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當然不是笨人,蕭靈芷聲音突然嚴厲起來,那聲音內帶著羞惱之音,他立刻明白,蕭靈芷恐怕是現自己大腿根處被包裹了衣帶,立刻想到是被人碰了那個極為禁忌的地方,所以才會如此羞惱。


    雖然是事急從權,萬不得已之下為了救蕭靈芷的性命才出手,不過韓漠還是有些尷尬,明知故問道:“什麽做了什麽?軍師,你……你說什麽呢?”


    “韓漠,你……!”蕭靈芷羞惱無比,“無恥”二字本要脫口而出,但是卻生生咽在嘴中,吐不出去。


    她摸到那個地方,又怎能不知韓漠是為自己包紮傷口,她亦是學武之人,自然明白,一個人的傷口如果不包紮好,任由鮮血流失,遲早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韓漠擅動自己的禁忌之地,本來是任何一個剛烈女子都無法容忍的事情,但是他的出點,畢竟是為了救自己,事急從權,在這種環境,有些禁忌顧不上,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韓漠救了自己,蕭靈芷卻又如何罵得出口。


    蕭靈芷話到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韓漠也深知她內心很矛盾很複雜,便避開不談此事,隻道:“軍師,你醒來就好了。我剛才點起了火把……不過現在可沒有火把了,現我們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個地下大石窟之內……我現你的時候,你是在一條很狹窄的地下通道中,而且受了傷,那裏空氣極差,所以我隻能將你帶到這裏來……!”


    “你……你是如何帶我到這裏來的?”蕭靈芷微一沉吟,終於問道。


    她的聲音有些輕,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以韓漠的判斷,這妞的臉上應該飛起了紅霞來。


    “真話假話?”


    “自然是真話!”


    “抱著你過來的。”韓漠一本正經地道:“軍師,你也莫想歪了,我隻是抱著你,當時隻顧著帶你來這裏療傷,並沒有在你身上摸來摸去……!”


    “你……混蛋!”蕭靈芷羞惱道。


    韓漠歎了口氣,“軍師,我救過不少人,還是頭一次被所救之人罵成混蛋……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不該救你?”


    “誰讓你救我?”蕭靈芷道:“莫非你以為救過我,便可以……便可以胡來嗎?”


    “胡來?”韓漠立刻道:“軍師,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哪裏胡來了?不信你自己摸摸自己,身上可有被我侵犯的痕跡?我這人做事光明正大,就算要……要那個你,那也是正大光明,絕不偷偷摸摸,這是我做事的一貫宗旨!”


    如果此時有燈火,韓漠一定會看到,蕭靈芷本來因為傷勢的蒼白臉龐,此時卻滿是紅霞,但是這羞澀之間,那一雙眼眸子卻滿是惱意,貝齒緊咬,卻是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且不說那些。”韓漠恢複平靜,“軍師,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個極龐大的大石窟……圓形石窟,但是在四麵石壁,有五處敞開的通道,呈五星散開,每兩處通道之間的距離大概都是一樣……我方才就是進入其中一個通道,才碰上了你……而且,通道之內,還有數條分支通道,雖然我無法窺清整個地下石窟的布局,但是我想這地下石窟的道路一定是錯綜複雜,如同蜘蛛王一樣……我現在還不清楚這裏麵都設有什麽樣的機關……總之,你我二人要想出去,一定是非常困難,或許……我們永遠也出不去了!”


    “你害怕?”蕭靈芷聽到這一切,反而很平靜,並沒有韓漠想象中所出現的驚恐。


    韓漠沒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才道:“談不上害怕,隻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什麽?”


    “一個人活在世上,總會有許許多多的牽掛,有許許多多未了的心願……牽掛和心願,在一個人麵對死亡的時候,總會因為它們而不甘心!”韓漠顯得很平靜,忽地反問道:“軍師莫非就甘心死在這裏?”


    蕭靈芷淡淡道:“一個人總是有生有死,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向來喜歡盡人事,聽天命……人力無法改變的事情,我便看得開!”


    韓漠點頭道:“軍師的哲學,倒是讓我受教了。”


    “受教……不等於能做到。”蕭靈芷的氣息好了不少,畢竟是習武之人,雖然受了傷,但是有上等金瘡藥敷住傷口止血,避免了鮮血繼續溢出傷害元氣,她稍微調息一下,雖然傷勢不可能這麽快恢複,但是氣息卻是能夠順過來,“你韓漠似乎一直不是一個能夠安於本分的人……否則,你也不會被人用如此大的陷阱困住!”


