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啊裏,月照轅門。


    眾人很是心急,站在那營兒下呀,三目那細打量。


    二更啊裏敲打窗棱。


    叫聲道友你莫要高聲,快來開門笑臉你就出來迎啊。


    三更……


    三更,王魔黑著臉,怒氣衝衝闖出來。


    提著刀,一把將這幾位異常單純的道兄推進了營帳。


    特麽!


    王魔此刻簡直要被氣死,他那時明明傳音的是,今夜三更有要事相商。


    諸位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但是你看這三位,哪裏是悄悄的來,長著幾丈高的身子,在營門前亂晃。


    那麽大的目標,簡直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夜裏要做什麽秘事,根本沒點專業精神。


    王魔暗中不住搖頭,就很奇怪,這九龍島四聖中的人,怎麽都看起來智商不高的樣子。


    算來算去四人中就他一個聰明人。


    奇怪,就很奇怪。


    正思考間,一旁的楊森等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的望著王魔,同樣感覺有點發懵。


    就看著王魔在那裏皺著眉,踱著腳,來回亂走。


    每走一步都還要小聲嘟囔一下,話音太小,聽不清,但總感覺他這裏,(指腦袋)似乎有那個什麽大毛病。


    看到王魔好一會,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楊森終於忍不住打斷,連忙開口詢問道。


    “道兄,如今已是三更十分,你約我等來此,可有什麽要事相商?”


    說罷,楊森還在心中吐槽真是的,這大夜裏叫我們來幹什麽?


    外麵幾個大老爺們在你營前,站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挨到三更,你知道我們經曆了多少質疑的目光嗎?


    你知道嗎?


    雖然咱們兄弟感情很好,但還很容易被誤會的。


    幾人互相看了看,突然就各自有點嫌棄……


    “諸位稍安勿躁!”


    王魔聽到這個問話,也反應過來,當即在帳內找了個地方坐下,並推出今日與沈大夫對弈的棋盤。


    指了指上方,高聲的開口道:


    “幾位道友,爾等可看懂那棋盤間黑白兩子的意味著什麽嗎?”


    “這!意外味著什麽?”眾人愣了愣,圍了上來,仔細端詳了好半晌,還是不明白王魔的意思,隻得實話實說的回道:


    “道兄,吾等並沒太看懂有什麽特別的意味,隻是知道你輸給了沈大夫,還輸的很慘……”


    “這個不重要!”王魔手掌一拍。


    臉色又黑了幾分,說好的人艱不拆呢?


    但盡管對這幾位道友很鄙視,他還是擺弄棋盤,皺著眉向著眾人解釋道。


    “這棋盤之內,方寸之間,有著大道理,也是我今日方才想到。”


    “沈大夫如今有吾等四人相助,又有殷商數十萬大軍,若想滅掉西岐,隻在彈指之間,就如同眼前的棋局,優勢明顯……”


    “可為何這亂局卻久久不能平定?”


    楊森等人沉思了片刻回道:“自然是沈大夫為人賢德,不願見到西岐生靈塗炭。”


    說道這裏,幾人似乎抓到了什麽。


    “沒錯,賢德!”王魔一巴掌重重的又拍在了棋盤之上,再次重複了一遍。


    “賢德。”


    “這就是沈大夫犯的最大錯誤。”


    隨後他繼續高聲道:


    “沈大夫智謀百出,運籌帷幄,更懷仁德之心,想要的是使西岐不戰自敗。”


    “但豈不知這卻正中了薑子牙的謀劃,如今戰爭僵持,打的畏首畏尾,使得西岐能夠毫無顧忌的修養生息,閉城休戰,更是能有機會施展秘術暗害沈大夫!”


    眾人聽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沈大夫雖有計謀,但是缺點就是太過於心軟善良。


    如今可是在戰場,決的是勝敗,分的是生死。


    殷商擁有這般大的優勢,明明可以不顧一切的破城,卻這般不出兵攻打,簡直是過於婦人之仁。


    難不成這般就會平定西岐,讓對方拱手納降嗎?


    殊不知隻會留給薑子牙施展暗害的手段,與翻盤的機會。


    唉,若非沈大夫出手阻攔,以幾人的脾氣,早就殺進了西岐城。


    感歎了一聲王魔道:


    “沈大夫輸就輸在為人正直上麵,殊不知用兵當用奇謀,拖延的越久情況便越加複雜。”


    楊森表示讚同,說著說著,眾人就越覺得王魔講的有些道理,薑子牙此人實乃宵小之輩,為了對付沈大夫連咒術都用上了。


    雖然不知為何最近沈大夫並沒有被其所害,但接下來的詭計定會層出不窮。


    如今敵暗我明,沈大夫如何能夠抵擋?


