓片刻,索蘭托一世接著說道:“一份契約。”


    “契約?”


    “沒錯,是靈王大人,與我們這些貴族世家,訂立的契約。”


    索蘭托三世瞳孔微縮,輕聲問道:“契約內容呢?”


    “嗬~”索蘭托一世輕笑一聲,若有深意的看這自己孫子,反問道:“有意義麽?”


    索蘭托三世輕輕攥緊拳頭,應道:“沒有。”


    “嗬嗬嗬嗬……你們這些小孩子呀!”


    索蘭托一世側過臉,仿佛在回憶非常非常久遠的事,許久之後,他才說道:“當年靈王大人破開黑暗混沌,開辟我們的宇宙之後,就沉睡了。”


    “一開始,我們這些曾經追隨靈王大人的騎士都有些不適應,但慢慢的……立於宇宙頂端的權利,仿若毒藥,侵蝕著我們脆弱的忠誠與友誼。”


    “戰爭席卷了我們新生的宇宙,那時候,我們的宇宙也脆弱,與黑暗混沌接觸的地方,都是無盡的,破碎的位麵。”


    “直到有一次,奧斯卡大公擊碎了宇宙的邊界,黑暗混沌重新吞沒了我們的宇宙,將靈王大人驚醒。”


    停頓一下,索蘭托一世輕輕閉上眼,沉吟許久之後,接著說道:“靈王大人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責備我們,他將我們的宇宙從黑暗混沌的混亂潮汐裏拖了出去,然後再次沉睡了。”


    “之後,我們開始收斂,重新劃分宇宙的秩序,我們將最頂端的權利空留了出來,設置了一個象征性的,靈王宮。”


    索蘭托三世微微一僵,問道:“爺爺,靈王宮並不是靈王大人授意成立的?”


    索蘭托一世點點頭,應道:“沒錯,當時的靈王宮,隻是我們這些畫地而據的貴族世家,相互妥協與交換利益的一個平台。”


    “那究竟是什麽,會讓靈王宮到現在,一家獨大,甚至拚命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呢?”


    索蘭托一世微微搖頭,輕笑道:“我說了啊,孩子,立於宇宙頂端的權利,仿若毒藥。這毒藥不僅侵蝕了我們,更是侵蝕了靈王宮的祭司。”


    頓了頓,索蘭托一世搖搖手指,接著說道:“一根權杖,釘穿了我們的宇宙,將其穩固在黑暗混沌的亂流裏,從那一刻,我們的宇宙,有了中央。[.超多好看小說]”


    “當時的靈王宮首席祭司,獻祭了自己,在權杖上銘刻了不可違抗的三大咒令。這三條咒令,最後衍生出:伯倫之眼,佐拉之觸,與清道夫。”


    索蘭托三世想了想,輕聲問道:“爺爺,這是超時空衛隊的建製,您的意思是,超時空衛隊的核心,就是一根權杖?”


    “沒錯。”索蘭托一世點點頭,應道:“嗬、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過的,我們這代人,也想過。但是,我們都低估了,咒令意義上的,不可違抗。”


    “德馬庫斯大公就是典型,他伸手去觸摸那根權杖,想要染指最高權利,然而,他被放逐了。”


    “而後,靈王宮又嵌套著我族的藍本,創生出靈奴,有了靈奴的建設,中央星域很快成型了,快到我們都有些麻木了。”


    停頓片刻,索蘭托一世略微有點迷茫,緩了緩才接著說道:“所有的貴族聯合起來最後一次逼宮,靈王宮妥協了,交出了靈奴的相關技術與核心序列,同時,靈王宮晨曦祭司喚醒了靈王大人,與我們訂立契約。”


    “唉……現在想想,當時的靈王大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也許對他而言,這些烏七八糟的瑣事,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睡覺。但對我們而言,我們都品嚐過權利的滋味啊!”


    “新一輪的權利遊戲拉開序幕,這次,沒有了戰爭,隻剩下赤-裸-裸的政治,與軍備競賽。”


    “我們通過對靈奴技術的解讀,研發出更高效的神性兵器,嗬、孩子,還記得小時候經常抱著你到處亂竄的那個小姑娘麽?”


    索蘭托三世點點頭,輕聲應道:“記得,爺爺,那是我們索蘭托家族用以威懾中央星域的……”


    “你錯了,孩子,那件兵器存在的意義,從來都不是威懾中央星域。”


    索蘭托一世擺擺手,想了想說道:“那是一個陰影,遮擋伯倫之眼的陰影。”


    索蘭托三世瞳孔一緊,失聲問道:“爺爺,您的意思是,伯倫之眼可以被迷惑?被遮擋?”


