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公司項目卡殼,嚴以爵一直在公司忙著處理,這個島嶼的開發項目他是一定要進行的,但是股東臨時反悔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在此之前,他都是絕對的鐵手腕,隻要前期工作按正常程序來,是很難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嚴以爵對小馬丁的行為感到很不解。


    小馬丁跟嚴以爵的爺爺是青年時期的同窗,兩人的交情不淺,在創立凱撒的時候他也出了不少力,因此被納為原始的股東之一,但兩家的關係並非很鐵的一家人,與其說是世交,還不如說是利益夥伴,加上他上任以來,馬丁一家基本已經淡出凱撒的舞台,股權也很少行使,這一次給他來了這麽一出,嚴以爵敏銳的察覺出,這次應是來者不善。


    突然桌上的手機傳來震動,嚴以爵皺眉斜睨,看清了來電顯示後才拿起來。


    “喂?”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冷酷。


    “那個、那個??你什麽時候回來”電話裏傳來蘇沐欲言又止、嬌嬌糯糯的聲音,有一點點奶聲奶氣的魍。


    “還在忙,晚點回去,不用等我吃飯。”嚴以爵聲音低沉。


    “哦”蘇沐難掩失望。


    “好好吃飯,不許挑食知道嗎?。”嚴以爵一張嚴肅臉說出這樣的話,讓一旁等候差遣的喬木有些大跌眼鏡,從未見過自己的老板在公司說起過半點跟私人生活有關的話檎。


    “哦,知道了”蘇沐悶悶不樂道。


    停更了大半年,都要忘了自己寫到哪了,這半年來忙著敷衍生活,今天終於結束啦!希望今後能好好的寫文,熱愛,就應該全力以赴~


    半年多前的故事,今天再來回首,許多當初定好的情節與結局都已經改變,努力的想要成為一個講故事的人,但果然是應該的先經曆了人生,再來講故事的啊!淺薄的人生怎麽能夠引來共鳴呢?從今天起,就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吧!


    蘇沐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到嚴以爵了,他似乎很忙,一兩個星期以前他還是會回來住,但這一兩個星期他都沒有怎麽回來,蘇沐正常去上學,周末回來也就隻有她和林嫂,百般無趣。


    而千尋的訂婚宴越來越近了,蘇沐和幾個室友都有些按耐不住內心的欣喜,首先當然是為千尋感到高興,其次,三個小姑娘都沒有正式參加過任何高端的宴會,連蘇沐從小到大都沒有去過超過兩百人規模的正規聚會,更別提小柔和雨嫻這兩個從小城市來的普通人家丫頭了。


    蘇沐從沒有穿過那麽華麗的禮服,千尋給她選的那一件鉤花的小禮服就掛在她寢室的小衣櫃裏,每天打開衣櫃看見她都會偷偷的抿起嘴笑起來,實在忍不住就會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穿會兒。


    但隻要一想起嚴以爵,蘇沐的熱情就會冷掉半截,她清楚的知道嚴以爵說不行時嚴肅的樣子,而且安淩銘是他的好朋友,婚宴他肯定也會去,但是蘇沐心底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了,她想著到時候小心一些,自己就在角落裏晃一晃就好了,聽小柔她們說千尋她訂婚的那個地方是全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店,蘇沐隻要一想到自己穿著美麗的裙子穿梭在人群之中,就忍不住欣喜。


    “喂?怎麽啦小柔?”星期六,蘇沐正窩在沙發裏靠著肥皂劇,接到小柔的電話。


    “喂?沐沐呀,千尋說今天南城區有個園藝展哦!她說要請我們看呢!一起去吧!”黃小柔一貫的高分貝,歡樂的說道。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蘇沐一聽兩眼瞬間放光。她已經悶得要長小蘑菇了,嚴以爵又不在家,林嫂一心沉浸在她的十字繡工程中,都沒空搭理她,一聽到小柔說要出去玩,蘇沐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


    “好好,那你開始準備準備然後出發吧,我和雨嫻這就出門了,千尋說她開車從家裏先過去了,我們搭地鐵過去!我們在南城站門口那裏等你好了!”


