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聽到了華胥少餘的威脅意味,感覺這個小惡魔不像是在開玩笑,瞬間自亂了陣腳。


    金光一閃,一塊被啃掉半截的石碑和一根完好無損的金羽浮現在華胥少餘手中。


    “這還差不多!”華胥少餘看著那殘留許多牙齒印的石碑,也覺得有點不爽,隨手丟給睚眥。


    隨後,他拿起金羽,咧嘴一笑。


    睚眥嘀咕一聲,默默咬著石碑,然後就沉默下去。


    華胥少餘咬了一口,感覺牙齒一陣劇痛。這時候他才發現,這根金羽硬得出奇,估計連睚眥都奈何不了,所以這個貪婪的家夥一直沒有下口。


    他搖了搖頭,將這根金羽放在拉風的最底層。


    直到分完所有贓之後,華胥少餘這才感覺一陣疲倦湧上全身。分、贓的時候太興奮了,居然都沒留意身上的傷勢。


    此前大戰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元力消耗甚大,還好有不死經相助,這才沒有被眾仙士耗死。


    趁藥凡沒有回來之際,他又急速運轉不死經,修複身上的傷勢。


    時間過去很久,藥凡他們還是沒有回來,但靜虛師太率先降臨到華胥少餘向前。


    “寶貝徒弟,你怎麽在這裏?”一朵紫蓮徐徐降下,其上站著一道倩影,正是靜虛師太。


    “我在這裏等他收留我們!”華胥少餘站起身來,向靜虛師太走去。


    “嗯?那個大螃蟹敢把我徒弟拒之門外,看我不去拆掉他的龍宮。”靜虛師太也是一個爆脾氣,駕著紫蓮,就向前闖去。


    “嘩啦啦~”


    海水自動退開,從中露出一道陽光大道,那條大道一眼看不不到,其寬足有一千多丈。


    大道的中央,還站著一隻體型巨大的螃蟹。他與普通的螃蟹差不多,但身子有一千多丈長,而且頭上長有龍角,眼睛凸在外麵,看上去快要掉下來似的。


    “好大的口氣。”大螃蟹載著藥凡他們,從海水裏走出來,盯著靜虛師太在看。


    “那就是太古龍蟹嗎?”華胥少餘自問一聲,隔著很遠,他都能感覺到那股強大氣息。


    那氣息太強大了,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靜虛師太柳眉微豎,但卻渾然不懼,又道:“口氣大,拳頭也大。”


    “哼!”太古龍蟹也是有點惱怒,修長的蟹腿劃動海水,就要撲殺過來。


    “兩位前輩,千萬別動怒!”華胥少餘走在中間,如同一個和事佬。


    “寶貝徒弟,有為師在,不用怕他!”靜虛師太將華胥少餘護在身後,生怕太古龍蟹對他不利。


    “我找龍蟹前輩有事,在這裏等候也屬禮貌。”華胥少餘急忙勸住靜虛師太,還真怕她與太古龍蟹動起手來。


    那樣的話,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華胥少餘又悄悄對靜虛師太說了幾句,這才打消她的疑慮。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多留。這是你要吃的小野雞,至於怎麽燉,你自己看著辦,我要去追師兄了。”靜虛師太將兩個鳥人還有一隻金烏的屍體丟給華胥少餘。


    說完之後,她便駕著紫蓮,消失在列姑射國。


    華胥少餘連忙將三隻“小野雞”收進拉風裏。


    藥凡他們也從龍蟹身上走下來。


    “龍蟹前輩,晚輩華胥少餘有一事相求……”華胥少餘對太古龍蟹行了一禮,然後將此行的目的說出。


    不死方已經消失了,他必須要找回,不能讓不死方流落他人之手。


    華胥少餘之所以要找太古龍蟹,是因為他在巫鹹族的帝台裏看到十巫之一的女醜留在蒲團上的文字。隨即聯想到,太古龍蟹或許掌握著不死方。


    “不死方?”太古龍蟹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搖了搖頭,又道:“真正掌握不死方的隻有巫鹹,我隻是主人手底下的一隻聽話神獸,根本無緣獲得。”


    貳負與危合謀殺死巫鹹,但女醜為了保護巫鹹的屍體不被人破壞,硬生生被十金烏烤死。


    她這麽不顧性命的護住巫鹹,除了不死方,華胥少餘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麽東西值得女醜如此付出。


    女醜雖然隕落,但她手底下還有一隻聽話的大螃蟹,他便是太古龍蟹。


    若女醜真獲得不了不死方,那麽在女醜死後,太古龍蟹是最有可能得到不死方的人。


    “前輩,您也跟隨過十巫,知道不死方的重要性,絕不能讓它注流入他人之手。”不死方是何等珍貴之物,連古之帝君都會眼紅。


    他也知道,若不付出點什麽,休想從太古龍蟹身上獲得不死方的消息。


    “你就這麽認定我身上有不死方的消息?”太古龍蟹對華胥少餘的執著也感覺有點意思,於是追問一聲。


    華胥少餘點頭!


