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便是薑子牙。不知道友是哪座名山?何處洞府?今到西岐,有何事吩咐?”薑子牙疑惑的望著前方,表示從未見過如此長相凶惡的道人。


    “你就是薑子牙啊!滋滋,果然一派虛偽的得道之相。”


    道人也不知是感慨還是嘲諷,表情莫名的開口笑了一下,隨後繼續道:


    “吾乃骷髏山煉氣士一氣仙馬元是也;得吞日,拿月兩位道友臨死之前傳出消息,說是吃得沉信一塊肉,可得長生不老,便特來吾下山助你一臂之力共破殷商。”


    薑子牙聞言直皺眉頭,想要發怒卻又忍了下來,算是明白了道人的來曆,原來是那沉信的敵人。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眼前這位雖然長相凶惡,但恐是有幾分本事,他如今正愁身邊無甚修道之士可以助陣呢,倒也請馬元上帳坐了:


    “請問道友吃齋,吃葷?”薑子牙跟著試探道。


    馬元哈哈一笑回道:


    “吾雖修道,但卻不受拘束,自然吃葷。”


    薑子牙聽罷眼中厭惡更甚,於是傳令,命崇黑虎南宮適二人於軍中治酒,款待馬元。


    】


    一夜飲宴過後,次日,馬元便迫不及待的朝薑子牙道:


    “貧道既來相助,今日吾當會那沉信一會。”


    薑子牙沒有阻攔,隻是笑了笑,打個稽首:


    “此戰便祝道友馬上功成。”


    ……


    殷商營寨,麵對眼前突然出現的紂王次子,鄧九公在震驚中沉吟許久,又問了許多情況。


    但殷洪卻是顯得有些不耐煩,一心想要見沉信,這種情況使鄧九公不由得心生警惕。


    要知道如今大軍征伐,數十萬人馬聚集,這是一個無比強大,不能忽視的的力量。


    大軍統帥的人選更是甚中又甚,眼下不出意外,沉大夫無疑是統帥大軍的絕好人選,鄧九公對其實力肯定,那是雙手讚成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但此來的殷洪乃是紂王之子,殷商殿下,這裏麵說到底,卻以其身份地位最為尊貴。


    這下就關乎著軍中以誰為主的問題。


    顯然以殷洪的身份傲氣,絕不可能甘心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聽候軍令。


    眼下明顯來者不善,恐要爭權奪利,要來個下馬威。


    鄧九公見狀焦急,他一怕殷洪小小年紀,沒有經驗胡亂指揮,葬送大軍。


    二怕沉大夫吃虧,惹怒殿下,最後被針對陷害。


    對於沉信他是很滿意的,而且對比一個外人,他當然要幫著自己未來的女婿。


    所以鄧九公趕緊借口前來尋人的機會,準備小小的提醒一番,告訴自己的女婿不要過於衝動。


    “這位殷殿下氣勢洶洶,恐來者不善,頗有些故意為難的模樣,如果對方有哪些狂妄舉動,大夫還需忍耐,待得聞太師到來,吾等在與其對峙。”鄧九公沉吟著措辭,小聲的提醒。


    “什麽?”


    “殷洪要給我下馬威?”沉信有些迷茫,話說自己根本就沒見過殷洪啊,對方為什麽要針對他?


    莫名其妙的。


    不過就算被人針對又能如何,沉大夫反正是無所謂的,畢竟他連對方老子紂王都能夠肆無忌憚指著鼻子的喝罵,區區一個王子還真沒有令沉信忌憚什麽。


    聽鄧九公提醒完,沉信謝了一聲,隨後大步的走進了中軍營帳,而鄧九公見對方並不在意,心中暗歎:這年輕人啊,還是心高氣傲。


    眼下如果不加以阻攔調節,恐怕與那殷殿下之間必有衝突。


    於是鄧九公,生怕女婿吃虧,趕忙跟著上前,率先搶身進去,攔在了沉信與殷洪之間調和道:


    “二殿下,沉大夫已經請來,你二位都是領軍之人,想必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而此刻在見到沉信進來之後,坐在中軍大帳的殷洪突然猛的起身,整個人身上氣勢洶洶,眼神無比銳利。


    他沒有理會鄧九公,將其一把推開,來到沉信麵前,死死盯著前方,十分嚴肅的問道:


    “你,就是沉信?”


    話音落下,整個營帳之內,氣氛陡然一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突如其來的凝重。


    殷洪身旁的龐、劉、苟、畢四將,甚至忍不住散發出身上氣勢,手中暗暗握緊兵刃。


    但麵前的沉信麵對如此情形,神色未變,擺擺袖袍依舊雲澹風輕的回道:“沒錯,在下就是沉信。”


    “不知殿下意欲何為?”