    “好噠好噠~”蘇沐一邊四處尋找自己的拖鞋一邊說道,她總是能把鞋踢沒了。


    “快點兒哈~”


    “知道啦!那我去換衣服啦拜拜麽麽~”蘇沐終於在沙發底下找回了自己的拖鞋。


    “林嫂我要出門!”小丫頭一臉樂嗬嗬的奔到廚房門口,開心的叫道。


    “哦?出門呀?要去哪裏?”林嫂正在給她洗水果,回過頭關切的問道。


    “要去南城那邊跟朋友看園藝展哦!”蘇沐一臉小得意,眼睛撲閃撲閃的。


    “噢!南城啊,去那麽遠啊!要不要我開車載你去”林嫂一向對她都是家人一般的關心。


    “我不管啦!我都要悶死啦!我搭地鐵過去就好,不然路上會堵車。”說著可愛的吐著小舌頭,蘇沐總是有些孩子般的小任性與小刁蠻,但完全不會讓人討厭,反而是種俏皮。


    “好啦好啦,那我把水果切好你帶著路上吃!”


    “最愛你啦!麽麽~”蘇沐開心的摟著林嫂親了一大口。


    “你呀真是的---”林嫂寵慣了她。


    蘇沐一陣糊裏糊塗的收拾之後,就哼著小曲迫不及待的出門去了。


    “哎~騎車小心點~”林嫂不放心的叮囑道。


    “知道啦!”蘇沐頭也不回,騎上那輛有些破舊的粉色自行車就走了,林嫂望著她騎著車的背影,一臉笑意,但眼裏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輛自行車倒是勾起了不少的回憶,不過已是物是人非了吧。


    蘇沐換乘了三趟,才到達南城區,南城區是有些偏郊外,有許多園林公園,因為地點也相對偏僻,除了一般來看園藝展或是踏青遊玩的,很少人會過來。


    “哎唷,你們是不是等很久了?”蘇沐剛從地鐵出來就一路奔向約好的會和地點,還有些氣喘籲籲的。


    “沒有啦,我們也剛到沒一會兒~”雨嫻應道。四人便樂手挽手樂嗬嗬的逛會展去了,千尋剛開始總是會跟她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奈何三人不罷休,生拽硬拉的也就被帶習慣了。


    一路上三人嘰嘰喳喳個不停,千尋總忍不住翻白眼,看著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園林造型,三人的表情更是無比的豐富,開起了十萬個為什麽模式,而博學多識的千尋幾乎要被問崩潰了。


    “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等我一下~”蘇沐把手中的關東煮、飲料一股腦兒的塞給千尋,便一路小跑往廁所奔。


    因為園林麵積很大,顯得裏麵比較清靜,蘇沐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瞥見不遠處的幾簇木芙蓉開得正好,就過去打算拍幾張照片。


    已經十月末了,北方的天氣已經有些冷意,粉色的花朵層層疊疊,大氣卻又不失清新。蘇沐其實並不是很喜歡木芙蓉,她嫌葉子不好看,花瓣又不夠飽滿,像是浸了顏料液的宣紙,有些單薄;但嚴以爵似乎並不討厭,因為家裏的壁畫就好好幾幅木芙蓉的,後院裏與柿子樹並排的有好幾棵。


    “哢嚓—哢嚓—”蘇沐對著花簇認真的拍了幾張。


    “咦?”突然蘇沐透過花影隱約看見了熟悉的身影,蘇沐心嘭的一下跳動,滿是期待,又是驚奇。


    蘇沐悄悄的撥開木芙蓉的繁密的枝條,不遠處的身影清晰的映入眼簾,剛想打招呼的蘇沐卻愣住了,笑意有些凝固,有些疑惑的蹙起眉頭。


    隻見不遠處停著兩道身影,一男一女。挺拔的身軀蘇沐自然不會認錯,嚴以爵一身的休閑裝扮,灰色的針織衫讓平常冷峻的他多了幾分居家男人的溫和,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蘇沐從未見過這個女人,亮麗的黑發隨意的編起來,鬆鬆散散的紮著,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細長柔美的臉龐,身姿似弱柳扶風,江南女子般的素淨,溫婉如水,蘇沐竟看著有些發愣。


