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聽到柳如夢這句話,先是一愣,旋即無名火起,這是什麽話?這不是公然懷疑自己的人品道德嗎?他想理論,但是細細一想,也不能怪人家有此防備,畢竟打柳如夢進門開始,自己的眼睛就在人家的胸部和屁股上轉悠,幾乎將那一具惹火的身體看了個夠,如今這內外兩屋中間隻有一道布簾子,柳如夢有此擔心,也屬正常。


    雖然想得明白,但是柳如夢這種態度,還是讓韓漠很不舒服,他吹滅燈,上床蓋好被子,再不多言。


    過了一小會兒,裏麵依舊沒有傳來水聲,韓漠暗暗歎氣,這柳如夢還真是死腦筋,身上穿著濕衣服,隻怕用不了多久便會生病,隻得故意打起呼嚕來。


    果然,呼嚕聲打響一會兒,裏麵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又傳來水聲,想來是柳如夢終於放下心開始洗澡了。


    這一夜悄無聲息,韓漠卻睡不著,畢竟一簾之隔就有一個絕色佳人在裏麵,自己那本《春宮圖》就壓在枕頭下,隻要是正常的男人處在這種環境中,總會產生一些聯想,隻要是有聯想,總是那惱人的春夢,讓人無法入睡。


    這一場雨,竟是越來越大,第二天一大早,韓伯拎著飯盒進來,竟是分成兩份,道:“五少爺,老爺吩咐了,從今日起,若無特殊情況,老奴會每日送飯菜過來,少爺在這裏用餐便可。”


    韓漠皺眉道:“為什麽?”想到屋中的柳如夢,指了指門簾,輕聲道:“因為她?”


    韓伯點了點頭,微笑道:“少爺明白就好。”


    “那要多久?”


    “老奴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日後我便不能和爹娘一起用餐?”韓漠有些失望,和父母在一起用餐自然是天倫之樂,更何況每日裏坐在碧姨娘身邊聞著她身上那幽幽的體香,那也是一種愜意的享受,難道這些都因為柳如夢的到來而改變?


    韓伯將精致的飯盒放下之後,恭敬道:“五少爺,老爺還吩咐過,你若是沒有什麽大事,盡量在花院子裏待著。他不難為你去讀詩書,隻望你好好研習一下他曾吩咐你好生研讀的兵書。若是有什麽吩咐,都和老奴說就是。”


    韓漠立刻道:“不行,這不是要憋死人嗎?”眼珠子一轉,道:“是了,今兒個不是到了習武的日子嗎?我等一下就去練功房,叫那幾個武師準備著。”


    韓家的子弟,每個月都會有幾日是專門用來習武的日子,主要是武師們教導十八般兵器的使用以及拳腳技術。


    韓漠在拳腳技術上的本事,雖然不顯山不漏水,但是毫無疑問,特種格鬥術遠遠是要高過那些武師們的拳腳功夫,他學的,無非是十八般兵器而已。


    “可是……!”韓伯指了指外麵的傾盤大雨:“這種天氣,少爺還要練嗎?”


    “當然!”韓漠很堅決:“大爺爺說過,韓家的子弟要有上進心,要有藐視蒼穹的氣度。這功夫若是練不好,哪裏來的氣度?小五可不會因為一場大風大雨便被阻擋了上進之心,我要克服這個困難,我要上進,我要努力!”


    韓伯心中暗道:“平日練功,也沒見你有這樣積極啊?”但是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於是笑道:“少爺實在要練功,那便等雨勢小些再去。老奴先告退,這飯菜……是你和柳如夢兩個人的。”也不多說,屈身出門而去。


    韓漠走到簾子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如夢姐,醒了沒有?起來吃早餐了?”心中卻覺得有些怪異,這究竟誰是主子啊?哪有做少爺的去喊做丫頭的用餐。


    屋子裏沒有回應。


    韓漠又叫了一聲,卻聽屋子裏傳來極輕的一聲低吟,這呻吟聲極為**,讓韓漠心中悠然一蕩,不明白柳如夢為何會出這樣的呻吟聲,真想掀開簾子看看,不過想到韓伯的交待,按捺住要掀開簾子的念想,也不再叫,隻是徑自過去吃了自己的早餐。


    這早餐比之平時竟是豐盛許多,主要是海鮮做成的各類小吃,韓漠吃了個大飽,見柳如夢還未出來,隻道她昨夜睡得太晚,可能要多睡一會兒,便道:“飯菜放在這裏了,你起來自己弄著吃。”


    外麵雨勢雖然還大,但是比之先前卻是小了不少,當下拿過油紙傘,出門往練功房而去。


    ……


    出了花園,這才現花園旁邊的小亭子裏,有兩名健壯的家丁正在那裏守著,見到韓漠出來,急忙起身行禮:“五少爺!”


