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滄也不多言,見到韓漠握緊銅棍,挺槍便刺了過去。


    槍尖生寒,如同毒蛇一般,速度更是快極,韓漠卻也知道自己這位大哥決不是泛泛之輩,在武技之上倒也不敢輕視,手一緊,往上一提,銅棍“咻”地探出,“槍”的一聲,槍棍頓時便撞在了一起,濺出一陣火星來。


    雖然韓漠素來與韓滄不對眼,但是韓滄終究是大哥,他卻也沒有全力進攻,隻是盡力防守而已。


    自幼時起,他就時常受到家訓,要族中上下團結,特別是兄弟之間,更要和和氣氣。


    其實韓漠心中也十分清楚,韓家能夠走到今天,與家族上下的團結一氣是有著極大的關係,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樣的道理他還是很為明白的。


    他也無心真的與韓滄翻臉,今日與韓滄過招,也隻是想讓韓滄明白自己並不是任人欺辱之人,而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要殺一殺韓滄的傲慢之氣。


    韓滄的進攻卻是犀利非常,槍如遊龍,韓漠沒有全力相搏,被逼的連連後退,心中卻也對韓滄的槍法頗為欽佩。


    韓滄的性情雖然孤僻傲慢,但是不可否認,他的武功卻是很為了得。


    槍風陣陣,棍影重重,隻是片刻間,二人已經交手五六十會合,雖然韓漠處於守勢,但是他靈活的身法,卻足以抵擋住韓滄強勢的攻擊。


    而韓滄非但沒有絲毫收手之意,反而越攻越猛,臉色一時陰冷可怕。


    又是二十多個回合過去,韓滄顯然不滿於韓漠的被動防守,怒喝道:“我已說過,今日若不能勝我,你便出不了這扇門,還不出手!”


    韓漠看在兄弟情分上,本來忍讓著,希望韓滄見好就收,但是他卻想不到韓滄咄咄逼人,心中卻也是騰起一陣怒火來。


    他也是個火性之人,素來不讓人的,對韓滄的忍讓已經到了極點,沉聲應道:“大哥,還要打下去嗎?”


    韓滄槍尖刺來,冷聲道:“除非你想倒在地上!”


    “好!”韓漠手一緊,臉色一沉,再不猶豫,呼呼地一棍掃出去,那是以力見長的虎部棍術。


    這一棍氣勢如雷,韓滄微顯驚訝之色,也不敢怠慢,長槍遊動。


    韓漠一反擊,二人的相鬥便更加激烈起來。


    韓漠的反擊,也更加激發了韓滄的爭鬥之心,竟是連出殺招,帶著濃鬱的殺氣,而韓漠連續躲過幾招,心中更是憤怒無比。


    他雖然出手,卻沒有想過要傷韓滄,隻是想給韓滄一些震懾而已,但是他卻想不到韓滄竟是如此氣窄,更是如此凶狠,經對自己下起死手來。


    在韓漠看來,二人之間再有嫌隙,那也是同族兄弟,鬥氣並無不可,但是這鬥命,那就太過分了。


    相鬥之中,本就是熱血上湧之時,韓滄的殺招,一時間更是將韓漠激怒,韓滄不顧兄弟情誼對自己連出殺招,韓漠的性子自然也不可逆來順受,牙關一咬,亦是作出反擊。


    八部棍法,韓漠得到其中五步棍法,這一年多來,他隻要有空閑,除了修習內氣,便是苦練這套棍法。


    這八部棍法變化多端,詭異莫測,若是心思一本正經的武者來習練,進度未必很快,但是韓漠本就是一個有花心思的人,這些詭異多端的招數正對了他的心思。


    蛇、虎、蛙、蝠、犬五部棍術,雖然側重點不同,但是若練的精熟,五部棍術卻能夠相融相通。


    蛇的“巧”、虎的“猛”、蛙的“活”、蝠的“隱”、犬的“烈”,若是融成一體,那當真是恐怖駭人,隻是要想將這五部棍術完全融合,自然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這一年多來,韓漠勤奮修習,倒是將最前麵的“蛇”部棍法和“虎”部棍法掌握的極是純熟,而且掌握其中精華,將蛇的“巧”和虎的“猛”很完美地融合在了棍術之中,而且與蘇雨亭對戰之時,他正是憑著這兩部棍術的融合,與蘇雨亭打了個不相上下。


    他心中一直在期待,如果有朝一日,五部棍術完全融合,那麽自己的棍術將會達到一個怎樣的恐怖境界。


    偶爾在習練棍術之時,他卻時常遺憾,隻可惜八部棍術隻殘留五部,後麵最精妙的三部棍術卻是不能得見,若是整個八部棍術融會貫通,那麽自己完全可以憑借這一套棍術縱橫天下了。


