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法王國出來做了兩天傭人,兩位大魔導師重新穿上這一身法師裝束還顯得有點不適應。


    “那一隊潛藏的獸人還在船艙裏,外加我們兩位和艦隊後方跟著的船隊,我們現在一共有四股力量參與了這一次的計劃。”納洛拉斯掀開船艙的窗戶,看了一眼東方的天際線。


    廣袤的海平麵上升起了一點微弱的陽光,整個海麵,傳遞著這一份光芒,徑直的將它送到了旗艦的船帆上。


    水手們陸續出來工作,他們開始收起船帆,並且在這裏拋錨。


    巨大的鐵錨被丟進大海中,船錨末端的鎖鏈摩擦出了鋼鐵的聲響。


    “旗手,向其它船隻法令,是時候開始執行計劃了。”加裏瑟斯的副官站在了第二層甲板上,喊道。


    紅色的三角旗在旗手的手中舞動,旗艦後方的艦船都停了下來,他們開始做著剛剛與旗艦同樣的工作,收帆,拋錨。


    押送艦隊的船隻停下來後,艦船在大海上行駛的流水噪音小了下來。隱藏在船艙的獸人們,開始行動。他們從巨大的貨架和雜草中爬了起來,匯合到了德雷克塔爾先知的身邊:“艦隊出海已經兩天的時間了,按照船速,我們現在肯定已經遠離了東部王國。看來,人類要在這裏對我們的同胞們動手了。”


    “我們什麽時候開始行動,先知。”站在船艙入口正下方的薩爾,詢問說。


    老先知看著薩爾說:“等甲板上出現劇烈的走動聲我們再行動。另外,大家一定要記住,這一次的行動,我們必須要劫持人類的旗艦。如果我們失敗的話,我們可能會和所有獸人一起,沉入海底。”


    老先知話完後,薩爾和所有獸人一樣啊,繼續安靜的在船艙中等待機會的到來。


    與隱藏的獸人小隊不同,跟在艦隊後方的小型艦船上的氣氛卻愈發的緊張了起來。


    “統領,這都兩天的時間了,大魔導師口中的獸人怎麽還沒有出現。該不會,大魔導師是騙我們的吧。”名為安德爾的上尉,懷疑著大魔導師送來的信息。


    布萊克摩爾也很忐忑,他和剛剛開口的德克加爾上尉一樣,也在懷疑著大魔導師羅林告訴他的消息。


    整整兩天的時間,獸人沒有任何的行動,反而是讓艦船行駛的越來越遠,這樣的做法,讓布萊克摩爾很是疑惑。


    不過換個角度思考,大魔導師為什麽要欺騙他呢?這完全說不過去。


    “別亂說,大魔導師預測的情報,不可能會有假。我們還是在這裏等著,等著獸人出現。”布萊克摩爾不安的說。


    半個小時之後,雙手和腳踝被鎖著鐐銬的獸人們被押送到了甲板上,船上的士兵準備開始執行如同死刑一般的流放。


    甲板上的響動,同時也讓潛藏在船艙內的獸人緩緩的船艙的出口,走到了旗艦內部的走廊過道中。


    士兵們都站在甲板上,因此艦船的內部,各個房間內都很冷清。獸人小隊的潛入很成功,他們沒有引起任何士兵的注意。


    悄悄的摸上甲板,薩爾推開了出口艙門,借助縫隙,他看到了身穿這件事盔甲的人類統帥。通過裝束和肩膀上的軍銜,薩爾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站在我們前方不足十米的位置,就是人類士兵的統領。隻要我們第一時間能拿下他,我們或許就能更容易的拿下這一艘旗艦的控製權。”薩爾壓低了聲音,對身後的老先知說。


    老先知沒有借助門縫的視線,在元素的幫助下,他清楚的看到了薩爾描述的人類將軍。


    微微頷首,老薩滿手中升起了一層氣霧一般的能量。


    “既然你鎖定了目標,那計劃就按照之前預定地進行。”老先知將自己手上的力量,附著到薩爾的拳頭上,他說。


    從來沒有感受過其他人能給予自己力量,薩爾隻覺得,自己的雙拳好像變得輕盈了。他感覺這一股風一樣的力量,不僅加持了自己的身體,並且讓自己在保持力量的前提下,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薩爾對於元素的親和性相當高,在接受了狂風元素的力量後。他突然推開了艙門。