    這麽一想,好像殷商失敗就在眼前。


    王魔此刻無所顧忌,情緒有些激動,繼續道:


    “所以吾等就要想辦法打破這個局麵。”


    “可是……可是沈大夫卻命令全軍不許出戰……”


    王魔聽後卻沒有在意,而是忽然一臉笑容的搖頭道:“非也,非也,吾等卻是不受這個限製。”


    “何以見得?”


    “諸位道友,沈大夫所命令的乃是殷商將領,而吾等卻是聞太師請來保護大夫的練氣士,自然不受限製。”


    楊森幾人一想,好像似乎是這個道理,他殷商的將領,如何管的了我西海的練氣士???


    更何況自己等人乃是截教門下與沈大夫並無從屬關係,那自然也就可以不聽命令。


    接下來隻要幾人出手,那西岐還不是隨時可滅?


    想到這裏楊森幾人連忙問道:


    “那不知,道兄有何辦法,可破西岐?”


    王魔捋著胡須,哈哈大笑:


    “這還不簡單。”


    “隻要我等直接趁夜直接殺進西岐城,把那薑子牙與姬發擒到沈大夫麵前,這一切不就結束了?”


    “切。”


    眾人聽完失望的直搖頭,並且不屑的嘲諷了一下,原來還以為你王魔有什麽長篇大論,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不就是直接殺進西岐嗎?這誰都想的到。


    哪裏是什麽好辦法。


    王魔見到自己的的想法被幾個智商比自己低的人質疑,立刻感覺有些嗔怒。


    他們幾個憑什麽質疑自己?


    連忙開口解釋道:


    “此計就在於一個“快”字,正因為誰都想的到,但又誰都想不到。”


    “爾等若是薑子牙能想的到我等會在今夜突然殺進城內嗎?”


    眾人一想,還真是這樣。


    這件事本就幾人臨時決定的,連沈大夫都未曾告知,甚至在這一刻之前連他們自己都未曾決定。


    絕對是突然襲擊。


    那薑子牙如何能夠早有準備應對這番突襲。


    所以若是能殺進城中,還真有可能大獲成功,然後沈大夫見到西岐城中火起,再派大軍接應。


    如此一來,不僅能擒殺薑子牙,還能幫助聞太師與沈大夫平定西岐,這簡直是一勞永逸。


    幾人仔細思量王魔的謀劃,那是相當厲害。


    高!非常高!


    王魔看到佩服眾人的表情,很是享受,淡然的笑了笑,隨後大手一揮。


    “諸位道友,速速出發!”


    ……


    營帳內,沈大夫正準備洗洗睡了,但在得知九龍島四聖趁夜獨自殺向了西岐之後,他的表情是懵的。


    至於沈大夫為什麽能得知,全都倚賴那幾位的大嗓門,巡營的士卒根本沒想靠近偷聽,但是幾人密謀的聲音實在太大了,他們也是不得以被迫聽見的。


    但聽見後感覺事情有些大,就趕忙前來報告。


    沈信一聽,直皺眉頭。


    話說大哥們,別急啊!


    那薑子牙等了這麽長時間不就是想要咒殺我嗎。


    咱們再等一等,給他一個機會,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隻要我死了,人族不僅能增加一位聖人,接下來將士也不用再征戰沙場,這不是雙贏嗎?


    而且你們這一去絕對是必死無疑,你當元始天尊是瞎子嗎?


    他早就時刻關心著,而且更是安排了弟子守護。


    對付西岐有許多人都做過。


    比如焰中仙羅宣,呂嶽,金翅大鵬都有過這個想法,但結果無一例外,沒有一個成功。


    望著西岐城沈大夫總覺得這四位是在找死。


    等等!


    找死?


    沈大夫想到這個詞忽然亮了起來,這似乎是一個從未設想的道路啊,他之前被薑子牙給誤導了,以為隻要等著詛咒自己就必死無疑。


    但是如今看來,效果很不理想。


    可要是攻打西岐,把闡教的高手吸引過來,這也不妨礙身死啊。


    九龍島四聖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沈大夫立刻心中有了一個念頭。


    追!一定要追上他們!


    沈大夫絕對不能讓人找死,死在他的前頭,這是對他的不尊重!


