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塵大壩下流狩獵場最下方。


    一棵數人合抱的大樹樹杈上,陳浩正瞌著眼睛,一副漫不經的神態。而在他旁邊,幾名隊員,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單筒的望遠鏡,分成數個方向,像尋找獵物的毒蛇一般,洞察著四周的一切!


    “隊長,有發現!”說話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的臉上抹上了一層泥彩油,花花綠綠的,看不清其原本的麵目。


    “哦?”陳浩睜開了眼睛,麵上現出一絲波瀾。


    站在他旁邊的拿著永遠鏡尋找獵物大齡青年,極有默契地把手中的望遠鏡遞給陳浩。


    陳浩拿著黑色的長筒對著自已的眼睛。順著那名中年人望遠的方向,觀察著遠方情況。


    幾名身體特征與東方黃種人完全不同的山南人,穿著一身傳統白色服裝。臉上,帶著警備之色,在眾林之中奔走。


    其中一人,背上背著一頭獵物!


    顯然,他們雖然差不多狩獵了一整天,但似乎收獲不是很好,正在尋找新的獵物。


    殊不知,他們已經被當成獵物般被陳浩盯上了!


    陳浩瞌上眼睛,頭腦裏根據對方前進的速度和方向,像計算機般估算著最佳的設伏地點。


    隊伍裏,沒有人靜靜地看著陳浩,卻沒有出聲打擾。經過無數次的驗證,一次次地證明了,陳浩對設伏地點的判斷,無比的精確。他總是能選擇最合適的地點,最快和最有效收割獵物的生命!


    陳浩做了一個手勢,指了一個方向。晉美和那名大齡叛逆青年心領神會。他們微微點了一下頭。兩個人一個飛躍,從他們所在觀察的大樹上,跳到了另外一條大樹上。隱隱現現於林層層密密的林蔭之間。不一陣,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裏。


    然後,陳浩伸出一個指,指了一指那隊獵人前進的某個地點:“走,我們去那裏設伏!”說完,陳浩率先從二十多米高的大樹上跳下來,跟在身後的幾名隊友,身姿輕捷如飛燕,也是一躍而下。


    他們每個人都顯得極為小心,落地之時都注意俯低身子壓住聲音。陳浩舉手,做出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幾個人彎腰低身,身如遊蛇般消失在茂密如林的草叢中。


    。


    風漸起,吹低了一片草地。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音。


    某處草叢,看似極為普通。卻在這暖夏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蕭殺冷意。如果仔細看,則隱隱可見,數支寒箭,在暖暖的陽光中,反射出如毒蛇撩牙般的陰冷。


    山南人的那支狩獵隊,共有七人。領頭一人,身材高大,形體壯碩,有如巨熊。他的一邊耳朵上,帶著一隻銀色圓月形耳環。他神情顯得極為認真,一雙眼睛,如老鷹般搜索著這一帶的獵物。


    他們離著這草叢,漸行漸近。


    “停!”中年人突然間,道了一聲。


    幾名獵人,都停了下來,眼帶介備神色。仔細地檢搜著這一帶。


    “老師,這裏沒有獵物啊!”一名青年,目如水珠,黑眼微凹,聲帶疑惑道。


    中年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道:“可能吧。”


    剛才,行進的時候,他的心髒莫名地跳快了幾拍。這樣的感覺,讓他叫停了眾人。


    有一些人,對外界的的危險極為敏感,這名中年人,很明顯就是這樣的人!


    但他仔細觀察著四方時,卻沒有洞察到,穿著泥彩服與周邊草叢溶為一體的死神們正在冷眼看著他們。


    “掉頭,我們走過另外一條路。”那名中年思索片刻,道。


    “為什麽?這條路有問題嗎?”隊伍中一青年,聲帶質疑,道。


    “我覺得這條路不安全。”中年人淡聲道。


    叢林裏,多一份小心,總會比別人活得多一份保障!


    “小心!”中年人大吼一聲,身形下意識地向著旁邊閃避!


    數支箭,像是變魔法般的,以刁鑽的角度,從草叢中射了過來!


    那幾支箭,其快無比,像是一道道的流光般,帶出一陣“呼呼”的風聲。


    “呃……”那名剛才還在發笑的青年,笑容就這樣僵在了他的臉上,一支飛箭,如流芒般,直直射中了他的頭額正中眉心!


    。


    草叢中,陳浩幾個站了起來。


    陳浩臉色冷峻,這一次,他們五人,放了五箭。其中二箭射失,射死一人,射傷二人。現在雙方的實力,是五對六!