    沒有額外的警衛去注意加裏瑟斯統帥的身後,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這些將要被流放的獸人身上。


    僅僅用了不足一秒鍾的時間,薩爾堅實的拳頭連續揮擊了六次。他每一拳的力量都穿過了堅實的板甲,抵達在了加裏瑟斯的脊背上。


    暴躁的加裏瑟斯剛要還擊,他剛轉轉身,抽出長劍,卻被迎麵而來的一拳,擊暈了過去。


    薩爾在得手之後,他左手握著這名人類統帥的肩甲,右手直抵這位統帥的喉嚨。


    “停下你們手中的動作,不然你們的統帥今天就要死在這裏。”薩爾用著人類的語言,高聲喊道。


    士兵們來不及驚訝一個綠皮獸人會說出人類的通用語,現在他們的視線完完全全的已經落在了加裏瑟斯元帥的身上。


    “將軍!”之前正在命令獸人俘虜們走上甲板位置的副官,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慌亂了半分鍾後,他立刻做出了判斷,讓士兵們都停下手中的動作。


    “肮髒的獸人,你們要做什麽?”加裏瑟斯的副官,安德爾抽出了長劍說。


    薩爾沒有回答,他劫持著已經昏過去的加裏瑟斯,一步步的走向了甲板的中央位置。


    在薩爾走了幾米後,船艙裏的獸人小隊也走了出來。幾名擁有著棕色膚色的獸人,手持著破舊的巨幅,保護者老先知,走到了薩爾的身邊。


    德雷克塔爾與薩爾站到了一條直線上,他調動了一份額外的元素力量,並且將這一份從空氣中借用而來的雷電之力,刺進了加裏瑟斯的脖頸中。


    劇烈的疼痛,讓在昏厥狀態下的加裏瑟斯醒了過來。但在醒來之後,加裏瑟斯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已經是在死亡的邊緣。


    深吸一口氣,脾氣暴躁的將軍按住了薩爾的粗壯手臂說:“說吧,你們想幹什麽?”


    薩爾很驚訝這位人類統帥在這樣的境況下還能如此的冷靜,他說:“讓艦隊繼續行駛,將獸人們送到西方的大陸。”


    加裏瑟斯冷笑一聲:“愚蠢的獸人,你不會以為我被你們劫持之後,你們就可以在我們人類的行動中為所欲為了。告訴你,我今天的計劃就是讓你們全部葬身大海!獸人戰爭殺死了我的父親和母親,摧毀了我在洛丹倫北地的家園,更讓我在洛丹倫受到了這麽大的侮辱。現在,該做出一個了結了。”


    “我今天很高興,還有一批不是俘虜的獸人。比起這些獸人俘虜來講,你們的死更能讓我高興。”加裏瑟斯狂笑道。


    瘋子,比布萊克摩爾更像瘋子的瘋子。


    薩爾喉間抽動幾下,他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老先知。


    老先知很冷靜,他站在船上,長歎一聲說:“不用理會這個統帥,告訴那個剛剛說話的副官。讓他繼續開船!”


    薩爾喊道:“開船,士兵!”


    安德爾不是加裏瑟斯,他沒有加裏瑟斯的魄力。他在猶豫,猶豫是否放棄統帥的性命。


    老先知看到了安德爾眼中的憂鬱與恐懼,他感應著元素之靈,並讓元素之靈在手中形成一簇火焰一般的熔岩石塊。


    薩爾的手臂感應到了這灼熱的溫度,他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向周圍所有的人類士兵說:“開船,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裏。我知道這個瘋子可能不在乎你們的性命,但是請你們好好想想。和你們最鄙夷的獸人俘虜沉入大海,是不是你們真正想得到的結果。”


    士兵們麵麵相覷,他們慌亂的眼神最後集中在了安德爾的身上。


    “安德爾,你這個廢物。照我說的做,把這些獸人俘虜丟到大海裏!”加裏瑟斯近乎瘋狂的喊道。


    安德爾額頭上的汗水順著他白皙的臉龐滴落在他右手的虎口中,流淌在了劍柄上:“元帥,我不能讓你死在這裏,我們都不能死在這裏。你想象,這可是我們剛從銀鬆森林征來的新兵啊。”