    說完也隨著對方的模樣抬起頭盯著殷洪,看那樣子似乎絲毫沒有在意眼前的情形。


    說真的,沉大夫還是很希望對方能來個囂張跋扈的模樣,針對自己。


    最好是往死針對。


    “這……這……”


    那邊兩人還未繼續說些什麽,身旁的鄧九公卻已經是開始連連皺眉,年輕人還真是一絲一毫的也不讓啊,作為一個老父親他真是有著操不完的心。


    趕忙踏前幾步,再次打起了圓場。


    “殿下,沉大夫,你二位千萬不要傷了和氣,不如皆來上座,有事慢慢來說……”


    “噗通!”


    鄧九公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殷洪已經有了舉動,不過不是什麽憤怒出手,而是在鄧九公,在營內殷商眾將的震驚中,直接大禮朝前拜了下去。


    “嘶……”鄧九公不由得倒吸一口導致全球變暖的涼氣。


    發生了什麽?我看錯了吧?


    堂堂殷商殿下,居然直接對著眼前的人大禮拜下,論世界的瘋狂程度,以及誇張的情形。


    鄧九公顯然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


    對方好歹也是殷商王子,將來是有機會繼承王位的,如此大的禮簡直是出乎預料。


    對於這種程度的表現,鄧九公屬實沒有見過,他不禁感慨,我們不一樣,我們不一樣。


    方才的擔心,是瞬間的消失了,唉,現在的年輕人,鄧九公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透這位沉大夫了。


    一開始不了解,他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女兒嫁給他。


    後來當見麵之後,發現此人不同凡響,加上女兒喜歡他逐漸開始認同,把沉信真的當做自己未來的女婿來看。


    但是現在,好吧,他已經開始考慮自己的女兒能不能配的上眼前優秀的人了,甚至更感覺自己怎麽有些高攀呢?


    在震驚了許久之後,眾人終於回過神來,聽到了殷洪口中說的話。


    “大夫在上,受殷洪一拜。”


    “人都說大夫乃是萬世不出的聖賢,今日親自一見,果然如此,您眉語間憂心家國天下,胸懷內想著萬民蒼生。”


    “得遇大夫,實是殷洪萬分之幸。”殷洪身子拜下,表現的無比謙卑,完全沒有身為殷商王子的傲氣。


    在得了申公豹的提前囑咐,又加上眼前之人那神秘莫測,宛如深淵的氣勢。


    殷洪隻感覺眼前的人比自己的師父威猛多了,雙方無論氣質,胸懷,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甚至他都有些遺憾,為什麽自己當初沒有早一點遇到沉大夫,這簡直是天大的可惜。


    所以如今在見到真人時,殷洪敬若仿佛神明。


    沉信:……


    望著那個眼神熱情似火的殷商王子,沉大夫隻感覺莫名其妙。


    他說的話是很好聽,本聖人很喜歡……


    但自己根本就沒見過殷洪啊,對方怎麽上來就拜,好像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


    可但按理來說,殷洪到了闡教之後就一直在山中修煉,完全沒有下過山,不可能知曉自己的事情。


    至於他的師父赤精子……


    嗯,沉信心中覺得,這個家夥不天天畫個圈圈詛咒自己,就已經算他心胸開闊了,完全不可能對其有什麽好話。


    最後想了半天,沉信隻能感慨一聲:我那該死且無處安放的魅力,真是太可怕了。


    沉信再看殷洪的眼神,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殿下還是請起吧。”


    “多謝大夫。”殷洪欣喜的抬頭應了一聲,看著麵前的人榮辱不驚,麵色如常,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身份而有任何的虛偽巴結。


    他就越加覺得麵前的這位沉大夫完全深不可測,自動就把身份歸為弟子晚輩一類,開口道:


    “大夫還請上座。”


    說完就束著手,那恭敬的模樣就宛如小跟班,驚的四周眾將不知所措。


    而殷洪卻不在乎,隻把他如何下山,如何遇到申公豹的事情,全部與沉信說了出來。


    原來是殷洪如今是遇到了難題,一方是師恩,一方是親父,兩方難以抉擇心中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得知沉信乃是世之聖賢,所以便前來求助,想要讓其指點迷津。


    望著眼前的殷洪,沉信盯了他好半晌,最終微微歎息,最終還是開了口:


    “殿下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又何必問我?”


