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藺湘竹卻是從百寶囊中取出一件環裝物來。


    羅英嫡將那物事接過,連忙拿眼去看,卻發覺這物事卻是一個手環樣式。這手環上看似平滑一片,毫無瑕疵,可羅英嫡卻能看見無數符籙刻於其上。手環上又掛了三個鈴鐺,每個鈴鐺上自然也有同樣玄奧的符籙篆刻。


    這時候羅英嫡嚐試將真元輸入手環中,不想真元方一進入,頓時有一股熾熱真元倒卷而來。羅英嫡不敢輕舉妄動,先是試探了一番,發覺這真元看似洶湧,但是似乎也不穩固,便果斷加速催動真元,不想竟是瞬間就將這些真元驅散。


    羅英嫡見狀,心中忽然一動,視線卻是不由自主地撇向了一邊仍在昏睡的冷清秋。不知道為何,羅英嫡總覺得適才那股真元與冷清秋的真元有些相似。隻是他之前也隻是遠觀過,不曾真的體驗過冷清秋功法,故此也不能肯定。


    此時,羅英嫡收斂心思又將真元輸入,不想那手環竟是紋絲不動。羅英嫡見狀,心知這手環想要使用,隻怕也是需要先行細心祭煉一番才行,想直接使用卻是不行。


    不過羅英嫡此時卻也是懂行的了,知道似這種需要祭煉方才能夠使用的法器,必然比那些不用祭煉的要好上許多——譬如天師符與那護身玉佩之分。是故這手環雖然有些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卻也可以肯定,必然不會是普通法器。


    至少也是與那扇子相當的法寶。


    想到扇子,羅英嫡心中再度一怔,卻是隱約覺得這扇子似乎與自己有什麽幹係。待他再要細想,卻發覺腦中又開始隱隱作痛。


    此時已然是第二次了,羅英嫡這會兒卻是來了牛脾氣,竟是強忍住疼痛要往下細想,隻是想了許久,也隻是記起那扇子扇出的神火似乎對冷清秋的火鸞劍有相輔相成的妙用,其他的卻是死活也想不出了。


    而即使隻是想到這些,卻已然讓羅英嫡疼的額頭一片冷汗。


    邊上藺湘竹見狀,卻是誤以為羅英嫡是在查探那手環,連忙開聲道:“師弟不要魯莽。(.好看的小說)”


    羅英嫡此時原本就有些堅持不住,再聽了藺湘竹勸慰,心中憋著的一口氣頓時也就泄了。


    一邊運轉真元舒緩腦中疼痛,羅英嫡同時將這手環交還於藺湘竹,隨口道:“這手環隻怕有些玄妙,隻是我卻參悟不透,還需要師姐親自回去祭煉才行。”


    羅英嫡這話不過是隨口而出,不想藺湘竹聽了卻是點點頭,順勢將手環放入百寶囊中。


    她在這方麵的見識比之羅英嫡不知道高明多少,適才拿出來時便已然察覺了其中異樣,隻是懶得點破罷了。故此這時候聽見羅英嫡所說,她也不覺得詫異。


    此時熾焰峰頂又傳來一聲嘯聲,其中聲勢比之先前那聲更是厲害。風起雲湧中,已然有風雷出現,轟隆隆聲中,四周突然有無數狒嘯應和。聲勢之盛,直讓羅英嫡色變。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又有猿啼之聲。


    這猿啼一起,當空直接便有一道驚雷劈下,頓時將一片果林點燃。


    需知這火不是凡火,乃是天雷火,其中既有火屬亦有雷屬,端的是玄妙。而這火雖然比不上九天神火、也比不上九幽冥火,更不如三昧真火等物,卻也是天下間有數的火屬之一,普通野獸當真是唯恐避之不及,便是普通修士在火中待得片刻也會化作飛灰。


    便是羅英嫡此時已然有四條人脈修為,可麵對這天雷火卻也是隻有躲避的份,斷斷是不敢衝過去湊熱鬧的。


    誰想就在這時,在那天雷火之中,卻有一頭異獸忽然昂首而立,並作勢向天怒吼。


    此時又有天雷劈下,卻被這異獸頭頂雙角全數接下;此時又有天火落下,卻直接被這異獸一把撈去,甚至吞入腹中。


    羅英嫡見狀直接便傻了,他何嚐見過這等異獸,看樣子竟是能與天地對抗一般。


    藺湘竹卻是遲疑道:“看這異獸模樣,倒似是一隻火猿變種,隻是也不知這火猿是服食了何等天材地寶,竟是有了這等變化。”


    藺湘竹正說間,不想那熾焰峰上雲霧突然湧動起來。


    羅英嫡兩人連忙拿眼看去,卻發覺這雲霧卻似是被人拿手攪動了一般,竟是以一種詭異的態勢旋轉不休,並漸漸形成一直倒吸龍卷。隻是在那龍卷下方,卻有一隻小山般的異獸正張開饕餮大口,將那雲霧一口一口吞進腹中。


    須知此時那熾焰峰上的雲霧,其中卻是還混有陰煞嗜魂煙的,可謂是劇毒無比,不想卻被這巨獸直接吞入腹中,如何不讓羅英嫡目瞪口呆!


    他當初不過是吸了兩口便神魂搖晃,差點便因此中毒而死啊!


    此時那雲霧全數被這異獸吞進,那異獸的真麵目卻也露了出來。


    隻見一頭巨獸以粗壯異常的四肢著地,麵上卻生著六目,額前一簇火紅毛發,卻是無風自舞、無火自燃。每呼吸一次,便有煙火從鼻中噴湧而出,似是一隻火龍!


