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


    此刻的西岐眾仙見到沈大夫走出營寨,立即怔了一下,隨後更有些突然不知所措。


    話說,流程好像不對吧?


    因為按照他們的預想,若是稍微一個正常人,都會認為沈信在這個時候定不會敢率軍出戰。


    畢竟殷商的情況西岐清楚,那沈信更加清楚,連兩位大羅金仙都已經無有再戰之力,憑借十天君,隻要出陣,那絕對是必敗無疑。


    至於燃燈派人叫陣也隻不過是想走個流程,甚至根本就沒有報任何的一絲希望。


    但誰知,情況與自己等人預料的大不相同,這沈信居然還提著劍,十分挑釁的走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找死呢?


    很快,隨著快速的步伐,沈信已經走到陣中,直接往陣前一站。


    大聲的朝蘆蓬內開口道:「燃燈,爾等西岐反叛之輩已然走投無路,還不速速率軍投降或可免死,否則,吾大軍所過之處,就是神仙亦也難逃。」


    話說的十分強硬,沈信更是拿起手中長劍,毫不猶豫的指了過來,一瞬間,氣勢洶洶,威脅十足。


    薑子沉默了片刻,他的表情還帶著不可置信甚至覺得沈信說的應該是他的台詞……


    燃燈道人也同樣眉頭微皺,十分詫異,因為對方的舉動實在是過於奇怪,明明知道自己處於劣勢,但還是這麽的勇。


    一時竟有些拿不清沈信的想法,心中不斷猜測。


    最後任他想了半晌,也隻得同樣上前數步開口道:「沈大夫此語實屬繆言!」


    「爾等雖然論道勝了準提老師,但吾西岐如今實力……」


    燃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遠處的沈大夫直接強行打斷:


    「好了,逆賊不必多說,來闖陣吧!」


    說罷,直接轉身離去,留給了西岐眾人一個孤高,且自傲的背影。


    而望著那離去的沈信,燃燈又沉默了。


    好吧,他剛想到一肚子挑釁殷商出戰的方案如今沒等說呢,就都用不上了。


    但是不知為何,他怎麽看都覺得的眼前這一幕好詭異,就感覺對方比自己還要急切的想要西岐破陣。


    燃燈帶著疑惑的表情,下意識的看向了四周的薑子牙等人。


    薑子牙等人也是滿臉的迷茫,因為事情順利的讓大家有些不太自信了。


    正在眾人猜測的時候時,燃燈身後僅剩的幾位闡教金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隻見清虛道德真君上前拜道:


    「老師!此刻沈信一人前來,看四周並無高人相護。」


    「不如讓我直接出手,趁此大好機會將其擒殺!」


    清虛道德真君等人一見到沈信如此囂張的出現,心頭的憤怒就沒來由的被點燃起來。


    整個人下意識的就忍不住想要出手。


    畢竟,這看起來是個絕好的機會。


    但不遠處的薑子牙卻有不同意見:「老師,這會不會是沈信設下的陰謀詭計?難不成此刻殷商又來了新的援軍?」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交戰,薑子牙變得很謹慎,他自認為已經將沈信的套路徹底摸透。


    一旁的陸壓沉吟了片刻,隨後跟著十分確定的開口:「我猜定是如此!」


    「那沈信的演技也太拙劣了。」


    陸壓開始分析,以他這輩子中過沈信計謀的經驗,好好的評價了下沈信那三流都不到的演技:


    「首先,表情太假,哪有身處劣勢的人臉上那般的囂張猖狂?」


    「其次,他是孤身一人來此的,連十天君都沒跟隨,這點我給他打零分,明顯是誘敵深入。」


    「最後,在這般大軍壓境之下,還敢接戰,除了尋死,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當然以沈信的才智手段絕不會如此做。」


    「再想想吾等曾多次中他的計謀,每一次對方都是如此孤身一人。」


    一個招數用多了,那就不起作用了,所以沈信這波漏洞百出的操作,陸壓隻能給零分。


    多一分,他都不可能給,因為不及格。


    薑子牙聽罷陸壓的分析,在旁瘋狂點頭讚同:「沒錯,以我多次受騙上當的經驗來說,沈信定是故意引我等出手。」


    「老師,不可不防,還是先破陣的好。」


    「沒有了十絕陣看他還有什麽招數可使?」


    燃燈沉默片刻,隨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攔住了要出手的清虛道德真君,口中道:「陸壓道友與子牙說的極是,先破陣要緊,絕不可在此刻上了沈信的惡當。」


    「可老師,我弟子總感覺這裏麵根本沒有殷商的埋伏,沈信隻是故弄玄虛而已,隻要出奇不意,定會將他擒殺當場。」


    眼見沈信越走越遠,清虛道德真君心中十分急切,他總感覺這一定是個大好機會,若放過沈信,自己絕對會後悔。


    但任憑他如何勸說,燃燈卻隻搖了搖頭:


    「不必多勸,我主意已定,接下來還有兩陣,吾等便一起給他破了吧!」


    說罷望向殷商方向,隻見沈信離去之後,一聲鍾響,十絕陣中的最後兩陣已經大開。


    燃燈道人暗自吩咐,謂眾仙道:「此刻十絕陣中尚還有兩陣未曾進入,分別為紅水陣,以及紅砂陣。」


    「這紅水陣實力一般,雖為世間汙穢之水,但也尚還好破,清虛道友。」


    「老師!」清虛道德真君眼見燃燈叫他,趕忙行禮回應。


    「這紅水陣便交與你,且在陣中等候片刻,待到時機成熟,便可隨眾仙破陣而出。」


    「遵命!」


    清虛道德真君領命走出陣來,但怎麽也難掩目中的那絲遺憾。


    老師,你信我啊,那沈信真的很好殺。


    怎麽這西岐清醒的人隻有我一個呢?


