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隋突然說話了:“不就讓你給我擦個屁股麽,這麽磨嘰。”


    我愣愣的看著劉隋,沒反應過來。劉隋給我使了個眼色,接著對那個小孩說:“小弟弟,你別介意啊,我們是粗人,說話口無遮攔的。”


    小孩看了劉隋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沒看出他心裏在想什麽。我假裝著扶劉隋到床上躺下,小聲在他耳邊說:“你這是在玩什麽,我怎麽看不懂?”


    劉隋說:“要騙過他們的眼睛,先讓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幹什麽。”


    我不解的看著他,劉隋又說:“隻有騙過他們的眼睛,他們才會對我們鬆懈下來,要不然從今天開始,這兩隻眼睛就跟著我們了。”


    我和劉隋說話間,小孩又轉頭來看我們,我馬上說:“我肚子好像有點餓了,我去買吃的。”轉過頭,突然發現窗外仍舊一片漆黑,差點忘記了,現在還是大半夜,立馬改口說:“就是不知道外麵那家包子鋪開門了沒有。”


    劉隋狠狠拍了拍我的腦袋,說:“你一整天就知道吃,我剛拉完屎,屁股還火辣火辣的,哪吃的下去。”


    我說:“不是我買東西給你吃,你哪來那麽的屎可以拉。”


    小孩終於感到反感了,他衝我們看了一眼,說:“你們兩個滿口都是屎,惡心不惡心?”


    劉隋說:“不惡心啊,屎就是飯嘛,從嘴裏吃進去屁股裏拉出來,但他還是飯嘛。”


    我也感到惡心了,忙後退兩步。沒想到劉隋無恥起來,竟然可以這麽無恥。


    小孩站了起來,說:“屎就是飯是吧,那好,我去廁所給你乘一碗來,你不是肚子餓了嗎?我看你吃不吃。”


    劉隋立馬指著我,說:“是他餓了,我可沒餓。”


    我說:“我才不****。”


    小孩又坐會了原位,我裝模作樣的幫劉隋蓋上被子,也走向長桌躺下了。躺下之後,我脫掉了自己的鞋,不好意思的說,我的腳有腳氣,很臭。鞋子剛脫掉,我腳上的惡臭就散發了出來。


    我的腳剛好對準那個小孩,他突然站了起來,指著我喊:“馬上給我穿上。”


    我說:“我幹嘛要穿,在這屋裏我有自由,我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


    小孩突然朝我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鞋往我胸口上扔,又說:“馬上給我穿上。”


    我說:“我不穿,我就是不穿。”


    小孩走到我麵前,拿起鞋往我腦袋邊扔,說:“不穿也行,鞋子就放在這,你自己聞著他睡覺,你能睡得著我就不逼你。”


    鞋子裏果然散發出一股惡臭,我也被熏到了。我一下坐了起來,把鞋子扔到地上去,說:“我說你一個小孩管那麽多事幹什麽?我喜歡把鞋放哪,是我的自由。”


    小孩說:“那好,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


    小孩說完,突然撿起我的鞋往窗戶走去。隨後,他揚起手想把我的鞋往窗外扔。我叫住了他:“你要幹什麽?”


    小孩說:“我有我的自由,我要把你鞋給扔掉。”


    然後,他真的把我鞋給扔掉了。我那雙鞋雖然不咋樣,但價值也是好幾百塊。我衝他大吼:“那是我的鞋,你必須給我賠。”


    小孩衝我笑了笑,說:“你要幾雙?你最好多要幾雙,你要多少我賠你多少。”


    我不說話了,瞪了他一眼,又躺在長桌上。我看向劉隋,發現他冷冷的看著我,小孩朝劉隋看的時候,他又假裝著笑起來,笑的死去活來。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我躺在長桌上很快進入了睡夢狀態。醒過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惡臭,我的腳終於開始產生作用了,整間屋子都是我的腳臭味。


    天很快亮了,我被病房裏麵的吵吵聲給吵醒。睜開眼睛一看,那個小孩正在大聲的和進來的醫生吵架。


    沒吵兩句,小孩轉頭指著我說:“要不你把他給我弄走,要不我要換病房。”


    醫生說:“我的小祖宗啊,我們這真的沒病房了,最近病人很多,就這間有空位,還是因為這間有人跳樓,很多人不敢住進來,才空著的。”


    小孩大聲說:“我不管,我就要換,要不然你把他給我趕走。”


    我看了看劉隋,他正在給我使眼色,似乎在說以靜製動。我看著他沒說話,隨後又轉頭去看小孩。


    這時醫生和小孩都朝我走過來了,醫生突然對我說:“這個病人家屬,要不然你克服下吧,把鞋子穿上怎麽樣,病房裏還有其他病人,你要顧忌別人的感受啊。”


    我說:“不行。”


    醫生說:“為什麽。”


    我說:“他把我鞋子扔了,我穿什麽?”