    不遠處的兩人似乎有說有笑,舉手投足間都像是有種猶如空氣般看不見卻又無處不在的默契,蘇沐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麽,隻是聽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談笑間,嚴以爵伸手摘下一朵木芙蓉,女子一邊嬌嗔的輕輕拍打他的手,似乎想阻止他摘花,嚴以爵眉眼之中盡帶笑意,溫柔的將清新柔美的花朵別在她的發鬢上,一隻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間,四目相對,竟是種獨有的默契。


    蘇沐從未見過如此溫柔濃情的嚴以爵,兩人的身影像是愛情電影裏的畫麵在她眼前播放,她竟有些嫉妒。


    “沐沐。”千尋其實已經站在後麵有一會兒了。


    “啊?”蘇沐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猛地才回過神,驚得低呼,條件反射性的放開被自己攥著的枝條,退出花叢。


    隻見千尋手裏拿著她剛才塞過去的速食紙杯和飲料,一臉沉靜的看著她。


    “啊?等我很久了麽?走吧走吧~”蘇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強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你看到了吧。”千尋依舊麵無表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啊?!”蘇沐一臉的錯愕,“沒什麽啦,走吧!”依舊想要掩飾,因為她一直沒有跟她們提起過她自己家裏的事,自然也不會跟她們解釋嚴以爵,況且她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說你看到嚴以爵和那個女的在一起了吧。”千尋似乎並不打算跟她打哈哈,“你的事我都清楚。”千尋言簡意賅的說道。


    蘇沐完全亂了陣腳,臉有些憋紅了,完全不知所措,她從沒想到千尋會提起嚴以爵,並且還知曉她的情況。


    “那個女人,”千尋繼而緩緩的開口,目光直視蘇沐,神情冷靜,而蘇沐卻垂著眼簾不停的閃躲,“是嚴以爵的女朋友,真正的女朋友。”


    蘇沐下意識猛地睜大杏眼,明顯被千尋所說的話嚇到了。


    “我、我----”蘇沐愣的支支吾吾。


    “你不相信?”千尋皺著冷豔的眉,一向處事不驚的她露出有些擔憂的神情,“沐沐,你根本不了解那個男人!你知道他做什麽工作的嗎?你知道他為什麽收留你嗎?你知道他的過往嗎?”


    千尋一連串的發問更讓蘇沐心如亂麻,迷茫的她像是隻迷路的小鹿。


    “答應我,”千尋走到她跟前,雙手握住她的肩頭,滿是關切的說道,“為了你和你的媽媽,不要去問為什麽,不要對他動了感情,知道嗎?”千尋像個大姐姐一樣,認真的叮囑道,她的神情也透著不少的無奈,欲言又止,她很清楚自己不該說這些話,不該做這些多餘的事,但是或許在肮髒的地方待久了,當看到純淨而無辜的人時,她終究是有些於心不忍,她看過太多的髒東西了,她知道這個圈子裏頭有多麽的無恥和殘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是會不擇手段的,對他們來說,人不再是人,而是工具;而她深知自己隻是個賣命的邊緣人,同時也知曉這個圈子的規則,但是對於蘇沐,千尋或許是看到了當初懵懂無知的自己,那麽的無助而不自知,那麽的單純善良,卻不知自己已是羊入虎口。


    “千尋?”蘇沐眼圈有些紅,難過的看著千尋,“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蘇沐聲音略帶哭腔,她是實在不知道千尋為何突然這樣說,她是很想知道自己對於嚴以爵到底是什麽,她很想去了解嚴以爵,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對他的生活完全插不上一句話。


