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飛傳那熟悉的提示音在一旁響起,黎白風久思無果,所幸將小白書合上,塞回了抽屜,轉身拿起床上的手機查看了起來。


    「長弓允:恭喜啊。」


    黎白風一怔,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不過,他心中對這個女人卻是存在著一定的疑惑,且不論那些隱秘的資料她是在哪裏弄來的,首先他就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幫他,這樣做對她有什麽好處?難道真的單純是看崇祟不順眼嗎?


    縱然心中頗多疑惑,但至少目前來看,這件事對他並沒有壞處。黎白風想了想,開始回複。


    「寂寞聽風語:謝謝。」


    「長弓允:這麽感動的話就幫我個忙好了。」


    黎白風眉頭一挑,自己就是客氣客氣,沒想到對方還打蛇隨棍上了,意外的厚臉皮呐這個女人。


    「寂寞聽風語:雖然十分感動但我還是拒絕了。」


    「長弓允:誒?真是的,小氣。(#氣鼓鼓)」


    「寂寞聽風語:(#微笑)」


    「長弓允:不幫忙就算了,人家還是得把下一場比賽通知你(#哼)。抽簽結果已經出來了,下一輪,你對戰東盛拳擊社的孔剛,這家夥就是有一身蠻力,你打徐農都那麽輕鬆,贏他自然不在話下。」


    「寂寞聽風語:知道了。」


    發出之後,黎白風又覺這樣回複似乎顯得有點冷漠,又補上了一個善意的微笑表情。


    「長弓允:比賽在後天早上八點開始,還是鹿台廣場,別忘了。」


    「寂寞聽風語:好的。」


    隨後,張旻允的頭像暗淡了下去,這是下線了。


    “孔剛?誰來著?”黎白風回想起那場兩個肌肉男回合製平a的比賽,當時自己由於對這比賽完全不感興趣,也沒注意誰是誰。


    “算了,都一樣,反正他倆攻擊模式沒什麽區別。”黎白風心中想到。


    “滴滴。”


    又是一聲提示音傳來。


    “嗯?”黎白風還以為是張旻允剛才有什麽話忘了說,現在要補充,沒想到低頭一看,發信人卻是“玉泉子”。


    “二師叔?”黎白風目中透出驚訝之色,沒想到會是他聯係自己。


    玉泉子是黎白風的師叔,玉鍾子的師弟,性情暴烈,嫉惡如仇。這樣的性格與《玄山經》沉穩霸道的真意不甚相合,故而他的境界一直卡在化神巔峰,難得寸進,玉泉子情知自己終生煉神無望,索性放棄了修煉,遊蕩四方,率性自由。


    黎白風自小就沒見過二師叔幾次,除了宗門一些正式的典禮之外,他是根本不回來的。不過飛傳動態倒是偶爾有更新。


    這樣一個人,為何會突然聯係自己?黎白風心中不解,點開飛傳查看。


    「玉泉子:今天上飛傳,看見了你的動態,你似乎去朝歌了?」


    「寂寞聽風語:是啊。」


    「玉泉子:是師兄要你去的?」


    「寂寞聽風語:是啊。」


    「玉泉子:開視頻。」


    “嗯?”黎白風一愣,對方卻已經發來了視頻請求。他連忙點擊了接受。


    一道光影在手機屏幕中投映了出來,黎白風將手機平放在床上,使影像投映在半空。


    光影中顯現出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形象,他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眼中透著湛湛的精光。


    “二師叔。”黎白風行了一禮。


    “別整那沒用的了,我最煩這些虛節。”玉泉子揮了揮蒲扇般的大手,滿臉的不耐。轉而,他換上了一副凝重的神態,用粗獷的聲音問道:“我說,你師父讓你去朝歌,除了上學,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黎白風想了想,師父也沒讓自己保密之類的,對方又是自己的同門師叔,於是便答道:“是的,師父要我來找一個關乎玄山宗氣運的東西。”


    玉泉子聞言,臉上透出疑惑之色:“玄山宗氣運?這倒是像他說的話,不過,為什麽這樣的東西要你來找?”


    黎白風撓了撓頭,道:“師父說,我與這東西……有緣。”


    玉泉子“哼”了一聲,又道:“這老家夥,學了卜算之道以後,整個人變得玄玄乎乎的,這個緣法那個數理的,一點都不痛快。”


    自己的師叔吐槽自己的師父,黎白風能說什麽?隻得低下頭裝沒聽見。


    “對了,你找到了沒有,那樣東西是什麽?”玉泉子突然問道。


    “呃……”黎白風猶豫了一下,道:“現在不太方便說,師父說,視頻的時候不安全,容易被人截取到,我們聯係的時候都是用傳影鏡的。”


    玉泉子大眼一瞪,道:“怎麽可能?飛傳通訊網絡架構時,總工程師就是你四師叔,當時他特別給玄山宗留了一個專用加密通道,哪裏會被人輕易截取?”


    “啊?”黎白風被驚了一下,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病怏怏的四師叔竟然有這種才能,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師父那人,就是小心的過分了,沒關係,你盡管說。”玉泉子擺擺手,催促道。


    黎白風隻得說道:“是一盆鳶尾花。”雖然有了玉泉子的保證,但是他還是顧及到師父的話,於是話裏留了一半。


    “鳶尾花?”這個回答似乎不是玉泉子想聽到的。他眉頭緊鎖,怔怔的看著黎白風,又問道:“你確定是鳶尾花,而不是別的什麽……比較奇怪的東西?”


    “比較……奇怪的東西?”黎白風眉頭一挑,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玉泉子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在遲疑,還是在組織語言,他的嘴張合了幾下後,毅然說道:“比如……屍骸之類的?”


    一片雞皮疙瘩從黎白風的脖頸一路炸到了尾椎骨。


    “屍……屍骸?”


    “嗯。”玉泉子點了點頭,又用一種不滿的目光看向他:“一個大男人,聽見屍骸就害怕了?像什麽樣子?”


    “不是害怕,我以為我聽錯了。”黎白風撇了撇嘴,接著道:“不是,確實是一盆鳶尾。”


    玉泉子從鼻腔中長長的出了口氣,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想不明白,頹然放棄。


    “那就先這樣吧。”玉泉子擺了擺手。


    “嗯。”黎白風點了點頭。


    視頻被對方中斷了。


    黎白風收起手機,目光卻探向了客廳——那裏有著一具無顱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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