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小天,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雙臂放在膝蓋上,脊背挺直,三分正視七分斜觀的看著老者,這個氣場大的很是驚人的“花哥”。


    “大炮啊,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老者對王大炮微微擺手。


    小天的眼角,一絲冷光飄過,老者的右手中指上,戴著一個很古老的青銅戒指,那戒指很大,和扳指一樣,上麵的青銅鏽紋還在。


    王大炮趕忙起身,拉著小天的胳膊,對花哥熱情的介紹道:“花哥,他叫良小天,是洛都的人,我跟您老說啊,這小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懂得可多了,上次我不服他,讓他給我算命,他一指頭指出了我是從咱這灰社會混出去的漢子,當時可把我嚇壞了,以為他是從金三角那地方跟過來的條子臥底,哈哈誤會一場……”


    花哥微微笑了起來,對著良小天微微擺手,小天趕忙一個欠身,對花哥道:“您老有什麽要問的嗎?”


    花哥打量了小天一眼,微微起身,走入了一個書房,不多時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紅木鐵鎖盒走了出來。


    紅木為材,銅鎖為口,這個小盒子,做的很是精致,乍一看好像是古時女子嫁妝陪品,細細觀之,那紅木表層上,一道道寒氣,浮動。


    “小天是吧,來來來,這是一個寶貝,你打得開,我就送你。”花哥一隻手托著那紅木銅鎖盒,一邊輕輕道。


    小天微微一笑,雙手接過花哥的贈品,卻沒有打開,隻是直直的盯著花哥的右手中指上,那個巨大的堪比扳指的青銅戒指。


    “你,喜歡這個?”花哥對著小天微微笑道。


    小天搖了搖頭,道:“不,長者所愛之物,晚輩豈敢有求,隻是我好奇,這麽破舊的戒指,似乎與花哥您的身份不匹配吧!”


    花哥略有深意的微微笑道:“小子,你指南打北,是在向我打聽這枚戒指的來曆吧!”


    小天點了點頭,道:“沒錯。(.好看的小說)”


    “你都看出了什麽來頭?說來聽聽。”花哥微微一笑,手頭上的紅木梳妝盒,放在了旁邊的玻璃鋼茶幾上。


    小天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抖了下肩膀,道:“這個戒指,如果我沒看錯,它應該是來自於某個清代之前的墓穴,具體的墓穴類型和朝代我不知道,畢竟我隻是一個算命的,盜墓之類的我想,您應該會更清楚。”


    “哈哈――”花哥仰天笑了幾聲,悠悠舉起了左手,那一直掩蓋在長袖下的左手,緩緩的出現在了小天的視野中。


    這是一隻有著纖長五指的左手,大拇指和小指特變的欣長,左手的中指,半截手指,不翼而飛了!


    良小天沒有再答話,王大炮似乎也預測到了不吉利的事情,鐵青著臉色,微微虎視外邊的看門人。


    這裏是黑社會,這裏不是陽光大道,有警察整理秩序,如果花哥想要動手在這裏幹掉自己和小天,想必多會得逞,王大炮心理暗暗的揣摩著,大炮很謹慎,作為一個混跡於金三角七年之久的老成員,大炮見過了太多的黑吃黑的例子,人心險惡,江湖不易。


    花哥笑聲落下,緩緩收回了左手,老眼微微泛光,好像正在蘇醒的雄師,微微打量著小天,“看到了麽?說說你的想法吧,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一輩,這個時代已經不多了。”


    小天麵色微微泛冷,不語不聲。


    “小天,花哥讓你說話呢,說話啊!”王大炮,附在小天的耳邊道。


    小天細眉微微皺起,道:“花哥手段高明,想必當年是一個道行很高的土夫子吧!”


    “什麽?”王大炮一時間摸不著了頭腦,推著小天的肩膀,急切道:“小天你胡說什麽呢!花哥這麽大的基業,怎麽可能是淘沙人?快給花哥道歉!”


    小天沒有順從的前去道歉,而是冷冷的道:“根據我所知道,土夫子中,除了有一派可以通過鼻孔輕輕一聞就能通曉古墓年代的高人外,還有一派,號稱五指翻天,他們有著造詣極高的盜墓手法,其盜墓的修為和盜墓的手段稱得上鬼神莫測,相比較用鼻子聞土斷墓穴的一脈,他們更能稱得上乃是一代絕地盜墓人!”


    王大炮愣在了原地,直直的看著小天。


    不遠處,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花哥,悠悠的拍了拍手,道:“說的不錯,繼續說。”


    良小天轉身看了花哥一眼,又道:“五指翻天一派是宋初,南北屍鬥之後的事情了,他們的出現要追溯到很久之前的鬼手門,這是一個明代後期形成的詭異派係,起初是扒手小偷的組織,後來隨著時間的蔓延和當時風水道法的盛行,慢慢的這個派係就在陰暗之中開始吸收所謂的道術,在自己堪比天人的五指技巧裏,摻雜了玄法之道,漸漸的就形成了在軍統時代就大名鼎鼎的五指翻天派係。”


    王大炮摸著光頭,看著小天,又看了看那邊慢悠悠喝茶的花哥,不解的問道,“大名鼎鼎?我以前怎麽沒有聽過啊!”


