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壇未開的五十年上等女兒紅被陶安搬去埋了,說是等以後有極大喜事才能開封,不過事先他倒出一小碗,說是好好嚐嚐味道。


    怨妖妖糟蹋了好酒,一早上都在嘴裏念叨可惜了之類的話。


    喝了幾杯溫水,洗了臉洗了澡,妖妖感覺精神好了許多,內力全身運轉一周,頭痛就好了一半,心裏暗道異能內力就是無敵,就在床上運行了一會內力,周芷柔在外叫吃飯才出去。


    因為頭疼她醒的很早,然後又要燒熱水,所以吃飯便遲了些。


    楊庭院子裏楊月起床一直都在叫著頭痛,古琳忙上忙下照顧楊月還要煮飯,過了一會適應了,楊月才出來同古琳一起煮飯。


    裏屋裏三娘聽到外麵的吵聲,感覺到有什麽搭在她肚子上,頓時嚇了一跳,嚇得猛得從床上坐起。


    待看見一旁穿著中衣有些臉紅睜眼望著她的楊墨,臉騰地一下跟著紅了起來,用蚊子一般大的聲音問他:“你睡覺壓著我做什麽?”難怪昨晚感覺有什麽東西老挨著她,讓她很不舒服,後來是被她踢開還是推開了?


    想著自己已經嫁給了楊墨,二人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楊墨給她換的嗎,抬眼嬌羞望了一眼楊墨,這是她的相公,對月起誓今生隻娶她一人的相公。


    楊墨聞言趕緊坐起,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昨晚他還沒壓呢,怕傷著三娘,隻想抱著她睡,哪知被一陣嫌棄。


    瞧三娘紅著的臉,楊墨把床頭放置的衣裳遞給她,對她道:“爹娘都起床了,我們也趕緊起吧。”趕緊轉移話題,沒回答三娘的話。為什麽要壓著她。


    聽到爹娘已經起床,三娘顧不得臉紅害羞,趕緊接過衣裳穿起來,哪有爹娘起床媳婦還睡著的道理。


    看楊墨呆呆的望著她。三娘嬌怪道:“看我做甚,還不快穿衣服,難道要我給你穿。”說完紅著臉把頭狠狠低下,妻子的責任就是照顧相公。


    看三娘明媚的小臉,對他深情的眼神,楊墨心裏滿滿全是幸福,連道著不用,翻身起床幾下便穿好了衣服,瞧三娘動作慢了,便坐在床邊看著她。


    “等三娘長大了就給為夫穿衣裳可好。”不知為何。破天荒的說了這一句,聞言都想打自己二巴掌,這不是對自己妻子耍流|氓嗎。


    三娘聞言穿衣的動作頓了頓,瞧見楊墨一臉懊惱,像被逮個正著的小偷。心裏直樂,暗道,她早就長大了,她記事起就是她自己一個人穿衣。


    對楊墨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他話中的長大是什麽時候,想著明天就給楊墨穿衣服,告訴他她早就長大了不用等。


    等三娘穿好衣服。倆人才從屋裏出來,院子裏楊庭望著二人發紅的臉直笑,樂道:“墨兒終於成家了,爹這一顆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楊墨性子冷淡,婚事一直如楊月一樣是他的心頭病,如今好了。娶了一個又美麗又能幹的三娘。


    三娘楊墨聞言俱都紅了臉,倆人吱吱唔唔向楊庭請安,樂得楊庭合不上嘴。


    吃早飯時,三娘跪在楊庭古琳麵前,端著一杯媳婦茶請二老喝。喝完二老便給她一個紅包,這是新婚第二天的習俗。


    “盼了幾年總算是喝上媳婦茶了,三娘以後在家也不要拘束,你本就是我們的養女,隻是沒上官貼,緣份讓我們成不了母女卻讓我們成了婆媳,等以後再給墨兒生個孩子,那我們便滿足了。”古琳喝完茶趕緊把三娘拉了起來,相處那麽久知道三娘的為人,歇了立規矩的心思。


    隻要孩子過得快樂,比什麽都好,若說楊墨三娘以後不孝她,她是一百個不信。


    聽到生孩子,三娘臉色一陣茫然,在王家時她娘從未與她說過怎麽生孩子的事情,想著問婆婆,又怕惹她不樂意,還是等晚上問問相公,問他知不知道怎麽生孩子,若是相公也不知道她再去找婆婆問。


    一家人吃了早飯便開始忙活起來,鄉下人家沒有太多的俗禮,上午楊庭與陶安拿著楊墨與三娘的名貼去衙門換了。


    拿出了妖妖的令牌,事情很快就辦好了,衙門態度和氣,一會上茶一會上糕點,就是知府也親自陪著陶安楊庭說話聊天。


    門口的楊園楊朗瞧見,心裏很不是滋味,裏麵坐著的是他們親三弟,如今卻與他們行同陌路,也怪自家父母,對楊庭做的事情那件能稱得上是事。


    那有奶奶逼親孫女嫁給仇家當小妾的,不是把楊月往火炕裏推嗎。


    換好的名貼拿了進來,知府過了一眼便交與陶安與楊庭,三娘便正式成為楊墨的妻子,是受軒轅海國法保護的正妻。


    知府故作難色對陶安楊庭道:“陶三娘本身是沒上過戶口的是黑戶,上次陶兄來找我,就是犯了規做的,就怕上頭查了下來,到時還望郡主在三皇子麵前美言幾句,下官感激不盡。”


