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好嚇人的土螻!”華胥少餘駕起打狗棒,早已飛出去了數十裏之遠。


    “睚眥,你有沒有看那土螻具體長什麽樣?”華胥少餘一怔,感覺手裏少了些什麽。


    頓時,他回過頭來,“咦,睚眥呢?”


    “混蛋小子,你扔下老子一個人跑了,妄老子這麽信任你。”睚眥在土螻的嘴裏氣急敗壞地說道。


    情急之下,華胥少餘出手本能反應,直接將霸王弓扔了出去。不偏不歪,正好卡住了吃人的土螻。


    土螻漸漸從土裏冒出頭來,抖動身上的泥土,露出真身。


    他的體型足有一座房屋那麽大,形狀像羊,長有四隻角,眼睛碧幽,露出凶光。血盆大口裏獠牙猙獰,閃動著森冷的白光,看上去十分嚇人。


    “吼!”土螻被霸王弓卡住了嘴,合不上,也拔不出,氣得他在地上打滾。


    “碰!”


    他撞碎無數山石,掀起層層泥土,將此地搞得一片狼狽!


    “混蛋小子,快想辦法把老子弄出去!”睚眥急得要罵娘了。


    他雖躲在霸王弓裏,可以馭空飛行,但此時被卡得死死的,根本逃不出。


    他隻有寄希望於華胥少餘了。


    霸王弓在漸漸變彎,想必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咦,你不是說比以前更大,更粗,更長了嗎?怎麽現在這麽軟?連張嘴都承受不住?”華胥少餘駕馭打狗棒,飛近了土螻。


    土螻忙著怎麽把卡在嘴裏的霸王弓弄出去,根本沒顧及華胥少餘的到來。


    他不斷抓撓,仍取不出霸王弓,滿嘴都是血漬。


    “你能快點嗎?這家夥……口臭太嚴重了,熏死老子了。”睚眥像是憋了很長一口氣,然後才找準時機說出來。


    華胥少餘一頭黑線。


    “這家夥要吃人,怎麽能讓他吐出你來?”華胥少餘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你跟他講和!”睚眥建議。


    “他能聽懂人話?”華胥少餘一怔。


    “試試!”睚眥又道。


    “試試?”華胥少餘感覺不太保險。


    “不行再想其它辦法,快點,老子要被熏成黑鐵了。”睚眥叫苦不迭。


    “喂,吃人的土螻,快把他吐出來,那是一根攪屎棍兒!”華胥少餘突然起了小鬼頭給睚眥取的綽號了。


    睚眥一聽,連腳跟子都軟了。


    “嘔~”


    土螻像是聽懂了華胥少餘的話,連忙惡心陣陣。胃裏的食物殘渣以及胃液一股腦兒的從口腔裏湧了出來。


    “嘩……”


    胃內容物如同山洪傾泄,勢不可擋,盡數從其嘴裏噴了出來


    睚眥被一團酸水浸透了個遍,隨即順著那股力量,從其口裏逃了出來。


    “嘔~”


    睚眥還沒站穩腳跟,又被一團食物殘渣給當頭澆下,惡心得睚眥也跟著吐出了酸水。


    “混蛋小子,你……好損!”睚眥被氣得全身蒼白無力,連路都走不動了。


    土螻癱坐在那裏直嘔吐,根本沒看華胥少餘與睚眥一眼。


    “好心當成驢肝肺!小爺那是在救你,你不感恩就算了,還惡言相向。早知如此,小爺就讓你在土螻的嘴裏被熏成一根黑鐵。”華胥少餘捂起了鼻子,也不打算去撿睚眥了。


    “老子寧願被熏,也不願意……嘔~”睚眥又幹嘔起來。


    睚眥跌跌撞撞跑進一水池,有氣無力地跳了進去,直到洗了不下二十遍後,他才爬上岸。


    但還在幹嘔。


    “你聞聞老子身上還有沒有酸水味兒?”睚眥靠近華胥少餘。


    華胥少餘像是躲瘟神一樣,遠遠地躲開,用手捂著口鼻,道:“你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華胥少餘都懶得碰霸王弓了。


    睚眥沒轍,又踏進水池裏,洗掉了一層鐵屑。


    過了好半天。


    “哈哈,誰說老子洗不清了?你聞聞,老子身上是不是有股香味兒?”睚眥從水池裏跳了出來,洋洋得意的嗅了嗅鼻子。


    “嗯?”華胥少餘走了過去,聞了一下,大怒,道:“好你個老騙子,竟然身上藏有女人用的胭脂,還說沒近女、色,是棍老光棍兒!”


    睚眥嗤之以鼻,喝斥了一聲,道:“老子哪裏藏得有女人胭脂了?”