    “廢物,你辜負了阿爾薩斯國王對我們的信任!”加裏瑟斯吼道。


    緩緩的搖了搖頭,安德爾陷入了絕望的沉思。


    激烈的爭論通過魔法能量的感應傳遞到了兩位大魔導師的耳朵裏,他們相視一笑說:“看來,計劃還真的在按照學生的預測在進行下去。”


    “這樣最好,我們隻要稍微做點額外的工作,就可以讓這些獸人抵達卡利姆多了。”


    魔法能量的熒光浮現,一個懸空的法陣迸發出了巨大的能量。


    自然魔法的引動在納洛拉斯大魔導師的手中出現,碧洛華導師則是傾盡全力,為納洛拉斯提供能量的支持。


    一時間,天空中的雲層越來越厚,漸漸的,一道閃電從漆黑的雲層中顯現出來。


    雷暴來了!


    老薩滿感應到了水元素的凝聚,他知道這些被奴役的元素不是自然形成的場景,而是被那種特定的魔法能量強行聚集在海上而產生的非自然現象。


    這突如其來的天氣,加深了安德爾的恐懼,他高喊一聲:“將這些獸人押送會去,起錨,全速前進。”


    加裏瑟斯長歎一聲,布滿血絲的眼睛就這樣不甘心的掩藏在了眼眶中。


    德雷克塔爾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大魔導師正在兌現他之前的承諾。


    艦隊重新開始行駛之後,兩位大魔導師也用魔法塑造了自己之前的外形。一切重回平靜後,艦隊又開始出發了。


    跟在艦隊後方的小型艦船看到了這一幅場景,布萊克摩爾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難不成,加裏瑟斯真的要把獸人送回到西方的大陸?


    “什麽情況,加裏瑟斯到底在搞什麽東西。”布萊克摩爾看著加速前進的艦隊說。


    “可能是為了避免我們後方的雷暴天氣,統領。”德克加爾回答說。


    布萊克摩爾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不,加裏瑟斯的脾氣我知道,他不可能因為雷暴天氣而放棄對獸人的放逐。”


    “您的意思是,出變故了?”德克加爾追問。


    布萊克摩爾不敢確定。不過現在的結果對他來說也還不錯,艦船上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戰鬥,這說明潛入在艦隊的獸人還沒有對士兵們發動襲擊。這一隊在假設中的獸人還在。


    “德克加爾,跟上領頭的艦隊,上去詢問一下加裏瑟斯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題。當然,別提及跟來的任務是什麽,就算他要問,你就說我們是大魔導師派來護航的。”布萊克摩爾笑著說。


    德克加爾點點頭,他從船艙後方提取了一隻小船。帶著四名士兵,向著旗艦劃去。


    加裏瑟斯被劫持後,他別關押在船艙裏,薩爾和他呆在一起。


    薩爾並沒有繼續傷害和侮辱加裏瑟斯,隻是將他的雙手鎖上了鐐銬,讓他坐在木椅上。這裏原本就是加裏瑟斯的房間,房間的一切設施,加裏瑟斯依然可以使用。


    “你們什麽時候躲藏在我們的船上的?”加裏瑟斯沉默了許久,他突然開口問。


    “三天前的夜晚。”薩爾如實回答說。


    加裏瑟斯繼續追問說:“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獸人,你今天在房間的行為舉止,倒有幾分像是人類的樣子。”


    “我在敦霍爾德集中營長大,我在這一座城堡中學過了不少人類的知識。”薩爾轉頭看著加裏瑟斯,他說。


    加裏瑟斯冷靜之後,他好像聽說過敦霍爾德城堡的競技場有位冠軍:“你的身手不錯,在敦霍爾德的競技場,應該是把好手。”


    “我不是囚犯也不是供認觀賞的野獸,我不向你的問題。”薩爾低沉的聲音透漏著滄桑,他回答。


    加裏瑟斯冷笑,他說:“我承認你是一名戰士,但很遺憾,你是獸人。”


    “不,獸人和獸人是不一樣的。”薩爾搖頭否決了加裏瑟斯,他走到了窗口,望著外麵翻湧的海浪說。


    “不一樣?你們就是野獸,嗜血的野獸!”加裏瑟斯辱罵道。


    薩爾搖搖頭:“是麽?那你還要慶幸,我沒有像人類折磨獸人那樣去折磨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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