    “為什麽不能呢?伯倫之眼隻是靈王大人眼睛的投影而已,又不是靈王大人親自注視著我們。”


    索蘭托一世攤開雙手,又說道:“你的情報官,不是已經解讀出來了麽?楚門的冰糖葫蘆,與平行宇宙。”


    “可是,並沒有證據證明這條情報是確鑿的,爺爺,這太荒謬了!靈王大人除了開辟我們這方宇宙,還開辟了其他平行宇宙?僅僅為了完全掌握宇宙裏的所有猜疑定向?那平行宇宙到底有多少?”


    “嗬嗬嗬……孩子,你換個角度想想,靈王大人需要那麽費力麽?超越我們宇宙最頂端權利的,還有什麽?就那幾樣吧?”


    索蘭托一世摸了摸孫子的頭,笑道:“況且,就爺爺我對靈王大人的認知啊……靈王大人可沒那麽無聊,他情願睡覺,也不願意睜開眼,看一眼他親手破開的宇宙。”


    “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想看,孩子,你看著你治下的索蘭托星係,天天盯著看,天天睜圓了眼睛,看到現在,你有什麽想法麽?”


    索蘭托三世咬咬嘴唇,輕聲應道:“煩死了,我想甩手走人拉倒。”


    “那不得了?”


    索蘭托一世笑了笑,接著說道:“靈王宮的祭司,最接近靈王大人,晨曦祭司更能直接與靈王大人對話。”


    “所以他們最了解靈王大人的想法,三大不可違抗的咒令,超時空衛隊,都是基於靈王大人的意誌,書寫的命運樂章。”


    索蘭托三世輕歎口氣,沉默片刻,問道:“爺爺,你之所以將爵位傳承給我,就是因為我們的神性兵器丟失了麽?你不想被伯倫之眼天天盯著?”


    “差不多吧!當然,更多的原因,我這個索蘭托大公,丟掉了家族的鎮族兵器,雖然沒人指責我,可我自己就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索蘭托一世擺擺手,說道:“我們太貪心了啊,貪婪仿若寄生蟲,一點點啃噬掉我們的警惕。”


    “若不是我們太貪心,咱家的神性兵器,就不會跟著變異靈奴,可笑我們當時接到靈王宮的授權,還偷著樂了許久。”


    “我們的神性兵器可以屏蔽伯倫之眼,追擊逃竄的變異靈奴,若能抓捕一些變異靈奴,特別是其中最出類拔萃的那幾個,那靈王宮的秘密,不就唾手可得麽?”


    “更不要說,那些雖然已經潰敗的變異靈奴,卻擁有普通兵器無法媲美的創造力與決斷力,若能瓜分那批經曆戰火熔鑄的變異靈奴,哪怕是佐拉之觸,也會被我們攻破吧?”


    索蘭托三世看著自己的爺爺,輕聲歎息道:“爺爺,都過去了,這無關於貪婪與否,靈王宮執掌著靈奴,無限壓縮我們的生存空間,您隻是想喘口氣,這不過分。”


    “嗬嗬嗬嗬……孩子,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直到靈王大人親自出手,抹除掉最後逃遁的變異靈奴,我才明白了啊,我們那些尾隨過去的兵器,全都被坑殺了,而靈王大人,也認可了這一支崛起的種族。”


    索蘭托一世搖搖頭,很是感歎的說道:“這意味著什麽?孩子,靈王宮已經全麵超越我們了,遠遠的把我們拋在了身後啊!我們永遠追不上靈王宮的腳步,他們已經可以創生新的種族,已經可以創生全新的文明,已經超脫了我們宇宙的最高權利,觸摸到創世的鑰匙。”


    “在我們還在糾結中央星域發布的命運遊戲時,靈王宮已經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列。在我們還沉浸在昔日的榮光之時,靈王宮已經觸摸了靈王大人的禁忌,還得到了靈王大人的認可。”


    “我們都明白了啊!孩子,靈王大人之所以沒事幹就睡覺,那是他很孤獨,他在等,等我們這些老夥計,有朝一日,能再次佇立在他身邊。可我們呢?比一些虛幻的東西迷昏了眼,追逐著血淋淋的誘餌勾心鬥角,無數紀念都這樣荒廢了過來。”


    “反倒是靈王宮,那些祭司,真正成了靈王大人認可的祭司。他們創生的靈奴,雖然比之我們還有缺陷,可也是無限接近完美的生命。還差一點點,這些祭司就能真正站立在靈王大人身邊,成為創世的一員。”


    索蘭托三世渾身發抖,他仿佛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語調顫抖的問道:“爺爺,創生一種文明,才有資格讓靈王大人正眼相看麽?”


    “對啊,否則,你又有什麽資格,與靈王大人對視?”


    “爺爺,這其中又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索蘭托一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意誌,孩子,這是意誌,唯有意誌,可以超脫。”


    “開天辟地的第一束光,宇宙創生的第一個聲音,文明延續的唯一保障,這就是意誌,黑暗混沌之中的,唯一永恒。”


    “你覺得我族的生命幾近永恒?可是,死亡卻距離我族一步之遙。一個小小的夏琪甜品屋,就把我們打回了舊符文時代。其他的呢?”


