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楊墨三人都抱著無視的態度,專心收拾他們的東西,或是盤在床上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便又進來二人,與屋內清靜不同,二人有說有笑異常熱鬧走了進來,但不知道笑容裏有幾分是真。


    聽到聲響楊墨頭也沒抬,繼續裝著他的衣服。屋子不大,分裏外二間雖相隔卻沒有設門,他住的是外間進來的二人也是外間。


    看楊墨低頭收拾東西,再看楊墨穿著的衣料,竟與這樣窮酸之人住在同一屋,真是晦氣,再看裏麵三人,穿的是上好緞子,看來窮的隻有他一個。


    一人對楊墨冷哼一聲扭頭不理,一人對楊墨笑道:“敢問這位兄台是京城人士嗎,師承何處呢。”


    聞言楊墨抬頭,望了那滿臉都是笑容的人一眼,冷冷回道:“不是京裏人士,家師不讓說出他的名諱。”也是抱著不想得罪人的想法,他才回的。


    依他的性子,不會回答一個字的。


    “凝天表兄,你與一個窮小子說什麽掉身份,可能他連京城的城門朝哪方開他都不知道,想著自己學了幾招就想當武狀元,真是癡心妄想。”最先對楊墨冷哼的那人語氣很不屑的說道,眼裏全是對楊墨的鄙視。


    楊墨停下收拾衣物的動作,抬眼望了望那個嘲笑他的人,雖是冬天練武之人最多也就穿二件,可他還穿著狐皮襖子,走路腳步不穩,氣息也顯得急燥。


    一身穿金帶玉十足的富貴派,不想與那人一般見識,又低下頭整理自己箱籠,仿佛二人並不存在一般。


    裏麵三人抬頭望了望外間的動靜,沒說話。


    王凝天看楊墨對他愛理不理的回話,覺得麵子上有些過不去,但又記得他爹在他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不要小瞧任何人。


    她二妹就是因為小瞧了別人才會給家裏惹那麽多麻煩。被罰了關禁閉。


    “孫寒表弟,少說二句吧。”王凝天看楊墨冷冷的性子,還有周身的氣質不像是一般的平民,說不定就是什麽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的武功他自己知道。前十都不能進去,他爹非要他來厲練,說是見見世麵交交朋友,若是讓他爹知道他欺負別人,回去定會和二姐一樣被關禁閉。


    雖說每人參加武舉的次數隻有二次,但那是給平民規定的,若是有錢走關係想參加幾次都沒問題。


    孫寒麵露不滿,一個平民怕什麽,表哥就是擔心太多,撇了撇嘴去一旁收拾自己東西去了。他娘聽說他姑姑要送王凝雲參加武舉,說什麽也要把他送來,還去求了她姑姑,給他們安排住一間房,美其名曰互相照顧。


    王凝雲再次看了看楊墨。心中更加確定楊墨不是普通人。看楊墨沒有與他們說話的意思,便自個收拾起東西,還要在這裏住上一個月之久。


    楊墨心裏暗道,原來是表兄弟,難怪二人如此熟。


    沒過多久便有宮女來叫他們去熟悉整個宮殿,哪裏是廚房哪裏是淨房,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全都一一告訴了他們。


    楊墨隨著宮女走了一遍,便把宮殿布局記住了。


    宮女指著一道院牆,冷聲告訴他們:“這道牆後麵便是能通往後宮的道路,若是被發現不用提審,格殺勿論,你們可一定要記得。不要到時被當成刺客殺了。”


    說完再次望了他們一眼,接著道:“不要以為自己武功高能做到無人察覺,到時被射成蜂窩別怪奴婢沒提醒各位公子。”


    楊墨望了望那麵院牆,有三米多高,輕功不好的人絕對過不去。高大的院牆擋住了另外一麵的風景,不過還是能隱約聽到一些女聲跟水聲。


    吃飯的宮殿是固定的,每天三餐也是固定的,去遲了就沒飯吃。


    三天楊墨都是在屋裏度過的,除了去吃飯上茅廁以外,他所有時間都在屋裏盤腿坐著。因為不準私自帶兵器進來,又沒場子練武,唯一能做的便是修練內功。


    看到楊墨天天都在練功,孫寒扯了扯一旁的王凝天,又望了眼楊墨,小聲道:“你看他,臨時抱佛腳,難不成還真想當武狀元不成。”說完自顧自小聲笑了起來,如此不自量力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看孫寒時時都在說楊墨壞話,一點小事他總能嘲笑大半天,不知他對楊墨為何那麽大敵意。


    “孫寒表弟,人家在苦練,你就別說風涼話了。”說完自己也盤腳坐了起來,他武功天份不高,但卻是極愛習武的。


    孫寒看王凝天時時都站在楊墨那邊,頓時對楊墨更加不滿,以前表哥什麽事都是向著他的,怎麽現在幫一個外人不幫他,還處處擠對他。


    因為有規定,學子之間不得打架否則無論是誰先動的手,一律都要被奪去資格,再重打三十大板趕出去。


    秦王給楊墨安排的這個住所,裏麵的人都是他事先查好的,不是那種惹事生非的人,而且王凝雲還是秦王妃的侄子,不是那種惹事的人。


    他本來是不想安排孫寒住這裏的,架不住秦王妃央求,便把他們安排在一起。


    三日過後,所有應考的考生都到齊了,分別設有二十個比武場,一一對決,最後的勝利者便是今年的武狀元。


    比試前一天考生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和比武場地,應考的那天早上會有專門負責引路的宮女帶他們前去比武,一天比武的次數不定。


