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小天,今天所到,隻為取刀。


    良小天發現,自己的心境,自從離開了洛陽城,就無故的煩躁起來,小天不知道這所謂的煩躁來自何處,小天作為一個算命人,對於未知有著遠遠超過尋常人的第六感。


    小天,模糊的感應到,自己會有一場大劫,一場大劫難。


    尤其是見到了土夫子老哥之後,小天的這種預感莫名的加深了很多,在給土夫子算命之後,小天已經生生的感受到了來莫名中冥冥的惡意,那股,似乎要一把掐死自己的惡意,不寒而栗……


    良小天在踏出洛陽城的那一刻,已經察覺到了惡意,在向自己逼近。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對於第六感,良小天相信它的程度,更超過自己的眼睛,感覺永遠比視覺可靠!


    安全感,對於任何一個人都很重要。


    既然,那股似乎要吞噬自己的惡意,已經對自己伸出了爪子。


    那麽,我就剁了它的爪子!


    良小天,從來不是個知難而退的人,你強,我比你更強!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既然我已經準備剁了你,那麽,我就要剁你的刀,老爹,你給我留下的鬼刀,我很期待……


    小天踏著黃土堆,緩緩而行,來到了那歪斜的青石碑,用手輕輕撫摸著青石墓碑,上麵的刻字早已經腐蝕不見,墓碑歪斜著,小天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石碑,從石碑的角落,每一條棱線,撫起。


    “這墓碑,本樣應該不是在這的。”良小天摸著墓碑的角落,一言一語道。


    黃土小丘上,無名的怪風刮起,在這堂皇白日,一股寒意,從那墓碑腳跟,傳出。


    “如果,我是你,我會再過些年,來拿刀。”一個冷漠高深的聲音,從小土丘之下,傳了過來。


    良小天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仍舊右手撫摸著墓碑,好像情人之間的愛撫,頭也沒抬的道:“老哥好,敢問,您是馬家哪一位存在?”


    “為何,說我是馬家?”冷漠的聲音從山丘下傳來,伴隨著腳步聲,一身農民裝的熱情老哥,走了上來,隻是此刻老哥的臉上,冷若寒冰。


    良小天站了起來,走上幾步,來到了老哥身前數米處,微微躬身,拜道:“洛陽氣派後人,良小天拜見玄學南派大家,馬家長者。”


    老哥,微微皺眉,冰冷的臉上眉頭微微皺起,道:“洛陽,很久沒有你這樣驚采絕豔的傳人了。你是如何發現我的出身?”


    “多謝馬長者誇獎,我在路上設定了三十七個玄理話機,您未觸發一個,玄理話機中包含三教九流上至風水陰陽下到挖墓刨穴,您一個都沒觸發,這說明您出身名門,因而不是張家,就是馬家,湘西與我洛陽有世仇,湘西人一旦出現洛陽百裏之內,洛陽氣派就會出動修命人進行掃蕩,因而排除您是湘西趕屍人,這是其一。鬼刀,玄學界聞名遐邇,但是真正知道它下落的,我老爹告訴過我,隻有南派的馬家知道鬼刀藏在洛陽,至於為什麽隻有馬家知道,老爹說,鬼刀畢竟是馬家發現的,這是其二原因。”良小天不卑不亢的道。


    馬姓長者,擺手,跨出一步,來到山丘邊緣,看著山丘下的荒涼,道:“為什麽要拿刀?”


    “我感到,下一刻,我會死。我需要力量保護我自己。”良小天,雙眸閃亮,道。


    馬姓長者道:“如果我告訴你你畏懼的源泉就是這把刀,你還會拔刀麽?”


    良小天搖了搖頭,道:“我會拔刀,也不會拔刀。”


    馬姓長者,歎了口氣,道:“我叫馬鴻運,你叫我馬叔就行了,我離開馬家已經三十多年了,我在這裏的唯一要務就是守護一件東西,你的拔刀,會驚擾到它。我不會讓你拔刀的。”


    “為什麽你不鎮殺它?”良小天看著馬鴻運,一時間眉頭皺起。


    相傳馬家各個都是一怒拔刀的漢子,各個都是輾壓鬼妖如吃飯喝酒一般輕鬆的存在,為何自己麵前的這位馬鴻運,卻畏懼猶豫,和傳說中的一怒殺鬼的馬家謠傳,相差甚遠。


    馬鴻運沒有回頭,隻是道:“走吧,跟我回村子,如果,你見識了這一晚,你還要拿刀,我不會再攔你。”


    良小天點了點頭,細細的眉毛,輕輕飄向那兩人高的傾斜石碑,道:“馬叔,蒼龍……”


    “蒼龍七宿,是麽?”馬鴻運道,“蒼龍乃是上天的力量,不是我等凡人肉體可以觸摸的,更何況蒼龍三百年一現世,這力量從古到今,也沒誰得到過。馬家在蒼龍之力的態度上一直和洛陽氣派是一致的,湘西趕屍,北派張家,卻是另外,一直以來馬家和氣派雙雙抵抗湘西張家,蒼龍力量的這次,多半也是誰也得不到,你一個氣派小子,在那些高人的眼裏,比一隻螞蟻大不了多少,想那麽多幹嘛!”


    良小天道:“馬叔此言差矣,我雖是小輩,但也是氣派傳人,您捉鬼擒妖,或許本領很強,但是占卜算命,我還要更勝一籌!”


    “是麽?”馬鴻運咧開嘴笑道,“給叔算一卦,我知道洛陽氣派的規矩,一卦千金是吧,回來我讓馬家的小娃娃給你打五十萬,應該夠一千金。”


    小天看著馬鴻運一副看江湖老仙兒的眼神,一時間尷尬無比,自己現在根本推演不得,會吐血的,可是對方這麽一副欠揍的模樣,又讓人恨得牙癢癢。


    “你這次十死無生!”良小天沉思片刻,道。


    “老子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回馬家!”馬鴻運大手一擺,對著良小天道。


    良小天有點傻眼了,似乎,馬鴻運早就知道自己這次來往,十死無生。


    馬鴻運轉身看著荒蕪野地,道:“那東西十三年前被一個混蛋,從馬家盜了出來,然後就和他的刀,一起埋在了這。我本馬家地師,並不在北方就武,卻因為那次被盜事件,被馬家一紙協令,調到了這,這些年,洛陽地氣越來越潰散,尤其是洛陽城之外,少了風水大士的坐鎮,地氣渙散,更是一日千裏,你是修命人,我給你說這麽多也是對牛彈琴,不過我要告訴你小混蛋。那把刀和那個東西之間的聯係,非常,非常密切,它們馬上就要融合了,十七年,我來這個小村每年至少三十次以上,不為別的,隻為看那個東西和刀的融合程度……”


    “噢――――”良小天,有點傻眼了,似乎那個盜馬家的牛逼混蛋,好像,是自己的老爹玄陽浩五……


    馬鴻運搖了搖頭,憨厚的麵孔,看了看天邊的太陽,道:“走吧,晚上的時候,我帶你來看刀和那個你認為要殺了你的它,這次,終究要有一個定論的,希望是十七年前的那個混蛋,留下的後手,有用,如果沒用,我們兩個就成祭刀的第一縷亡魂吧……哎。”


    馬鴻運搖了搖頭麽,一把拽住良小天,朝著山丘下走去,不時的喊出一聲:“大河向東流,二十年後,爺還是好漢……”的自編秦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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