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卓無力的悲鳴嗤之以鼻之後,黎白風收起手機,摸了摸懷裏揣的好好的資料,環顧了四周一片狼藉的地麵,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至於這片地方誰來收拾,怎麽解釋……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黎白風聳了聳肩,這樣說道。


    一路開著腦洞構思著“仙門女子被師長為攀附權勢強行許配惡少心中不怨怎奈師命難違後遇驚蟄門年輕少俠一見傾心兩人私定終身生死相許為天長地久長相廝守而暗中等待靜候良機直到一死魚眼愣頭青惹上惡少並將其挫敗便趁勢而行設計誅殺惡少及其鷹犬並成功嫁禍該愣頭青背鍋俠從此兩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這樣簡單清爽而又跌宕起伏的年度大戲,黎白風懷著進一步調查的目的快步走回了案發現場附近。


    “嘿!你怎麽又回來了?這裏封鎖了,不讓進!”


    遠遠的,之前被黃飛虎留在這裏取證和保護現場的幾個警察便看見了“大搖大擺”的靠近這裏的黎白風,其中一個離他比較近的警員抽出警棍,警惕的向著他走來,口中大聲嗬斥道。


    黎白風這才想起這邊的警察一直留在這裏,完全不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麽,更不用說殷辛許諾給他的便利條件了,所以現在的自己在他們眼中應該還是一個“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嫌疑人”。


    “真是麻煩。”他心中暗道,同時將手向著懷中探去。


    “不許動!你要幹嘛!”那警員見他不聲不響的把手伸入懷中,臉上的警惕之色愈發濃鬱,他一推警棍上的開關,棍身上“劈裏啪啦”的跳起一陣明晃晃的電流,同時口中大聲喊道。


    其餘幾個或是在采集信息,或是在駐守四周的警員聽到叫喊聲,也神色警惕的站起身,向著這邊緩緩的圍了上來。


    眼看誤會越來越深,黎白風趕忙把懷中的資料一把拽了出來,解釋道:“我受殷校長的委托,調查這起案件,現在是來現場采集信息的,你們不信的話,可以看看我手裏的文件,這些都是你們自己人調查得出的,如果沒有警方的許可,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到我的手中?”


    聞言,那端著電棍的警員伸直了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將信將疑的走到了黎白風身前,接過文件翻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簽名,並非作偽,這才放下了心,讓後麵的人解除了戒備,而後遞給黎白風一副白手套,囑托他小心點之後便放行了。


    黎白風一邊感慨著自己的機智一邊換上了手套,他把文件疊起重新塞回懷裏,一貓腰就鑽過了繞著樹圍起來的隔離帶,進入了滿地血跡的現場。


    一個戴著口罩和手套蹲在地上采集著血樣的工作人員抬起頭瞟了他一眼,沒出聲,又低下了頭繼續工作。


    “血跡……”黎白風喃喃默念著,學有學樣的蹲了下來,像一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小學生一樣開始觀察了起來。


    血跡集中在崇祟倒下的地方,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他中刀的地方,從地上那個人為畫出來的人形軌跡可以判斷出,那是心髒的部位。此處已是一片幹涸的血泊,依然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四周,一片幽深的紫黑色凝固在血紅的落葉與黃色的泥土上,仿佛一副色彩雜亂的拙劣畫作。


    沿著這片血泊向後,有一道血線延伸了出去,逐漸呈扇形分布,大概兩三步遠之後,便隻剩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附近的樹上也有血斑的存在,離血泊越遠的樹幹上,血斑便越低。


    黎白風眯起雙眼,心中大致有了一些判斷,為了驗證,他上前一步,仔細查看了一下他倒下的地方周圍的痕跡,發現周圍的林地上落著雜亂的葉,自然的鋪在地上,並沒有搏鬥踩踏的痕跡。


    看到這裏,崇祟身死時的狀態便大致成型了。


    從這些痕跡中,不難看出,凶手隻出了一刀,又快又準,使得崇祟都來不及反應便被刺中了心髒,隨後凶手拔出凶器,鮮血從他的後心處噴湧而出,灑落在地麵與沿途的樹幹上,最後,崇祟倒在血泊之中,失血而死。


    “很快的速度。”


    黎白風眉頭一皺,盡管崇祟與他一戰之後,精血損耗,元氣大傷,但也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弱雞,至少他身為一個武者的敏銳感覺還在,尋常人想要悄無聲息的接近他簡直不可能,而凶手不但做到了,出刀還快到崇祟連躲避反抗都不及,便中刀身死,這樣的速度簡直有些駭人。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說來也巧,修煉雷法的周延完全可以做到。


    “難道真的是他?”


    黎白風心中有些不願接受,雖然之前與周延的接觸不過寥寥幾麵,但他對這個人的觀感確實不錯,雖然行動有點放蕩不羈的感覺,但是並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腦海中正想著這件事,黎白風的目光卻觸及了一個方形的白色軌跡,他輕“咦”了一聲,暫且將懷疑放到一邊,邁步走了過去,依據案發時看到的那一幕和自己所處的方位,他思考片刻,便做出了推斷——


    這個方形的痕跡,應該圈的是徐農的輪椅!


    錯不了。


    黎白風神色篤定的蹲下,相比於之前那些不確定的推斷,他對自己這次的判斷極有信心,不動聲色的誇獎並鼓勵了自己一下之後,他接著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軌跡的兩邊各有一個很深的輪轍印,壓過落葉,使得不算堅實的泥土也陷了下去,輪轍印向後一直延伸,應該是徐農來時壓過的路。不同於崇祟身死的地方,徐農這邊可謂是相當幹淨,幾乎沒有什麽血跡。


    這並不奇怪,按照黎白風的記憶,凶器是插在徐農的身上的,而且插的很深,直至沒柄,使得血液沒有噴出來,或許也正因如此,他才撿了一條命。


    除了血跡之外,四周也沒有淩亂的輪轍印,由此可以判斷出徐農並沒有挪動輪椅,也就是說,他可能也沒來及反應便中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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