    說著,竟不顧眾人的阻攔,孤身一人策馬奔騰朝西岐城下而去。


    ……


    西岐城內,相府之中。


    崇黑虎此刻有些虛弱,腳步虛浮,臉色蒼白,似乎遇風便倒。


    但是他卻沒有在意,而是眼中露出欣喜。


    因為崇黑虎已經在密室之內祭拜了七七四十九日,葫蘆裏麵的血液已經盛滿。


    而今夜便是這最後一次,隻要祭完沈信即刻便死。


    且說午夜三更時分,崇黑虎便捧著手中的紅瓢來到了相府之內,薑子牙早早得到了消息。


    心中激動不已,臉上的欣喜比崇黑虎也不差半分,更是為了今日的到來,特意召集眾將見證。


    當然他沒敢召集老黃,陸曉兵等沈家中人,畢竟這種手段暗害沈大夫還是有些心虛。


    但卻不得已而為之。


    見到崇黑虎顫抖著緩步而來,薑子牙趕忙出府迎接,待得眾人互相敘禮完畢後。


    崇黑虎扶著一名侍女忍不住笑道:


    “恭喜丞相!賀喜丞相!”


    “黑虎幸不辱命,秘術即將祭拜完成,沈信定絕今日!”


    “若是丞相再趁此殷商群龍無首之機,夜襲軍營,則天下可定,可謂十分之喜!”


    薑子牙聽後感慨一番,然後朝崇黑虎深深拜謝:


    “若非道兄法力無邊,焉得沈信絕命。”


    “時候不早了,便讓我等送沈大夫一程吧。”


    崇黑虎強撐著身子捧著手中的紅瓢,與那枚被鮮血浸染的書信。


    開口解釋道:“待得今日夜半三更,祭拜完畢之後,用這血水鎮壓,沈信的靈魂便會被吸入這無邊血海,自此身死。”


    眾人在府內等候時間,等至三更,不覺陰陽官來報:


    “三更已到!”


    崇黑虎立刻淨手,取刀,放血,他已經等不及了。


    將那紅瓢內徹底填滿,然後手中結印,嘴裏不斷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


    最後隻聽得“轟”的一聲,眾人隻仿佛在眼前見到了一條無邊無際的血紅色河流。


    而崇黑虎此刻隻感覺眼前一片模糊,若非身旁有人扶著,他早已經跌倒在地。


    自己最近虛的有些厲害,若是再堅持下去,恐怕得比沈信先死。


    但是無所謂,這一天終於等到了,為了殺死沈信,崇黑虎現在至少付出了半條命的代價。


    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甚至覺得這很值。


    因為沈信就是他這個輩子最大的的敵人,北崇一戰那可惡的家夥徹底毀了自己的夢想。


    北伯侯之位與其失之交臂。


    崇黑虎一想到這裏就氣的眼睛通紅,將沈信手寫的書信毫不猶豫的擲入那血河之中。


    僅僅片刻,便被洶湧的河水卷入河底。


    而崇黑虎見狀更是忍不住咆哮,怒喝一聲:


    “沈信,死吧!”


    崇黑虎帶著一腔怨恨與怒意,終於施展了最後的手段。


    人群中的薑子牙此刻還有些感歎,在崇黑虎施法的一瞬間,心中空撈撈的,似乎缺少了什麽。


    哦,對了,是因為沈信要死了。


    薑子牙一直期待這一天,但一天真的到來時,他竟然還有些不適應。


    不僅心中歎了口氣,沈信雖是敵人,但也是值得敬佩的敵人。


    上殿喝君,下殿罵臣,平叛亂,斬侯虎,為百姓申冤,為民請命,更是忠君愛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就連自己也三番五次敗在其手中。


    對此薑子牙隱隱有些惺惺相惜,就仿佛他不僅少了一位對手,更是少了一位知己。


    但他此刻更感慨一切都將結束了,


    崇黑虎召喚出血河異常恐怖,這等強大的秘法一出,沈信必死無疑,哪怕他有神仙相護,也絕無逃脫之理。


    薑子更是在這一刻找回了自信,因為逆天而行,必敗無疑。


    如今西岐就是天數,哪怕強如沈信智謀無雙,神鬼莫測也不可抗拒,殷商再強大也是虛幻的。


    此刻西岐上下早已經準備好。


    隻待沈信身死,他就可以一聲令下,夜襲商營。


    城外商軍必定群龍無首,各自混戰。


    到那時便可一戰而定,大破敵軍。


    再往遠處想一想,咒殺沈信,就等於殷商如失一柱,大廈即將傾倒。


    而後西岐就可匯聚天下諸侯,振臂一呼,必定群起響應。


    攻五關,渡黃河,陷朝歌,紂王再無回天之力。


    薑子牙感到傷感的同時卻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可嘴角剛剛翹起,一旁的武吉就掃興的打斷了薑子牙的幻想,指著天空驚恐道。


    “師父,你們快看天上!”


    薑子牙轉過頭來目光帶著詢問?


    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忽然又聽到遠處有士卒急匆匆的呼喊:


    “稟丞相,西岐城外,沈信正在營前叫戰!”


    薑子牙:“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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