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班長大人,說句話呐。【ㄨ】”


    抽簽剛結束,夏玲瑩就飛快的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往外走,黎白風和劉朗坤揮了揮手,算是作別,隨後邁步跟在了後麵。


    一出小禮堂,夏玲瑩兩條纖長的玉腿邁的飛快,頭都不回。


    黎白風是什麽體質?怎麽可能被甩下?也不見他加速,便閑庭漫步般的跟在了後麵。


    “我說,你這是生的什麽氣啊?”


    “你自己清楚!”夏玲瑩腳步不停,沒好氣的說道。


    “好啦。”黎白風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停下腳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夏玲瑩光潔白皙的手腕。


    “幹嘛!”夏玲瑩被這一抓,身形一頓,腳步驟停。她“唰”的轉過頭來,俏臉緋紅,凶巴巴的說道。


    “講道理。”黎白風歎了一口氣,說完,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自己竟然要和號稱“會移動的人形不講道理”的夏玲瑩同學講道理,真是造化弄人。


    “我和你有什麽道理好講?反正我不管說什麽你也不會聽是不是?”夏玲瑩還惦記著禮堂中他擅做決定的事,對此怨念頗深。


    黎白風鬆開手,一臉的無奈:“我又不聽什麽了?我要是不聽的話,今天怎麽會過來報名?”


    “那你為什麽突然站出來申請北山樓露台?”夏玲瑩一怒,連珠炮似的說道:“對上徐農你都不滿意?你還要去和崇祟打?你不知道他更危險嗎?你生怕不夠刺激是不是?”


    黎白風眉頭一跳,反擊道:“這個你還真別說我,你當時是不是想說棄權來著?”


    “我……”夏玲瑩一時語塞。


    “咱們當時在處在那種局勢下,你要是棄權了,豈不是讓眾人小看了咱們?到時候不但場地沒了,隻怕人也都跑光了,這個社團趁早解散算了。”黎白風乘勝追擊道。


    “可是……那你也不用選北山樓露台啊,不是說好了湖邊小築就好嗎。”夏玲瑩神色一弱,確實,她當時隻顧著擔心黎白風受傷,根本沒想那麽多。


    “我還不了解你,什麽都要爭第一,怎麽會願意選湖邊小築那種地方。”黎白風一臉的運籌帷幄:“再說了,梁子已經結下了,早晚都要對上的,索性一並解決了,還省事。”


    “哼,說什麽一並解決了,萬一要是……”夏玲瑩憤憤的說著,驟然覺得不太吉利,嘟囔著沒說下去。


    “放心吧,沒問題的。【ㄨ】”黎白風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心中一暖,接著道:“咱們遇到的麻煩還少嗎?比這危險的也不是沒有,最後不都是被我輕易解決了?”


    夏玲瑩聽他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忍俊不禁的笑道:“說什麽輕易解決,明明狼狽的要死。”


    黎白風見她笑了,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夏玲瑩笑過之後,發現自己似乎變的太快了,當即又板起了臉,嘴硬道:“你別以為自己已經沒事了,告訴你,我現在還生著氣呢。”


    黎白風也不揭穿,輕笑一聲,說道:“好好好,午飯我請好不好。”


    “少糊弄我,剛才你就說了午飯你請!”


    “啊?我什麽時候說過?”


    “報名開始之前!你說過的!別想抵賴!”


    ……


    黎白風頂著夏玲瑩的抱怨聲,在“早春”請她吃了一碗清湯麵,“早春”不愧是高級宿舍區僅有的四個食堂之一,簡單的一碗清湯麵,也做的——


    很簡單。


    話也不能這麽講,食物這種東西,能吃飽的話就不要太挑剔嘛。


    順便說一句,這句話是黎白風說給夏玲瑩聽的,至於他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就有待考證了。


    在“早春”門前友好的揮手作別了仍在抱怨著“別想一頓食堂糊弄我,你還欠我頓飯呢!”的夏玲瑩,黎白風慢悠悠的向著寢室走了回去。


    雖然之前在夏玲瑩麵前表現的胸有成竹,但其實他心中並沒有那麽大的把握。


    朝歌大學是什麽地方?能來到這裏的,有哪個是普通人?崇祟能帶著獸拳社在“奪場”中奪得第一,手上必然有些真東西。再加上他的父親是執掌一方的北伯侯,要說他沒有些底牌防身,趙朔都不能信。


    黎白風是修士不假,但修士不意味著無敵。武者搏殺修士並不是什麽新鮮事,就算是煉神期的大能者,也不是沒有被武者擊殺過。若是手持某些神器仙寶,凡人甚至都能與巨擘一戰。


    更不用說黎白風隻是一個不能公然顯露術法的煉氣期修士,遇上強大的武者,勝負還是一個未知數。


    黎白風有了計較,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既然接下了夏玲瑩這個差事,他就要漂漂亮亮的辦妥,不然臉麵往哪放?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寢室門口,那扇被趙朔和李卓弄壞後一直沒修的門依然乖巧的卡在門框上,強行作著一副被鎖上的樣子。


    黎白風摘下門,走進屋裏,又順手把門卡回門框。


    “喲,回來了。”一具無顱白骨正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見”黎白風之後,用懶洋洋的聲音說道。


    “你怎麽出來了?”黎白風脫下鞋,皺著眉說道。


    “什麽叫我怎麽出來了,你這話怎麽說的我這麽不愛聽呢?”白骨放下翹起的腿骨,站起身來,背著雙手緩緩的走向黎白風,頸骨扭來扭去的。


    “不愛聽就不聽咯。”黎白風耷拉著眼皮,擺出一副死魚眼。


    “喲。”白骨見他這副樣子,不禁饒有興趣的問道:“幹什麽去了,怎麽無精打采的?”


    “沒幹什麽,惹了個敵人,又鐵腕鎮壓了一個總是看不清楚狀況的笨蛋。”黎白風打了個哈欠,給今天發生的事情定了性。


    “前麵的那個聽起來很無聊,後麵的那個就很有趣了。”白骨興致勃勃的問道:“總是看不清楚狀況的笨蛋是誰?”


    “是一種人形的、會走路的不講道理。”黎白風隨口敷衍。


    “這完全算不上解釋好吧,隻能讓人更疑惑啊!”


    “你又不是人。”


    “喂,別走!你把話說清楚!”


    “說什麽說,我累了,別煩我。”


    ……


    隨著“咣”的一聲關門聲,屋中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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