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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源皺眉道:“小五,你做什麽?快撒手,不得對蕭大人無禮。”他當然不笨,知道韓漠若真是傷了蕭同光,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韓漠隻是看著蕭同光驚恐的臉,笑眯眯地道:“蕭大人,你說他們是海匪?”


    蕭同光咬牙道:“韓漠,你……你要做什麽?你不誅滅海匪,卻……卻對本官無禮,你……你好大的膽子。”


    韓漠淡淡道:“海匪?蕭大人,你該明白,真正的海匪,已經在島上就被誅滅,這些都是安守本分的海上百姓,難不成你要讓我鎮撫軍背上屠戮百姓的罪名。”撇了杜冰月眾人一眼,淡然道:“你該明白,沒有他們,你已經死在島上了。”


    蕭同光感覺到刀鋒的寒冷,忍不住要縮脖子,韓漠刀鋒立時貼的更近。


    韓源和蕭同光都不明其中緣由,忍不住都皺起眉頭,不過二人也都知道,韓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做事素來卻有分寸,他這樣做,想必自有他的一番道理。


    蕭同光心中一直忌恨仙人島海匪綁架他,之前被控製在海匪手裏,自然隻能隱忍不,此時鎮撫軍將士到來,那自然是要報這個仇的。


    除此之外,他另一個心思,乃是要挑起海匪對韓家的仇恨。


    他以勾結海匪的罪名威脅鎮撫軍屠戮仙人島海匪,鎮撫軍若真的這般做了,素來講究義氣的海上人必定不屑韓家迫於威勢而向已經投誠的海上人動手,到了那時,韓家在海上人的威信將大大削減,這對於韓家自然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隻是蕭同光萬萬想不到,當著這麽多鎮撫軍將士的麵,韓漠竟然真的敢對自己動刀子,這個年輕人的膽子實在是大到了極點。


    這般舉動,韓漠可是犯了以下犯上的王法,真要追究起來,那可是罪責不小。


    韓漠卻顯得很平靜,似乎在他刀下的隻是一隻貓一條狗,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笑意,毫無顧忌。


    ……


    杜冰月一幹人海上人,此時卻是對韓漠感激涕零。


    韓漠寧可得罪欽差也要維護他們,這讓他們怎能不自內心地感激,不少人更是覺得,若真的跟了韓漠手下做事,那一定會得到韓漠更大的維護,大家的前途一定會非常光明。


    杜冰月更是覺得,韓漠那本來帶著殺機很陰森的笑容,此時卻是那樣的燦爛而可愛。


    韓漠越是鎮定冷淡,蕭同光就越是心慌,帶著一絲驚慌之音道:“韓……韓源,還有你……!”他看了看黃靜單,道:“你們……你們就任由韓漠如此猖狂,目無法紀嗎?”


    不待二人回答,韓漠的聲音陡地提高,猶若寒冰:“蕭同光,我問你,你看見的海匪在哪裏?”


    蕭同光雖然感到寒意,但兀自強硬道:“就……就在你眼前?”


    “在哪裏?”韓漠重複問了一句。


    蕭同光猛地看到韓漠眼中的殺機,打了個冷顫,一時竟不敢回答。


    韓漠湊近低聲道:“蕭大人,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殺了你,丟進海裏,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看這四周雖然很多人,但是我敢保證,沒有人會將此事泄露出去。”


    韓漠說完這句話,包括韓源和黃靜單在內的所有鎮撫軍將士都撇過頭去,那意思很明顯,咱們是什麽也沒看見。


    蕭同光一個激靈,哆嗦了一下,他倒真是相信韓漠做得出這種事情。


    韓漠骨子裏的陰冷和殘酷,他是領教過的。


    “我……沒有看到海匪!”蕭同光沮喪地道。


    “那他們是?”韓漠指著杜冰月等人問道。


    蕭同光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無可奈何,不甘地道:“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韓漠哈哈一笑,大聲問道:“大夥兒聽到沒有?”


    鎮撫軍將士立時齊聲道:“聽到了!”聲音剛猛,極有氣勢,就連韓源和黃靜單也忍著笑大聲回答道。


    韓漠放下刀,笑眯眯地道:“大人公正廉明,明察秋毫,韓漠欽佩之至!”


    杜冰月等海匪都露出喜色,知道危機已過,頓時都歡呼起來,若說之前大部分人對於韓漠的機智和冷靜感到欽佩,此時卻是自內心地感到激動,隻覺得韓漠確實將他們當成了自己人,於是乎,韓漠這一番恐嚇蕭同光的動作,讓海匪們深切地感受韓漠為了他們敢於和欽差大人為敵,頓時都生出盡忠之心。


    能夠為部下與上司鬧翻,怎不叫部下忠心耿耿。


    韓漠心理的打算自然也很清晰,韓家與蕭家麵和心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許多事情上都有著嚴重的分歧,即使今日自己再次得罪蕭同光,也隻是在本就不穩的關係上拉一道小口子,無關緊要,蕭同光在蕭家並沒有太大的言權,否則韓漠還真要考慮是不是能得罪。