    “那你說說,你身上的女人香味兒是從哪裏來的?”華胥少餘圍著睚眥轉了好幾圈,質疑的眼光差點將睚眥捅成篩子。


    “我哪裏知道,可能是水裏有香味吧!”睚眥為了驗證胭脂味兒是從水裏散發出來的,還特意喝了一口。


    “就是水裏有胭脂味兒,不信你來嚐嚐!”睚眥尖叫一聲。


    華胥少餘也吐了一口胃水。


    “你這是什麽表情,老子不就喝了一口水麽?至於……”睚眥還沒說完,瞬間想到了之前的事,大吐狂吐出來,差點連腸子都出來了。


    不過,隨著睚眥的異常發現,華胥少餘也漸漸將目光投向了這彎水池。


    事實如同睚眥所說,這水裏確實散發出一股女人身上的胭脂味兒。


    胭脂味不可能憑空而來,必然是人為因素。唯一的可能便是,這裏有人來過,或許在裏麵洗過澡。


    華胥少餘察看半天,也沒有發現除他們之外的第三人來過。這裏是一片原始古跡,少有人踏足,連荒獸都見不到。


    那麽,唯一的可能——這池水有問題。


    “睚眥!”華胥少餘喊了一聲。


    “幹什麽?”睚眥一頭霧水地看著華胥少餘,感覺又沒什麽好事發生一樣。


    “池水有問題,喝****!”華胥少餘已經打定主意,要下去看個明白。


    “喝?老子又不是鯨,有那麽大的肚皮?”睚眥想到那惡心的味,就直犯酸水兒。


    “你是不龍生九子之一嗎?龍屬水,對水有天然的駕馭能力,你不去,難道還要讓小爺去嗎?”華胥少餘用手指了指自己。


    “那叫戲水,不叫喝,別汙蔑了龍威!”睚眥鄙夷地看了一眼。


    “反正你把池水弄幹淨就是了!”華胥少餘抱起雙手。


    “你喝都喝過了,還怕再次弄到身上嗎?”華胥少餘督促一聲。


    “把水弄到身上?那老子就不配叫做龍了!看好!”睚眥的身影從霸王弓裏鑽了出來。


    這是一個龍影,長有角,四爪,渾身有鱗甲,尾巴很長,上麵泛著金黃色的光芒。


    “怎麽跟一條泥鰍大差不多?”華胥少餘頓時大跌眼鏡。


    原本想象中的龍高大威猛,渾身泛著金光,騰雲駕霧,呼風喚雨,遨遊長空,神姿英發,如今看來,也就那個樣兒!


    “呼!”


    睚眥的身形在空中一陣急旋,帶起一股巨大的吸力,而後,整池之水全都順著那股力道,飛了出去,灑向了千丈之外。


    “嗖”的一聲,睚眥又鑽進了霸王弓裏。


    “咳,剛才忘穿衣服,就這麽光著身子出去了……”睚眥尷尬的幹咳了一聲。


    “小爺都不稀罕得看你那玩意兒!”華胥少餘沒理會那麽多,徑直跳進了池子裏。


    水池裏的水被睚眥馭走後,露出一個巨大的深淵,裏麵漆黑一片,像是一個惡魔張開的巨口。


    “找有水滴的地方!”華胥少餘提醒一聲。


    “這還用找嗎?你問老子不就行了嗎?我們龍族對水可是有特別的感知的。”睚眥高傲地吹捧起來。


    “那你還不說!”華胥少餘喝斥一聲。


    “你把老子拿在手裏!”睚眥是想惡心華胥少餘。


    華胥少餘一巴掌將其拍飛出去。


    “咻!”


    霸王弓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瞬間沒入了岩石層裏!


    “糟了,插、進去拔不出來了!”睚眥試了幾下,紋絲不動。


    “嗯?插到哪裏拔不出來了?是你不想拔,還是不想拔出來?”華胥少餘可不相信睚眥那騙人的話。


    睚眥搖頭,“老子感覺插、得、太、深,被什麽給捏住了!”


    燒火棍模樣的霸王弓斜插在岩石縫裏,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濟於事。


    “那就繼續往裏、插!”華胥少餘狡黠一笑,然後一隻腳掌落到霸王弓的頭頂上。


    “轟!”


    一股巨力傳來,霸王弓充滿了動力,瞬間完全沒入了岩石裏。


    “哢嚓……”


    在霸王弓沒入的地方,裂縫不斷蔓延,迅速擴散到四麵八方,隨後引動整個牆體的垮塌。


    “隆隆!”


    巨大的岩石壁掉了下來,在深坑裏壘起一處高台。


    華胥少餘順著露口看進去,發現裏麵乃是一座巨大的地宮。地宮裏充滿了漆黑之色,但仍擋不住那金光閃閃的色澤散發出來。隨之,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如墜古墓。


    華胥少餘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抬腳走進去。他將打狗棒牢牢抓在手裏,身上流轉出一層厚厚的金屬層,以防萬一。


    順著那些金光閃閃的光線望去,華胥少餘發現,那並不是什麽金子之類的金屬,而是富麗堂皇的建築表麵。


    隨著他不斷的深處,美侖美奐的建築盡數浮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哪裏,感覺好氣派,如同天宮,而且有一股無形的威壓覆蓋在這裏!”華胥少餘深入其中,感覺如同一隻螞蟻般渺小。


    “咦,睚眥呢?”華胥少餘瞪著寶石一般的大眼睛,左右上下的掃視,仍沒能發現睚眥的身影。


    “我找到女人胭脂的來源了!”睚眥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淒涼。


    華胥少餘順著聲音看過去,頓時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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