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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無遜聽到葉府四周殺聲陣陣,立刻明白,世家軍不但不可思議地攻破了翰葉城,更是打到了葉府,如今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但是他卻實在想不通,世家軍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攻進來,就算砸城門,也要砸上一會兒吧。


    “他們是怎麽進來的?”葉無遜瞪著過來報信的下人道:“是誰家的軍隊?”


    “是韓家的。”那人驚恐地回道:“他們打到西門的時候,我們本來準備抵擋,可是西門突然被打開了……!”


    葉無遜鐵青著臉,憤怒道:“是怎麽打開的?”


    “是那群黑衣人。”那人回道:“他們都戴著麵具,回到城裏後,大公子便領著兩千兵士出城,一直都沒有回來。但是那群人都沒有離開,一直待在城門處,等到韓家軍打到城外,弟兄們正要抵擋,那群家夥卻砍死了守門的弟兄,打開了城門,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韓家軍就衝了進來。他們有上萬人,我們隻有一千弟兄,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死的死傷的傷,如今都被他們擒住。”


    “黑衣人?”葉無遜立刻反應過來,所謂的黑衣人,那是葉家的影子衛黑老鼠,他尋思著,雖然反複無常性情暴戾,但是畢竟也是陰險狡詐之輩,很快就明白其中的關竅,冷笑道:“那群黑老鼠被掉包了。葉淼啊葉淼,你真是該死,自己人都被換了,你還不自知,反而中了他們的圈套。”


    四周的殺聲越來越近,大堂內的人都是擠作一團,甚至有些人開始往桌子底下鑽,都顯得驚恐而狼狽。


    “拿起東西。”葉無遜站穩身形,緊握寶劍:“葉家的人,不能死得如此窩囊,和他們拚了。”上前從桌子底下拽出一人來,一劍刺死,喝道:“誰要是怯懦,這就是下場。”


    葉家眾人更是驚恐,在葉無遜充滿殺機的目光下,眾人畏畏縮縮拿起各種東西,有的拿花瓶,有的拿椅子,大長老甚至拿起拐杖。


    隻是誰也沒有拚死之心,奢華的生活,已經早就將他們的鬥誌消磨的一幹二淨,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他們一個比一個強,但是遇到危難拚死而戰,那是一個比一個弱。


    大門外,一群護衛家丁退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大群鐵甲冰寒的韓家兵士,雙方兀自在廝殺,但是護衛和家丁已經所剩無幾,不過十多人且戰且退,而韓家的士兵如同潮水般衝進來,除了大門,這座正堂的四周,也潮水般湧入兵士,不過片刻間,稱得上金碧輝煌的葉府正堂,已經被團團圍住,水泄不通,葉家的人,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


    人群中,韓玄昌一身戎裝,氣宇軒昂,他身邊站著一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年輕人,已經除下麵具,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正是韓漠。


    韓漠在韓家軍到達西門之時,立刻率領朱小言等人殺死了西門處的二十多名守門刀手,打開了城門,動作迅,韓家軍不費吹灰之力便衝進了城裏。


    那不到千名的守軍,如何能抵擋住上萬韓家軍的攻擊,死傷大半,剩下的都是繳械投降。


    當時韓漠甚至想過,如果東海城遇到這樣的狀況,韓家的將士們會不會如此輕易地便屈服,稍一思索,他就很肯定地告訴自己,東海城的將士絕對不會屈服,他們定會和韓家共存亡。


    民心,絕對是決定成敗的重要因素。


    入城之後,韓家軍並沒有離開分派將士分取其它三門,隻是派出人手去通知其它幾路人馬,西門告破,葉家軍已無心再戰,可以全力攻城。


    他們自然不會繼續冒著損失兵力的風險去為其它各家人馬開路。


    入城之後,要的自然是立刻控製翰葉城西城區,當然最為重要的是,盡快搜羅城內的物資,例如甲胄,兵器,珠寶,金銀等等物資。


    這都是屬於戰利品,世家軍自然不可能奉獻給朝廷。


    而韓玄昌和韓漠,更是親自帶人圍住了奢華的葉府,從四麵同時進攻。


    葉府的護衛和家丁倒是鼓起勇氣抵抗,隻是在韓家鐵刃之下,又豈能阻擋的住,府內的大小人等都被控製起來,韓玄昌更是帶人直接來到了葉家的正院。


    韓漠初見葉府,也不得不讚歎葉府的奢華大氣,遠在東海城的韓府與葉府比起來,那是相差了幾個檔次。


    處處都是金碧輝煌,整座葉府,似乎就是由金子和碧玉堆砌起來。


    奢華至此,豈有不亡之理!