    他當然不會真的殺了蕭同光,隻是用這樣一種手段,讓海上人歸心,收攏這幫人的心。


    他要利用這些人在日後做大事,必須取得這些人的信任和忠誠,很顯然,自己的做法,已經取得了極好的效果,這些人的眼中明顯被感激充斥著。


    ……


    黃靜單似乎看出其中的門道,當下吩咐將士們撤離匪船,護著不甘心的蕭同光離開,韓漠更是吩咐兵士將島主送的那兩個木箱子帶走。


    等到黃靜單和韓源也回戰船後,韓漠才走到杜冰月等海匪麵前,一拱手,溫言道:“讓大家受驚了。”


    眾人齊齊抱拳稱不敢,更有人道:“五公子,你為了我們得罪那欽差,大夥兒感你的情,日後但有吩咐,大夥兒赴湯蹈海在所不辭。”


    眾人也都紛紛道:“一切全憑五公子差遣。”


    海上人雖然凶頑,但是性子直率,義氣為上,若是瞧上順眼的,那是願意做交心的朋友,像韓漠這樣救了眾人性命,眾人更是感恩戴德。


    眾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韓漠還有話要和杜冰月說,也都紛紛退下,轉瞬間,甲板上隻剩下韓漠和杜冰月。


    “月兒,我要走了。”韓漠柔聲道。


    杜冰月神情有些黯然,聲音很低:“你……你要走了嗎?”


    韓漠微笑道:“恩,不過很快會再見的。”頓了頓,笑眯眯地輕聲道:“我怎麽感覺你舍不得我走?”


    杜冰月臉一紅,一跺腳,道:“你……你胡說。”


    韓漠嗬嗬一笑,歎了口氣,道:“好好照顧你爹,火石療法切莫間斷,不要怕麻煩的。他會好起來的,多和你爹學本事,你爹東海那麽多年,經驗豐富,你會學到很多東西。”


    “恩!”杜冰月微微點頭:“我會照顧好爹,也會好好和爹學東西。”


    韓漠欣慰地一笑,沉默了一下,笑道:“我該走了,你……保重!”


    杜冰月忙道:“你等一下!”轉身奔去船艙,很快就出來,拎著一個袋子,也不知什麽東西,遞給韓漠道:“你拿去!”


    “什麽?”


    “春果!”杜冰月嫣然一笑:“岸上不是沒有春天的果子嗎?這夠你吃幾天的。”


    韓漠想不到性子狂野的杜冰月竟也如此細心,心中生出一絲感動,接了過來,笑道:“謝謝!”


    杜冰月欲言又止,忽地作出一個讓韓漠很吃驚的動作。


    她竟然湊過來,在韓漠臉上親了一口,旋即紅著臉,燕子般奔回船艙,再不出來。


    想不到杜冰月竟然如此敢作敢為,當真是女中豪傑啊。


    韓漠感歎著呆呆站了一小會兒,終於回到了戰船上,這個時候,杜冰月才領著大寶等海匪站到船舷邊,對著韓漠齊齊抱拳:“五公子一路保重!”


    “大家保重!”韓漠微笑道。


    戰船駛開,漸漸和海匪船拉開了距離,韓漠望見,杜冰月站在船頭,美麗的身影在陽光下異常的動人,兀自遙遙望著自己。


    ……


    韓源走近過來,帶著笑容問道:“小五,你和她有故事?”


    韓漠嗬嗬一笑,搭著韓源的肩膀,兄弟二人站在船頭,望著一望無垠的大海,生出一種莫名的豪氣出來。


    站在船舷邊,韓漠將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了韓源。


    對於四哥,他沒有什麽好隱藏的,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將自己有些不方便說的事情傾訴出來。


    韓源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韓漠竟然經過這樣一場險峻萬分的事件,他時而激動,時而憤怒,時而歡呼,完全陷入其中。


    等聽說要開通海上貿易,更是連聲讚成,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一旦真的成功,顯然對韓家會有很大的幫助。


    韓源對自己弟弟的欽佩,溢於言表,恨不得與他同經曆那場扣人心弦的事件,隻是提到杜冰月,他臉上現出擔憂之色。


    “她是個勇敢的姑娘。”韓源正色道:“隻是……!”


    “隻是什麽?”韓漠眨著眼睛問道。


    “小五,你喜歡她嗎?”韓源正色問道。


    “喜歡?”韓漠嗬嗬一笑:“如果真要說感覺,應該是欣賞吧,還談不上男女之情,我沒有那麽濫愛,嗬嗬,我可是純潔的人啊。”


    韓源微一沉默,才道:“雖說是好姑娘,不過出身不好,你們沒有男女之情倒好,若真是有了,我擔心族中是不同意的。”


    世家子弟身為貴族,即使是一些身份稍次的旁支,普通女子都是進不了家門的,燕國世家霸權,所以世家的規矩極多。


    韓漠身為韓家直係子弟,是燕國少有的正統貴族血脈,別說杜冰月不知規矩野性難馴的海匪身份,就是那些鄉紳名流的女兒,也未必有資格進入他的後宮。


    韓源也正是擔心這一點,若韓漠真的和杜冰月有了男女之情,到時候杜冰月進家門,整個族中的長老必定是嚴加阻止的,而大宗主便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韓家的門風威望,是不容褻瀆的。


    韓漠沉吟著,半晌過後,才淡淡道:“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可以立規矩的。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喜歡上一個女孩,不管她是什麽身份,我想我不會懼怕任何人的壓力!”


    “可是立規矩的,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韓源輕聲道。


    韓漠微微一笑,目光堅定,望著碧波蕩漾的大海,緩緩道:“那我們就爭取做立規矩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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