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白衣小姐和小君經受著大雨的洗禮,四下裏荒無人煙,竟是無處避雨。


    “小姐,前麵有大樹,我們去那裏避避雨。”小君叫道。


    雨勢大,雷聲響,小君對於蘇雨亭的怨恨更深,若不是擔心那個家夥追殺,自己和小姐才不用受這樣的折磨。


    小姐金枝玉葉,身嬌體貴,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這樣的苦楚。


    她轉頭去看白衣小姐,見她神情平靜,沒有一絲慌亂,雨水順著她潔白的臉頰滾落,如同珍珠一般,平日裏看小姐就是清美絕倫,此番在雨中再看,更是清秀脫俗,優雅高貴,如同風中荷花,聖潔得如同天上仙子。


    大雨淋濕衣裳,非但沒有讓小姐狼狽,反而將她苗條絕美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


    “小姐真是好美!”小君雖是女子,心中卻也忍不住讚歎。


    兩人正往前邊的大樹行去,就聽馬蹄聲響起,不由回頭一望,隻見兩匹駿馬飛一般馳來,更為奇怪的是,馬上的兩名騎士,沒有穿蓑衣,卻是打著油紙傘。


    駿馬飛奔,風一般從兩人身邊馳過,濺起地上的泥濘,打在白衣小姐潔白的衣裳上,那兩名騎士卻似沒事人一般,很快就去的遠了。


    “混蛋!”小君嬌叱著,可是人腿哪有馬腿快,想理論也是追不上人家的。


    白衣小姐蛾眉微蹙,但很快便舒展開,又是一片平靜而冷若冰霜的麵孔。


    “小姐,這些人真沒教養。”小君撅著嘴道:“東海人都這樣野蠻嗎?”


    白衣小姐道:“東海之民素來就帶有匪氣,那是從東海王時代開始就積澱下來的,悍不畏死,若非韓家鎮著,東海可不是太平之地。”


    “我也聽說過,這東海人都好勇鬥狠,喜歡逞能。”小君撇撇嘴道:“都是一幫野蠻之徒。”


    正在此時,又聽馬蹄聲響,這一次卻是從對麵傳來,隻見剛剛過去的那兩名騎士又騎馬折返回來,如風般,很快就到了兩人近處,勒住了馬。


    小君滿麵怒容,正想找這兩個人理論,不想他們竟回頭來。


    隻見馬上的兩名騎士都很年輕,古銅色皮膚,相貌都很是英俊,特別是前麵的騎士,勒著馬,打著雨傘,看起來很優雅,隻是他漂亮臉上泛起的笑意卻極為詭異,讓人看著有些慌。


    ……


    韓漠也在打量著這兩個“公子哥兒”,他也現那白衣公子用一種冷漠的目光望著自己,四目相對,都沒有避讓,反而是相在互相鬥眼一般。


    片刻之後,韓漠才似笑非笑地道:“兩位姑娘在雨中趕路,也不帶把雨傘嗎?”


    白衣小姐蹙起蛾眉,而小君先是一驚,隨即叱道:“你……你胡說,誰說我們是姑娘?我……我們也是男人!”


    韓漠歎了口氣,道:“女扮男裝的把戲,你們還得練練才是。你們的腰太細,皮膚太嫩,走路的時候扭著屁股,步子也太小,而且頭也太過烏黑亮麗……如果這都看不出你們是姑娘,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白衣小姐和小君聞言,玉麵上竟然同時飛起一道紅霞。


    這個漂亮的年輕人說話竟然這般直白,什麽細腰啊,什麽扭屁股啊都說出來,怎能讓兩位姑娘不帶有一絲羞意,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你說這些話有意義?”白衣小姐冰冷的聲音問道。


    韓漠嗬嗬一笑,道:“沒有意義,但很有意思!”


    他也打量了這個白衣小姐一番,心中忍不住驚歎造物主的神奇,這個女人身材玲瓏,濕漉漉的衣裳貼在身上,更是曲線起伏,身段完美,清雅脫俗,卻又散著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


    看著白衣小姐雖然冰冷卻像霧闔一樣朦朧唯美的眼睛,看著她精致到分毫的五官,韓漠心中怦然一動,美麗的東西,總是會讓人有一種享受感。


    柳如夢也是世所罕見的稀世美人,但是這位白衣小姐與柳如夢相比較而言,也絕對不遜色。


    柳如夢成熟中透著嫵媚,而這個女子,則是冷秀中透著脫俗,都是造物主的精品。


    穿著男人的衣裳已經讓人怦然心動,卻不知換上女裝,又是一番何種的容顏!