    平安郡主是三皇子的側妃,傳言深得三皇子喜愛,若是攀上了這顆大樹,不愁新帝登基換血。


    心裏有種直覺,隻要抱緊平安郡主這顆大樹,官位丟不了。


    聞言陶安對知府笑道:“大人這份情我們一家都銘記在心,以後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說話就是。”客氣話誰不會說。


    陶安知道知府打的什麽主意,上次拿妖妖令牌上三娘的戶口,知府一點沒為難便把事情辦好了,這次提起先前的事無非是想妖妖還他這個人情,或是想通過妖妖交好軒轅海。


    心裏暗笑,若是讓他知道軒轅海與妖妖的關係其實形如水火,不知還會不會對他們這樣熱情。


    知府大人連連道著不敢,隻說能為平安郡主做事是他的容幸,陶安哪裏還不知道他的意思,想抱妖妖大腿。


    事情辦好又與知府閑聊了幾句,陶安與楊庭便準備告辭回家,路過院門的時候,一旁楊園楊朗對視一眼,站了出來輕輕叫了聲。


    “三弟。”


    聞言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楊園楊朗的四弟在朝為官,深得丞相器重,不過最近丞相有倒台之嫌,楊景自身的日子也不好過。別提大字不識的楊園與楊朗了。


    知府看向楊園楊朗,再看向楊庭。本來楊園楊朗算半個丞相的人,如今很多人不敢與丞相有關係,連帶著擠對他們。


    “還不下去,驚著貴客你們擔待得起嗎。”知府瞧楊庭沒有應聲,頓時黑著一張臉對楊園楊朗怒斥,真是沒法可想,想起亂攀親了,也不瞧瞧你攀的是誰,平安郡主的養父。你攀得起嗎。


    知府對楊園楊朗怨念很深,軒轅海掌權一直不對他重用,便讓他覺得是因為他同意楊園楊朗當衙役一事惹了他不高興,所以才不重用他,想起當初一起為官的同僚大多都升官了。隻有他還是一個小小的知府。


    京裏知府不好當,到處都是身份高貴的人,一個普通人往往能牽扯出一個大家族。


    當初楊景正是風光之時,丞相一手遮天,當時的情形是萬萬不能得罪楊景丞相的,誰能想到會有如此變故,當初求生之計竟變成遲遲沒下落的砍頭刀。


    知道官場風雲變化莫測。為保險起見他一直沒有治罪楊園楊朗,如果丞相大勢已去,那他就說楊園楊朗當初是靠文丞相的關係進來的,他一個小小的知府怎能敵得過丞相,到時把所有的錯都往丞相身上潑。


    楊園楊朗聞言一臉失望之色,最近的日子讓他們知道。衙役這工作怕是做不長了,想著家裏待養的妻子兒女,二人頓時犯了愁,有心想求楊庭幫忙,可是家中父母親把楊庭往死裏得罪。讓他們根本張不了口。


    倆人正準備告罪退後,知道知府大人事後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大人請慢,這是小人的大哥二哥,若是不礙事,請容我們說幾句話罷。”楊庭想著在家時楊園楊朗沒什麽過份之舉,大哥二哥同四弟不同。


    他們是鄉下人,一門心思隻在求生,沒有太多花花腸子,就是做錯了什麽,大半是被人利用。


    知府聞言一愣,連連笑著說不礙事。


    楊園楊朗聞言有些呆滯,沒想到楊庭還認他們,還當著知府麵前承認他們,想著家裏對楊庭做的那些糊塗事,二人一下子為楊庭抱不平起來。


    三弟為人忠厚老實,偏偏爹信了那鬼道士的胡言,害得三弟一直過得不好,直到與他們離了心,來了京城,他們也從兒女口中聽了四弟讓爹娘對楊庭做的事,以前他們覺得火沒燒到他們那邊,便打著不管的心思。


    現在看楊庭一點沒記仇叫他們大哥二哥,二人頓時紅了眼。


    “三弟,是大弟對不住你啊,任由爹娘做那些糊塗事,唉。”楊園長歎一聲,事情都做了,他能挽回什麽。怪他腦子太笨,醒悟的太遲。


    四弟一心隻想著他的官位能不能保住,一點不管他們死活,還說出了他們這些年都是在吃他的用他的話。


    他們的工作雖是楊景找的,但不是楊景替他們做的,何談吃楊景一說。


    一旁楊朗臉色不太好,歎了口氣:“如今世道艱難,我想帶著一家回青山村去,在那裏種田為生好歹不用擔心哪天會被餓死。”在這京裏,他們不識字沒有一技之長,隻能做苦力。


    做衙役幾年,他們早就沒了在青山村的力氣,一百斤的東西都抗不起來,又怎麽去做苦力。


    聞言楊庭對二人道:“青山村有巨蟒,你們還是不要回去的好,那裏已經沒人居住了。”想著妖妖說的那如水缸粗的巨蟒,楊庭心裏還一片恐慌。


    楊園楊朗聞言俱都一臉震驚,青山村有巨蟒。他們離開青山村幾年,一點不知道那邊的消息,又沒有遇到過同鄉,所以一點不知道青山村已經變成死村了。


    二人聞言俱都神色一暗,最後的退路都沒有了,以後在京裏難道真要去乞討為生嗎。


    瞧二人神色憂傷,楊庭對他們道:“你們做衙役幾年雖說不識字但也有了經驗,隻要不出大錯,應該不會有事的,如果真出了什麽事,你們就來找我。”頓了一會又對他們道:“爹娘就不要告訴了。”


    楊園楊朗聞言仿佛像在做夢一樣,沒想到楊庭會選擇不計前嫌幫助他們,又想到家中爹娘對楊庭做的種種事,連連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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