    “你隻要答應我,都說了不要管為什麽,相信我,至少得為你的媽媽考慮!”千尋知道她的軟肋,她知道蘇沐一旦被利用起來,後果定是粉身碎骨的,而她身為朋友卻無能為力,隻想著能盡量把損害降到最低。


    蘇沐眼含淚水,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過去吧,她們該等久了。”


    “嗯。”


    接下來逛每一處景觀蘇沐都是心不在焉的,沉重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最後千尋說家裏有事,便提前散了。


    蘇沐自己一個人乘地鐵回家,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在回想剛才的畫麵,腦中萬般思緒。


    到了離南山別苑最近的站點蘇沐下了車,因為是別墅區,最近的地鐵站離家還是有不短的一段距離,蘇沐每次都會先騎那輛舊自行車過來。


    蘇沐從梧桐大道旁推出那輛粉色的舊自行車,車身已有些斑駁,有些地方已經生鏽了。


    這會是那個女人的嗎?蘇沐腦海中突然蹦出這麽一個想法,她有些被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求證。


    蘇沐把車騎得飛快,剛才的畫麵不知為何總是揮之不去,而千尋的話又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林嫂!林嫂!”蘇沐一把車停好就急急忙忙的衝進屋子裏。


    “哎~在這呢,怎麽了?”林嫂正在準備晚飯。


    “那、那個”話到嘴邊,蘇沐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思緒太過於淩亂。


    “怎麽慌慌張張的?是不是又惹禍了啊?”林嫂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她,眼裏滿是慈愛。


    “哦??沒、沒什麽??我今晚想要吃糖醋排骨啦~”蘇沐眼神有些暗淡,喃喃說道。


    “嗬嗬,你這丫頭就知道吃,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喲~”林嫂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笑著說道。


    蘇沐心底的疑問就像是一支狗尾巴草,不時的撓的她心神不寧。


    “這是陽子小姐的體檢單。”喬木一身筆挺的西服,站在辦公桌前。


    嚴以爵接過體檢單子,仔細的查看。


    “恢複結果很理想,雖然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並無大礙。”喬木繼續說道。


    “嗯,你安排一下,去把那位日本的營養師接過來,他比較了解她的飲食習慣。”嚴以爵吩咐道。


    “嗯。”“對了,小馬丁身邊的線人今天發來信息,說是小馬丁對當年的車禍一直耿耿於懷。”


    “然後?”嚴以爵目光依舊停留在那份體檢單上,對陽子的事他一向認真。


    喬木頓了頓,才繼續說。


    “據線人猜測,他估計是想要蘇沐小姐。”偌大的總裁室裏隨著話音落地,空氣似乎凝固。


    “繼續。”嚴以爵明顯愣了一下。


    “十年前蘇沐引起的那場車禍,導致小馬丁的兒子成了植物人,至今是個活死人。而他也知道了你收留蘇小姐的事,估計是要報複。”喬木說道。


    又是一陣寂靜。


    “再說吧,繼續和法國那邊談,一定要把這個項目拿下。”沉默了一會兒,嚴以爵麵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真是想要蘇小姐,那給他不就好了,畢竟陽子小姐回來了,蘇小姐遲早要離開,何不當做個人情,正好一箭雙雕······”


    “我說了繼續談判。”嚴以爵冷聲打斷,神情有些不悅。


    喬木識趣的退下,他和嚴以爵之間不隻是老板與下屬的關係,因為兩人更是多年共患難的兄弟,喬木才有膽越界談論他的私事。


    喬木卻有些不解了,首先他很清楚陽子在嚴以爵心中的地位,而蘇沐本就是仇家之女,收留她的本意隻不過像是貓鼠遊戲罷了,現在正牌的女友回來了,難道是想留著做情婦?若換做是他,即使再留戀清新脫俗的少女,跟價值上百億的大項目比起來,也是無足輕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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