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園是整個夕春城最奢華最大氣的莊園,它的正堂自然也有著相稱的氣派,寬闊大氣,擺設著各類奢華的裝飾,正座之下,兩排奢華的金絲楠木大椅子相對排開,古色古香,正堂之中甚至還漂浮著檀香的氣味。


    這處正堂,韓漠初來夕春的時候,還曾用來為他接風洗塵,也正是在那一天,就在這處正堂中,韓漠看到了豔雪姬身著金色緊身衣,在堂中如飛天妖姬般性感曼舞,那是讓他很難遺忘的一個誘惑場麵。


    檀香飄動,可是這股子香味,並沒有讓正堂中的這些客人們平靜下來。


    賀族的六位長老,大災一起,早就躲到了夕春城這邊來,不過這陣子他們倒也是過得很安逸,並沒有因為洪災讓他們過的不舒服。


    但是今天,他們卻很是不舒服了。


    被人驚擾倒也罷了,關鍵是從熱騰騰的被窩裏被逼起來,更是被帶到春園裏來,讓他們憤怒之餘,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禦林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這大清早天還沒有亮,他們是要幹什麽?


    坐在他們對麵的五六名吏部官員,雖然神色各異,但是在這些官員的心中,那都是對賀家大大不滿,自打進入宜春以來,賀家處處與蘇克庸為的吏部官員打擂台,吏部官員的處境也一直不好,所以無論是不是隸屬於蘇家的官員,內心裏都是極其不痛快的。


    蘇克庸的死,更是讓這些官員們對賀家恨之入骨。


    他們都不是白癡,雖然無法證明蘇克庸真實的死亡原因究竟是什麽,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到,在韓漠失蹤賀家動反擊的這一時間內,一向剛直的蘇克庸不明不白死去,那中間肯定是有貓膩的。


    畏罪自殺?


    正像韓漠所殺,這四個字,何以服天下?


    而賀族的幾位長老,對吏部官員,那也是沒有任何的好感。吏部官員前來宜春郡,實際上的目的,就是為了搞到宜春的一些世家地方官員,目的清晰明了,這無疑是動搖賀族根本的事情,所以長老們一個個大腹便便地坐著,但是那一雙雙看起來有些昏花的眼睛,卻都是不懷好意地往吏部官員們的身上打量著,偶爾雙方的目光一接觸,卻都不移開,互相對視,火藥味十足。


    不過除了雙方的敵意,在這些人的心中,更關心的卻是接下來究竟有什麽事情要生。


    春園之內,處處都是禦林軍的身影,據得知,城守軍剛剛封城,城內戒嚴,一片肅殺之氣,這讓並不了解今夜事態的眾人都有些茫然。


    ……


    “監察使大人到!”


    “郡守大人到!”


    “韓將軍到!”


    門外連續傳來高喊聲,從正門外,一身官服的監察使淩磊第一個進門,在他左右,一個是一身甲胄戴著豹頭甲盔的韓漠,另一則是神情有些黯然的郡守司徒靜。


    “見過淩大人!”堂中的吏部官員們和賀族長老們立刻起身來,紛紛拱手相迎。


    賀族長老對於韓漠,自然是存有敵意,而吏部官員對於司徒靜那也是一腔怨怒,但是這位監察使大人,雙方倒是沒有什麽不滿。


    淩磊也是拱了拱手,一邊是吏部官員,另一邊雖然隻是普通百姓,但這一群百姓可是賀族長老,屬於有著尊貴地位的白衣之身。


    淩磊還想讓韓漠坐主座,卻被韓漠拉著手臂,讓他在正座坐了,而正座左右的上位,各有一處空座,韓漠在吏部官員這邊的正上位坐了,司徒靜在長老那邊坐下,與韓漠相對。


    “淩大人,不知大人召喚我等來此,有何吩咐?”坐在司徒靜下的一名賀族長老率先起身,拱手問道。


    這位是賀族的大長老,在賀族是很有地位的人,威望極高,年過七旬,須皆白,但是看起來身體還不錯,一大早“請”過來,也看不出他身體有何不適。


    淩磊神情有些尷尬,這哪是他召喚過來,不過是韓漠打著自己的旗號將這些人召喚過來罷了。


    “韓將軍,那個……那你來說!”淩磊看著韓漠,客氣地道。


    韓漠也不客氣,起身向淩磊拱了拱手,瞥了對麵的司徒靜一眼,隻見到司徒靜正靠在椅子上,似乎在想著什麽,神情看起來有些呆滯,淡然一笑,大聲道:“先,本將要向諸位長老和大人們說聲抱歉,驚擾你們的睡夢,實在是對不住了……不過,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生,在座諸位也是如今夕春縣這邊能夠商議大事的人物,所以……為了百姓,諸位也隻能辛苦一些了!”


