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風此舉,竟是不做絲毫的防禦,任由對方攻來,同時悍然出手,直接攻向敵方本身,不知是真的對自身危險毫不在意,還是在賭對方一定會先收招回防。


    感受著一片陰影逐漸從頭頂降臨,三人當即神色大變,閃爍不定了起來,黎白風一個煉氣後期,誰知道他有什麽後手?人家賭的起,自己這邊可賭不起,若真是被這龐大的山岩重斧砸個骨斷筋折,那可就大大的不值了。


    巨斧即將劈到身前,些許的浮土在其上滑落,一股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不由分說的彌漫開來,白衣青年率先承受不住了,他惡狠狠的哼了一聲,將手一招,那泛著蒙蒙白霧的幹冰長劍當即調轉劍鋒,打了個旋,向著白衣青年電射而回。


    那女子和短發男子見白衣青年已經率先撤退,也紛紛堅持不住了,當即掐訣念咒,控製著那冒著淡藍鬼火的鬼首和雲霧繚繞的灰色小錘飛快的折返回來,護在自己身前。


    就在這兔起鶻落的時間內,巨斧已經重重的砸落了下來。三人已經躲避不及,隻能齊齊的發出一聲厲喝,各自控製著法寶一齊向著巨斧攻去,以期能將其擊碎。


    霎時,棱角分明的土黃色山岩巨斧從天而落,下方則是一柄正噴薄著蒙蒙白霧的森寒長劍、一隻冒著幽藍鬼火的猙獰鬼首、一把錘首被灰色雲霧包裹的小錘向上悍然迎去!


    雖然並沒有什麽用就是了!


    黎白風嘴角一動,控製著巨斧轉過一個弧度,像是用菜刀在板子上拍蒜泥的角度,重重的拍落了下去!在這一擊之下,無論是那長劍、鬼首、還是小錘,除了能在巨斧的表麵上留下些許的冰霜、焦痕之類的淺淺痕跡之外,連哪怕片刻的阻擋都沒能做到,便被毫無懸念的被反方向扇了回去!


    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幹冰長劍“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其上白霧早已消失無蹤,長劍上白光閃爍了幾下,轉而變得黯淡無光。青麵鬼首更是不堪,像是個球似的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便“蓬”的一聲爆成了一團煙霧,唯一看起來好一點的就是那柄灰色小錘了,可能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灰色的緣故,故而並未看起來暗淡多少。


    三人的臉色整齊的一白,其中有的是因為心神相連的法寶受損的緣故,還有的是因為那即將拍落在他們身上的巨斧。


    這還能說什麽?跑吧。


    事已至此,自己這邊已經盡力了,朱益那邊也無法苛求什麽的,現在還不跑,難道等著被那巨斧種進地裏嗎?


    然而已經晚了。


    若是在黎白風祭出這柄巨斧的那一刻,他們跑還來得及,但是現在都落到頭頂了,再說要跑,那就有點太天真了。


    「巨斧開山」既然能位列玄山宗術法三大分支之一「開山令」之下,又豈是光用法力凝聚土石組成巨斧那麽簡單?此時,巨斧早已將三人牢牢鎖定,除非遁入地下,否則無處可逃。


    “轟!!!”


    一聲巨響陡然響起,地麵似乎都隨之震了一下,就在三人不約而同的起身,準備向著不同方向飛快逃跑的時候,巨斧之上如水波般閃過一層蒙蒙的白金色澤,本就不慢的速度又快了三分,登時將還沒邁出步子的三人重重的拍在了地上!


    黎白風神色淡然的一抬手,控製著巨斧緩緩升起,抬起的巨斧帶起一陣風壓,攪的地麵塵土飛揚,旋即又被風吹開,露出了三個倒在地上形狀各異的人。


    這還是黎白風不願弄出傷殘,刻意留手了的緣故,不然這一斧下去,三人不說殞命當場,隻怕也逃不了骨斷筋折的下場,又怎會隻是昏倒這麽簡單?


    這就是煉氣後期對於煉氣初期的碾壓。一種講道理的碾壓。


    黎白風輕描淡寫的掃了短時間應該沒法爬起來反抗的三人一眼,旋即抬起頭,冷冷的望向了前方的朱益,山岩巨斧隨著心念而動,將棱角分明的粗糙斧刃緩緩的對準了他。


    “有種你##就過來!我警告你,我可是太行朱家的人!你##要是敢動老子一根毫毛,我家人一定會弄死你!”


    朱益見對方神色不善的向著他走來,臉上驚恐之色一閃而過,旋即色厲內荏的大聲喊叫了起來。希望能用“太行朱家”的名號嚇退他。


    對此,黎白風的回答隻有兩個字。


    “有趣。”


    他將手一揮,山岩重斧當即崩解為一堆土石,稀裏嘩啦的落在了地上,堆成了一個土堆。


    對於這種人,就沒必要用巨斧開山了,一來目標太小,不實用。二來……就這麽拍暈他總覺得不夠過癮,還是上拳腳吧。


    此舉落在朱益眼中,卻是對方已經害怕了的表現,他發出一聲張狂的大笑,對著黎白風得意洋洋的叫囂道:“哈哈哈哈,你##還是挺識時務的嘛,把那隻靈寵獻給我,再從我胯下鑽過去,之前的事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了!”


    黎白風的眉頭情不自禁的高高挑起,被這氣勢磅礴的發言震驚到了。


    “怎麽,你###還猶豫什麽?信不信老子弄死你!”朱益見他這副神色,心中不禁有點虛,連忙加大了幾分音量催促道。


    “你還記不記得電話裏我說過什麽?”


    黎白風沒有接他的問題,而是雙手交叉,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徐徐的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並沒有多難,但是可以側麵說明一些其他問題。


    朱益臉色瞬間變了,那些不久之前還讓他暴跳如雷的話,他自然還記得,但是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裏。現在他就是再傻也能明白,對方根本就不是怕了他。


    此時此刻,說什麽都沒用了。


    心知再留在這裏就是被打到懷疑人生的結局,朱益毫不猶豫的捏起一個印訣,霎時,一陣淡青色的風憑空吹出,環繞著周身飛快盤旋。同時他飛快的轉過身,向著來時的方向拔腿就跑!


    什麽靈寵、什麽求饒,統統都不想了,現在隻要能安然離開,他就知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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