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護軍尉乃是他手下的心腹,聽唐鳴梧這般一問,顯然是發現了疏忽,臉sè驟變,單膝跪下,道:“大人,屬下亦是吩咐將所有人都帶到……各院並無遺漏,那……那陸宗軒隻怕不在府中!”


    唐鳴梧一腳將錢護軍尉踢翻,怒道:“他就在府中,絕不會有錯。府外已經圍的固若金湯,他走不出去,你還不領人速去搜找?”


    錢護軍尉立刻領命,迅速帶人去搜找陸宗軒。


    陸英季被綁住雙手,更被刀鋒架住脖子,沒有畏懼之sè,反而是一臉的憤怒,冷視唐鳴梧,道:“唐鳴梧,太子殿下遠赴邊關,你趁機作luàn,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莫得意,就算整個火山營被你控製,聽你吩咐,你一營兵馬,有什麽能耐掀起風g。你若是有自知之明,趕快放了本官,自去向聖上請罪,聖上仁愛寬厚,或許能饒你一命,若是你頑固不化,冥頑不靈,最後必是人頭落地!”


    唐鳴梧走到陸英季旁邊,背負雙手,盯著陸英季道:“陸大人,你已經耽擱我不少時間,天亮之前,本將必須完全掌控九mén將士。你若是聰明,趕緊將兵符jiāo出來!”


    陸英季冷笑道:“還要本官說多少次,要殺便殺,想要兵符,休想!”


    此時,屋內出來一群紅甲武士,一人上前向唐鳴梧稟道:“大人,屋內都搜遍了,沒有找到兵符!”


    唐鳴梧皺眉道:“沒有?”


    “是!”武士回道:“牆角縫隙,器皿之內,房中每一個角落都搜遍,並無找到兵符!”


    唐鳴梧轉頭冷視陸英季,淡淡道:“陸大人還真是謹慎啊,這兵符竟然是藏得如此嚴實。”眉頭一緊,冷聲道:“兵符在哪裏?”


    陸英季撇過頭去,都不願理會。


    鳴梧冷笑道:“有骨氣。陸大人,你可知道,以我們手頭的兵力,要控製九mén,並不困難,你自問你手下那一千多人能是我們的敵手?我們隻是不願意兄弟相殘,大家都是大燕武士,同室戈,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你的部下真的流血吧!”


    “唐鳴梧,你放心,九mén的人,從進入隊伍的第一天開始,就是做好了效忠聖上的準備,更做好了流血的準備。”陸英季冷然道:“九mén的人,雖然比不得你們人多,但是你想要輕易占下九mén,簡直是癡心妄想!”


    燕京城九mén的城上城下,都是由九mén將士控製,除了每一mén都有城mén校尉統帥數十名兵士護衛,而且城mén之上的塔樓之內,都有九mén的兵士駐守,塔樓裏有著機關弩台,一有敵情,機關弩台的威力那是萬萬不容xiǎo覷的。


    以火山營的兵力,要奪九mén,自然是可以做到,但是要付出的傷亡,肯定也不在少數。


    唐鳴梧搖了搖頭,道:“陸大人的骨氣,我現在倒是有幾分欽佩的。不過……若是太不識時務,是會連累家人的!”他拔出刀,走到人群邊,將刀鋒隊在一名家仆的脖子處,看著陸英季,淡淡道:“兵符在哪?”


    陸英季怒目而視,卻不回答。


    唐鳴梧冷冷一笑,手腕子一動,寒刀刀鋒從那家仆的咽喉處劃過,鮮血噴出,濺在雪地上,白雪瞬間被染紅,那家仆捂著咽喉,雙目暴突,整個人前栽倒地,chou搐幾下,便即不動。


    一時間,院子裏寂然無聲。


    片刻之後,才聽一聲悲號響起,隨即整個院子裏被控製的陸府的家人們,都是陷入極度的驚恐中,nv人們尖聲嘶叫,幾名男仆便要起身衝走,早被圍在旁邊的紅甲武士踢翻在地,刀背敲在男仆們的腦後,瞬間被擊暈。


    陸英季目眥俱裂,厲聲喝道:“你們……你們這幫畜生……敢在這裏殺人……!”


    唐鳴梧已經淡淡道:“陸大人,你若是在覺得我們是要造反,你就當我們是造反。我再問你一句,兵符呢?”


    “沒有!”


    唐鳴梧手一動,又殺了一人,隨即走到陸英季的一個nv兒身邊,冷然一笑,他從這姑娘的穿著就能判斷出這是陸英季的nv兒,蹲下身子,看著這姑娘淡淡笑道:“陸xiǎo姐,勸一勸你的父親,他抗旨不遵,不肯jiāo出兵權,那是自尋死路。你看你長的如huā似yu,嬌滴滴的,若是因為你父親的過錯,香消yu殞,那是多麽的可惜啊!”站起來,刀鋒貼在了陸姑娘雪白的脖子上。


    “不要!”陸夫人顫聲道。


    “不要殺我姐姐!”陸家二xiǎo姐huā容失sè,眼淚已經流下來,一臉的驚恐蒼白,毫無血sè。


    誰能想到,一場噩夢突然而至,到現在為止,他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在寒冬深夜被從chuáng上拉起來,趕到這裏來集合。


    陸大xiǎo姐麵無人sè地望著陸英季。


    陸英季肅然道:“我陸家的人,無論男nv,都要誓死效忠聖上,為此……可流盡身上的血。”說到此處,再不言語,閉上眼睛,轉過頭去。


    唐鳴梧也不客氣,手起刀落,割開了陸大xiǎo姐那雪白的咽喉。


    血流,huā消,yu殞!