    清虛道德真君此刻的背影顯得很孤獨。


    ……


    而吩咐完清虛道德真君後,燃燈沉默片刻,又繼續道:「相比於紅水,這「紅沙陣」才是這十絕陣中最凶惡之陣,必須要一福人方保無虞。若無福人去破此陣,必然大損。」


    薑子牙聽的心中驚駭,四處轉了轉有些疑問:「老師用誰為福人破陣去好?」


    他想了半晌也沒有想到誰去破這紅砂陣為好。


    燃燈有些麵色凝重,望了望西岐的城的方向,隨後口中輕吐:「若破「紅沙陣」,須是當今聖主方可。若是別人,凶多吉少。」


    「這……」薑子牙一邊擔憂,一邊不解道:「當今吾主體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陣?」


    燃燈搖搖頭,把手一擺:「事不宜遲,速請武王駕臨,吾自有區處。」


    見燃燈道人不願開口,薑子牙不得已,長歎一聲,隻得前往城內把武王請到蘆蓬之處。


    少時,沒過多久,姬發便率領禁軍心情急切的大步行至篷下。


    走的那叫一個快啊,速度如風甚至比薑子牙還要急切,似乎像是在逃離王宮的樣子,眾將見狀頗為不解。


    但這裏麵的辛酸隻有姬發一人知曉。


    此刻他滿腦袋裏都是「沈信」,「沈信」兩個字。


    尤其在母親的行宮處,姬發更是聽了無數遍對方在誇讚沈信話語,聽得耳朵都快起了繭子。


    而且就算親兒子也沒見太姬那麽誇過。


    氣的姬發簡直差點拔出劍來要跑去殷商與那沈信決鬥一番。


    還好,正待他受折磨的時候,薑子牙及時趕到,說有要事相商,所以也沒問什麽事情,直接毫不猶豫的趕到蘆蓬。


    反正這世界上總沒有比有人在他身旁誇讚沈信更難的事情,甚至姬發還很高興,自己終於逃離了母親的魔音。


    於是待見到燃燈眾人的時候趕忙笑吟吟上前下拜,隨後終於想起來開口問道:「不知列位老師相招,有何吩咐?」


    燃燈道人見狀,此刻同樣跟著笑吟吟的開口,帶著姬發上前幾步,指著殷商方向道:


    「稟過賢王,方今殷商十陣已有九陣安排得當,止得一「紅沙陣」,須得至尊親破,方保無虞,但不知賢王可肯去否?」


    「嗯?」


    「等等!要我破陣?」


    姬發忽然警惕的望向燃燈,這笑容為什麽越看越有些不對啊!


    總感覺有種笑裏藏刀,綿裏藏針的感覺。


    而且破陣?破個什麽破啊,你看看你們蘆蓬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原本闡教一共來了十二位仙人,可如今卻僅僅隻剩下了三位,差一點點就被人家團滅了。


    姬發當即有些猶豫片刻,開口回道:「孤雖然肯去,但奈何朝中大事……」


    姬發的話還沒說完,燃燈在旁突然幽幽的開口:


    「隻要破了十絕陣,吾等便可擊潰殷商大軍,到時擒殺沈信也非難事!」


    等等,能擒殺沈信!


    臥槽!幹了!


    孤早就看那惡賊不順眼了,如果是別的理由我還要推脫猶豫一下,但是打沈信,我雙手讚成。


    隻見姬發立即無比的正色道:「列位道長此來,俱為西土禍亂不安,而發此惻隱。今日用孤,安敢不去?」


    「此乃大義也!」


    說完內心暗暗道:「沈信啊沈信,希望你以後別落在我手上!」


    燃燈聽罷哈哈大笑,麵帶喜意的快速道:「還請王解帶,寬袍。」


    姬發依其言,摘帶,脫袍。燃燈用中指在姬發前後胸中用符印一道,完畢,請姬發穿袍,又將一符印塞在姬發蟠龍冠內。


    待確保無疑後,又道:「此一去,為保安危還需兩位將星守護,需合陰陽之數,不知武王可有人選?」


    姬發聽罷,毫不猶豫往前一指:


    「吾麾下大將陸曉兵,乃萬人敵也,所向披靡,足可護孤之安全。」


    「但需合陰陽之數,那便是一男一女。」


    姬發沉吟片刻繼續道:


