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再來啊!”徐農的雙拳猛然相擊,口中爆發出興奮的笑聲,呼吼著衝了上去。


    對麵的男子臉上驚懼之色一閃而過,隨後仿佛為了給自己鼓氣似的大吼了一聲,神色堅定了起來,他腳步一錯,同樣飛快的向著徐農衝了過去!


    徐農獰然一笑,鋼鐵澆築般的右臂高高的蓄勢而起,隨後一拳擊出,如炮彈出膛,拳風呼嘯,直奔對方麵門而去!


    男子要害被襲,不得不迅速的擺動頭顱,躲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同時豎掌為刀,擊向徐農的腕部。


    徐農不閃不避,拳勢一頓,轉而猛然落下!如重錘砸落般捶打在男子的肩膀之上!


    男子挨了這一擊,不禁發出一聲痛吼,身子頓時矮了下去。


    徐農看著對方痛苦的神色,臉上笑意更甚,仿佛從中收獲到了由衷的喜悅,他露出一口森然白牙,左拳一收一出,又是一記炮拳轟擊在了對方的腹部。


    男子咳出一口鮮紅的血液,脖頸前伸,雙目暴凸,渾身佝僂了起來,如一隻煮熟的蝦。


    台下一片嘩然,眾人紛紛麵露不忍與憤怒之色。


    “喂,下手太重了吧!”


    “快停手,要出人命了!”


    一個紮著馬尾辮的清秀少女擠開人群,衝到台邊,梨花帶雨的哭喊道:“肖山,你快認輸吧!別打了!”


    肖山遲緩著扭過頭,看向台下的少女,由於視頻拍攝者的角度問題,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到少女淚流滿麵的樣子。


    徐農掃了一眼台下的眾人,看著眾人不忍、憤怒的樣子,頗覺無趣的收起笑容,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隨後緩緩收回左拳。


    肖山失去了支撐,無力的軟倒在了地上,渾身不自覺的抽搐著,口中“嗬嗬”作響,唇角溢出鮮紅的血沫。


    “肖山!”清秀少女哭喊著衝了過去,扒著擂台的邊緣,不住的喊著對方的名字。


    徐農視若無睹,他高高的舉起右拳,對著地上無力反抗的肖山冷聲道:“記住了,打倒你的人叫徐農,這招叫‘撼地炮’!”


    清秀少女見狀,杏目圓瞪,尖聲叫喊道:“他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打他嗎?我們認輸了!”


    周圍傳來一陣附和之聲:


    “對啊,人家都這樣了,你怎麽還要打啊!”


    “他們認輸了,放過他們吧!”


    “太過分了吧?裁判為什麽不管?”


    視頻的畫麵開始移動,停在了台邊一個裁判打扮的男子身上,他額上滿是汗珠,臉上同樣帶著不忍之色,眼神卻看向了觀眾席上的一名男子。


    黎白風順著他視線的落點看去:那名男子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正神色悠然的閉目養神,仿佛台上上演著的不是鮮血淋漓的比武,而是曲調優雅的演奏。


    裁判的神色掙紮了一下,出言喊道:“徐農同學,對方既然已經……”


    他的話還沒說完,徐農的嘴角就牽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蓄滿力的右拳猛然砸在肖山的左膝之上!


    “哢嚓!”


    “啊!”肖山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吼聲,雙手抱住自己的左腿,目眥欲裂。他的左腿以一個怪異的角度扭曲了起來,慘白破裂的骨茬從腿中刺出,鮮血大股大股的噴湧而出,顯然已經斷了。


    台下響起一陣尖叫聲,眾聲嘩然。


    “天啊,我沒看錯吧?發生了什麽?”


    “這已經不是比武的程度了吧?這已經是犯罪了!”


    “快叫救護車啊!”


    清秀少女被濺了一身斑斕的血點,衣服上,手臂上,臉上,到處都是。她呆滯的站在台下,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突然的變故令她一時回不過神來。


    她實在想不到,對方會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悍然出手。為什麽,他要對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對手下如此重手?為什麽,在她喊了認輸之後,他依然不依不饒?為什麽,他可以置眾人的聲討,乃至裁判的製止於不顧?為何人能如此罔顧規則,冷酷無情?


    徐農麵無表情的站起身,甩了甩拳頭上鮮紅的血液,仿佛像是洗完手之後甩動手上的水滴一般輕鬆寫意。


    “徐農同學,對方明明已經認輸了,你這……”裁判又驚又怒,高聲喊道。


    不等他說完,徐農就冷然打斷道:“對手沒有認輸,認輸的是台下的那個女人,所以戰鬥還沒有結束!”


    裁判被徐農打斷了兩次,隻覺顏麵蕩然無存。他漲紅著臉,心中忿然:就算你背後有崇少撐腰,可你這樣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


    “徐農!你怎麽出手沒輕沒重的?”一聲嗬斥從觀眾席上傳來,出言的人卻是崇祟。


    崇祟睜開了雙眼,不滿的嗬斥道:“就算拳腳無眼,你收不住手,但這還是太過分了,記得賠人家醫藥費。”


    徐農低頭應是。


    台下傳來陣陣私語,誰也不是傻子,這哪是在訓斥徐農,這分明是在給他開脫。


    裁判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崇祟就轉了過來,笑眯眯的對他說道:“徐農這小子性子太直,口中也沒個遮攔的,不過說的也有點道理,畢竟認輸這種話還要本人來說才有效嘛。”


    裁判神色糾結的閉住了嘴,這讓他能說什麽?


    “不必了。”一聲帶著徹骨寒意的聲音響起。


    清秀少女低著頭走上台來,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她跪在肖山的麵前,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他滿是鮮血的臉龐,肩膀不住的顫抖著。


    人群分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姍姍來遲。他們快步走上台,放下帶著的擔架,小心翼翼的把肖山放了上去,隨後抬起擔架,匆匆的向著台下走去。


    清秀少女緊緊的跟在擔架的一邊,離開之前,她回過了頭,深深的看了麵無表情的徐農一眼,又看了一臉微笑的崇祟一眼,仿佛要把這兩個人深深的記在腦海裏。隨後跟著醫護人員快步離開了。


    從始至終,隻說了那一句話。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黎白風收起手機,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眼中滿是怒火。


    “徐農、崇祟。很好,之前我與你們隻有私仇,現在開始,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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