    小孩立即說:“我馬上給你買一雙,你要多少錢的,你最好說貴一點,隻有這一次機會。”


    我說:“我不要新買的,我就要我自己那一雙。”


    小孩瞪著我看:“你自己去撿。”


    我說:“我幹嘛自己去撿?你扔的,你去撿。”


    小孩被我說的氣呼呼,臉都紅了,他突然在病房裏亂走了起來,一下子掏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指著我說:“好,我給你撿。”


    過了一會,醫生離開了,那個小孩一直氣呼呼的看著我,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掉我。他越氣,我心頭越高興,我說:“你怎麽還不去撿啊?”


    小孩說:“要你管。”


    我說:“那我就不穿鞋,熏死你。不過,你也可以等等看,時間長一點,我的腳就沒那麽臭了。”


    這時,劉隋突然衝我招手,嘴裏一邊說:“我要拉屎。”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從長桌上爬了起來想下地,突然發現自己沒穿鞋,我又朝旁邊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那個女病人看去,地上有雙拖鞋。


    我馬上走過去穿上拖鞋,小孩在後麵嚎叫了起來:“你馬上脫掉我姐姐的拖鞋,要不然我讓你付出代價。”


    我反臉看了看他,說:“我沒鞋子穿了,我要去廁所,廁所裏全是髒水,你讓我怎麽去。”


    小孩大罵:“我管你怎麽去,馬上脫掉我姐姐的鞋子。”


    我沒理會小孩,穿著他姐姐的鞋子就往外走。說實話,鞋子很不合腳,有點大,我走了幾步就覺得腳有點痛。


    我一邊扶著劉隋,一邊防備著身後的小孩,看來我真的把他逼得有點急,要是他真發起飆來,可不一定好對付,畢竟他很可能是上古鴻家的人。


    走出病房後,我感覺小孩有朝我追了過來。不知道他是氣的不會說話了還是怎麽的,沒聽到他的聲音,不過我感覺身後有點冷,能感覺到他用想殺了我一般的眼神在盯著我看。


    走進廁所之後,劉隋立馬拉住我說:“好機會,你幹脆一鼓作氣讓醫生把我們趕出醫院。”


    我說:“這樣也行?”


    劉隋說:“那個小孩真的很可能就是上古鴻家的人,我剛聽到他打電話了,他的對電話裏麵那人的稱呼,就是上古鴻家特有的稱呼。”


    我說:“那好,我回去之後一鼓作氣氣死那個小學生,讓他再把醫生叫來,直接把我們趕出去。”


    我和劉隋回到病房的時候,那個小孩用陰毒的眼睛看著我,我走過去無所謂的把他姐姐的鞋子朝病房一扔,說:“不就是雙破鞋嗎?還沒我的好穿,我還嫌穿著蹩腳呢。”


    小孩繼續冷冷的看著我,他的臉和他的眼神很不協調,十四歲的臉蛋,眼神卻比二三十歲的扔更加陰冷。小孩突然說話了,他喘了口氣說:“好了,雖然你的腳很髒,但我原諒你了,我最後給你次忠告,別再惹我。”


    我愣愣的看著他,又看看劉隋,沒反應過來這小孩怎麽突然不生氣了。我說:“別啊,你別原諒我啊,我還求著你生我氣呢,你就生生我的氣嘛。”


    小孩癟了癟嘴,說:“犯賤。”


    隨後他又叫來了醫生,指著我說:“醫生我已經到達忍耐極限,馬上讓他給我滾出去。”


    醫生看了看我,微微歎了口氣,他突然走到我身邊說:“小夥子,不好意思了,你真的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醫生說完站了起來,說:“我看你們還是自覺出去吧,等會被趕出去太丟臉。”


    我看了看醫生,為了表演更像一些,我說:“憑什麽?”


    醫生沒說話,他突然走出了病房,過了一會病房裏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幾個人抓住我的胳膊一下就把我拖出了病房。


    隨後,劉隋也被從病房裏拖了出來,我們兩個一直被拖到一樓,最後屁股被踹了一腳,爬著出了醫院。醫生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說了你們還不信,你們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我和劉隋相互看了看,都笑了。


    在醫院門口,我和劉隋做完最後的表演,我扶著劉隋罵罵咧咧,劉隋靠著我嘴裏不停的安慰。然後,我們兩個終於離開了醫院。在走進拐角之前,我抬頭朝我們那個病房看去,那個小孩果然出現在了那間病房的窗戶,在看我。


    小孩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正是那個躺在病床上麵的女人,他們兩個都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和劉隋看。


    我默不作聲,轉過頭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我和劉隋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劉隋對我說:“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我說:“我也覺得不對勁,難道他們沒看出來我們在演戲?”


    劉隋說:“或許他們也是在演戲,他們可能已經發覺我們戳穿他們的身份了,所以想換種方式,現在他們在暗,我們在明。”


    我說:“上古鴻家的人,真是有點可怕。”


    劉隋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中午,我和他一直呆在賓館裏沒出門,下午我無聊的數窗外的車輛,傍晚我看到街道深處集聚了許多人。


    再看看那夥人集聚的樓頂,整個人一下呆住了,那樓頂上有三個人,一個小孩一個女人還有一個老頭。他們竟然相對站立,大有劍拔弩張之勢。


    我轉頭對劉隋說:“看,障術野蜂和成都上古鴻家的人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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