    但陳浩對這一戰,有著必勝的信心。這樣的信心來源來自雙方實力的對比,對方七人,死了一個,其他六人,有二人的年紀,隻是比自已大一點那樣子。實力,高不了到那裏去。何況,剛才他已經仔細觀察過這幾人在行進中的舉動行止。


    “一個獵手二階,已經死了。一個獵手三階,一個獵手五階,都受傷了。還有兩個獵手兩階和一個獵手六階!”陳浩估算著對手的實力。


    山南人的領頭,看著一百米外出外,穿著怪異服飾的五個人,臉色一下變得微微蒼白。這樣的距離,自已竟然沒有發現,實在是過於失策。看著麵前五人比蠻獸還凶悍迅捷的身影。山南人頭領現出一絲苦笑,他似有所悟,厲聲道:“古拉,韋瑪,你們兩個快走!”


    嶺頭已看出對手中四人,實力極強。這一戰,自已是必輸無疑了。但現在,必須送出兩個人,通風報信!


    幾秒鍾後。


    短兵相接,刀光漫地,血花濺地。


    陳浩連刻舟都沒有拔出來,因為他知道,以他獵手三階的實力,上去隻有給那幾名實力獵人五階以上的隊友添亂的份。


    對著那兩名驚恐逃跑的山南青年,陳浩出沒有去追。他隻是注視著兩人背影,眼含冷光。


    那兩名青年,在地上奔躍過程中,經過某條樹木的時候,突然之間,兩個人影,像是鬼影般從天而降。


    那兩名青年,隻是目瞪口呆看著突然下降的身影,甚至連背後的刀都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就丟了性命。


    以晉美和大齡叛逆青年獵手六階和獵手五階的實力,對付著兩名獵手二階的青年,就像是砍瓜切菜般簡單!


    血花如紅蓮般綻放在兩人的頸部,兩名青年的喉嚨,像是晉美的兩條辮子般,被生生割斷!


    兩道血箭,從兩人傷口般像噴泉般噴了出來。晉美容色不改,連一眼也沒有看兩具跪著倒下的屍體。身如輕箭就向著陳浩麵前的戰團躍了過來。


    而此時,陳浩麵前的數人混戰,對手隻剩下了一名獵手四階和獵手六階的戰士在苦苦地支撐。


    眼角的餘光看著兩名青年被斬殺,實力獵手六階的山南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絕望之色。


    一分鍾後。


    一名阿格刀手,把刀****了那名山南中年人的胸口。


    “好了,打理一下現場,我們要準備下一次襲擊了!”陳浩歎了一口氣,道。


    “嗯。”大齡叛逆青年順從地點了一下頭。


    幾名阿格城的獵人,看著陳浩,嘴上雖然不說什麽,但在心裏,卻對這名小青年產生了一種佩服之感。


    陳浩實在是太冷靜了,冷靜得可怕。他們都是阿格城的資深獵人,死在他們手中的蠻獸無數,但在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手心都有點發冷。看著那那些人類在他們麵前抽搐流血痛苦萬分,心頭總是有點不舒服。但反觀陳浩,容色不改,仿若無事。順手就給一名中箭痛苦痙動山南人補了一刀。他在殺人的時候,是看著大家的,臉上平靜有如湖水。隻是淡淡地下令道


    “下一次,如果有山南人傷重未死的話,就補多一刀。我們的目的是殺死他們,而不是虐待他們,給他們痛快的一刀,讓他們好走。”


    在他們眼中,陳浩不僅心態莫測,而且深謀遠慮、詭計百出。他仿佛很早以前就為這次殺戮做好了準備。泥彩服、望遠鏡、泥彩油、鍾點方向法、麗塵大壩以南的地圖。陳浩不僅估算出每天進入這個狩獵場的山南人的可能人流量,甚至就連他們可能通過那些路徑進入都進行了推算——那張山麗塵大壩以南的手繪的狩獵場的地圖,密密麻麻地做滿了各種的標記和個人注解。


    就連他的狙殺敵人的方法,也是出人超眾般的高強。他曾推斷說,山南人在猝然間受襲時,在逃跑的時候,十有八九會順著他們來的路徑。他說,這是人的本能,人在危險驚慌的時候,會順著他們走過的路或熟悉的路行進。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口頭上應是,實際是在心裏都是不信的。但結果,還真的是讓他說中了。就像剛才那兩名山南的年輕人,下意識間就沿著他們來的路逃跑,給果,讓埋伏在樹蔭中的晉美一刀了結。


    大齡叛逆青年從那些人的腰間,摘下一個長四厘米如同玉佩般的的牌子。那個牌子,是用生長超過一百年的柚楠木做的。這種出現在大災難以後的木,原木色澤光潤,硬如鋼鐵。是山南的人身份證。有了這張“身份證”。那些在森林裏遇難的獵人,如果被其他族人找到,就可以方便確認身份了。


    而“身份證”最讓陳浩感興趣的是。上麵的人名,除了山南文外,還在下麵刻了一小行的字母。


    就是這樣一行的拉丁字母,讓陳浩感到有點迷惑。


    但現在,陳浩著著晉美從那兩名青年采過來的腰牌,看著上麵的字母,沉思片刻後,眉頭舒了開來。


    “原來如此。”陳浩呢喃自語,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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