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禮青的一句話,宛如驚雷霹靂般在東皇腦海中炸開,他們怎麽會知道舜已死?!舜的屍體早被毀去,從未見人啊?……伏羲啊伏羲……你好狠,東皇睜開雙眼,對魔禮青狠聲說道:“你去告訴他們,舜本南巡,本神從不知他的死訊,也從沒有想要危害與他,舜王死訊若真,定是有奸人陷害,與本神無涉,本神定會找出凶手,為人王伸張正義……,去吧!”魔禮青躬身一禮,轉身出殿。[]東皇心潮起伏難平:“伏羲……,你從就不想帶領這個星球的人反攻玄河,你根本不在乎民心得失,從一開始,你就打定注意獨自回去玄河,去享受榮華富貴是不是!!……伏羲,你要毀掉我的希望,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鏘――!”魔禮青將手中青紅劍向地麵一拄,掃視兩遍眼前人群,大聲喊道:“東皇大神有諭!人王大舜為奸人所害,本非神意,與神殿無涉,大神定會找出凶手,為人王伸冤!爾等可散去!”一語既出,人群嘩然,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全無主意,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道:“舜王神功蓋世,除了神人,誰可殺他?娥皇王後何在?象將軍何在?分明是神人害死舜王,意圖推卸!”此語一出,人群立即又喧嘩起來,幾處青壯年市民聚集一起,高喊“回答!回答!”聲音震天!魔禮青大怒,又將巨劍重重一拄:“鏘――!!”一聲巨響將人群喧嘩一時掩蓋,魔禮青大吼道:“誰!?膽敢妖言惑眾,詆毀神明!爾等莫要聽信妖言,為人利用,速速散去!”魔禮青話音剛落,人群中立即便由人叫道:“我們要見娥皇!我們要見象將軍!神人殺害了舜王,囚禁了他們!”民眾早已怒火添膺――不管怎樣,舜王已經死了――再加上這麽來回推搪,頓時爆發起來,所有人一同向攔在殿前的魔禮青湧去,大喊著“東皇親諭!東皇親諭!”群情沸騰!


    魔禮青慌怒交加,舉劍橫掃身前,大喊:“止步!!”誰知數萬人向前推擠之下,前排諸人安能止步?仍舊向神殿湧來:“噗――嚓!”前排數十人齊齊撲在魔禮青巨劍之上,血花飛濺、肢體亂滾!這血光一現,竟使焦躁的魔禮青狂性大發,他眼中凶光一閃,左手向橫在前方的劍身一拍,一蓬冷冽的氣浪向人群湧出:“膨!”人潮前部數十人應聲飛起,遠遠向後麵拋去,血絲漫天……,血水灑落到人群之中,非但不似冷水熄火,反如火上澆油,激怒的人潮海浪般向高壯的魔禮青撲擊,這時,神殿左右和側後方又飛來三尊和魔禮青同樣高大的神侍,這三位乃是魔禮青同種兄弟,持一巨傘者命魔禮紅,持琵琶者命魔禮海,騎一巨型獅虎者命魔禮壽,三人落在魔禮青左右,那魔禮紅高聲吼道:“再敢冒犯神殿者,格殺!!”但人群哪裏聽他?魔家四兄弟再不說話,四人或擎劍或張傘或奏琴,一時間殺機凜現,陣陣罡風圍繞四人狂吹而起,天空中烏雲朵朵聚現,空氣驀然變的冷冽粘稠,罡風刮過人潮前排,數百人竟似被巨刀橫砍,斷為數截,腥風四散,血流漂杵。


    危機之時,一個清朗的聲音自人潮後方傳來,震天的喊叫聲絲毫掩蓋不住,那聲音清晰的飄入每個人的耳朵:“四位神侍請住手!四位乃通傳報信之人,如何便濫殺無辜!”聲音過後,幾個光霞閃耀的人影自人潮後方升起,轉瞬便飛到魔家四侍麵前,當先一人,正是元始!元始身後,跟著太乙、清虛、文殊、普賢等六七個弟子,這幾人渾身霞霧隱隱、金光繚繞,好一副神人氣派!


    元始全不似在昆侖時那一副溫厚臉色,此時,他麵上如敷寒霜,眼中利芒在魔家四侍身上掃來掃去,森然說道:“爾等四人,值有通傳之責,此等大事,為何不去通報東皇大神,反而在此屠殺良民?該當何罪!?”


    魔禮青聽到元始言語,更加惱怒,抗聲說道:“元始你如何反怪我等!刁民不聽阻攔、不候通傳,冒犯神殿,我等護殿有責,正當殺之,何罪之有?!”


    元始冷笑兩聲:“笑話!下界信民尊仰我神人數千年,怎會無故冒犯神殿?就是你這等壞了道心的神使,濫殺民眾,壞我神人清譽!”說到此處,元始一頓,轉而向下方數萬人說道:“今日,我元始便要誅殺你等,為無辜枉死的信民報仇!”說完,手持玉如意向四魔一按,空間仿佛微風過平湖般輕柔蕩漾起來,金色的粉霧不知從何而來,充溢在空間之中,魔家四侍弄出來的烏雲罡煞被這散發暖意的金霧一漫,幾息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重重金霧像有智慧,環繞在普通人周圍,便像是無上的靈丹妙藥,讓人隻覺神清氣爽,煩惱全消,而飄蕩在四魔身周,卻像蝕骨毒藥,眨眼功夫,四魔披掛的金甲便已塊塊剝落,裸露的皮膚更是絲絲裂開,股股黑紅的血水和著明黃的膿水流溢出來,煞是恐怖。


