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火雲盾來的及時,那雷光打來時,頓時在護盾上激起多多火蓮。(.)這些火蓮一開、一盛、一收,三息之間,便將這雷光的威力卸去了八成。剩餘的二成雖然穿透了護盾,可藺湘竹這時候也有了準備,直接便以淩風劍硬抗了下來。


    藺湘竹吃了這一記暗虧,哪肯幹休,當即反身就是一劍。隻是這十餘丈的劍氣一出手,藺湘竹便愣住了――她得背後除了那海怪的屍體外,根本是空無一物,又哪有半個人影!


    正在這時,藺湘竹已經縱雲殺到,直接便將火雲旗一揮,當即有熊熊大火往那還怪身上席卷而去。這火由火雲旗發出,自然不是凡火,但卻也不是什麽厲害火焰,不過是點地火,用來焚―屍倒是不錯。


    “這海怪隻怕是死而不僵,適才便是它用雷打的你。”羅刹女為藺湘竹解釋了一句,雙目卻是緊盯著火焰裏的海怪。隻是這海怪根本未有半點動彈,卻是真的死透了。


    羅刹女見了,眼裏忍不住露出一絲狐疑。隻是她自己的火自己清楚,這火裏哪怕是丁點的動靜,她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可目前的事實就是這海怪未有半分動彈。


    此時周邊的水流開始回流,特別是遠處的巨浪隻剩百丈左右,也容不得兩人再留在此處。羅刹女提醒了一聲,兩人便縱雲回陣。


    隻是就在兩人轉身的刹那間,那海怪頭頂的珠子上頓時又是刺啦一聲輕微聲響,竟是同時打出了兩道閃電分襲兩人。


    然後這一會藺湘竹卻是早做了準備,在閃電攻來的瞬間便直接一劍平削,而那閃電卻是由羅刹女輕鬆接下。


    “裝神弄鬼!”


    將那珠子一劍削下後,藺湘竹忍不住輕啐一聲,臉上卻是露出一抹自得之色。她適才轉身,便是打的引蛇出洞的主意,不想這海怪竟是真的上當了!


    使大法力將那珠子攝了過來,藺湘竹還來不及看一眼,不想那邊巨浪已然襲來。遠處見了還不覺得,可這會兒見了,便覺得這浪果然是有滔天之勢。


    藺湘竹不由道:“敵人勢大,不如暫避鋒芒,先看一看再說。”


    羅刹女自無不可。


    兩人方返回陣內,那巨浪已然襲到眾人腳下。


    一群人裏基本都是常年在中原腹地遊走的,何曾見過這等巨浪。特別是那巨浪奔騰時,猶如巨龍咆哮,隻讓人看了覺得心潮澎湃。


    隻是不待眾人感慨,那巨浪卻是已然停在眾人腳下。一邊黃沙,一邊巨浪,這等詭異情景映入眼中後,藺湘竹也不由得感歎一聲:“這水族果然厲害,竟是硬生生造成這等奇觀。”隻是藺湘竹也是在修仙界中混老的人了,似這等奇觀也是見了不少,卻不會有太多驚奇。


    那羅刹女卻是不耐煩的很,直接將火雲旗一展,卻是在眾人身下布置好一處禁製。這禁製一出,頓時隔絕了水汽,甚至讓人有幹燥之感。


    “有我這禁製在,我倒是要看看這些水族能翻出什麽浪來!”


    此時那白牛不知道是何時鑽入水裏去的,這會兒卻又從水底鑽出來,直接一雙牛眼卻是通紅了,直接口吐人聲,罵道:“兩個賤婢,還我兄弟命來!”


    聽這白牛說人話,幾乎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雖說眾人都已經接受了妖族現世的現實,可眾人見到的卻也是些獸頭人身的怪物,即便說些人話也能接受。可這會兒這白牛卻是實實在在的獸類,雖然這身子有些大得嚇人,可和口吐人言相比,這就不算什麽了。


    不過羅刹女也隻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勃然大怒。


    這白牛說話也就罷了,竟是稱她為賤婢,她如何能忍!當即不管別的,直接將火雲旗一展,那火雲旗頓時飛上天去,化作百丈大旗,然後下起一陣火雨來。


    這火雨看著十分厲害,可是那白牛見了卻是不屑的從鼻中噴出兩股粗氣。也不見它如何作勢,腳底巨浪卻是主動升起一股水柱,將它身體裹住。(.無彈窗廣告)任那火雨如何落下,這水柱就是不見變小,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所謂水火不能相容,兩者遇上,無非就是看誰壓過誰。先前羅刹女的火雲旗厲害,便滅了水;可如今這巨浪中的水勢比之羅刹女的火雲旗厲害了也不知道多少,這火便沒了用處了。


    羅刹女自然也是看出來了的,隻是她就是個執拗性質,如何肯認輸。正想換一種法術,不想前麵那茅山派的康誌遠卻回頭說道:“且慢,容我與這蠻牛說上一說。”


    此次闖陣,原本是藺湘竹與羅刹女騎虎難下的無奈之舉,卻不想墨雲居的尹勝平卻將這康誌遠及一眾門人全數送了過來。適才與那些蝦兵一站,已然有了受傷,與這海怪打了一場,卻是又死了幾個,損傷可謂是不小。


    隻是,眾人此番前來乃是破陣的,不是來除妖的,即便將這些妖物除盡了又如何!要知道這可是九曲陣,若說這九曲陣裏隻有這些妖族的話,打死藺湘竹也不信。


    是故此時聽聞康誌遠主動請纓,藺湘竹便將羅刹女拉住,然後看康誌遠說話。


    等羅刹女收了法術,康誌遠這才稍稍降下飛劍,衝那白牛道:“你是何人?莫非是這九曲陣的坐陣大將麽?”