    韓漠皺眉道:“這麽大的雨,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兩名家丁對望一樣,一名家丁道:“少爺,老爺吩咐下來,少爺日後要用功讀書,府裏上下任何人都不得進園子裏打擾。”


    韓漠立刻明白,這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後花園還有柳如夢的存在。


    他也不多問,穿過幾個院子,來到韓府的練功房。


    練功房是一個單獨的地方,平日裏除了韓府的幾名武師,其他人是不得輕易入內的,院子裏是一個寬闊的空地,四周種了不少高大的桑樹,靠南邊是一個巨大的屋子,那裏麵便是練功房。


    韓漠進到練功房時,已有四五名武師正在裏麵等待,清一色勁衣勁褲,見到韓漠進門,一齊行禮道:“五少爺!”


    這練功房麵積極大,很是寬敞,中間是一片大空地,四周卻是擺滿了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都陳列其間,兵鋒陰冷,整個練功房中也透著一股寒氣。


    韓漠放下油紙傘,上前恭恭敬敬一禮:“幾位師傅好,這麽大雨的天,還要勞煩幾位師傅,真是對不住。回頭我請你們上酒樓!”


    幾名武師都嗬嗬笑了起來,一名高個子武師道:“五少爺客氣了。五少爺習武是風雨無阻,那是難得的少年英才,我等欽佩不已,何敢言煩勞。”


    眾武師都點起頭來。


    這些武師對於韓漠,還是打心眼裏喜愛的,非但是韓漠聰慧機敏,一點即通,最為重要的是,韓漠在這些人麵前,從來都沒有擺過架子,一直以來,彬彬有禮,而且一口一個“師傅”叫著,甜得很,這讓眾人怎能不喜愛。


    這個時代隻要稍有實力的家族,都會養一些武師在府中,一來是為了教習族中弟子學習武藝,畢竟在這個四國相持隨時都會生戰爭的年代,有一身武藝自然不單有保命的根基,更有建功立業的條件,所以每個家族或多或少都會養著武師教習子弟習武。還有一個原因,那自然也是為了看家護院,保護家族府邸的安全。


    所以這個時代習武的風尚很高,隻要有一身武藝,即使不能沙場建功立業飛黃騰達,亦可以做個武師身入豪族之內,武師的待遇可是極高的,每個月不但有普通下人不可比擬的工錢拿,而且吃住條件比普通的下人也要好得多。


    韓家是大族,所以聘請的武師也不少,東府西府加起來,更有二三十人,每一個都算得上是武師中的佼佼者,這高個子武師是西府武師的教頭,姓何名思義,一身功夫在眾武師中是一等一的。


    韓漠嘻嘻一笑,道:“何師傅,就算我真的是少年英才,那也是你們教得好。我可從來不信沒有師傅自己就能成為少年英才的事兒。”


    何思義哈哈大笑,問道:“五少爺,今兒個想學哪般兵器?”


    韓漠走到兵器架前,左看看右看看,上摸摸下摸摸。才笑眯眯地道:“幾位師傅,小五跟著你們習練也有四五年了,這十八般兵器,說句不是自誇的話,也都略通皮毛的。隻是……!”


    “隻是什麽?”


    韓漠嗬嗬一笑,道:“隻是我最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兒。”他向一個矮個子一拱手,道:“馬師傅精通刀法,那一套刀法使出來,別說是東海城,我估計整個東海郡也是沒人能比得上的。”


    馬師傅得意地一笑,忙道:“五少爺過譽了。”


    “而項師傅槍法亦是出神入化,使將出來,一根看似平平的長槍,卻能宛若遊龍一般,小五當真是欽佩不已!”韓漠笑嗬嗬地道。


    項師傅眼中也是劃過喜色,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韓漠道:“當得上的,這也不必自謙。幾位師傅都有拿手的兵器,亦都將自己稱手的兵器練的爐火純青,小五心中一直是萬分欽佩的。所以小五最近一直在想,術業有專攻,小五雖然想努力,但是要將十八般兵器都練得爐火純青,那是沒有半絲可能性的,於是小五決定,從今日起,小五想單練一門兵器,刻苦習練,也希望到時候能有一門稱手的功夫,幾位師傅,你們說呢?”


    眾武師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禁點頭。


    韓漠這句話說的自然是道理十足,這天下間,兵器雜多,除了十八般兵器之外,還有無數稱不上名字的兵器,要想每一樣都練好,那無疑是天方夜譚了。


    “五少爺,卻不知您決定單練哪樣兵器?”何思義微一沉吟,輕聲問道。


    他這話一問出口,幾名武師亦都緊張起來,在場的五人,可都有一門兵器絕活,五少爺若是跟著誰單練一門兵器,武師臉上風光自不必說,最為緊要的事,日後定然少不了好處。


    所以五個人都緊盯著韓漠,隻盼他說出想練的兵器來。


    p:既然要有所作為,雖不能一時達到呂布關羽之流的變態能力,但咱們總要學,是吧,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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