    魔家四侍當不得這痛苦與恐怖,在這漫天金霧中,他們的本體似被濃濁的黃沙充滿,能量運行艱澀無比,全然無力反抗,魔禮壽更是驚恐的大嚎起來。沉厚威嚴的怒吼自神殿中傳來:“夠了!!”隨著怒吼,青朦朦的雲氣裹著一個巨大的銅鍾自神殿飛出,轟然將四魔罩在其中,一聲震響,青光彌漫,空間中的金霧瞬間被掃蕩一空,魔家四侍從鍾內撲撲落地,身上毒粉盡去,血口已合,但仍然萎靡不堪。


    青光隱去,東皇太一出現在高高天上,俯視著數萬民眾和元始等人,元始怡然不懼,麵無表情的與東皇對視。七彩雲嵐神殿左邊不遠處小樓中升起,恍惚之間,伏羲也來到雲中。


    東海,碧遊宮下,外圈用以阻隔海水的十六個漩渦已經岌岌可危,其核心的電芒依然到了它們吸納的極限。靈寶卻不慌忙,他將在場的門眾召集在一起,自袖中取出一卷圖軸,朗聲說道:“此乃萬神陣圖,你們須照我吩咐,布下此陣,可抵擋海水,為我定海護法!”眾人裏靈寶的門人部下倒不覺如何,雷澤的手下卻是有些詫異,要知東皇斥陣法為旁門左道,並不許門人修習,但其時雷澤被金棍拖走,不知去向,眼下靈寶為尊,也都不敢說什麽。


    事不宜遲,眾神使神侍弟子等在靈寶的布置下結成大陣,此陣節點繁複,仿天地山川玄妙構造,集眾人之力可發揮總體結構超過最強布陣者一個維度的能力。靈寶似乎對這陣法頗為熟悉,指揮之下,陣勢片刻即成,靈寶即是陣法核心,他仿佛是一台機關的控製者,通過這玄奧的陣法,千多名神眾的修為能量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隱隱的,他好像感悟到一個新的維向……


    陸壓抱著金棍和雷澤飛回之時,萬神陣已成,渾厚的能量經過複雜的堆疊整合,形成方圓數十裏的透明圓罩,將四周海水隔絕在外,而那二十四顆電芒吸納海水已達極限,漲成徑數丈的紫黑水球,被靈寶收束在身邊。


    靈寶見陸壓回來,將障壁打開縫隙,放陸壓進來,揚聲說道:“陣勢已成,陸師弟,就等你了!”說著,瞥了雷澤一眼,輕蔑的笑笑,陸壓將雷澤置於附近海底地麵上,抬頭回道:“請師兄吩咐吧。”靈寶點頭應道:“好,你將神鐵拿上來。”陸壓依言送上。


    取金棍在手,靈寶扯過一顆紫黑水球,又將金棍伸入水球之中,隱隱轟鳴自這水球中傳出,卻似山間瀑布砸落之聲,甚是奇妙,那水球竟然漸漸縮小。這時,靈寶像是想起什麽?輕聲問陸壓道:“陸師弟……你也知這神鐵中已然產生精靈吧?”陸壓不知他問的什麽意思,點頭應是,靈寶又問道:“這精靈頗為不訓,不知陸師弟如何降服於它?當日師弟去尋拿神鐵,我以為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不想師弟這麽快就到了,嗬嗬……可有什麽密法?”陸壓剛想實言相告,腦海中突然出現共工的聲音:“傻小子!他問你就說?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怎麽活過來的,你看看你麵前這個‘師兄’,他是你信賴的人嗎?”陸壓言語一頓,轉念一想:“這家夥老奸巨猾的,信他好了。”當下哈哈一笑,胡亂說道:“我也不明白,它……大概是玩累了,或者和我親近吧?……”靈寶聞言,隻盯了陸壓一眼,不再多問。共工的聲音在陸壓腦海中幽幽歎道:“傻小子……說謊都不會,和你親近?金性的精靈會和你一個火人兒親近?……愁死人了……”


    吸納巨量海水的金棍,表麵滲出一層淡藍色的光暈,兩個時辰後,金棍已將二十四顆水球盡數吸納,形體並未漲大,然而從中擴散出陣陣凜冽的寒意,兩束深藍色的光柱自金棍兩端射出,穿天透地、威勢赫赫。靈寶雙手擎住金棍,樣子有些吃力,轉頭對陸壓說道:“陸師弟,下麵就要借助於你了,你是天生火屬靈人,下去火山口,先吸納火眼熱氣,萬勿使之於神鐵接觸,待師兄我堵死火眼之後,你再從旁土遁上來!”


    定海工程在靈寶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進行,陸壓抵擋住地下洶湧的火力,靈寶趁機會用神鐵填死火眼,寒氣使周圍地麵緊緊凝縮,並繼續向地下滲透,熔岩迅速凝固,成為地麵厚厚的屏障,當熱流火漿再次湧起時,金水相生的定海神鐵將會散發出無窮的寒氣、化為萬石之重,成為鎮壓這最脆弱處的難以逾越的屏障。


    當陸壓疲憊不堪的從地底鑽出時,第一個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師兄靈寶,竟然是元始的門徒――慈航。慈航臉色焦急,不等陸壓反應,急聲說道:“陸師叔!快隨我回昆侖吧!阿瑤她出事了!”陸壓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問道:“阿瑤怎麽了?”慈航急道:“快走!路上再說!靈寶師叔那裏我已告罪了!”說著,拉著陸壓的胳膊向西方飛去。


    南海外的一個小島上,火光熊熊,八根赤紅的銅柱分八方立在島上,每柱高百丈,徑三丈,八根柱子仿佛形成了什麽陣勢,其間閃光連連、虹彩絢爛,而柱圈之外卻沒有任何影響,象飛騰在天上,麵色陰沉的操控著銅柱之陣,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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