    太古龍蟹見狀,臉色微微變得難看起來,粗大的眼眸裏湧現出一股凝重之色。他那鋒利的爪子,也在頻頻移動,仿佛要做出犀利一擊一般。


    不死方事關重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出一場腥風血雨,就連他都招惹不起。


    太古龍蟹高高舉起的爪子,又輕輕落下。


    “我是看在你也是巫鹹族後人的身份上才放過你的,若不然,哼。”太古龍蟹冷哼一聲。


    大螃蟹是華胥少餘最後的希望,既便是死,他也要爭求。


    “前輩,隻要我力所能及,我願意付出一切。”華胥少餘的目光很堅定。


    他說過,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你信不信,我立馬拍死你!”太古龍蟹將鋒利的爪子伸向華胥少餘的腦門,隻要他再稍微向前移動半分,那鋒利的爪子就能刺穿華胥少餘的頭顱。


    那隻巨大的爪子泛著寒光,照亮華胥少餘半邊臉頰,讓重傷未愈他,看上去臉色更加蒼白無力。


    華胥少餘一動也沒有動,像是在接受死神的降臨。


    時間過了很久,直到太古龍蟹收回爪子之後,華胥少餘才長舒一口氣,連忙看向太古龍蟹。


    “你好像不怕死。”太古龍蟹低聲咆哮一聲。


    “隻要是生靈,就會怕死,但要看死得值不值。”華胥少餘緩緩說道。


    “說得好!”太古龍蟹眼神突然一變,饒有意味地看著華胥少餘,又道:“你真的不怕死?”


    華胥少餘連想都沒有想,點了點頭。


    “想要不死方,就替本座做一件事。隻要你做到了,我就告訴你不死方的消息。”太古龍蟹走上岸來,急速將身形變得隻有一丈多長。


    華胥少餘一聽,心頭湧上一陣狂喜之色,急切地說道:“前輩,是什麽事?”


    華胥少餘簡直難以抑製心頭那翻滾的激動之意,以至於,他都高興得幹搓起手掌來。


    “別急著高興,先聽聽是什麽條件再高興也不遲。”太古龍蟹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將華胥少餘澆個通體涼。


    華胥少餘強行鎮定下來,連連看向太古龍蟹。


    “你是否有一支五彩神箭,而且你能駕馭得了它?”太古龍蟹像是親眼見華胥少餘使用過一般,直截了當地說出。


    華胥少餘點頭,將此事的前前後後都說給太古龍蟹聽。


    “既然你知道這是後羿所鑄,你就應該知道它的威力和最終的目的。”太古龍蟹對於華胥少餘的見識,也是大加讚賞。


    但一碼歸一碼,他要讓華胥少餘做的事,就有關於這支神箭。


    “我的實力不足,僅能催動它一部分威能,想要完全駕馭它,恐怕還要走很長的一段路。”華胥少餘也見到過神箭的威力,簡直與無底洞沒有兩樣。


    催動它時,有多少元力,都會被它吞噬得一幹二淨。


    “這不是我要讓你做的。”太古龍蟹打斷華胥少餘的話。


    “那前輩要我做什麽?”華胥少餘追問一聲。


    “拿著它,射下十輪金烏之一來,我就告訴你不死方的消息。”太古龍蟹終於揭底,赫然是這樣一樁大陰謀。


    當年,十金烏齊出,合力殺死女醜,作為她的伴身神獸,自然要為女醜報仇。


    這個仇恨的代價,便是一隻金烏。


    “十輪金烏之一,那不是金烏老祖麽?”華胥少餘瞪大眼睛,然後又揉了揉耳朵,感覺好像聽錯了。


    十輪金烏中的九隻金烏都棲息在扶桑樹上,另一隻飛行在天空中。當一隻金烏飛回扶桑樹時,另一隻金烏便飛上天空,如此輪換。


    無論怎樣,天空上始終都會出現一隻金烏。


    金烏是何許人也,乃是古之帝君級強者,他們個個實力滔天。別說是射掉他們,就連能否靠近他們都是一個問題。


    華胥少餘不是大羿,想要射殺十金烏之一,無疑是癡人說夢。


    這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華胥少餘搖頭,“這根本不可能。”


    “嗬嗬,若是沒有可能,本座也不會這麽無聊地說與你聽。”太古龍蟹搖了搖頭,好像話裏還有話。


    “這怎麽可能?”華胥少餘還是不敢相信。


    神箭威力很大,可他根本無法全力催動,既然這樣,又從何說起能射殺金烏。


    “的確,現在的你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但你有潛力。隻要你們按本座說的做,就有可能射殺金烏之一。”太古龍蟹像是胸有成竹,說得十分堅定。


    華胥少餘豎起耳朵在聽。


    “當年十金烏危害世間,帝先命大羿射殺他們。大羿用女媧娘娘補天後所剩的五色石鑄造十隻神箭,用烏號弓射掉九隻。


    但不知為何,留下了最後一隻金烏,也就是第六隻金烏,而相應的那隻神箭也莫名消失了。”太古龍蟹說出一些古之大秘。


    “現在的扶桑樹上,依然棲息著九隻金烏,而天上同樣飛著一隻金烏。但這十隻金烏中,隻有一隻是活的,其餘九隻全是屍體。


    這九隻金烏的靈魂不滅,偷取帝先所鑄的九鼎,自立為人皇,建立九州,屹立在大荒之上。”太古龍蟹又道。


    “原來九州是這樣建立的!”華胥少餘也算是開了眼界。


    “所以說,你用你手裏的神箭,殺死一隻金烏,也是有可能的。”太古龍蟹何嚐不想為女醜複仇,可惜他沒有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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