    上天雖然很寵愛自己,但是卻有總給自己留下遺憾。


    強大的八部棍術,少了三部。另一個詭異的太極步,自己更隻是學會了其中的三卦,自己固然有幸得到這兩門奇妙厲害的武技,但同時卻又都有殘缺,實在遺憾的很。


    而韓漠越是驚訝於八部棍術中的精妙,就越是對那位素未蒙麵的軒轅無名產生無比的敬意,如此出神入化的棍法出自他手,那麽軒轅無名的武技,可見其恐怖駭人。


    雖然八部棍術不全,而且韓漠暫時隻是將前兩部融會貫通,但是這卻足以應對韓滄。


    韓滄的槍法雖然很是犀利,但是比起蘇雨亭,卻是大有不如,而蘇雨亭麵對韓漠的棍法,也不過隻是打個平手,韓滄自然是不可能占得韓漠的便宜。


    棍上的力道勢大力沉,剛猛無比,但是其中的招術卻偏偏靈巧詭異,讓人意想不到,韓漠盡力攻出二十多招,韓滄已經有些招架不住,連連後退,顯得頗有些狼狽。


    他使用最強的乃是刀法,隻不過因為不服韓漠能擊敗蘇雨亭,所以才取槍相鬥,如果是以刀來應對韓漠,或許還能拚上一拚,可是以槍相敵,他的份量顯然還不夠。


    韓漠將他逼退至石台邊上,猛地一聲喝,手腕子輕抖,銅棍如同散花般探出,韓滄在這一瞬間,竟似看到那棍端分成三點擊過來。他的臉色大變,但是卻果斷地以長槍去抵擋當胸的一點。


    棍端三點,他賭中點,但終究是賭錯了。


    而韓漠似乎早就猜到他會格擋中間一點,因為中間一點看起來確實是最有威脅的,一般人下意識都會選擇這一點為真招。


    韓滄打了個空,而最下麵一點卻是驟然往上一挑,勁力卸去了許多,扣在韓滄的手腕子上,雖然沒有擊碎韓滄的腕骨,但是卻還是將長槍從韓滄的手中擊飛。


    而棍勢未減,毒蛇般,直擊韓滄心口,韓滄的身體已是靠在石台壁上,退無可退。


    距離胸口尚有幾寸,韓漠終是停住手,幾乎就在這一刻,便聽得院外傳來叫聲:“都給我住手!”韓曹氏已是急匆匆進了院子來。


    那些武師們不敢勸說,出了院子,早有人去稟報韓曹氏,韓曹氏自是急匆匆而來阻止。


    韓漠與韓滄四目相對,韓滄雙目赤紅,充滿著憤怒之色,韓漠皺起眉頭,緩緩將銅棍收回,丟在一旁,拱手淡淡道:“小弟失禮,大哥莫見怪!”


    他轉過身,走到韓曹氏身邊,拱手微笑道:“大伯母,小五隻是和大哥切磋武藝,不必擔心!”


    韓曹氏這才鬆了口氣,道:“日後切磋,莫用真兵器,若是傷到哪裏,那可怎麽辦?”


    “大伯母說的是,小五記下了。”韓漠嗬嗬笑著,也不回頭看韓滄,隻是道:“大伯母,小五還有事在身,先告退了!”抬步便走。


    “韓漠!”身後傳來韓滄冰冷的聲音:“你記住,遲早你總會敗在我的手中!”


    韓漠步子停了一下,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緩步而去。


    而韓滄盯著韓漠的背影,眼眸子之中,除了憤怒羞惱,更帶著一絲殺意。


    ……


    院子裏掃的很幹淨,積雪都已經被收拾出去,這座院子一如既往的安靜,而院子裏那顆高大的古樹,此時也隻剩下光禿禿的枝葉。


    院子之內安靜,但是屋子裏卻傳出一陣陣笑聲。


    韓漠背負雙手,在院子裏看著那顆高大的古樹,沉默片刻,終是往屋裏走過去,安安靜靜,悄無聲息,直走到門前,屋內才有小丫頭看見,急忙起身行禮:“五少爺!”回頭便道:“小姐,五少爺過來了!”


    韓漠臉上頓時顯出溫和的笑容來,隨即便看見韓沁從內屋跑出來,後麵跟著剛剛傷愈的紅袖。


    “哥哥!”韓沁上前來,嗔怪道:“方才就說你昨兒回來了,我還在說,你怎地不過來看我們?”


    韓漠含笑道:“這不是已經來了嗎?”看向紅袖,紅袖此時也上前來,雖然比起在西花廳時那冷漠的表情要溫和一些,但是也不見太多笑容,隻是輕聲叫道:“哥哥!”


    此時紅袖身著狐裘,雖然沒了做暗黑吏員冷厲之氣,去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內斂氣息。


    “都在做什麽呢?”韓漠背負雙手,向紅袖柔聲問道:“傷勢是不是好多了?”


    紅袖點了點頭,韓沁在旁已經笑道:“哥哥,你可不知道,姐姐的手真巧,娘教她刺繡沒多久,她就知道如何刺繡了!”


    “哦?”韓漠有些驚訝,不由看了看紅袖的手,這雙曾經隻拿刀子暗器的手,如今竟然拿起了繡花針,真是匪夷所思。


    進到內屋,韓漠便看到了坐在桌邊的碧姨娘。


    ps:這幾章可能不太激烈,也比較平緩,但是埋伏筆,也是過渡章節。


    沒有修長的脖子和纖細的腰肢,自然就顯不出胸的挺,臀的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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