    大長老自以為很有身份,望著韓漠,蒼老的嗓音很不客氣地道:“十萬火急?韓將軍,自打你們這群人來到宜春,每一件事兒都成了急事……老朽倒想問問,你們禦林軍到這裏來,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韓漠淡然道:“您是賀族的大長老吧?”


    “老朽正是!”


    “大長老,監察使大人和本將請你們過來,並不是讓你們過來問問題……隻是讓你們過來商議一些事情,又或者說,讓你們知道一些事情而已。監察使和本將在沒有問之前,你們……沒有資格提出任何問題!”韓漠神情冷峻,在他的眼裏,麵前的所謂大長老,也不過是一介白衣而已。


    大長老一怔,他還真沒遇到過有人這樣跟他說話。


    他是賀族大長老,在這片土地上,誰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就算是家主賀慶之還有大老爺賀學之,見到大長老,那也是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的褻瀆。


    誰知道這個黃毛孺子般的年輕將軍上來一句話,就毫不客氣地這樣冷語相對,這讓老人家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喉嚨卡住。


    旁邊立刻有一名長老叫起來:“韓將軍,你怎麽說話的?這是我們的大長老,你……你真是毫無禮數。韓家的人,都是這般蠻不講理嗎?”


    韓漠淡淡道:“要講禮數,回頭我再和你們講,現在可不是講禮數的時候。”


    這幫長老那都是倚老賣老的範兒,並不清楚當下形勢的這幫老家夥,豈容一個年輕晚輩放肆,立刻有人起來指著韓漠道:“好小子,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你可要知道,就是你的父親……甚至是你的爺爺到了這裏,也得對我們客客氣氣。你是……是了,你是韓正坤的孫子吧?你爺爺我是見過的,當年我們和你爺爺還在一個桌子上喝過酒,你對我們這般無禮,若是被韓正坤知道,有你的好果子吃。你不懂禮數,你們家那老家夥總該懂吧?他就沒教你如何尊老?”


    韓漠麵無表情,平靜道:“我爺爺教我最多的,不是如何尊老,而是如何忠君!”對於韓漠來說,他對韓族那幫老古董都不怎麽留情麵,你們賀家的老古董,他更是不會有什麽好臉色了。


    還有其他長老要說,韓漠哪願意和他們就“尊老”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抬起手,沉聲道:“諸位長老,賀勉這個人,你們該知道吧?”


    眾長老麵麵相覷,然後將目光投向一人,那人亦是一名長老,六十多歲年紀,起身道:“賀勉是老夫的孫兒,韓將軍認識他?”


    “原來是你的孫兒?”韓漠冷笑道:“當然認識,你們家賀校尉做下那樣大的事情,我怎能不認識!”


    那長老眯著眼睛道:“韓將軍的話……老夫不懂!”


    “賀勉盜去狼令符,私調城守軍,帶兵入城,更是擅自囚禁吏部眾位大人,這事兒……諸位長老莫非不知道?”韓漠陰沉道。


    那長老先是一怔,隨即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上,其他長老麵麵相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答。


    實際上這幫長老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兒。


    賀族的長老們,隻是在本族事務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這一類涉及到嚴密計劃的行動,這幫老家夥是很少知道的。


    他們倒也知道賀勉帶著城守軍入城,但是這中間的事情,卻是不清楚,此時韓漠所言,就如同五雷轟頂,轟擊在他們的頭上。


    盜取令符,私調城守軍?


    這是什麽樣的大罪啊,弄不好,那是要誅連很多人的!


    吏部官員們頓時來了精神,韓漠這句話,在他們看來,就像是在為他們做主,想到被城守軍軟禁在縣衙後院的屋子裏,這群官員又是憤怒又是委屈,立刻有人起身道:“韓將軍,那賀勉罪大莫及,當真是……當真是十惡不赦,需要好好嚴懲才是!”


    “不錯,韓將軍,小小的城守軍校尉,就敢帶兵將我們抓起來,更是動手毆打過蘇侍郎,那是將朝廷置於何地?”


    “我等受聖上委派,前來宜春郡公幹,代表的是朝廷。”一名官員氣呼呼地道:“不問青紅皂白,更是巧立名目,將我們軟禁起來,這宜春郡,還是燕國的土地嗎?”


    韓漠嘴角泛起笑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幫吏部官員,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賀族大長老終於道:“韓……韓漠,你這話,是真是假?”


    “郡守大人在這裏,你們問他就知道!”韓漠坐了下去,漫不經心地瞥了司徒靜一眼:“郡守大人對於這件事情,那是十分清楚的!”


    司徒靜聽到提起他,頓時抬起頭來,臉色有些難看,而眾位長老,也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p今天是婦女節,祝女性同胞們節日快樂。作為半邊天的你們,男人的成功,永遠離不開你們的幫助與鼓勵,自古至今,男性的光輝之後,是女性默默的偉大。在此表示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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