    “但擁有意誌,即便你隻身深入黑暗混沌,你依舊是不滅的,這是永恒的不滅,超脫的曙光。”


    “靈王宮已經觸摸到了意誌,假如有一天,靈王宮拔起了他們釘在中央星域最深處的權杖,孩子,你一定不要高興,也一定不要詫異。那是他們超脫了,他們可以與靈王大人比肩了,而不是他們完蛋了。”


    索蘭托三世握緊雙拳,沉默許久,看著爺爺的雙眼,最後問道:“爺爺,您呢?觸摸到意誌的邊緣了麽?”


    “我?嗬、我老了,雖然這條老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丟掉,不過……我已經沒有這些想法了,無所謂了,反正靈王大人,跟我們訂立契約啊,我們這些老夥計,就算掉隊了,也能搭個末班車。”


    索蘭托一世站起身,摸了摸孫子的頭,最後笑道:“你不一樣,孩子,不要因為清道夫偶爾出現,就開始患得患失。”


    “放手去做吧!那些祭祀不敢殺你,你繼承了我的爵位。老巴斯?嗬嗬嗬,他不一樣,孩子,他不一樣的,他隻是……一條狗吧!跟我們,無法相提並論。”


    “爺爺!爵位到底有什麽意義?”索蘭托三世搶在爺爺離開之前,大聲問道。


    索蘭托一世已經踏出了門,他回頭看一眼自己孫子,聳聳肩,笑道:“沒有意義,隻是契約之上的寥寥幾筆,但對於靈王宮以及我們而言,這爵位,隻要沒有超脫這方命運囚籠,根本沒有意義。“


    “所有,孩子,去吧,放手去做吧!”


    索蘭托三世嘴唇咬的發白,目送爺爺離去後,靜室再次陷入沉寂。


    靜室裏不知何處滲透而來的光線一點點隱沒,狹小的靜室成了一隻黑暗的繭。索蘭托大公蜷縮在靜室的角落裏,雙手捧著印章,許久沒有出聲。


    “仿若毒藥般立於頂端的最高權利。”


    “權杖與三大不可違抗的咒令。”


    “伯倫之眼,佐拉之觸,清道夫。”


    “環形命運的遊戲。”


    “超脫的意誌,創世的鑰匙。”


    “……”


    “……”


    喃喃自語的都是這些不清不楚的詞句,索蘭托大公閉上眼睛,眼瞼內側,仿若能看到自己爺爺悵然若失的蕭瑟背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索蘭托大公咬咬牙,睜開雙眼,雙目的異彩照亮了整座密室。


    “這放宇宙,還有最後一處,伯倫之眼無法窺視的地方。”


    “隻要去到那裏,一切才有可能。”


    “按照我爺爺的說法,靈王大人最終會遺棄他所創生的我們這方宇宙,靈王宮的祭司已經追隨上靈王大人的腳步,我爺爺他們也會搭乘契約的末班車。”


    “那我們呢?依舊在命運之環裏沉淪與麻木?永遠頂著三大不可違抗的咒令,苟活在狹窄的牢籠?”


    輕輕站起身,索蘭托大公握緊手裏的印章,宛若新生一般,推開靜室的門,一步踏了出去。


    靜室門外值守的,是一個溫婉可人的俏麗女子,看到索蘭托大公出來後,女子走上前,附耳在索蘭托大公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索蘭托大公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公館門口的費列羅巧克力屋,拆除吧!”


    女子愣了愣,小聲問道:“大公,您不擔心拆除的過程中,觸碰到甜品屋的陷阱麽?”


    “不會的,甜品屋沒有陷阱,楚門誤導了我們。”


    女子眨眨眼,沉思片刻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索蘭托三世頓了頓,又說道:“拆掉的費列羅巧克力甜品屋,不要隨意丟棄,將所有的費列羅巧克力一顆顆收集好,我有用。”


    “呃、大公,這些巧克力很不穩定啊,就算沒有陷阱,卻也有毒,而且,糖果國王很有可能遠程遙控這些巧克力,坍縮掉腳下的行星。”


    索蘭托三世瞥了女子一眼,搖頭說道:“照做就是了。”


    “是,我知道了。”


    索蘭托三世走出去幾步,女子亦步亦趨的跟在索蘭托三世身後,很快,索蘭托三世停下腳步,回頭交代道:“拆掉費列羅巧克力屋之後,將這個發送給中央星域的奧卡福大公,另外,給我通知克勞德上將,整編艦隊,準備啟航。”


    女子小心翼翼的將印章收起來,想了想問道:“大公,您要親自跟隨艦隊出發麽?”


    “沒錯。”


    “去哪裏呢?需要我安排前哨麽?”


    “不需要,而且,那個地方,一般人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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