    護衛和家丁都血濺院內,不少葉家的子弟都捂著眼睛,不敢去看。葉無遜本待領人做最後的垂死掙紮,但是見到四周螞蟻般密集的韓家軍,每一個都是強壯勇悍,若是反抗,隻怕死的會更快。


    “韓玄昌!”葉無遜望著人群中的韓玄昌,大聲道:“你果然是詭計多端,這一次,你贏了!”


    “天道在人心!”韓玄昌淡淡道:“葉無遜,你們葉氏家族身為九大世家之一,不思忠君報國,卻妄圖謀反,窮盡奢華,荼毒生靈,百姓背心,早已失去了天道人心,有此結果,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


    葉無遜仰天大笑道:“韓玄昌,都說你有君子之風,今日看來,果然如此,不過卻是一介偽君子而已。你大義凜然一口的忠君報國,實在讓老夫感到可笑。九大世家,哪一家不是心懷鬼胎?你說出忠君愛國之時,臉上也不紅?”


    韓玄昌淡然道:“都說葉無遜自以為是,狂傲無比,今日看來,果然和傳言的一般無二。葉無遜,事到如今,你還是束手就擒,到燕京聽從聖上落吧!”


    葉無遜丟下手中的寶劍,從懷中取出一支精致的小酒瓶,拔開瓶塞喝了一口,沉聲道:“來人,給老夫搬一張椅子來!”


    雖說滅亡在近,但是葉無遜的餘威還在,當下便有人給他搬來太師椅。


    在韓家將士的麵前,葉無遜靠坐在紫檀木大椅子上,一臉的不屑道:“想讓燕京龍坐上那個無能之輩來落我?哈哈,他有何資格落老夫。若非黎穀關有失,那張椅子說不定就是我葉無遜的掌中物!”


    “住口!”韓玄昌斥責道:“到了此時,你還滿嘴胡言。”


    “滿嘴胡言又如何?”葉無遜瞥了韓玄昌一眼,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候,難道老夫還有命活下去。”他看向韓玄昌身邊的韓漠,見他一身黑色緊身衣,指著韓漠道:“老夫的城門,是你打開的?”


    韓漠笑眯眯地抱了抱拳,道:“未得允許,擅自開門,還請恕罪!”


    葉無遜一愣,隨即大笑道:“有趣有趣。臭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晚輩韓漠!”韓漠和善地笑著,如同春風般。


    “韓漠!”葉無遜皺起眉頭,想了想,道:“莫非你就是罵我葉家不仁不智的那個韓漠?”


    當初葉無涯上門求親,卻被韓漠罵出韓府,此事已經在韓家有心的策劃下,盡人皆知,葉無遜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正是小子。”韓漠笑嗬嗬地道。


    葉無遜仔細打量韓漠,緩緩道:“你敢領著二十人喬裝影子衛進老夫的城,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他忽然想到什麽沉聲問道:“老夫且問你,據說黎穀關失守,也是一群人到了關下打開黎穀關的大門,與你可有關係?”


    韓漠歎了口氣,反問道:“是誰打開黎穀關的大門,如今還重要嗎?”


    葉無遜嘿嘿笑道:“若那件事情亦是你所為,老夫倒還真要欽佩你這個晚輩了。”他低下頭,喃喃道:“為何我葉家就無這樣智勇兼備的子弟……!”


    正在此時,從外麵奔進一名韓家部將,恭敬向韓玄昌道:“大人,其它三路人馬,正在攻打三門,葉家軍已經得知西門告破,無心戀戰,隻怕很快就要攻破了。”


    韓玄昌點點頭,低聲道:“我們控製好西城,其他地方,由他們去占領,”頓了頓,附耳道:“葉府必定有寶庫,派人迅搜找,城破之前,一定要將府內的東西拿到手裏。”


    那部將一拱手,領命退下。


    韓漠瞧見葉無遜低下頭後,一直未曾抬起,而且整個人一動不動,很是奇怪,不由皺起眉頭,忽地想到什麽,失聲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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