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被趙朔的殘酷暴擊打到在地的三人相繼醒轉,再看向趙朔的眼神已經有了一絲畏懼。


    雙方對峙著,局勢生澀了起來。


    黎白風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我們掃東邊,你們掃西邊。“


    三角眼點點頭,不然怎麽辦?再打一架?於是兩夥人在殷辛這個強大的外部壓力下,不得不“放下偏見““握手言和“,共同走上治理體育館環境衛生問題的道路。


    但道路是坎坷的。


    黎白風三人走到東邊,正準備收拾,突然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苕帚呢?掃把呢?


    殷辛什麽也沒給啊。


    黎白風束手無策,他回過頭,發現三角眼一夥正彎著腰。。。用手撿。


    他轉回頭,望向趙朔和楚銳,目光中帶著震驚、慘烈與探詢。“要不。。。“話還沒說完,趙朔就把頭搖得和洗衣機內膽一樣,楚銳則是緩慢而堅定的吐出一個“不。“


    黎白風撇撇嘴,一臉無奈:“那你們說怎麽辦。“


    趙朔眼珠轉了兩下,手上捏了個印訣,說道“要不,我招陣風吹一遍?“黎白風趕緊一巴掌抽在他手上,打斷了術法,斥道:“你是不是缺根筋,殷辛剛說完不讓公然施術,你這是要頂風作案啊。“


    趙朔訕訕的撓了撓腦袋,說道:“忘了。“


    楚銳對趙朔翻了個白眼,對黎白風說道:“體育館這麽大,一定有放掃除用具的地方,咱們去找找。“


    黎白風點點頭:“隻能這樣了。“


    於是三人分頭去找。


    黎白風順著階梯向下,路過拐角時,突然發現了一個矮小的窄門。“這是?雜物房嗎?“他心中想著,右手已經先一步摸上了鐵質的門把手,觸手冰涼。他擰動把手,略有幾分遲滯生澀,似乎有些鏽了。


    “吱呀~“鐵門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緩緩打開。一股混合著塵土與腐朽味道的氣息擴散開來,黎白風皺著眉,揮手扇動了幾下,身後的光照亮了門內的景象。


    照亮了一具白骨。


    那白骨倚坐在牆邊,僅有軀幹與四肢部分,頭顱不知去向。白骨已經開始自然腐朽,上麵滿是塵灰。


    黎白風瞳孔緊縮,渾身寒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下意識調動法力,捏起了「禦山令」的印訣,哪知他法力剛一運轉,白骨突然憑空消失無蹤。


    他揉了揉眼睛,麵前是斜倚亂放的苕帚、撣子等雜物,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什麽白骨。


    是看錯了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黎白風推翻了,他已是煉氣期修士,不能說過目不忘,也是耳聰目明,五感遠超凡人。【ㄨ】那布滿塵灰的無顱骨骸依然曆曆在目,絕非眼花。


    是幻象嗎?有修士和黎白風開了一個玩笑?也不對。略一思考,黎白風也推翻了這個可能性,剛才分明沒有任何法力波動,除非施術者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可以在不引起任何法力波動的情況下施術,可這樣的人存不存在不說,就算存在,又有什麽意義變化出這樣一具屍骸給黎白風看?


    黎白風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他扶起雜亂的掃除用具,突然,一個方形木牌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什麽?


    和之前的白骨有關嗎?


    他心中大為驚疑,他彎腰撿起木牌,上麵空無一字——不光是字,包括符號、圖畫、甚至是刻痕都沒有。光滑潔淨的表麵,隻有一圈圈木質的紋理。


    黎白風翻來覆去的看著這方形木牌,兩麵一模一樣,光滑潔淨,紋理自然。


    “喂,你們找到了嗎?“遠處傳來趙朔的大喊聲。


    “沒有。“楚銳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


    黎白風隨手把木牌揣在兜裏,一邊抄起幾把苕帚邁出門去,一邊大聲回應道:“我找到了,好幾把苕帚呢。“


    黎白風邁上階梯,把一把苕帚遞給興奮著奔來的趙朔,又丟了一把給慢慢走來的楚銳。


    “在哪找到的啊?“趙朔甩手揮舞了幾下苕帚,順口問道。


    “下了階梯,拐角有個雜物房。“黎白風回道,他欲言又止,想把那具無顱屍骸道事情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怎麽?“楚銳敏銳的發現黎白風似乎有話想說,於是開口問道。而大大咧咧的趙朔還在把苕帚當作武器,有模有樣的比劃著招式。


    “沒什麽。“黎白風想到說出來別人未必信,而且也沒什麽意義,於是他決定把這件事壓在心底。楚銳點點頭,他也不是什麽刨根問底的人,看黎白風不想說,也就不再問。


    黎白風推了趙朔一把,說道:“別玩了,幹活了。“


    趙朔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拿起苕帚乖乖站好。


    “我掃這邊,你掃那邊,楚銳,你就掃那邊吧。“黎白風在空中虛畫了三片區域,分了一下工,二人也沒什麽異議,點頭應下。


    三人均是煉氣期的修士,幼時就開始鍛體,加上常年靈氣滋養,身懷法力,身體素質是常人的數倍,盡管如此,在收拾完這麽大片體育館後三人還是累了個夠嗆。


    黎白風丟下手中的苕帚,額上已經見汗,他滿意的環視著幹淨整潔的東部體育館,心中竟莫名充滿了成就感。


    趙朔在一旁開口:“莫名找回了當年苦練許久,最後赤手空拳打倒師叔養的異種熊羆時的感覺。“


    看著他一臉的追憶,黎白風眉毛一挑,楚銳翻了個白眼。


    而西邊,三角眼一夥還在“體育館衛生打掃初級階段“的道路上“摸著石頭過河“,因為缺乏先進的生產力「苕帚」,四個人隻能空手撿拾。效率可想而之。


    本來看見黎白風找到了苕帚,三角眼也想去找,可是轉了一圈找到雜物房時,發現苕帚已經被黎白風拿光了。他想開口去借,又拉不下這個臉,最後隻好咬著牙接著撿。


    終於,黎白風三人打掃完了,抱著苕帚說說笑笑的往外走。三角眼大呼“天不亡我”,連忙戳了一個同伴一下,示意他跟上去,等三人離開再把苕帚帶回來。


    同伴點點頭,拍了拍手上的灰,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誰知過了一會兒,他又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三角眼忙湊上去,急切的問道:“苕帚呢?“


    那同伴臉漲的通紅,梗著脖子哭訴道:“黑衣服那小子。。。他把雜物房的門反鎖了。“


    三角眼雙目圓瞪,他看了看龐大的體育館,又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衣服和手。


    目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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