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疑惑間,杜冰月已經聽出韓漠話中的意思,驚喜交加:“五公子,你……你是說,我爹的病還有救?”


    韓漠正色道:“島主病症平時是何種反應,小五請教?”


    島主有些驚奇,這五公子機智冷靜,而且武功不錯,莫非還會醫術?那可是了不起的世家子弟了。不過看韓漠年紀輕輕,島主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懷疑的。


    這醫術非同尋常,除了懂得醫道醫理,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關鍵,那便是經驗。


    兩個大夫站在一起,無論是誰,都會偏向年齡大的大夫,因為在尋常人看來,隻有經過時間的洗禮,見過太多病症,才有可能鍛煉出一定的醫術來。


    韓漠太年輕,若非他的身份,島主是絕對不相信他會看病的。


    隻是瞧著韓漠神色嚴肅,島主禁不住生出一絲希望,道:“這病是四年前一次出海染下的,那次出海做了單買賣,回來之後,身體感覺有些寒,當時便暈倒過去,三日才醒。這之後,我隻感覺胸口呼吸不暢,時常隱隱作疼,而且食欲大減,每隔兩月便會暈眩一次,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差了起來,全身無力,有時候甚至要讓人攙扶才能走動。”頓了頓,繼續道:“後來暗中上岸瞧了大夫,那大夫隻說我內髒生疾,極難治愈,開了藥,回來服用,卻無絲毫效果。我自知天命已至,所以放權冷照,冷照也從慢慢走上這不歸路,哎……!”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杜冰月咬著嘴唇,眼圈泛紅,看著韓漠道:“五公子,你若真懂得醫術,還請你救救我爹,杜冰月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韓漠凝視著島主的眼睛,觀察片刻,終於道:“島主,其實我也不懂的什麽醫術,不過我府裏有幾個大夫,藝術也算高明,平日裏聽他們談論醫道,也懂個皮毛。我瞧島主雖然身體瘦弱,綿軟無力,但是島主的眼睛卻不似大病之人那般渾濁。但凡身患絕症者,通常都會雙目無光,瞳孔渙散,而島主卻不是那樣的,所以小五以為島主患的未必是絕症。”


    雖然並沒有說出是何種病症,但一直以為必死無疑的島主都聞此言,心內也是有些激動,但他還是保持了一個長者應有的風範,微笑道:“五公子覺得會是何症?可有醫治良方?”


    杜冰月也是滿臉期待,連連點頭,掩飾不住激動道:“是啊是啊,五公子,你有沒有醫治的法子?我爹這幾年被這病可是折磨的痛苦不堪。”


    她激動中滿是焦急,一臉期盼看著韓漠。


    這個姑娘倒是十分的孝順,韓漠對於這種品質是十分讚賞的。


    杜冰月和普通的女子很不相同,或許是島上的男人多,剽悍氣十足,所以杜冰月也不缺勇氣和血性,她能想出引誘冷照入圈套的計策,那是有頭腦的,而且她的性格敢作敢為,有一種海上人的固執,很有韌勁。


    這一些,韓漠在內心深處都是很讚賞的。


    “杜姑娘不用急。”韓漠微笑道:“說起來,我和島主還有杜姑娘也都是經曆過同生死的人,小五自會竭盡全力的。”


    杜冰月露出感激之色,竟是一抱拳,道:“謝謝!”


    島主似乎也燃起巨大希望,拱手道:“五公子大恩,老夫實在無以為報。”


    “且莫謝。”韓漠忙擺手道:“成與不成,尚未知道,但願我的法子能夠有些作用。”


    韓漠已經看出來,島主眼睛有關,絕非是絕症之相,聽他病症,心內倒有幾分想法,他前世也是懂得醫術的,隻是現如今手頭沒有那些現代的醫療器械,所以不能診斷出究竟所患何疾。


    不過他倒是知道,有一類病人的五髒之處,有一種血凝塊附在上麵,出現的症狀倒和島主描述的有幾分相似。


    “島主可知道有一種石頭,稱為‘寒石’?”韓漠很認真地問道。


    島主點頭道:“知道知道,這種石頭性寒,放入沸騰的熱水之中,可使熱水溫度驟減,有吸熱的作用。”


    “那不就是泗羅石嗎?海下就有。”杜冰月眨眨眼睛道。


    韓漠拍手笑道:“果然有這東西,那就好辦了。”他向杜冰月道:“杜姑娘,勞你回頭搜找三十塊拳頭大小的泗羅石來,我有用處。”