    那白牛此時卻是哈哈大笑道:“你們連我老牛也不認得,便敢闖這九曲陣?當真是可笑啊可笑。”說罷,這白牛卻是抖一抖身子,頓時從身上飛出一群牛虱來。這些牛虱方一落入水裏,隨意就地一滾,隨即變作無數小牛犢。這些小牛犢在水裏撲騰一陣,再鑽出水麵時,卻是變作了許多牛頭人身,身披白毛,身拿雙股叉的牛妖。


    眨眼之間,這些牛妖已然在這白牛身後布置好陣勢,


    眼見這白牛還有這等神通,藺湘竹當即便是皺眉不已,那羅刹女也是沉眉,冷聲道:“我聽人說過古代有神通喚作草木皆兵,意即隨即便可點化草木化為兵卒。我原以為便是我們尋常所用的紙人紙馬等物,還以為威力不過如此。不想竟然還有能見得這等神術,當真是化腐朽為神奇!”


    隻是兩人都這般模樣了,那邊康誌遠等一眾墨雲居中人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便是連點害怕擔憂的神情都沒。


    那康誌遠更是無視這些,直接道:“蠻牛,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白牛聽了,滿是憤怒的眼中不免又露出幾分驚奇之色,隨即便噴著粗氣道:“本座出身來曆於爾等何幹。反正本座奉命鎮守陣門。爾等既然想要闖九曲鎮,便須得先過我這一關。”


    眼見這白牛如此不通人情,康誌遠不由臉色一變。而後麵的藺湘竹與羅刹女卻是忍不住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驚訝之色。


    “此處竟然還未進得九曲陣?莫不是這畜生胡言亂語,故意攪亂我等神智吧?”羅刹女卻是不信。


    藺湘竹卻是搖頭道:“其實它說的也有些道理。傳聞九曲陣凶險非常,可你看此處,雖然多有水族把手,可也不過是些尋常對手,又哪有半分凶險味道。故此,它說要闖過它才能進陣,我卻是覺得有七八分的可信度。”


    說罷,藺湘竹一指前麵墨雲居眾人,又說道:“再者你看那些人。他們揚言要來破陣,可到這會兒了可曾做過什麽?若說此處不是九曲陣內,那便說的通了。”


    “那我們當真還要將這白牛降服了?”羅刹女遲疑道:“不知怎的,我始終覺得這畜生很是不好惹。而且,看這樣子,倒有些像上古神話中傳說的神獸兕。”


    “神獸兕?”藺湘竹雖然也算得上是博古通今,可還是皺眉思考了許久才想起這名字來,“不說傳說中兕有獨角麽,為何眼前這兕卻是沒有。”


    羅刹女這時候卻是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適才那海怪,卻是讓我想起了上古神話中的另外一隻神獸,橫公魚!”


    “橫公魚?”藺湘竹又是一驚,隨即卻是搖頭表示不信。


    羅刹女麵上冷然一笑,眼中卻是堅定神色。隻是她也這會兒懶得與藺湘竹辯駁,隻是看著前麵的康誌遠,眼中不自覺便露出幾分譏諷。


    若說眼前這巨大的白牛還與那神獸兕有所想象,那這橫公魚便有些牽強附會了。不過無論到底如何,反正那海怪已經死了,是否是橫公魚也無關緊要。


    正想間,不想那白牛腳下的巨浪裏卻是忽然開始汩汩而動,不一會兒便翻騰起巨大的浪花。那白牛站在浪巔上,紋絲不動,便是那些白毛牛妖也沒有什麽動靜,可這整個巨浪卻是如同煮沸的大鍋一樣。


    那邊康誌遠見狀,連忙縱身而走,不想他卻還是走的慢了。一條肉須忽地從水底直飛而出,瞬間便纏在他身上。


    這情景曾在片刻之前出現過,便是那海怪剛剛現身時,便被那海怪卷去了幾個墨雲居弟子,誰想這會兒這海怪竟然再度出現!


    “怎麽可能!”藺湘竹驚呼道:“那海怪明明被我殺了,甚至我還將它頭上這珠子都斬了下來,怎可能又出現的!”


    說話間,藺湘竹卻是已然要往康誌遠那邊支援而去。誰想她連續運轉真元,可腳下火雲卻是動也不動。


    藺湘竹何等聰慧的人物,當即明白是身旁羅刹女動的手腳,當即怒斥道:“羅刹女,這會兒乃是救人的時候,你在這阻攔我是什麽意思?”


    羅刹女卻也不反駁藺湘竹,隻是帶著一臉的玩味表情看向前方,緩緩道:“你急個什麽勁?那些墨雲居的弟子都不急著動手,你又去湊什麽熱鬧?”


    說罷,羅刹女卻是話風一轉,幽幽道:“橫公魚,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枚煮之則死。嗬嗬,好一個橫公魚,好一個煮之不死!”


    羅刹女這番話一出,藺湘竹臉色頓時大變。


    羅刹女適才便提過那海怪是橫公魚,若是無誤,此時“複活”才是正常的事情。可笑之前她藺湘竹還搖頭不信。


    “隻是既然如此,那這橫公魚豈非是不死不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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