    “無聊!”白衣小姐淡淡道。


    小君見韓漠的目光隻在白衣小姐身上打量,斥責道:“淫賊,你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真是不客氣的女人。”韓漠馳馬上前,將手裏的雨傘遞向白衣小姐:“你們這個樣子,若遇上真正的淫賊,那可就很麻煩了。不過我這人算是一個好人,不會趁人之危的。”


    白衣小姐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韓漠,神色複雜,並沒有接傘。


    “東海郡靠海,雨水中帶著海的腥味。”韓漠嘴角上浮,帶著怪笑:“被這雨水淋的時間長了,身上就會有股子腥味,洗都洗不掉。”


    “啊!”小君叫了一聲,上來搶過韓漠手裏的油紙傘,替白衣小姐擋著雨,眨眼睛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韓漠笑眯眯地道:“我為何騙你?”


    “你是什麽人?”小君戒備起來,她可是明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漂亮的年輕人如此好意,是不是有什麽圖謀?小姐長得國色天香,男人見到都會色迷迷的,可是這個年輕人的眼中沒有那股淫褻之色,反而是一種看似極為散漫的神色。


    這樣的男人,壞起來會更可怕,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住了自己細腰處的匕,隻待這兩個男人稍有異動,拚死也要護住小姐的周全。


    白衣小姐神情冷漠,看著韓漠,並不說話。


    韓青已經催馬過來,打傘為韓漠遮雨。


    “我嗎?”韓漠托著下巴想了想,嗬嗬笑道:“你就叫我帥哥吧?”


    小君瞥了撇嘴:“誰叫你哥哥。你的名字是帥?那你姓什麽?”她自然不知道這個後世非常時興的字眼,還以為韓漠的名字是“帥”!


    韓漠嘻嘻一笑,道:“小姑娘,你是在審問我嗎?”隨即接著道:“以後女扮男裝,記得把胸係平一些,腰肢也多包幾層東西,那樣一來,腰粗了,屁股也就顯不出挺了。走路的時候步子放大一些,不要怕傷了……唔,罷了……!”


    他本想說“不要怕傷了處*女膜”,不過這話終是沒有出口,否則真的成了大流氓。


    不過他說出口的這幾句話,已經足夠讓兩個女人惱怒,白衣小姐咬著嘴唇,冷冷瞪著韓漠,而小君更是跺著腳道:“你這個大淫賊,快滾,快滾,若不是看在你送傘的份上,我便要割了你的舌頭。”


    “姑娘家,該繡繡花,不要動不動挖眼睛割舌頭,這習慣不好。”韓漠嗬嗬笑著,忽然往西邊指道:“往那邊五裏處,有一個小村落,村民都很好客,你們可以去那裏避雨。”再不多說,調轉馬頭,一抖馬韁,兩匹駿馬再次馳出,轉眼間便沒了蹤跡,再也沒回來。


    “小姐!”見白衣小姐望著駿馬遠去的方向沉吟著,小君輕聲道:“咱們去不去那個村子?”


    白衣小姐想了想,沒有回答,隻是問道:“小君,你說他會是什麽人?”


    “誰?那個帥哥?”小君眨了眨眼睛,輕聲道:“不會是韓家的人吧?”


    白衣女子沉吟著,終於道:“我們去那個村子避雨。”


    她那朦朧如霧的眼睛中充斥著幾絲疑惑,臉上的紅暈尚未退去。


    ……


    “少爺,那兩個女人有問題!”馳出許遠,韓青才道:“哪有良家女子在這大雨天,化裝成男人行走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我知道。”韓漠淡淡地道。


    “哦!”韓青笑道:“少爺讓他們去槐樹村,是不是想回頭派人將她們抓起來?”


    “抓起來?”韓漠在馬上瞥了韓青一眼:“為何要抓起她們?”


    “那少爺的意思是?”


    “這兩個女人肯定是兩個麻煩,沒有必要去招惹。”韓漠淡淡道:“糾纏在一起,對我們沒什麽好處,雖然……那個白衣女子很漂亮,不過少爺可不會因為漂亮的女人而讓自己惹上麻煩。”


    韓青更是疑惑道:“少爺,你不想招惹她們,為何剛才還要折返回去給她們送傘?”


    韓漠狠狠瞪了韓青一眼,罵道:“兩個姑娘家,大雨天走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淋著雨,肯定要生病,我們沒看見倒也罷了,可是明明看見,卻不出手相助,那還算個男人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爺我一貫是憐香惜玉的大好人!”


    韓青頓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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