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要不要來玩玩?”


    白葉被老者的話嚇得趕緊跑了。就是這時,汙泥蠕動了。


    老者啞著嗓門道:“天神被感動,明家第九千代孫有救了!”


    話音未落,周遭的村人便聞聲聚攏。


    隻見黑沉沉的泥土朝上拱起,一個黑乎乎的人從裏麵慢慢爬上來。村人馬上將白煆安置到旁邊,不知噴灑了什麽液體在身上,不一會兒,白煆一身的泥濘洗盡,盡留下滿身芳香。一時間,蜜蜂蝴蝶來襲,白煆差一點被撲到破相。好在老者往泥裏拋出一團團粉霧,才讓蜜蜂蝴蝶察覺不對,彼此約定一般散去。


    再看泥裏的明魅,眼皮動了動,似在努力掙紮,要撐開雙眼。


    眾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攥緊拳頭,提到身前,暗暗為她鼓勁。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大家的鼓勵,埋在身上的泥土,被一點一點拱起,一點一點抖落。


    直到露出身上的衣服,大家才鬆出一口氣,有的抬頭抹走額上的汗,有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的緊抿雙唇握緊雙拳,有的麵露微笑神色古怪,有的互相摟著啊啊啊大喊大叫。


    眾人把明魅抬到草地,圍著她嗚哩哇啦唱起了古怪的歌兒。白葉聽得動靜跑回來時,恰看到明魅睜開雙眼,她不禁喜極而泣,明魅終於醒了!


    明魅坐在草地上,吐得一塌糊塗。白煆卻什麽也顧不上,“噗通!”一聲跪下來,將她緊緊摟住,任淚水肆意,隻是泣不成聲。


    這裏林木繁茂,鳥鳴山澗,隨意一聲吆喝,便引得群山回響。


    “明魅,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這樣的回聲不斷循環,好似當年的錄音機在循環播放。距離明魅醒來,已經好幾天了,但這回響卻在明魅的腦海中不減反增。所有人看明魅的眼神,都充滿了曖昧。老人家更是直白,笑嗬嗬催促道:“明魅啊,什麽時候要孩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等得了,你婆家等得了嗎?”


    每當聽見這種言論,白葉總忍不住姑娘家的害臊,用手遮住眼睛,卻又忍不住透過手指縫偷看。


    沒想到明魅更絕,麵不紅來耳不熱,回應起來,那語調還是四平八穩的,說:“誰著急誰生去。”


    一句話愣是把人堵了回去。


    白煆躲在身後偷樂,偶爾被明魅發現了,就故意擠眉弄眼,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中午村長宴請,明魅本不喜歡這種宴席,但她不得不去,因為她想知道:誰救了自己。


    “來來來,請上座!”白煆自然跟著明魅過去,誰想到被村長當了上賓,他倒不覺忸怩不安,隻是謙讓了一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後來明魅悄悄問他,你怎麽那麽厚顏?白煆嗬嗬笑得燦爛,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湊近她耳朵,“因為我是你丈夫。”


    明魅推開他,這人就這樣,總能找到借口靠近來,絲毫也不避諱眾人的眼光。


    不過她懶得公然抗議,因為抗議也無效,白煆總能找出一千八百個理由來說服大家。其實他不用說別的,單單當眾宣示自己是他的妻子,輿論自然就朝他一邊倒了。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是白家的人了,明家她哪裏還能像從前那樣,來來去去一個人?


    道理都懂,然而放到自己身上,明魅就覺得怎麽都別扭,心裏不舒服。


    要不是太想知道答案,明魅連麵前的烈酒都喝不下去。


    村長號召大家喝酒盡興,上的全是酒壇子。明魅還沒色變,白葉先忍不住驚叫:“村長,我是女孩子,就不要喝了吧?”她一副怕怕的樣子,讓村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關鍵這笑聲,不是年輕力壯者發出,幾乎都是頭發發白、滿麵皺紋的老者發出來的。白葉忍不住後背豎汗毛,真不知道再往下待,自己會不會淪落成野人。


    白煆眉頭皺起,在明魅要端起酒壇之前,一把攔下。


    那姿勢,真叫一個快、狠、準。眼見白煆護妻心切,眾村人不禁大笑。白煆滴酒未沾,卻已滿臉通紅。可是他卻毫不妥協,堅持不讓明魅喝酒。


    村長意味深長看白煆明魅二人一眼,“這酒啊,今天之內都得喝完,不是你喝,就是她喝。總之,得喝完。”


    白煆沉默,擋在酒壇的手頓在那兒。真要全喝,還不得要人命?這村長,今天是故意的吧?


    “白煆。”。


    “嗯?”忽然,明魅張嘴呼喚他的名字,白煆下意識回應。


    “你的酒量和我比,誰勝誰負?”


    聽她那聲音,信心滿滿啊!白煆可不上當,“就算你比我厲害,這酒也不能你喝。”


    她想什麽,他都知道!明魅心中隻覺溫暖,她緩緩一笑,“我不喝,你也不喝,那豈不是辜負了村長的美意?”


    白煆一怔,卻見明魅又是一笑,隻是他總感覺這笑與剛才的笑有所不同,似乎別有深意。他心中暗暗警惕,“不管你說什麽,今天這酒,你一滴也別想喝!”同時手腳麻利地把酒攏到身前,遠離明魅才安全。


    “那我問你,我們什麽關係?”


    這還用問?


    “夫妻啊。”白煆脫口而出,雖然感覺不妙,可一時間又想不到哪裏不妙。


    明魅微微而笑,白煆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明魅道:“既然是夫妻,是不是做什麽事情,都應該是一體的,責任也要共同承擔?”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問別的問題。”白煆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她說來說去,不過是想騙酒喝。但他豈能讓她得逞?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為了一勞永逸,他索性開封,抱起酒壇“咕嘟咕嘟”灌下肚。


    那決絕的姿勢,連經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風雨的老人們,也不禁對白煆豎起大拇指。


    唯有明魅,知道這其中存在誤解。村裏人都以為,她將自己的過往與白煆和盤托出,故此,對於此酒的功效、烈性,白煆至少知道一點厲害。卻不知,她丟失了大量記憶,能找到回來村裏的路,已經十分幸運。而白煆則更加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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