    杜冰月和島主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不知韓漠為何要搜尋這樣的石頭,但是也都明白,既然提出需要泗羅石,自然有韓漠的道理。


    杜冰月也知道這是韓漠為救父親所需要的東西,毫不猶豫地道:“沒問題,我現在就帶人去海邊搜找。”


    “杜姑娘,這不用急……!”韓漠話沒說完,杜冰月已經轉過身子,風風火火奔出院子,聽她高聲喊道:“大寶,叫上幾個人,和我去沙灘找東西。”話聲中,人已消失在夜幕中。


    韓漠一愣,這杜冰月做事倒是利索的很,雷厲風行,有些意思。


    不過她也知道,杜冰月一直關心父親的絕症,如今有希望醫治,那可是不願意耽擱片刻的。


    島主嗬嗬一笑,道:“這孩子,做事就是毛毛糙糙。”


    韓漠笑道:“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這是海上人幹事的方法,這是好事啊。”


    “五公子過獎了。”島主撫須微笑,得知有希望醫治絕症,島主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眉頭舒展的開了,端起古樸的酒盞道:“五公子,老夫敬你一杯!”


    韓漠也不客氣,舉杯而盡,才繼續道:“除此之外,還需一個大鐵桶,能夠容納一人的大鐵桶!”


    “沒問題,島上有這樣的鐵桶。”島主立刻道。


    “那就好!”韓漠微笑道。


    “五公子,除此之外,還需要什麽?”


    “暫時不需要,等杜姑娘找到三十塊泗羅石,我自有安排。”韓漠看起來頗為自信,笑容可親地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小五的法子不行,島主也莫怪我。”


    “豈敢豈敢。”島主立刻擺手道:“五公子屈尊為老夫治病,那已是天大的恩德,老夫豈敢怪罪。我這病很是怪異,若非五公子今夜出手,我也是死了心的,等死而已,五公子出手,那便死馬當活馬醫,嗬嗬,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無論成敗,老夫無憾。來,五公子,咱們喝酒!”起身再次為韓漠斟酒。


    ……


    泗羅石顯然也不是很容易找到的石頭,韓漠和島主飲酒盡興之時,杜冰月依舊領著一幫人在淺海區尋找泗羅石,一老一少說著話,無非是島主說些往日在海上的故事,韓漠聽得津津有味,到最後,二人酒勁上來,島主扶著韓漠進屋暫且休息。


    到淩晨時分,杜冰月才興衝衝地領著幾個人回來,歡聲叫道:“爹,五公子,泗羅石找到了,我怕不夠,多找了十塊,這裏有四十塊泗羅石。”


    大寶和另一名大漢抬著木櫃子放在地上,韓漠揉著太陽穴出來往木櫃子裏一看,裏麵放著好幾十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正是自己所需的泗羅石。


    他拿起一塊,入手冰涼,微笑點頭道:“不錯,就是這個東西了,杜姑娘,你真是能幹!”


    杜冰月禁不住臉一紅,道:“是大夥兒一夜沒睡,一起找到的,五公子,還需要什麽嗎?”


    “找一隻大鐵桶,至上能完全容納一個人,給我架起來,下麵必須能夠點火。”韓漠笑眯眯地吩咐道。


    “你要燒熱水嗎?”杜冰月奇道。


    島主道:“月兒,不必多問,按著五公子的吩咐去做就是。”


    “好!”杜冰月一揮手,道:“大寶,我們去弄!”


    韓漠忙道:“杜姑娘,把石頭帶上,放在大鐵桶旁邊,我有用處!”


    杜冰月一愣,跺了跺腳,道:“你怎不早說,搬來搬去,很累的。”旋即現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當,卻見韓漠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不由撇過頭,道:“大寶,抬著木櫃子去!”


    當下幾名大漢抬著木櫃子,跟著杜冰月去安排。


    韓漠望著杜冰月如同燕子般離去,屁股一扭一扭,真是好看。


    “五公子,您這是?”島主很是疑惑,這又是石頭,又是大鐵桶,還要生火,韓漠究竟想做什麽。


    韓漠微笑道:“島主,不必疑惑,能不能治你的病,就依靠這個法子了。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火石療法,希望能夠對你的病有幫助。”


    “火石療法?”島主喃喃自語,臉上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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