    “別再戳我的痛處了。”韓漠歎道:“我現在才明白,什麽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到最後,還是小瞧了賀學之賀大老爺的本事……我想不到,他處心積慮誘我至陰陽穀,原來是有這樣的陷阱在等著我……!”


    蕭靈芷淡然道:“你明知是他誘你來此,你明知這裏定有陷阱,卻還是前來……是你太過自信,還是……你太自大?”


    “兼而有之!”韓漠微笑道:“軍師大概不知道,在這陰陽穀外,我尚未到達之前,就已經埋伏下了人手……我入穀來,目的不過是引出賀學之那夥人……即使引不出賀學之本人,隻要找到一些相關的罪證線索,我便可以出信號,我埋伏在穀外的人手必定會傾巢而入……!”說到這裏,頓了頓,才道:“隻是我想不到,這裏設下的陷阱遠遠出我的想象,讓我都來不及向外麵信號!”


    “賀學之知道你不好對付,設下的陷阱自然也不簡單。”蕭靈芷聲音輕柔下來:“你也應該想到,這裏的陷阱肯定會出乎你的意料,既然如此,你又為何以身犯險,自己入穀做誘餌……你往日做事,似乎並不是這樣輕率!”


    韓漠沉吟片刻,才緩緩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雖然在這邊和賀學之你來我往都得不亦說乎,但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卻一直沒有得到手……沒有足夠的證據,要想搞倒賀家,實在是太過困難,隻有拿到足夠的證據,才可能整垮他們。我深知,在這陰陽穀內,必定有蹊蹺,我也很有可能在這裏麵找到我費盡心思想找到的賀家罪證……所以,我才鋌而走險,入穀冒險一趟……我本自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退出陰陽穀,隻不過……我似乎想錯了!”


    蕭靈芷輕聲道:“如此說來,你與南風人相鬥之時,遲遲沒有出信號,就是為了等出更多的證據?”


    “那名風國人,毫無疑問,與賀學之自然有很大的關聯。我若那個時候便出信號,部下自然能夠進入山穀,那兩名風國人也十有**會被我們擒住……你應該知道,我的部下一旦真的進入山穀,人多眼雜,賀學之反倒不敢打開這地下陷阱,因為人數眾多,隻要跑出一個人,他這地下陷阱的秘密就會被泄露出去……這地下陷阱想必是賀學之最想守住的秘密,所以他一定不會冒險。”韓漠慢條斯理地道:“但是賀學之既然敢讓風國人出場,以他的心性,定然也想到風國人有可能會落在我的手裏……如果我能從風國人身上就能夠找到賀學之的罪證,賀學之也就不會讓風國人出現了,所以……即使我出信號通知部下入穀,拿下風國人,我想也未必能夠得到什麽!”


    “風國人既然對你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那你為何還要與風國人打在一起?”蕭靈芷問道:“莫非你們男人都喜歡這樣鬥勇好勝?”


    “鬥勇好勝?”韓漠嗬嗬笑道:“我以為軍師一直很了解我……現在看來,我內涵太深,軍師還是沒有看透啊!”


    “誰了解你,你……本小姐並無興趣去了解你,你莫自以為是!”蕭靈芷輕啐道。


    韓漠微笑著,緩緩道:“並非爭強好勝,隻不過……即使從這兩名南風人身上得不到太多的東西,但是隻要有一絲線索,我也不會放過……南風人到了我手裏,賀學之即使能忍,我卻也有辦法逼他出來……罷了,這些已經不可能了,算來算去,被賀學之這條老狗重重咬了一口,可真是晦氣……!”忽地道:“隻不過,我卻有一事想不通!”


    “你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嗎?”


    “那是自然,我是人,可不是神。”韓漠道:“我想不通,蕭賀兩家乃是盟友,算得上是榮辱與共,但是這次賀學之為何連軍師也不放過?難不成賀學之為了整死我,連軍師的性命也不顧了嗎?而且……軍師為何卻又突然在這山穀中出現,軍師難不成也聽到什麽關於這陰陽穀的風聲,所以特地前來探查的嗎?這些……我實在有些想不通!”


    “你很想知道嗎?”蕭靈芷反問道。


    韓漠歎道:“你我如今被困在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鬼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如果真的要死在這裏,你該讓我做一個明白鬼才是……如果就此糊裏糊塗的死去,我真是感到遺憾,做了鬼,也要在陰司裏找到你問個明白!”


    蕭靈芷輕歎一聲,聲音柔和:“韓漠,我還真是佩服你,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心思說這樣的笑話!”


    “並非笑話。”韓漠平靜道:“如果真的和你死在這裏,到了陰司地獄,我總還是要護住你的……莫非你不覺得,我一直是你的保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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