    陸夫人慘叫一聲,身子軟到,早被身旁的人扶住,陸二xiǎo姐捂著嘴,美麗的眼睛瞪大,一時間竟是連聲音也喊不出來。


    陸英季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緊咬牙,臉上的肌rouchou搐著。


    唐鳴梧神情冷淡地走到陸二xiǎo姐身邊,刀鋒又貼在陸二xiǎo姐的脖子上,冷聲問道:“兵符在哪裏?”


    陸英季依然不說話。


    唐鳴梧正要動手,陸夫人已經嘶聲道:“不……不要,你……你等一等!”


    “夫人有何指教?”唐鳴梧看向陸夫人,淡淡笑道:“夫人,不是我無情,實在是……陸大人太過冷血,為了一塊兵符,不但不遵從聖旨,連自己nv兒的xing命也不要了……!”


    陸夫人無力道:“你……不要殺她,我……我知道兵符在哪裏!”


    陸英季豁然變sè,睜開眼睛,望向陸夫人,怒斥道:“蠢fu,你胡說什麽?”


    唐鳴梧收起刀,緩緩走到陸夫人身邊,拱手笑道:“夫人受驚了。傷了陸xiǎo姐,實非我所願,夫人當真知道兵符在哪裏?”


    陸夫人聽到陸英季的怒斥,頓時猶豫起來,望向陸英季。


    陸英季厲聲道:“跳梁xiǎo醜,圖謀作luàn,聖上必會在頃刻間讓他們灰飛煙滅。你莫胡言luàn語,陷我陸家於不忠不義之地!”


    唐鳴梧回過頭,微一示意,陸英季身後一名紅甲武士刀把重重敲在陸英季腦後,九mén提督陸英季當即暈倒過去。


    唐鳴梧這才看著陸夫人道:“夫人,陸大人一時糊塗,你可不能糊塗。他聖旨在手,卻不遵聖旨行事,那可是要惹出大luàn子的。隻要你說出兵符在哪裏,我保證,你們陸府從現在開始,不會流一滴血!”


    ……


    ……


    火山營一部前往九mén提督府奪取令牌之時,外禦林軍的鳳翔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正在進行著一輪血腥的清洗活動。


    燕京五大禦林軍,其中總會夾雜著一些沙子。


    一直以來,鳳翔營指揮使蘇雨亭給人的感覺總是一種平靜的狀態,這位指揮使大人平日裏不喜言笑,治軍嚴謹。


    但是在這一夜,不少人都被震懾住。


    一個時辰前,指揮使大人突然來到了大營之中,各隊官兵都在第一時間集中到了校場之上,而一身銀盔的蘇雨亭,麵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天空飄著雪,鳳翔營五千官兵,幾乎沒有遺漏地靜靜站在飄雪之中。


    軍中的書記官正在讀著一個又一個名字,隻片刻間,六十多名官兵都已經從隊伍之中出列,站到了隊伍的前方。


    這些人麵麵相覷。


    蘇雨亭淡淡地看了身邊的部將一眼,那部將舉手,揮下,從隊伍中間立刻又出來一大隊人手,他們動作迅速,那六十多名官兵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後而上的兵士用刀架住了脖子,有幾名反應快,想要拔刀,隻是佩刀還沒拔出來,便被踢翻在地控製住。


    蘇雨亭並沒有猶豫,冷酷無情地點點頭,身邊的部將抬起掌刀按下,兵士們手起刀落,六十多名官兵隻是在片刻之間,便被屠殺幹淨。


    迅速,果斷,冷酷!


    正是禦林軍一向的風格。


    “這些人,都是躲在鳳翔營別有居心之徒。”部將高聲道:“別有居心者,殺無赦!”


    五千官兵寂然無聲,陣列極其整齊。


    隻是在片刻間,六十多人便人頭落地,這是鳳翔營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官兵們隱隱知道,即將有大事要發生。


    蘇雨亭靜靜坐在椅子上,鎮定無比,臉上的表情也是肅然無比。


    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騎士翻身下馬,上前來,單膝跪下,稟道:“報,唐參領已取到九mén提督兵符,如今正接防九mén!”


    蘇雨亭眉頭一展,立刻站起,快步走到自己的駿馬旁邊,翻身上馬,接過部下呈過來的雪sè銀槍,他銀白sè的盔甲與大雪幾乎融為一體,五千將士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在鳳翔營,他有著絕對的威望和權力。


    “眾將士聽令,從現在開始,願諸君與我共進退!”蘇雨亭高聲道:“本將要帶你們建下不世之功!”


    他話聲剛落,隊伍裏的三隊護軍參領,還有護軍尉,校尉,都尉俱都快步出列,單膝跪下,齊聲道:“願與指揮使大人共進退!”


    蘇雨亭對於鳳翔營有著絕對的掌控權,營裏的沙子,他早是心知肚明,今日一開始,便以雷霆手段將異己分子全部清除,手段直接而血腥,這剩下來的,幾乎都是他的親信人手。


    鳳翔營的大xiǎo將領出列宣誓效忠,其他兵士立刻都跟著單膝跪下,五千人的聲g,如轟雷般:“誓死追隨大人!”


    金戈如林,劍氣如霜,馬長嘶,狼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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