    羅英嫡見著這異獸模樣,頓時驚訝道:“這是四目火額狒的異種?”


    話音方落,不想卻是另外一道軟綿的女音接過話頭,道:“我曾聽我師父說過,道是這熾焰峰下有一隻千年異獸,乃是一隻六目火額狒。這六目火額狒平時隻藏身與熾焰峰底的熔岩之中,從不主動現世。想來也是此次熾焰峰爆發,才將這異獸從地底逼了出來。”


    聽見這聲音,羅英嫡連忙回頭去看,見果然是冷清秋醒轉了過來,臉上不由露出高興神色,道:“不想冷師姐卻是知道的這般詳細,卻不知道那邊那隻異獸卻又是什麽來曆?”


    藺湘竹見著羅英嫡這副模樣,心裏沒來由便有些不舒服。隻是羅英嫡的問題她也不知道答案,是故隻能將頭撇過一旁,卻是不肯拿眼去看他。


    那邊冷清秋卻是將藺湘竹小動作收入眼中,見狀不由心中一笑,麵上卻是故意露出一副笑意吟吟模樣,道:“那隻乃是一隻天地異種,喚作雷火猿,傳聞千年之前這熾焰峰還未爆發時,便是這熾焰峰的主人。隻是這熾焰峰爆發後,那便的六目火額狒不知得了什麽仙緣,竟是突然之間便有了一身了不得的神通,直接便將這雷火猿給趕跑了。”


    話音方畢,藺湘竹卻是忽然盯住眼珠亂轉的羅英嫡,開口道:“似這等千年異獸,又有哪個是好惹的,師弟你卻不能亂打主意。”


    那邊羅英嫡不過是剛有了個年頭,不想便被藺湘竹警告了,頓時也沒了興趣。這時候他四處亂瞧,卻是無意中發覺那白德義與狂威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然醒轉,並且悄悄離開了。


    對於兩人的離開,羅英嫡自然不會在意。隻是就在這時候,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忽然從遠方傳來,羅英嫡正凝神以待,不想卻是一些火猿以及四目火額狒從林外鑽了過來。


    藺湘竹見狀,不免皺眉。她正要出手,不想冷清秋卻製止道:“不可!你此時若是動手,定然會引起那兩隻異獸注意。這等異獸已然有千年的壽命,絕對不是你我三人能對付的,還是小心為妙。”


    頓了一頓,冷清秋又提醒道:“便是禦劍也不行!”


    話音方落,遠處林中忽然有一道白光出現。羅英嫡對這白光已然不陌生,頓時認出那禦劍飛行的必然就是那白德義。


    此時恰好冷清秋提醒完畢,羅英嫡頓時拿眼去看這白德義的下場。


    這白德義飛的方向正是雷火猿那邊,而且這白德義已然足夠謹慎,所飛位置離雷火猿隻怕足有百丈!不想即便如此小心了,那雷火猿見到白德義後,依然將頭一低,頭上雙角頓時有雷光****而出射出,瞬間便將白德義連人帶劍直接打落下去。


    見著白德義下場,羅英嫡心中不僅沒有幸災樂禍想法,反而是倒吸一口冷氣,慶幸自己沒有魯莽行事。


    邊上藺湘竹顯然也是一個想法,此時竟是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不少,隻是低聲問道:“那我們此時如何做,莫非要一步步走出去麽?”


    不想冷清秋卻是又搖頭道:“為何要走出去,我們隻在這看戲便是了!”


    見羅英嫡與藺湘竹同時露出詫異神色,冷清秋忍不住嬌笑道:“這等異獸雖然厲害,可獸性本能仍在。我們隻要不作出什麽挑釁動作,便不會引起它們注意。故此,我等在這看戲卻是半點危險也沒有的。”


    說罷,冷清秋卻是又悠悠道:“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兩隻天地異獸打起來,天崩地裂自不必說,傷亡隻怕也是難免。介時我等也不必做些什麽,隻等這兩隻異獸走了,去將那些獸血什麽的收集了,卻也是一樁好處。”


    羅英嫡與藺湘竹聽的目目相覷,這才想起來冷清秋卻是懂藥理的,那些獸血收集起來自然是有用的。


    此時羅英嫡卻是突然記起來,自己的掛名師父卻是丹乾山丹房的負責人,這次他若是也能帶些獸血回去,定然也能讓他高興萬分。


    想到此處,羅英嫡便向藺湘竹道:“師姐,既然冷師姐這般有把握,那我等不如便留下看看如何?”


    眼見兩人都想留下,藺湘竹自然不能獨自離開,隻得也同意下來。


    此時那六目火額狒卻是猶如一頭蠻牛一般,竟是從山頂上狂奔而下,直往那雷火猿而去。所過之處,當真是有天崩地裂之感,一腳踏下去,便是再硬的山石也化作熔岩。


    羅英嫡看得隻是咋舌,這才知道這六目火額狒看似隻比四目火額狒多長了兩隻眼睛,可一身的火勢卻是含而不露的。再凝神去看,羅英嫡這才微微看出了究竟,那六目火額狒所過之處,便是連整個空間都被那火勢燒的扭曲了,可見其溫度之高!


    “這等高溫,隻怕尋常刀劍才砍上去便被融成金液了吧。隻是卻不知我這衝霄劍砍上去又會何等模樣?”想到此處,羅英嫡竟是有些躍躍欲試,直想上前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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