    若是累積輸了三次,那就要被趕出宮去。


    第一天楊墨對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勉強能通過宮外試練的人,一招便把他們解決了,出手快狠準。


    話說妖妖他們回了院子,居然秦雪秦容等在他們院門口,原來是想來一起送楊墨的,怎知妖妖他們起身太早,遲了一步沒送著。


    “最多過一個月就回來了,沒送著就沒送著,大哥又不會生你們氣。再說了,誰叫你們不早告訴我們要來送人的。”妖妖看秦雪與秦容有些鬱悶的臉色安慰道。


    那麽大的一個秦王府,她就不信連個使喚的下人都沒有。


    聞言秦容很是責怪的望了秦雪一眼,不滿道:“說什麽驚喜。現在隻有驚沒有喜,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白天貪睡就算了,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睡過頭了,要不是為了等你我們也不能遲到。”


    等她起床一切都準備好,已經快要出門,以為秦雪也準備好了,去她院子才發現,這家夥居然還沒起床。真是快把她氣死了,緊趕慢趕還是遲了。


    知道是自己的錯,秦雪沒敢應話,進了院子看到三娘,問妖妖是怎麽回事。


    妖妖便把與三娘如何相識一事告訴了他們。也說了她娘認三娘為幹女兒的事。


    三娘性子有些靦腆,聽到秦雪誇她長得漂亮,頓時紅了臉,小聲道:“秦姐姐才是真的漂亮。”


    逗的秦雪合不攏嘴,打望了院子幾眼,今天送楊墨怎麽那王八蛋不在這裏?難道猜到她要來便避開了,她又不是蛇蠍猛獸。至於嗎。


    想著想著心裏便不舒服,看妖妖與三娘說著話,問她:“你哥呢,怎麽不在,都沒來送楊墨嗎?”


    一旁秦容接過話,跟著問:“是啊。都沒見人影,什麽大事那麽忙,那麽不得閑?”


    歐蘭君是皇商手中事物很多,但也不至於連送人的功夫都沒有。


    聞言妖妖告訴她們:“我哥已經回西涼了,都走了好些天了。說是怕離別的氣氛沒讓我告訴你們。”


    歐蘭君是早晚都得回西涼的,這點眾人都有心理準備。


    秦容聞言點了點頭,原來是回西涼了,難怪沒送楊墨。


    “什麽,他回西涼了。”秦雪突然尖聲大叫,弄得秦容與妖妖一臉詫異望著她。


    難道歐蘭君欠秦雪錢,不然那麽激動做什麽。


    反應自己行為太激動,秦雪不自然咳了咳,對她們道:“好歹也朋友一場,居然不動不響就走了,不是看不起我們嗎。”這個王八蛋,天殺的混蛋,他走了她怎麽辦。


    上個月的月信到現在都還沒來,她慌得已經不成樣子,居然給她回西涼去了,好,好,好,別讓她再遇上他。


    下次見麵定不會與他有半分交際,既然你選擇了離開,那我的事就跟你沒關係,肚子裏的孩子也跟你沒關係。


    秦容白了秦雪一眼,幽幽道:“莫不是你與他之間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問完眼珠子一轉不轉盯著秦雪,後者被看的心裏直發虛。


    難道歐蘭君就是秦雪這段時間變的古怪的原因,他們倆之間到底有什麽事她不知道?秦容心裏暗暗猜想著。


    一旁妖妖望了秦雪一眼,難道還在氣那天晚上歐蘭君人中抬頭的事,身為現代人怎麽會那麽生氣,還記恨到現在,有些怪異。


    秦雪一擺手,大聲道:“我與他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反正他走了沒告訴我,他下次若是再來,休想我認他這個朋友,我與他絕交了。”再次在心裏罵著歐蘭君。


    院子裏響著秦雪信誓旦旦的聲音,秦容與妖妖互看一眼,都在想,秦雪居然是如此小氣的一個人,她們以前居然都沒發現。


    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就揚言要與歐蘭君絕交,看來以後她們做事也得多安個心眼,免得惹她不快,要絕交。


    看秦雪氣呼呼的樣子,秦容轉移話題,告訴妖妖要去寒山寺的事。


    與秦雪一樣,妖妖凝眉深皺好一會,開口道:“可不可以不去,我雖然信佛,但沒想過要去寺廟見真佛。”而且她怕佛顯靈,到時把她收了或是趕了怎麽辦?


    見狀秦雪哈哈大笑起來,心裏已經決定徹底忘掉那個王八蛋。同妖妖一樣的來厲,自然知道妖妖在擔心害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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