    小天微微冷笑,坐在了花哥對麵的沙發上,慢慢的道:“你沒聽過的還有很多,龍國之大,隱士大能層出不窮,記得南方三十六山的天人之戰吧,知道是誰把那個最大的土壩子軍閥引到那個宋代古墓的麽?”


    “誰?”大炮看著小天。


    小天點了點花哥,道:“正是五指翻天的老前輩們,他們很聰明,也很精明,使他們從那三十六座山裏尋到了宋墓的藏山之處,精明的是,他們一看山形山勢,就發現這是個大凶之局,早早的跑了,而那個土靶子軍閥當時正糧草不足軍餉欠缺的厲害,一個偶然的機會,軍閥抓到了幾個五指翻天的老前輩,正要殺掉那幾個老前輩,那幾個老前輩本著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的想法,就給那軍閥透露了宋墓的地址,下一刻,軍閥果然很果斷的殺了那幾個五指翻天的老前輩,而軍閥在自己掌握了宋墓消息之後,就開始招兵買馬進取宋墓,結果可想而知,一場天人之戰,毀了龍國一代高人。”


    “叭叭叭――”


    對邊喝茶的花哥,拍起了巴掌,不住的稱讚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這故事講的真不錯,比老頭子我幹巴巴的說,聽起來要有趣的多了!”


    小天微微俯身,鞠了一躬,道:“花哥客氣了,小子良小天,洛陽氣派命修,見過五指翻天老前輩。”


    花哥指了指鋼化玻璃茶幾上的紅木梳妝盒,悠悠道:“拿走吧,這是長者初次見麵的賜品。”


    小天微微單膝完全,右手橫於胸前,做了一個奇怪的禮儀,道:“多謝長者所賜。”


    “嗯,起來吧,我喜歡懂禮貌的年輕人。”華哥威嚴的麵龐上,老氣橫秋。


    王大炮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兩人的此番做作,暗暗道,了不得啊,一個知道古時候長者初次見麵賜寶物的習慣,一個懂古時候幼者拜謝的習慣,嘖嘖,這倆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啊!


    小天從玻璃茶幾上,抱回了那紅木梳妝盒,端坐在沙發上,滿是恭敬,看花哥的眼神就好像看劉爺那樣恭敬。


    花哥緩緩的喝著茶,一邊,悠悠道:“張xx市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龍國最大的,也是最正宗的陰陽力量,突然駕臨這個小地方,應該不是簡簡單單的旅遊吧!”


    小天如實答道:“長者有問,小子必定老實回答。龍國之內,天師張家不久前已經在驪山陰兵借道一役中,死傷殆盡。”


    花哥點了點頭,道:“我最近看過電視,西按那邊出了點岔子,似乎驪山事故,我五指翻天雖然一直不參與你玄學之事,但是與那土夫子摸金校尉相比,還是比較守道上規矩的,驪山一直都是龍國最強武力的張家鎮守,這次事故,多半也是那陰兵秦陵所為。”


    小天點了點頭,道:“長者所言極是,張家失去了戰鬥力,此外湘西趕屍還有南派馬家,此時處境也頗為不利,我氣派領袖劉喜忘,為了匡扶正義,維護龍國安寧從而引氣派入南海,希望能夠守衛蒼龍之力。”話音落下,小天不再聲音。


    而大炮和花哥也不再說話。


    “蒼龍之力?”花哥,老臉上滿是回憶,久久的吸了口氣,蒼老的身影,轉了過去,對著小天揚了揚手道:“你們走吧,花哥老了,身子骨不比那些年了,過些時候我孫女從英國回來,你們年輕人好好聚聚。”


    華哥步入了大廳外的一間客房。


    小天微微鞠躬,抱著那冒著寒氣的紅木梳妝盒,和大炮一起乘坐著電梯回到了低下二層。


    “小天,為什麽你對花哥如此恭敬?你不是一直瞧不起下三流的土夫子麽?”


    良小天舉起了中指,微微在大炮耳邊示意,在喧囂的歌舞聲中,輕輕而道:“五指翻天來頭很大,曾經的鬼手一門可是明末皇室禦用陰陽師,他們經曆了一個完整的清代,其門派宗嫡可以和玄宗媲美,隻不過他們太低調了,從玄學角度講,五指翻天已經稱得上一個玄學分支,他們很早就脫離了盜墓為生的生活方式,現在的他們,更多的時候,就和玄學人一樣,為了玄學而所為。”


    小天話語落下,大炮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一個漂亮的美女從吧台走了過來。


    “帥哥――”一個驚豔的黑發美女,赤裸著纖細的蛇腰,遊魚一樣,雙峰緊緊的貼在了小天的後背,朱紅的嘴唇輕輕咬著小天的耳朵,如吐蘭香,“我們去跳個舞吧,帥哥。”


    小天回望身後,大炮早就跑的不見人影了,無奈之下,小天同學,被一個修長玉腿,身著火辣緊身皮衣皮褲的佳人,牽入了瘋狂竄動的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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