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然見他這般模樣,不好打攪,悄悄後退,無聲的離開了此地。(.好看的小說)祀堂之內,張天華怔怔的站在長生位前,雙目迷蒙,身入謎海而不能自拔。不知過了多久,他眼中的茫然才緩緩消退,這一刻,張天華的心中有了一種明悟,這種明悟隨著那腦中思緒的運轉,越來越深。


    “行文觀察眼,不是什麽仙法秘術,也不是什麽道極神通,而是眼力提升後的某種表現,難怪我的右眼會有如此變化。”想到這兒,張天華不禁慶幸起來,“看來那姓煙的道士並非完人,可惜......沒能看到七顏紫芒的光彩。”等他透過門窗,看著玄黃夜空的漫天繁星,皓潔圓月,才發現天明早盡,夜入百家。


    多年以後,當他見到煙久先施展七彩道術,以至於無盡的紫意流轉八方,諸天群雄,無人敢動,張天華才明白,那天在玄黃小世界,星月夜下的慨歎之言,是有多麽的無知和愚昧。


    觀察眼的晉升征兆,讓張天華久久寒涼的心腹,有了幾絲暖意,“這是個好兆頭,或許......我的苦日子就快到頭了!”映著黑夜,伴著蟬鳴,張天華躺在床上轉眼便進入夢鄉,這是他重返玄黃的兩年來,睡的最踏實的一覺。


    在夢裏:他看到了許多大千故人,天詩雨,地文海,季文軒,杜小青,天驚風,遊坦天......他們站在大千高處。俯視前方,似在等待著自己的歸來。


    自從張天華留意到了觀察眼的變化,便陷入了無盡的閱讀之中。即便是吃飯睡覺,收手中的書冊也不願放下來,在這種瘋狂的舉動下,張耀然留下的珍藏不斷減少,直到他重返玄黃的第五個年頭,祀堂內的張耀然留下來的幾十本典籍,和後續收尋的幾百餘本書冊。盡被其閱。


    五年的書海遊離之感,不但使觀察眼得到了加強。而且他那顆在歸來後的擔憂之心,也得到了沉靜與舒緩,整個人都變得充實起來。望著銅鏡之內的麵孔,右眼中流轉的金芒。時隱時現,若是仔細的凝視,便能在淡金的瞳仁之內,發現三道清晰的符文。


    “眼下瞳內的金色符文不過三道,距離百道之境的章文觀察眼,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啊!”張天華看著鏡內的自己,喃喃道,念到此處,張天華輕輕扯起衣領。[]看著裏麵依舊沉睡的小家夥,搖頭不已,“太古意念的離體而去。對雷靈造成的傷害相當嚴重,竟然沉睡了這麽久,也未見其蘇醒,看來隻能等那位了卻因果之人,為自己解惑了!”


    在那兒之後,那段沒有典籍可讀的日子裏。張天華除了催促家主大人外,便是坐在八仙桌旁的木椅上。靜靜思考。思考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發生的每件大小事宜,每每回想的往昔的爭鬥,他都會對自己產生新的認識。總結曾經的勝敗,伴讀今朝的見聞,這種悠閑自得的美好生活,整整持續了三年之久,張天華甚至覺得那人若是不來此地,了卻因果,踏踏實實的這麽過下去,也未必是什麽遺憾之事。


    八年,張天華重返玄黃已有八年了,張耀然雖然常去祀堂拜訪,可是次數卻越來越少了,原因無二,卻是市麵上的書冊有限,不好打擾,且張府的大小瑣事眾多,與這位‘奴仆’見麵的機會卻是少了許些。這就導致張天華越發孤單,以至於先前看過的書冊,也被他撿了起來重新溫習,沒辦法,資源短缺這個大問題,不僅前世,今生亦是如此。


    他要等的人至今也沒有蹤影,半點也沒有。至於張天華,除了在張家祀堂悠閑度日外,並無他事,兩年的時光轉眼即逝,張天華甚至忘記了命中的因果,忘記了始祖的遺訓,忘記了歸來的使命......此刻的他如同行將就木的老者,不求無病無災,但求苟延殘喘。可就在他的心中再無牽掛,念中再無執著,準備放下所有的時候,命運的審判悄然而至。