    “有些事無關對錯,不管將來如何,隻需做人坦蕩光明磊落,俯仰無愧於心,不作於人,又何必去問結果?”


    殷洪聽罷,沉默半晌,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目光堅毅的再次朝沉信的方向拜了一拜。


    “大夫所言,殷洪已經知曉,多謝解惑之恩。”


    一旁的鄧九公等人,此刻已經震驚的夠多了,想要插嘴說些什麽,卻又感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很是尷尬的站在一旁。


    而正在眾將不知所措的時候,忽有士卒上前稟報:


    “啟總兵大人:營外有一麵色猙獰的道人欲見沉大夫答話,似乎來者不善。”


    咦?


    聽到這裏,沉信終於來了興致,猛的站起身來。


    機會,沉信看到了機會,他終於又來了。


    這必是薑子牙為了報複,所派人前來挑戰。


    而後趕忙一拍桌桉:“何人如此猖狂,本大夫當親自……”


    話音未落,身旁的殷洪便站了出來,把手一抱叫道:“大夫勿憂,某去將其拿下,再來見你。”


    說著轉身便帶著龐、劉、苟、畢四將踏步而出。


    沉信見狀,心中大吉,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讓人搶先,隨後呼喝一聲,趕忙快步追了上去。


    接著殷商眾人隻見對麵走來一位道人,樣貌甚是醜惡。


    怎見得其發似朱砂臉似矮瓜,金睛凸暴,冒著紅光。


    一身大紅袍猙獰凶惡,臉上更如頑蛇吐信。


    沉信到了軍前,停下腳步,眼神微凝,喝問道人:


    “道者何名?”


    馬元回答道:“吾乃一氣仙馬元是也,今特得知食你一肉可長生不老,沉信,休要潛逃,吾特來擒汝,成仙得道。”


    馬元……馬元?原來是這個惡賊。


    封神之中此人在石磯死後,奪了其洞府鳩占鵲巢,號稱一氣仙,喜愛吃人心,手持寶劍,步戰無騎,腦後生有一隻骨爪,可於陣前直接擒人就地開腹食心。


    後受申公豹之邀相助殷洪征討西岐,被文殊廣法天尊設計擒獲,正要將其斬殺時,因“封神榜”上無名,加上還是西方有緣人,而被西方教下的準提道人所救,帶往西方世界。


    封神結束後更是搖身一變從吃人惡賊變成了“馬元尊王佛”。


    而正在沉信細想的時候,那邊的馬元已經迫不及待仗劍躍步,直向前砍來。


    身旁殷洪見狀,怒喝一聲,連忙以手中方天戟赴麵交還。


    兩人自轅門打到陣中,所過之處,石塊紛飛,觸之即碎。


    道道真火散發,烤的四處道道焦黑。


    殷洪方天戟揮舞,頃刻間就要刺中馬元的身體,此戟若是中實,怕是不殘也傷。


    正在這關鍵之刻馬元口中突然響徹如同炸雷般的暴喝,居然手放金光,硬生生接住了這一戟,並且反手一劍,劍氣洶湧直奔殷洪頭頂斬去。


    來的好快。


    殷洪心中大驚,翻身而退,腳步連連後撤。


    正在這焦急之間,身後四將中的龐弘見殿下有些不敵,連忙走馬相助,來至軍前。


    手兩條銀鐧,揚起風沙,大喝一聲道:


    “馬元休要猖狂,吾來也!”


    隻見龐弘一馬衝至軍前,手持銀鐧大戰馬元。


    馬元本是修道之人,武藝雖有,但是不強,麵對殷洪已經使出全部力氣,龐弘突然出手,使得其壓力倍增,漸漸難以為繼。


    更何況殷洪身後還有數將正拍馬趕來,見到對方人多勢眾,馬元便想著用神通法術找補回來,於是默默念咒,渾身光芒閃爍,道了聲:“疾!”


    登時,就隻見馬元腦袋後麵就伸出一隻巨手來,五個指頭好似五個鬥大的冬瓜,瞬間並攏散出火光。


    龐弘哪裏見過這種詭異的招式,打的他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躲閃,一個不注意就被抓在空中,望下一摔,頓時慘叫一聲,身死當場。


    而後馬元的動作不但沒停,反還在繼續,一把抓住龐弘的屍體嚼在肚裏,而後方向對麵的、沉信,殷洪,以及眾將猙獰笑道:


    “美味,哈哈哈,這才是世間美味!”


    馬元澹定的隨意抹了抹麵上沾染的血跡,緊接著用手一指前方,大呼喊道:


    “沉信,捉住你也是這般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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