    「玲瓏可在?」


    話音未落,身後禁軍之中忽然一陣冷風刮過,應聲走出一名劍客模樣打扮的女子。


    渾身上下鋒芒畢露,一張秀麗的臉上清冷高傲,腰間別著一柄銀蛇軟劍,她上前抱拳拱手,隨即開口道:


    「玲瓏在!」


    姬發見狀十分滿意,朝著燃燈道人道:「此女乃是孤的禁軍統領,實力非凡,劍法超絕,有她與陸將軍相護,足以保孤破陣而回。」


    燃燈點了點頭,眯著眼,口中道:「善!」


    「你二人便隨武王前去破陣。」


    「遵命!」「遵命!」


    陸曉兵拖著金刀上前一步,與眼前的女子對視片刻,隨後高聲應道,默默護著姬發走向了紅沙陣。


    ……


    十絕陣前。


    殷商眾將齊刷刷的慌忙望過來,然後滿臉震驚的看著沈信。


    「沈……沈大夫他居然在西岐城外囂張的走了一圈,然後還活著回來了……」


    這種不要命的舉


    動,簡直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如此舉動,屬實讓大家認為他們眼睛出現了幻覺。


    不過,還好,沈大夫安全的回來了。


    在這之後,十天君看著眼前的身影,忽然想通了,目光更是堅定了起來。


    沈大夫如此不懼危險,吾等還有何懼,定要為其肝腦塗地,誓死效力。


    其餘眾將也是同樣的心態,畢竟這樣的不懼生命英勇無畏的將領,屬實絕跡了。


    在大軍麵臨絕境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勸說其閉城免戰的時候,他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用自身的安危告訴大家,敵人沒有什麽可怕的,對方都不過是紙老虎。


    這樣以身赴險的將領哪裏去找啊。


    所以,再次麵對沈大夫的時候,所有人都士氣高漲,恨不得衝殺上前,代其去死。


    就連趙公明與孔宣都沉默了,竟也不再提出要緊閉寨門,高掛免戰的事情了。


    跟著沈大夫一起,哪怕戰死也絕不後悔。


    沈信慢悠悠的來到眾人之前,他看了看西岐的方向。


    心中那是無比的失望,他就知道普通的招數自己肯定死不掉。


    特麽,沒想到西岐現在都成了忍者神龜,那麽大的一個人囂張的站在那裏,居然都沒有人想到要直接出手。


    簡直就是差評!


    不及格,零分!


    他內心誹腹的同時,望了望麵前的眾將:


    「本大夫夜觀天象,掐指一算,西岐小兒不過如此,吾等隨看似劣勢,但待危機之時自會有人前來解救。」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尤其是孔宣,趙公明等一眾仙人。


    他們怎麽不知道沈大夫會看天象?您確定有這個天賦嗎?


    還有按照常理來說,這不是吾等練氣士以及仙人的活嗎?


    您突然從一軍將領,跳到修仙,這界跨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畢竟您現在雖然有金身舍利護體,可確實還是個凡人。


    似乎猜到眾將想要問什麽,沈信繼續道:「別忘了我可是統領司天台的。」


    「而且,吾等征西大軍為的是掃清叛亂,還天下一個安定,豈可因對方強大,便想要畏戰不前!」


    「這不是吾等軍人的性格,也不是我的性格!」


    「既然西岐想要求戰,那便讓他有來無回。」


    沈大夫說這段話的時候,義正言辭,慷慨激昂,有種氣吞山河,視敵人如草芥的感覺。


    十天君等人恍然,猛的點頭。


    境界,這就是境界。


    我們不一樣啊!


    自己等人想的是如何保全性命,敵方太過強大了,打不過。


    但是沈大夫氣概,豪情,壯誌卻完全不同。


    他想的是國家百姓,掃清叛亂,還天下一個太平。


    「既然想戰,那便讓他有來無回。」這句話一說出來,簡直讓人熱血沸騰。


    沈大夫看了眾人的反應十分滿意:「那麽接下來,我便隻有一個要求,無論如何讓那叛亂的西岐付出代價,讓那囂張跋扈的闡教金仙付出代價。」


    「要讓他們知道,十絕陣也非小覷,世間自有強人!」


    十天君都是一驚,差點以為聽錯了。


    臥槽,這麽重要的任務?!


    讓闡教金仙付出代價?這個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別看現在十天君將諸位金仙級別的高人給困住,就以為他們有多強。


    困住又能如何,他們根本拿廣成子等人無能為力,那護身


    法寶以及高絕的修為,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更何況,如今十絕陣麵對如此多的金仙明顯不堪重負,勉強維持。


    可以說想要對付闡教金仙沒根本有任何的可能。


    但是,沈大夫就這麽把這個不可能的任務鄭重的交給了他們。


    對自己到底是多麽的信任啊!


    十天君秦完等人完全震驚了。


    沈大夫,放心,哪怕無論前方有什麽危險,吾等都將全力以赴,定不負大夫厚望!


    ……


    沈大夫沒有似乎猶豫,正要繼續開口,他要給自己一個必死的絕路,誰也救不了的那種。


    而就在這時紅沙陣陣主張天君忽然道:


    「大夫,有人進了紅沙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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