    十年的時間,對於不懂修煉的凡人而言,如漫漫長夜,久久難熬,而對於修行之輩,卻似利箭行空,轉瞬即逝。


    龍虎後山,有一顆萬年不老鬆,此鬆闊而高,壯而實,好似巨人般高聳向天,讓人望之,便會心生膜拜之感。


    此刻,不老鬆下站著兩人,當前那人,少年模樣,頭戴白玉青絲帶,身著水火龍虎袍,黝黑長發垂落腰間,但卻不顯稚嫩,反而有股輕靈沉穩之感,他的雙目深邃如淵,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當後那人,中年模樣,發係雲帶,身著青衫,麵容嚴峻,站在少年的身後,一動不動。


    “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少年目光如電,遙望天際,喃喃自語。少頃,他搖了搖頭,輕笑了幾聲,身子一動,向前一邁,消失在了原地,他身後之人沒有任何言辭,緊緊的跟上了前者的步調,不老鬆下再次恢複了平靜,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


    幾天以後,離雨城內,張府門外,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門前的護衛見他倆衣著光鮮,不似常人,趕忙將人迎入府內,通報管事及家主,處理此事。


    張府貴為離雨城兩大勢力之一,會見賓客的廳堂自然華美,可這兩位衣著不凡的客人,好似對眼前的事物毫不在意,隻是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主事之人的到來。不過盞茶的時間,張耀然便經後堂走進了廳室,看著客位上身著龍虎道袍的少年,和他身後的中年護衛,眼中露出了少許驚異,當然,這種異樣的情緒,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原來是龍虎門的上使,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張耀然見到那少年的瞬間,拱手相迎,絲毫不敢怠慢。要說這張家主的天資有限,窮極大半生的歲月光景,亦不過是氣海境的修為,實力低微,可其眼力不俗,非常人所能比較。那少年道袍上的龍虎圖樣,非金非銅,似玉若銀,絕非尋常龍虎弟子所能擁有,至少他兒子張耀輝,龍虎門的堂堂真傳弟子,就沒資格穿這種款式的道袍。


    少年衝著主位上的五旬老者,微微拱手,“張家主客氣了......”


    “使者大人,來我張家,不知有何要事?”張耀然沉了沉聲,試探著問道。


    少年目光平靜,望著張耀然的疑惑臉龐,緩緩的問道:“十年前,離雨城張家的天穹之上,虛空撕裂,好像有仙人自其內而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張耀然神色微動,似想起了什麽事兒,緩緩的說道:“不錯,使者大人有何事,還請明說!”


    “我要見見這位......仙人!”少年的語氣雖然平淡,卻夾雜著三分強橫,七分堅定,容不得他人說半個不字。


    張耀然望著少年,許久之後,笑了起來,其笑聲中蘊含了幾絲振奮,幾絲明悟,他突然站起身來,眼中精芒閃爍,緩緩道:“跟我來!”


    與此同時,張府後院中,供奉祀堂內,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小心的擦拭著掌中靈位。少頃,微風吹來,伴著耳邊的鵲聲婉轉,老者的身子微微顫抖,右眼閃爍著明亮之光,恭敬的將長生位放下擺好,轉身向敞開的門外望去,“今兒的喜鵲老早就叫個不停,我倒是它轉了興致,思起了春天,念起了伴兒,卻不想......”


    白發老者言到此處,嘴角微翹,稍稍抬頭,看向麵前那位熟悉的陌生人,對方站在祀堂之外,亦是這般看著老者。一老一少,一內一外,這麽站著隔空對視,相互看去,有時候,敵友之見,不需要太多的言辭,隻是一個目光,便可以將多年以來的羈絆,再次勾勒回憶。


    此刻,往昔的一幕幕景象,不斷在他二人心頭回放!


    少頃,老者的臉上露出微笑,但麵容中的感歎與多年未解的困惑,還是流露了出來。


    “龍,千,機,好久不見!”


    短短一句話,七個字,道盡了老者十年的悲戚,百年的辛酸。


    “張,天,華,你還是那副要死的樣子!”少年看著對方滿身的死氣,不屑的嘲諷道。


    二人相互對望了幾眼,同時笑了起來,張天華已經好久沒有,如今天這般開心了,“你是來了卻因果的,還是來為我送行的?”麵對張天華的直入正題,龍千機沒有感到意外,畢竟祀堂內的殘留氣運,數量不多,且效力有限。


    “龍某人今日到訪,目的有三......”


    張天華聽到這兒,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進祀堂細談,可龍千機卻搖了搖頭,“那裏......不是我能待的地方,我們還是在這兒談吧!”


    張天華宛然一笑,想起了張家的始祖,想起了那位神秘的主上,龍千機見他沒有動作,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首先,我要跟你了卻當日的因果,還你曾經的生跡,返我往昔的光景。”(未完待續)


    ps:龍千機的出現,小夥伴們想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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